致命危情

第 7 部分

的眼光,如果合上眼前的门,以后只要他敢再骂她贱种,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抬手狠抽那个混蛋,除了这个最重要的是她完全的自由,没有牵绊没有压力的接受梁齐,梁景生不是说了么,只要她应了今儿晚上,明天一切事情都会步入正轨,包括她的生活。
她该怎么办?留下来做好她棋子的角色,还是为了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失掉自由?
她握在门把上的手,已经出汗,脑中还在天人交战,是去是留,是自由还是忍受,是从此继续忍受达也下次的抛弃,还是与梁齐快乐的在一起,她平时想起梁齐的时候,心里那么甜蜜,男孩子带给她的是她渴望很久的幸福,如果……如果留下来,明天什么事都不会再有,她要不要尝试?忽然之间她觉得她这会儿很脆弱,有些心酸的想要掉眼泪,达也是她的初恋,却让她尝尽了苦头,好不容易遇到梁齐,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知道她有多脏多不配,却像有了瘾一样固执的想要拥有,以前她过得太沉重太累,梁齐就像一个温暖的避风港,哪怕只能停歇一秒钟她都不想不愿再错过。
想想清凉的梁齐,再想想唾手可得的自由与幸福,她努力忍,如果这是达也利用她的最后一次,她就扮演好棋子的角色吧,得到自由后她一定一定要把这些肮脏全部忘掉,她一定一定会珍惜梁齐对他好,哪怕梁齐最终会发现最终会离开她,她甚至悲哀又无耻的想,她就这样瞒着梁齐直至他发现他离开,至少她还曾经拥有过这般干净的爱恋,到老了回想起来,至少还有甜蜜可寻……她不愿放手,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试一试,说不定,梁齐永远也不知道,只要事情摆平,只要她不说,谁也不知道她今天晚上做了什么,谁也会不知道,要想与梁齐开心的在一起,首先该解决掉的就是达也,达也是她迈向新生活与幸福的绊脚石,他应该像块无足轻重的小石子一样被踢开。
樱木子心中的天枰终于滑向幸福自由的方向,颤抖出汗的手,微微用力合上那扇已经被她打开的门。
她扭转身体,看向那个长身而立已经沉默很久的男人。
她装作轻松的,甚至笑嘻嘻的对男人说:“怎么不阻拦我?我以为你会叫住我不让我离开。”
梁景生不知道樱木子在这短短几步路里都想了什么,他也不想知道,因为他早已气的想要冒烟,就在樱木子天人交战的时刻里他也是思想千回百转,他甚至恶狠狠的想了要怎么收拾樱木子,还真以为自个儿是个良家妇女想被人拿神龛供起来呐,不就是一欢场女子么,不识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日本儿,他就叫他们看看,在他的地盘上跟他耍威风,虽然他不能像美国人那样丢颗原子弹让他们永生难忘,也得把他们弄得找不着北了,看着女人回头说话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冷笑,装吧你就,跟我玩儿鹰你道行还不够。
梁景生看着樱木子又一步步的走过来,在他跟前儿仰着脸看着他,他就咬着牙暗暗发誓,今儿晚上一定要可着劲儿的折腾她,我叫你丫给我装。
他的目的也只是想要再次品尝樱木子的甜美,女人留给他的印象深刻,他总是时不时的就想起,不过她的男朋友被小钟狠揍一顿不服气,那个不开眼的小日本儿竟然让日本驻中国领事馆出面斡旋,前几日接到上面打来的电话,还问他:“景生啊,怎么惹了小日本儿了?都把事情捅到我这儿来了,这几日正在因为参拜的事儿形势紧张呢……你也太不小心了,人家可是把你车牌记牢了,你得低调,注意影响嘛……日领事馆出面了,咱也不能不给人面子啊,叫你的人都给我机灵点,啊,甭让我交不了差,该躲开的时候就让他们躲远点,不然碰面儿了这不还是为难我么……这事儿啊可大可小,找点学生静坐示威就行了,再不济人家也是外商嘛……成,就这么着了,回头你请我喝茶吧。”
