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玉体横陈(1226)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一】

某亘:这篇说实话,前期还挺恐怖的,我想认真的灵异一下,胆小慎入哦~今晚一章试试水,看你们反应~
夜深。
姜媳瑟缩在床角,厚厚锦被裹挟全身,身子却仍似落入寒冰,战栗而不自知。
屋外灯笼摇曳,烛火被拂的明明暗暗。
“德音,德容”
她嘶哑着呼喊着, 凄厉嗓音在房间中回荡,本该应声而至的婢女却无一人应答。
姜媳不觉落下了泪。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她小声的啜泣,盼望着游荡在身侧的阴魂能够离她而去。
一股寒意悄然攀上她的面颊,窗门禁闭,却平白有冷风掠过,将她的血液凝结成冰。
姜媳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摔下床,试图去拉开紧锁的木门。
木门被晃的吱呀作响,偏偏像是被紧锁了,无论姜媳如何用力,都不能打开半点缝隙。
姜媳浑身气力抽取一空,脊背紧贴着木门,一点一点的滑落下来。
“呼”的一声,门外头的灯笼灭了。
竹架被风吹的摇摆, 时不时的撞击着窗沿,一抹阴影时长时短,透过凄冷月光,落在姜媳惨白如纸的面颊,上。
姜緦的双眸渐渐瞠大。
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在低低的唤她的名字,一字一句,哀哀切切。
清霜清霜
伴随着他的呼唤,朦胧中,窗前散入一道模糊的黑影 ,面容不清,被烟雾所缭绕。
他走一步,便留下一个脚印,滴滴答答的淌着血。
这黑影离她越来越近。
姜緦眼睁睁看着他伸出手,遍布伤痕,皮肉翻卷,指甲里布满了褐色的泥士。
这双手将要抚上自己的面颊。
极度的恐惧之下, 姜媳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闭,垂头便晕了过去。
姜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望着面前双颊凹陷,眼晕青黑的次女,说不心疼,那是假话。
蒋氏在一旁抹着泪,哭的泪眼朦胧:
“老爷,你想想法子罢,莫非真要逼死清霜不成 ”
姜朗摇了摇头:
“冤孽啊。”
他堂堂御史大夫,本不该信这术数之事,如今为了次女,却也不得不破例了。
“就依先前所说,请那小女子过来。”
家丑不可外传,真要求到明慧大师身上,定要闹的沸沸扬扬,不如先寻个无名之辈试上一试。
蒋氏闻言,立刻拭干了泪,唤了身边的嬷嬤进来。
二人耳语一番,那嬷嬤心中了然,应下之后,就偷偷的拿着一盒子金叶子出门了。
一顶素色小轿乘到城外的梨花巷,她熟门熟路的来到了角落,寻着一扇灰扑木门,小心翼翼的敲了敲。
三声过后,门就叫人打开了。
从里头走出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她蒙着面纱,瞧不清真容,唯见月眉星眼,宜喜宜嗔。
见到嬤嬤,她并不惊讶,只微微颌首道:
“随我来。”
嬷嬷拭了拭汗,不敢多言,乖乖的跟着她进了门。
这小院乍看破旧,却再是整洁不过,青砖铺地,石桌石凳,正对着一树红彤彤的山茱萸。
也不知她如何将那山.上的茱萸挪进院子的,偏还养的这般好。
嬤嬤不住的拿眼看, 但除了这茱萸之外,屋子里并无旁的惹眼物件了。