樱木子已经把手覆上他的胸膛了,隔着衬衫他都能觉得樱木子的手又凉又抖,他不说话只是含着笑看着她,双手搭在樱木子的肩上,稍用力往下按去,樱木子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稍迟疑便随着梁景生的力道不由自主的蹲了下去,他比樱木子高出一头不止,做这个动作再容易不过,当樱木子明白过来梁景生的意图后,不由得又惊又羞又怒,自觉得浑身的血y都冲进了脑袋里,那张脸更是似火烧火燎,她刚想挣扎着站起身,梁景生忽然伸出手用力掐住她的脸颊,强迫她抬头正对着他的欲望。
第二十二章
樱木子忽然心跳加剧,赶紧摆动头部想要挣开梁景生手上的钳制,她又想起那天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里,他用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力量掐在她的脸颊上,带给她强悍的惊惧感,可这次不同,她强烈的感受到男人想要侮辱她的意图。
她挣扎的时候在闪光灯下看向梁景生的脸,表情模糊不清,可这样的角度男人看起来强壮结实的身体到令人生畏的纹风不动,那种感觉就仿佛被虎豹盯着,纹风不动只有突显蓄势待发的张力,好像他随时会扑过来。
屋子里的空气突然之间暗潮涌动,而梁景生的手随着她的挣扎渐渐加力,她挣不开,连站起来都没可能,脸颊两侧的肌r已经开始酸痛,她不得不叫出来,声音却是含糊不清苍白无力:“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她知道他想干什么,她感到恶心,就算她爱达也爱得发疯时也没为达也做过这种事,而梁景生腾出另一只手探向他的胯部前方,裤子的拉链带着刺痛她耳膜的响声滑下,这一声响只像击破樱木子的耳膜,惊恐,羞辱,以及慌乱让她不顾一切奋力的去推去搡梁景生的身体,头往后仰猛的使力,终于逃开男人无情的掌控。
她顾不得脸颊上传来似被撕破皮r的疼痛,只想着赶紧的离开,她又痛恨又后悔,刚才明明能离开,偏要不知死活的又回来受这种侮辱,可她还半蹲着,脚上是几寸高的鞋跟,刮在滑不留丢的地板上使不出力,她刚仓惶的转身一个不稳就匍匐在地上了,随即就是后脑勺一紧,梁景生竟然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她又怕又惊,本能的尖叫一声便胡乱的去掰他的手指,可男人一抬手她就觉着头皮炸开了似的疼,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力量离开地面,接着就是头昏脑胀的被男人一个用力掼进了宽大的沙发里。
还没等她直起身子粱景生已经像整座山似的压了过来,她胡乱挣扎推搡的双手还有那头该死的长发,都被粱景生强有力的手置于头顶一并被按进沙发里,这下子她连头都不能动弹了,只剩下两条还在踢腾的腿,粱景生利索的抬起一条腿隔着她的身体跨在沙发上,她的上腹部立刻感到沉重的压力,他竟然坐在她肚子上以压制她的反抗,这下无论她的两条腿多么自由也不可能伤到他,粱景生半俯下身子对着她的脸,竟然含笑说道:“上次你不是说车里空间太小玩着不爽么,今儿个这地儿大吧,咱玩些新花样儿,保管能让你美了。”
“不要不要梁先生,梁先生,求你。”樱木子这会儿已经被巨大的恐惧淹没了理智,她拼命的想要安抚这个突然兽性大发的男人,本来含情含笑的漂亮眼睛里蓄满了眼睛,忍痛摇头的时候就顺着眼角滑下脸庞,满耳朵都是她粗重的呼吸声还有擂鼓般的心跳声“求求你不要这样……”
粱景生弯腰把嘴巴凑到她面前,啧啧两声说道:“哟,日本人就是不一样,除了脸皮厚点外你还喜欢qg那,这是哭什么呢,刺激是吧,要不放个片子给咱们助助兴?”
他一边说一边摸到桌子上的遥控器,打开了房间另一头挂在墙壁的屏幕。
粱景生吃吃笑着有俯下身,在她耳边吹气:“快看,亲切不,还是原生大碟,他们说什么你给翻译翻译?”
他用两根手指板着她的下巴,让流泪的樱木子去看屏幕。
樱木子被迫的看向屏幕,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屏幕上有个身穿护士装的亚洲女人正蹲在男人裆部前,口里吞吐着男人的性器……
“不要!……”樱木子彻底崩溃,一边尖叫一边激烈挣扎,动作大的差点把粱景生掀翻了,粱景生本来心存不善,就想着怎么教训樱木子,用力钳制身下像条鱼一样弹跳的女人,探手就把自已性器掏了出来,一只手掐住樱木子的脸颊迫使她张口,慢慢探近身子,用性器前端抵住女人被迫张开的嘴巴。
樱木子的眼泪并没有引来粱景生的怜悯,他反而勾起唇角笑着说:“妞儿,动作再激烈点才像qg嘛,这样更刺激,上次你不是说了喜欢我挺猛的么……乖,张开嘴巴。”
一股特殊的膻腥味道随着他胯部的近立刻充斥了樱木子的口鼻,她想躲开,不能,闭上嘴巴,也不能,能绝望有恐惧的任由男人慢慢勃起的才粗壮性器推进她的口中。铺天盖地的羞辱感觉想水一样迅速的把她没顶,眼泪成串成串的滑落,她已经只能呜呜的发出破碎的音调,胃里一阵抽搐,强烈的恶心伴着男人性器的深入咽喉而变得无法忍受,樱木子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那一阵干呕过后奋力的颌磨上下的牙齿。
粱景生掐在她脸颊的手劲忽然加大,快速的从她口中退出,一边吃吃坏笑一边说道:“坏女孩儿,想咬我。”
樱木子的意图被粱景生识破,他掐的她的脸颊肌r都彷佛失去了知觉,除了疼痛麻木只能机械的张着嘴巴让粱景生肆意妄为,她的五脏六腑都似是被丢尽了一锅沸油中,煎熬的她再也没力气去感觉疼痛。
女人口腔内的奇异温软滑腻让粱景生爽透了,他都不想停下来,低头看着自已雄赳赳暴涨的零件儿上沾满了女人的唾y,亮晶晶的似是露水挺拔的柏杨,此刻他如天鹅绒一般柔软的前端敏感的要命,只想要再次接触进入她的口中,那么软,那么滑,还有她灵巧的小舌头一不小心触在顶端时,那触电的战栗让他着迷,让他不愿停下来,就像投进火里的蛾,粉身碎骨了,哪怕挫骨扬灰了也不愿停下来,可是不够,有一会儿他也没能明白自已在想什么,只觉得想要更多,与樱木子不久前的做a让他记忆犹新,他知道这个在他身下的啜泣的女人有多美妙,他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
粱景生忽然抬起身子离开樱木子,可他的手依然紧抓着她的手腕,女人已经瘫软,他毫不费力的就把她揪起来,一把按在沙发宽大柔软的扶手上,樱木子随着粱景生的力道一下字跌趴在扶手上,她还在干呕还没来得及眨眼,男人再她身后忽然掀起她的裙子,用力扒下了她单薄的内k,她只本能的尖叫激烈的扭动尚还自由的身子,可粱景生已经压在她的背上,用膝盖顶开她的腿,她立刻就感觉到了他勃起的亢奋热的像火一样,硬硬的抵住她的臀部,并摸索着引导向正确的位置。
高楼坍塌一般的绝望劈头盖脸的袭来,樱木子已经到不清此刻是惊是怕还是恨,只知道身后的男人以徐缓却不留情的力量强烈的进入她还没准备接纳的身体里,彻底刺入。她趴在那里了动弹不得,下t强烈的感受到男人强壮的性器渐渐侵入她柔软的s处,没有前戏,只有最原始的动作。成串的眼泪滑过脸颊的鼻尖,她终于认命的闭上眼睛张口死死咬住沙发上的布料,就放佛口里咬着的是身后男人的皮r,她咬的那样紧,那样狠,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粱景生一手继续按进女人的手腕,一手按在她的腰上,他把自已沉重的身子压在女人的背上,感受女人紧致的柔软裹住他的坚硬,汹涌而起的欲望让他奋力往前挺进,后进的姿势让他每次都能深入到底,敏感的前端能感觉出女人收紧甬道时的轻颤,如此紧紧熨帖、如此美好,和他想象的一样美妙,他的需要那么狂猛霸道。可他的g丸无比的紧绷,你知道他有多接近高c,他把持不住开始深猛的冲刺,呻吟这一次次的沉入樱木子体内,连连的疾刺很挑,动作凶狠的近乎施虐,在最失控的一霎那间,他几乎有短暂的失明和晕眩,眼前一片模糊的金星点点,高c宛如一辆车撞向他,彷佛整个人都被抛进了虚浮的空间里,没有力量没有感知,只有急剧收缩释放的下t还深埋在女人柔软的体内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清醒,他的身子依然沉重的压在樱木子的背上,而女人似乎没了气息一样在他身下一动不动,他还在喘息,放开整个过程中都紧攥着的她的手腕,却抬头轻轻拍了拍她的p股,伏在她耳边轻笑道:“木子,这次怎么样?爽吧?”