“既是来寻我,想必姜二姑娘已病入膏肓了罢”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二第一更
某亘:电脑罢工,手机码字中,今晚四更,但是要慢一点年缶
嬷嬷忆起自己不久前放下狠话,甚至还想掌她的嘴巴,登时汗如雨下。
谁又能料到,二姑娘真是撞了邪
思及此,也顾不得颜面,俯身就要跪下道:
“小仙姑,是老奴嘴贱,二姑娘却是无辜,求小仙姑救救二姑娘。”
她跪下时,黎莘并不拦她。
当初她好心提醒,被赶出来不说,险些让人抽了两个嘴巴子,心中这气一时半会还咽不下去呢。
只见她一把年纪还要磕头,她就出声阻止道:
“我去便是,你起来罢。
那嬷嬷忙应了是,手忙脚乱的起身,顾不上掸掸身上灰尘。
“你且等等。”
黎莘将她撂在院中,自己入了房内,取出一只破旧木匣吹了吹,小心的抱在怀里。
她这个伪神婆,全靠这些装腔作势了。
嬷嬤不敢怠慢,让着她出了院子,又亲扶她坐.上小轿。
金叶子黎莘未收,只道治好了再说。
嬷嬷定了心,暗暗猜测她是有真本事的,说话行事就愈发的恭敬,不论黎莘问什么,都一一答了。
两人抬的轿子倒不摇晃,安安稳稳的来了姜府门外,黎莘方掀开轿帘,嬤嬤便躬身迎上来,要搀着她走。
“不必。”
黎莘拂开她的手,
“你带路就是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姜府虽不算宗族世家,却也是书香门第,亭台小楼,曲径通幽,颇有一番滋味。
穿过一条碎石小路,便来到了姜二姑娘的院子。
姜朗不愿见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早早的离开了,蒋氏仍守在屋子里,面带愁容。
甫一入院,她就嗅到了淡淡的腥膻味。
“夫人,小仙姑来了。”
嬷嬤冲着屏风里头唤了一句。
蒋氏闻言,用素帕拭了拭泪,扶着丫鬟的手起身:
“快请小仙姑.上座。
她边说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要去迎黎莘。
黎莘自进门后,一直拧着眉左右打量,如今见到蒋氏,并未接她的话,而是开口道:
“夫人,可允民女在这屋内瞧瞧”
蒋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道:
“自然,自然。”
意思意思行了礼,黎莘就抱着木匣过了帘子,往窗口走去。
窗口紧紧闭着,不曾开合。
黎莘蹲下来,伸手在窗台上摸了摸,触到细碎粉末,便凑近鼻端嗅了嗅。
并非那股浓郁的腥膻味。
她后退两步,俯下身子,在地面仔细的查看一番。
蒋氏站在一旁,不敢扰她,半晌却忍,不住揪着帕子问道:
“小仙姑,瞧出甚不曾”
黎莘点点头。
不等蒋氏再问,她已起身打开了木盒,掏出一个圆口小瓷瓶,拔了瓶塞,将里头的粉末沿着窗台抖索下来。
约莫到了床沿,她就止住了。
蒋氏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
黎莘回头打断她的话:
“夫人身边,可有中气足的丫鬟”
蒋氏闻言,立时将疑问抛在一旁,点头道:
“有的。
说着,就指出一个生的圆胖的丫鬟。
黎莘招手让丫鬟过来,见她瑟缩着,便柔声宽慰道:
“莫怕,你含一口气,只对着这些粉末,朝南边吹便是。
丫鬟面上的慌乱褪了一些,按照黎莘说的方向沾好,深吸了一口气。
“记住,不能断,一气儿吹完。””
黎莘嘱咐道。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三第二更
小丫鬟听了,鼓着双颊连连颌首。
等黎莘一声令下,她便撅着嘴儿,对着那一条粉末细细的吹。
蒋氏站在一旁,手里攥的紧紧的。