樱木子这才动了一动,粱景生退出她的身体,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拍在她的腰上,樱木子缓缓的伸手拉下裙子,艰难的从扶手上爬起来。
她低着头粱景生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听她用浓重的鼻音小声说道:“别忘你的承诺。”
说完这句话樱木子就着蹒跚想要离开,朝着门口走去,粱景生笑着叫住她:“嗳,别介,这个你不要了。”
樱木子回头,男人手中拎着她的内k,表情是戏谑,她的眼泪再次滑下脸颊,迫自已僵硬的脸颊微笑着开口:“不要了,留给你做个纪念。”
纪念你的兽行。这句话最终被她咽进肚子里。
粱景生看着已经紧闭的门,坐在沙发里,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浓重的烟雾被还在闪烁着五彩灯光照耀的似是幻境,另一边墙壁上的屏幕里还在播放着似是没玩没了的活塞运动,没有故事情节,只有男女赤祼着身子,夸张的动作的叫声,粱景生用遥控关闭了晃个不停地画面,他忽然想起,今儿晚上他这么猛,樱木子好像都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激动的大喊大叫来着,他想他可真想念那个风s的带劲儿的日本妞儿。
第二十三章
樱木子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凯撒宫夜总会的,她只记得她踉跄着脚步去按电梯时,那片小露台上还有几个男人哧哧的发笑,她知道他们笑什么,笑的是她的愚蠢还有她的狼狈。
她都没有去停车场开她的车子,她开不了车,整个身子抖的让她无法控制,她站在电梯角落里固执的流着眼泪,不去看不去管任何一个进入电梯的人,看向她的那一双双诧异的眼睛。
她有些精神恍惚的走在像白天一样繁华热闹的城市街头,一幢幢高楼披着华丽至极的霓虹外衣,冷漠的看着她的颓废,来来往往的人群三五不时的从她身边路过,有人高声谈笑,也有人亲密的依偎着手牵手,她一个人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本来就是无家可归,她自嘲的想,她从来就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父爱母爱只是从杂志上、电视上听说过,她都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可能无足轻重,不然,她怎么会被放在凄凉的樱树下,她疼痛的要命,也伤感的要命,仿佛这会儿全世界都在抛弃她,可不是么,从出生她就被抛弃,然后是达也一次又一次的抛弃,养父为了债务的抛弃,就连她自己不也是绝望的抛弃过自己么,可怎么能一样呢,她甘愿的与被迫的,怎么能一样呢。
她浑身困疼的要命,特别是那个羞人的地方,到现在还是嚯嚯着疼,男人太粗鲁,用的力道太大,并且她没有穿内k,每走一步都会摩擦到那个脆弱的地方,似是割伤后又撒了把盐一样疼,双腿间男人留下的濡湿这会儿变得冰凉,又有热乎乎的不明y体随着她腿部的摆动,悄悄的顺着她赤l的腿流下,那感觉就像有无数条小蛇在她的身体上扭动,无名的恐惧感就像无边无际的夜幕一样兜头压下,让她无法喘息,她像个缺氧的鱼一样努力煽动鼻翼,热辣辣的眼泪决了堤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掉,她都不知道她在伤心什么,为什么要哭,难道为了梁景生无情的羞辱么?切,她想,她有过那样多的男人,早就没了廉耻心,羞辱,这个词多金贵,用在她身上多浪费,一次是做,两次也是做,都做了无数次了她还哭个p呢哭,用北京话讲这不是矫情么。
经过一个街角绿化小公园,路边还有供行人休息的长椅,她走得脚疼,便坐下来想休息一会儿,不远处是片平坦的草地,一个小孩子歪歪扭扭的朝着不断鼓励他的大人走去,脚步蹒跚,张开小手,一个不稳便坐到了草地上,也许并不疼,也许他是向大人撒娇,哭得很大声,立刻就有几个大人朝他奔过去,抱起不住的安慰小家伙,直到小家伙露出笑脸,樱木子在一边看得更心酸,扭过脸去看向车来车往的街道,每个人每辆车都似是有既定的目的地,不停歇不停留那么匆忙,又有眼泪流出来,她就狠狠的擦掉。
身边的长椅上坐下两个说笑的年轻人,人手一支烟,她说:“嗨,能给我一支烟么?”
有个年轻人看了看她,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一盒烟,递给她一支,并把手里已经点燃的烟也递给她,樱木子抖着手把烟含进嘴巴里,却怎么也对不着那小小的猩红一点,年轻人看她手抖得厉害,问同伴要了打火机,侧过身给她点燃了,她吐出烟雾说:“谢谢。”
两个年轻人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他们走的时候她手里的烟才燃了半支,看着他们年轻朝气的背影,她就想到了梁齐。她的手里还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袋,里面放着电话一把零币及车钥匙,她不敢在这个时候给梁齐打电话,她怕她听到梁齐的声音会忍不住哭出来,她就给梁齐发了一条短信,才不过一分钟,电话就突兀的响了起来,她看见梁齐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
看着亮起的屏幕上那个亲切的名字,樱木子心里忐忑不安,她盯着手中响个不停的电话发怔,就像是看着一个她不认识的东西,一只手紧紧攥起,尖利的指甲都刺进手心里去,那么疼,她的心颤的那么疼,她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梁齐,梁齐,要是她接听了梁齐会不会听出什么来,可是电话都不让她喘一口气,不依不饶的一直响,她还没考虑好要不要接听,梁齐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出来:“木子?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接电话?”
她吓了一跳,身子都忍不住震了一震,等她擦掉眼泪才看清,原来她的手指按在通话键上,她赶紧把电话放在耳边,梁齐还在另一边叫她:“木子?怎么回事呀,木子?”
“我在我在。”她把手捂在嘴巴上,装作咳嗽清清嗓子才说:“我已经安全到家了,你在干嘛呢?”
“我还在赶稿子,等不到你的电话有点烦,都不知道写些什么……木子,我真想你,我想见你,好不好?”
樱木子任由眼泪疯狂的涌出眼眶,轻声说:“傻瓜,明天见不也一样么,现在都这么晚了,好好休息吧。”
“不成啊木子,我满脑袋都是你,不见你我肯定睡不着,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只看你一眼就好,成不成?就这样啊,我马上出发。”
梁齐不再等樱木子拒绝“嗒”的挂断了电话,樱木子听着手机里传来空d的嘟嘟忙音声,也不知道收回电话,仍旧坐在长椅上发怔,直到身边经过一群叽叽喳喳快活的似是小鸟一般的半大孩子,她才猛然惊醒,赶紧站起身,梁齐说他要见她,她怎么能这个样子见他,她一身的污秽怎么见梁齐,不行,她不能这么无耻的用这双满是污秽的手去拥抱梁齐,她得赶紧的回家去,最起码把身上y靡的味道冲洗掉,她得比梁齐动作更快。
樱木子匆匆的穿过人行道去拦截计程车,一想到清凉的似是一捧清泉的梁齐,双腿间的濡湿冰凉忽然之间就刺痛了她的神经,令她无法再忍受一秒钟。
她庆幸她比梁齐更快的到达她所住的小区,她抖着一晚上都在抖不停的手打开房门,刚关上门她就踢掉鞋子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进入浴室打开花洒,狠狠的搓洗,刷了牙也没能去除她的恶心,拿起漱口水不住的漱口,直到她的电话再次响起,果然是梁齐,他说他在楼下,樱木子匆匆的套上睡袍,不管头发还在滴水,也不管衣不齐整,就那样不管不顾的飞奔出门,她太渴望见到梁齐,她需要他宽大温暖的怀抱,需要他救治她千疮百孔的心,需要他的安慰。
梁齐正坐在公寓大厅外停放的摩托车上,看到樱木子跑出来他就站起身,刚笑着想说话,樱木子却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揽着他的腰,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把梁齐胸前的衣服弄湿了,梁齐还在呵呵笑着用双臂抱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湿头发说:“还说不见我呢,一见面就来个猛虎扑食,吓死我了。”
樱木子微微仰起脸,看着梁齐如黑宝石一般的眸子映着灯光,仿佛那是世上最美的光,她的眼眶发热,鼻子发酸,抬起手去抚摸梁齐的脸颊,很小声的说:“梁齐,你可以吻我么?”
她抚在他脸颊上的手传来了热力,男孩子又脸红了,他迅速的张望一下四周,还好没人,低头,吻住她的唇,柔软芳香,叫人沉溺。
他们坐在小区的绿化园里的小亭子里,紧紧的相依偎在一起,他和她的手也缠在一起,不远处的围栏外,就是霓虹绚烂车灯如河,蜿蜒静静流淌的街道,梁齐终于扭过脸来微抬起她的下巴,眉峰微蹙目光凝聚,好似全神贯注一样紧盯着她的眼睛,他这个样子真好看,他轻声说:“今儿晚上总觉得你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樱木子被他吓了一跳,一颗心在胸腔里咚咚跳的擂鼓一般,她掩饰的低头小声说:“什么不对劲,我瞒你什么了。”
“不对。”梁齐固执的又抬起她的下巴,让樱木子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表情开始严肃,口气也是:“从你刚才见到我扑过来的速度看,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别想否认啊,我都看出来了,你爱上我了,还不承认?”