粉末无味,只在空气里拂起一层细细的白雾,小丫鬟吹了大半,鼻尖瘙痒,憋不住想打喷嚏。
黎莘见了,就伸手止住了她:
“行了,你下去罢。”
小丫鬟捏着鼻子,两眼忍的泪汪汪的,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赶紧去了门外,将喷嚏打了出来。”
而另一头,那些白雾散开后,所有人就看清了地上的纹路。
“这,这,这一”
蒋氏骇的面色惨白,若不是身边的嬤嬤搀扶,只怕当下就要跌坐在地。
但见自窗台至床沿,一条笔直的脚印路蜿蜒,分明是男子的脚,还是赤着足的,左侧的小指缺了一截,想是断了。
蒋氏立时就知晓了这“冤魂”是谁。
她捂着心口,倒在嬷嬷怀中,默默垂泪:
“孽缘啊,孽缘。
黎莘暂且顾不上她,查看了脚印后,她伸出手,在脚印之间的空隙处按了按。
一缕寒意窜入指尖。
不对。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命人打了一盆清水,自木匣中取了拇指大小的瓷瓶,小心翼翼的滴了两滴粘稠液体进去。
嬤嬤在一边瞧着,只觉着是暗红的色,心中一悸,不敢再看。
液体入水便化开,黎莘端了盆,对旁边的丫鬟道:
“躲开。
等她们退的远远的,她就使力一泼,将整盆水都倾倒了出去。
呲啦一
就听的几声连响, 水汽蒸腾,那些白色粉末极快的化开了。
到最后留下的,竟是一排血红色的掌印,凌乱的印在地.上。
仿佛仿佛
是有人以双手为足,一步一步的爬了过来。
蒋氏脸.上血色尽失,身子剧烈的震颤起来。
有那胆小的丫鬟,已经两眼一翻,控制不住的晕厥了过去。
蒋氏倒也想晕,可为了爱女,她仍撑着一口气。
“小,小仙姑,”
她说话的嗓音颤抖不已,他
“这是何解”
彼时的黎莘正蹲在地上,仔细的研究那排血掌印。
屋子里那股浓郁的腥膻味,罪魁祸首便是这一排掌印。
但是那脚印又是何故
是生魂,可偏带着死气。
是怨鬼,却分明没有戾意。
反倒是这掌印,怨气十足,不过留了痕迹,就有这样足的臭味。
知识量不够的黎莘有些头疼。
“夫人,二姑娘之前,可有接触何人,此人兴许病入膏肓,抑或是过世不久的”
她用y鬟递上的湿帕子拭了拭手,转头就去问蒋氏。
蒋氏一梗,不觉有几分心虚。
她不敢看黎莘双眼,支支吾吾的含糊道:
“不,不曾。”
黎莘眼毒,自是瞧出了她的隐瞒,当下便开广见山道:
“夫人若不说,二姑娘这病,怕是好不得了。
此话一出,蒋氏立时急了:
“仙姑且慢,此事是我之过,与清霜却是无关的。
黎莘顿了顿,只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我唉
蒋氏叹了口气,认命 般:
“清霜,原是有一门亲事。
年轻俊伟的安平侯,初初结亲时,谁人不羡慕姜媳的好福气。
可世有灾祸,无人能料。
某亘:想到有鬼爬窗口就毛骨悚然长缶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四第三更
姜朗虽是从二品的御史大夫,能攀,上安平侯府,也是高嫁了。
更何况,这安平侯并非纨绔子弟,他原是郡王幼子,十三岁入军,征战七年,战功累累。
初及弱冠,便被封为安平侯。
不少人见过他凯旋而归,身披宝甲,头戴银冠,身姿昂扬如青松,端的是器宇轩昂。
姜媳只在宫宴中见过他一回,褪下战甲之后,锦衣玉袍着身,却似个翩翩公子,俊逸且隽雅。
一颗芳心就此暗许。
可好景不长,年前,安平侯领旨出征,遭了小人暗算,孤身入了敌军包围。
待救出来时,已是身中数箭,奄奄一息了。
他被送回上京时, 天子震怒,无论御医,民间神医,但凡能救活他的,一律重重有赏。