听他这么说樱木子紧揪在舌头上的心总算是落进了肚子里,白了他一眼娇嗔道:“真是傻,你才看出来啊。”
梁齐忽然一把抱起她,狂亲她的嘴巴,哈哈笑着说:“我早就爱上你了木子,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你笑什么,”他又有些委屈的说:“木子,虽说咱们俩牵手了也接吻了,可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爱我,甚至连喜欢都没说过,不成,今儿晚上你得说,你得让我听你说,你说。”
樱木子看着如大孩子似的梁齐,心里某个地方忽然感觉到一点震动,就仿佛回到了青春年少时渴望爱情德尔懵懂,不知不觉的微笑出来,紧抱着梁齐结实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去,听着他的心跳,坚定的说:“梁齐,我爱你,我爱你。”
她流了眼泪,悄悄的蹭在他的衬衫上,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一定要对这个男孩子好,一定一定。
第二天樱木子去上班的时候,在公司大门前碰到了纪云,纪云正在仰着脸看公司写字楼,来回的打量,她不禁走过去拍了拍纪云的肩问:“你找什么呢。”
纪云奇怪的说:“我还以为今儿个跟往常一样,先忙活一阵呢,到没想今儿个挺安静的,啥也没有了,这来去匆匆的,奇怪嘿。”
她知道纪云说的什么,拉她一把说道:“安静了还不好啊,走吧。”
纪云一路上都在跟写字楼里的其他同事谈论这件怪事儿,樱木子站在电梯角落里还想,这人虽然禽兽,倒还挺讲信用,她什么时间去跟达也协商养父的事儿呢,可她没想到,就在她准备再次去见达也的时候,她接到来自日本的电话,她的养父,因酗酒中毒,又是一个人在家,被人发现时早已没了气息……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般劈在樱木子的脑袋上,她恍惚的站在那里,似是失去了意识一般,她的办公桌紧挨着窗口,纪云一抬眼就看到樱木子整个人逆着光,一动不动的站着,她看不清樱木子的表情,却忽然心慌,因为樱木子映着窗子的身体发虚,就好像她的人是她幻视出来的并不是真实的,她不禁站起身走过去,离得近了才发现樱木子怔怔的流眼泪,她吃了一惊,拉住她的手说:“木子?怎么了?哭嘛啊这是?咋啦?”
樱木子半晌才艰难的转动眼珠,固执的流着眼泪定定的瞧着纪云,用毫无感情的声调说:“我为他付出这么多,他最后还是要抛弃我,你说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
第二十四章
后来纪云听说樱木子请假要回日本去,才知道那天她说的抛弃她的是她的父亲,她还以为樱木子说的是那个请她吃饭的某报社的记者呢,随着樱木子在公司里待的时间长了,各种谈论她的话题也出来了,甚至有人在背地里说她其实是日方老板的情妇,来公司里做翻译只是因为老板玩儿的腻了,她被甩了,才被分流到这里。
听说这些纪云很生气,因为从她接触樱木子到现在,这个总是开朗又礼貌的女孩子都是规规矩矩的,设计部里有几个喜欢她的男同事,有事没事总喜欢来办公室聊天,也有大胆的约过樱木子,可她都是委婉的推辞了,有时候她们俩逛街,看到乞讨的老人或是小孩,樱木子总是很大方,她说她小时候过过苦日子,看到这些可怜的老人小孩,总是让她感触很多。
而且樱木子在公司里不管对谁都是极有礼貌,只有她能帮的上忙的,她都不会拒绝,这是个又善良又懂事的女孩子,纪云的妹妹与樱木子一般大,却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樱木子回日本前,纪云与同办公室的小张请樱木子去吃饭,去的是最近挺火爆的台湾风味麻吉小厨,蚵仔煎,招牌菜奶油金针菇,特色鹅r,清淡的台湾菜用料讲究、新鲜,口感极佳,可从前精力充沛活泼好动的樱木子,只是木木的坐在他们对面,纪云说让她尝尝她就机械的动一下筷子,又机械的嚼着,看的纪云小张都忍不住感伤,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的父亲去世了,只有她一位亲人,而她还远在中国,纪云叹口气,拍了拍樱木子的手,说:“木子,不要这样,好好的,啊,咱们年龄越来越大,都会遇上这种事的,这也算没法子的事不是,别再难受了。”
“是啊,”小张接口道:“我母亲去年冬天因哮喘也不在了,他们活着的时候不是就想着让咱们过得好么,你好好的你父亲走的也安心了。”
樱木子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覆下去,她心酸的掉眼泪,只轻轻摇了摇头说:“我都不在他身边,我都没有好好的照顾他,他一辈子那么辛苦,可我都没有照顾他,我真是……”
樱木子曾经对养父有过恨意,就在他求她原谅达也的时候,她恨过,所以达也要带她来中国的时候她都没有犹豫,也不去想养父自己一个人在日本怎么生活,她想养父总是为了躲债跑路,他把他自己照顾的那样好,就像她照顾自己一样,他们父女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习惯了也没什么不好,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可在听到他的噩耗那一刻,仍旧是锥心刺骨的疼,她想起小时候,养父那双粗糙的手拿着梳子给她扎辫子,然后牵着她把她送到学校去,不管生活多么艰辛养父从来都是早早的帮她交好学费,养父是爱她的,她记得她第一次因为在达也的公寓里过夜,回家后养父狠狠的骂她,说,你这样会被男人看不起,他们看不起太随便的女孩子,你会吃亏的。
可她不信,达也那么爱她怎么会让她吃亏呢,在她被学校除名的时候,养父听说后也只是蹲在纸门前廊上默默的抽烟,都不曾骂她一句,可现在,那个爱她又被她恨过的老人不在了,孤苦伶仃的在日本等着她回去,再看他最后一眼。
她看着眼前的美食,流着眼泪哽咽着说:“以前日子那么苦……可现在好了,什么都解决了,他却不在了,我为了他……他怎么可以……”
她凌乱的说着些纪云和小张都听不懂的碎句,纪云坐到她身边去,帮她抹掉眼泪,拉着她的手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失去唯一亲人,伤心难过的女孩子,樱木子下午的飞机,小张和纪云把她送到机场,没过多久就看到匆匆赶来的梁齐。
梁齐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找到他们,隔着人群他看到樱木子微低着头,一边听小张说着什么就黯然的点点头,这样的樱木子让他觉得很难过,因为她总是神采飞扬的,从不曾像这样落寞神伤,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站定脚步叫了一声:“木子。”
樱木子扭过头,定定的瞧着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梁齐心都要碎了,快步上前紧紧的揽住她,难过的说:“怎么都不跟我说?傻瓜,傻瓜。”
樱木子在他怀里轻轻的摇头,哑着嗓子说:“没关系,把父亲后事办好了我就回来。”
梁齐捧起樱木子的脸,用拇指抹掉她的眼泪,心疼的说:“可我都不能陪在你身边,我,对不起。”
樱木子弯起唇角从手袋里拿出一包纸巾,仔细的帮梁齐抹掉额头上的汗:“你才傻,干嘛要说对不起,我能应付,放心,我很快回来。
梁齐的眼圈已经红了,樱木子怕自己看到他这样会更难过,转身从纪云手里接过了她的皮箱,对他们点点头说:“再见。”
看着樱木子离去,梁齐心里难受的要命,这种事还要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面对,而他干着急却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他爱的女孩子伤心难过,这种无力感挫败感让梁齐有种深深的歉疚,他最应该在这时在她身边给她安慰,看她哭红的眼睛他的心就紧紧的揪在一起,就像樱木子说的那样,除了等着她回来,他什么都做不了。
几个小时后飞机终于降落在大分机场,搭乘渡轮的时候,樱木子靠在渡轮的栏杆上看着翻起的白浪,想起她去年回来时,养父还那么高兴,拿出红薯酒,一定也要她喝上两杯,他说他有一年没见到她了,还说木子又漂亮了,他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就连头发也越来越灰白了,可他依然那么高兴,还在院子里支上烤架,给她拷新鲜的秋刀鱼,一幕幕都似是昨天才发生过,可他竟然不在了,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渡轮上的风大,吹的樱木子又止不住的掉眼泪。
拎着皮箱走在街头,这是她多么熟悉的地方,临着路边的住户把院子修理的很漂亮,把松树修剪成像摞起来的锅盔,她家院子里也有一颗,很小的时候她就拿着大剪刀,跟邻居吉岛太太学着修剪松树……刚想到吉岛太太就看到了她,样子没变,朴朴实实的女人,站在路边的木栅栏边看着她一步步的走来,认出她时露出欣喜的笑容,快步过了接过她的皮箱,拉着她的手说:“木子,你可是回来了。”吉岛太太又想起她的父亲,红了眼眶:“可是井崎……他们把他送去了寺庙,只等你回来了。”
说是寺庙,其实也只是民房稍作加工,樱木子看到养父的遗像时,她以为她会哭,可一直到仪式结束她都没用哭,听着和尚念诵经文,看着养父生前的朋友双手合十默哀,祈祷,气氛这么凝重她都没有哭,晚上吉岛太太陪着她守灵,她在寺庙钱的空地上燃起一堆木柴,看着冲天的火光,她才哭出来,哭着叫:“爸爸,爸爸。”吉岛太太流着眼泪把她揽进怀里,一直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第二天灵车如约到来,在灵车后门打开的瞬间,遗体被抬到了车里,随着汽车喇叭的一声长鸣,迎接他的是地狱还是天堂,樱木子不知道,但他留给她的是永远的痛苦和悲哀,不管他生前都做过什么,都发生过什么,那些前嫌都将被搁置,隔阂,误会都将在那一霎那烟消云散,一切,都结束了。
在日本的几天吉岛太太一直陪着她,还帮她选墓地,安置养父后事,为了报答樱木子把上次回来新添置的家具送给了吉岛太太,还拜托她把他们的房子出售,这里将再也没有她的亲人,她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了,这一个礼拜她忙着父亲的葬礼后事都没怎么阖眼,梁齐每天晚上都会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听着梁齐的声音,她是那么的想念梁齐,迫不及待的要见着他。
当梁齐在机场里终于见到樱木子时,他的心立刻就碎了,才一个礼拜不见,樱木子都变了,变得没了往日的光华夺目,黯淡的皮肤暗淡的眼神,仿佛精疲力竭,仿佛是个脸上带着茫然无措的木偶娃娃,他抱住樱木子,哽咽着告诉她:“木子,你还有我啊,我爱你木子,我们结婚吧,好不好,让我来照顾你。”
樱木子震动的抬起头,看着男孩子红红的眼眶喃喃说:“你说什么?”
梁齐紧抓住她的肩膀,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用坚定的语气重复:“我说我们结婚。”
他都不让她说话,拿起地上她的皮箱,拉着她的胳膊说:“我们先去吃饭,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回去都没有好好吃饭,我知道,你瞧你都瘦了,我要把你瘦掉的给补回来,然后我们就商量结婚的事。”
他都不给他机会说话,只是用力拉着她的胳膊,除了机场,他竟然把她接进一辆黑色的车子里,帮她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子,她才说:“你会开车啊,这,谁的车?”
“我借给我哥的。”
他带她去吃饭的地方是古色古香的楼阁,门脸儿很气派,内里装饰很豪华,正迎着门的墙壁上烫金的三个字,富贵楼,偌大的大厅里还有宽宽的,铺着红地毯的木质旋转楼梯,迎宾小姐问:“请问客人有预约么?几号房?”
梁齐看了看腕表,都快下午了:“没有预约,还有房间么?”
“请稍等,我帮您问一下。”迎宾去前台询问,梁齐就拉着樱木子的手坐在大厅窗前的沙发上等着,这时从楼上传来男人高声谈笑的声音,有些耳熟,梁齐与樱木子一起扭头看去,旋转楼梯上步下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两个男人,一个穿着浅色套装打着领带,风度翩翩芝兰玉树,正事架子大不好请的潘总,另一个,穿着白色丝质的唐装满面的孤傲,这个男人化成灰樱木子都认得,梁景生。
第二十五章
一见梁景生樱木子的动作比她的大脑反应灵敏,立刻低头用另一只手去敷在额头遮住脸,就像大脑里装了自动防御晶片似的快,可是胸腔里那颗心受了惊似的狂跳不止,都让她感觉有点窒息了,这个世界难道就这么小?北京千万人口的城市,他们居然说遇见就遇见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又不是八点档剧集……她吓得不敢抬头,也不敢去看梁齐,都没来得及想她干嘛要怕,只在心里祈祷,神啊,苍天啊,赶紧的让这个男人消失,消失!
可是身边的梁齐却忽然站起身,甚至扯了扯她的手暗示她起身,她敢起身么,她敢让那个男人看见她么,还不如让一炸雷把她劈了好受呢,可梁齐却固执的拉起他,她听见梁齐居然用惊喜的声调叫了一声:“大哥,这么巧啊。”
然后她听到挺耳熟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哟,梁齐啊,这么巧啊,不是说了接你朋友么,接到了?”
梁齐有些激动的又扯了把樱木子的手,说:“来木子,见见大哥……大哥,这就是我朋友,樱木子。”
樱木子鼓起勇气试了好几下都没能抬起眼皮,她想看看梁齐口中的英雄哥哥到底是谁,可胸腔里的那个会蹦的东西好像塞进她的脑袋里了,只憋的她头晕眼花眼眶子胀疼,等梁齐紧紧的握了她的手一下,微微笑着看了她一眼,似是鼓励,她才找着力量终究木讷的抬起头,机械的扭过脸儿去。
当梁景生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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