因安平侯吊着一口气,生死不知,就有人提议,若不然让姜二姑娘与安平侯提前成婚,说不得能冲冲喜。
听了这话,蒋氏立时坐不住了。
若安平侯好好的也就罢了,如今他半只脚踩进了阎罗殿,哪还能让自个儿的女儿去上赶着守寡
当下就和姜朗闹开了。
姜朗无法,心中也舍不得女儿,就顶着天子之怒,将二人亲事回了。
郡王府倒不曾怪罪,毕竟安平侯的确撑不久了,没的让人家好好的姑娘进 蹉跎的。
但若说不愉,还是有几分的。
两头的关系便这么冷了下来,退亲后不久,安平侯也咽了气。
这下,姜府的立场愈发尴尬。
往常活泼开朗的姜锶也再不爱出门,总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说她薄情寡义,不是良配。
日子久了,她就将自己关在院子里,每日以泪洗面。
等夫妻二人惊觉女儿神智不清时,离安平侯过世已过了两月有余。
听到这里,黎莘蹙了蹙眉:
“敢问夫人,二姑娘是如何打算的”
既是都说了,蒋氏就不再瞒着了:
“若是清霜铁了心要嫁,我们再如何拦,都是拦不住的。”
可女儿既是不愿,他们怎能不为她争上一争哪怕落了骂名,也比孤寂终身要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
黎莘长叹一声:
“那么安平侯,应是入士为安了”
若真如蒋氏所言,安平侯英年早逝,心中放不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蒋氏摇了摇头:
“圣上请了明慧大师为安平侯祈福,明慧大师说了,棺椁得停足三百日,方可出殡。”
三百日
黎莘吸了口气,暗暗心惊。
这么放着,等到了出殡那天,恐怕都烂的不成样子了吧
但是她再如何猜,也是猜不透这位闻名天下的得道高僧的。
“不说这些,小仙姑,你可否同我说一说,清霜是不是,是不是被”
蒋氏揪着帕子,不敢说下去。
“是,又不是。”
黎莘故作高深道。
“如何是,如何又不是”
蒋氏心焦不已,实在不愿听黎莘和她打哑迷。
“夫人莫急,”
黎莘扶住她的手,
“便是民女说了,不过徒增烦忧,不如让民女试一试。
蒋氏就问她要怎么做。
黎莘指了指屏风后的姜緦,轻声道:
“今夜,由民女替二姑娘守一晚。”
她也想知道,究竟这安平侯,化成了何种魂灵。
某亘:死鬼侯爷即将出场 :3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五珠珠加更第四更
是夜,梆子响了四声,一慢三快。
子时过,已是丑时了。
桌上的烛火跳了两下,呼的一声,被不知何处的冷风拂灭了。
床榻上的女子仍旧安眠。
窗外的灯笼摇摇晃晃,拍的窗门咯吱作响。
冷月清辉,透过窗纸落在地上,缥缈的聚出一道如雾的黑影。
清霜清霜
又有人在低声轻唤,似从幽冥而来,凄凄切切,声声泣血。
榻上的女子翻了个身,薄被遮了脸,只露出一头墨染的青丝,铺散在方枕之上。
近了,更近了。
一双赤足踏在地上,左侧小指缺了一截。
他伸出手,抚上女子的发丝。
“清霜”
话音处落,面前猛的一亮,灼烫的温度自脖颈传来,痛入骨髓。
薛江沅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既是亡魂,何苦痴恋人间。
黎莘慢悠悠的掀开被褥,理了理睡的凌乱的衣襟。
她手中拉着一条细细锁链,此刻正套在薛江沅的颈上,他每挣一次,就被锁链上的符咒灼烧一次。
魂魄隐隐不稳,薛江沅只得冷静下来。
他披散着发,蓬头垢面,身上的铁甲已千疮百孔:
“你是何人”
能触到他不说,还让他动弹不得。
黎莘罩着面纱,一双清凌凌的眼,青睫明仁, 碧波涟漪。
“我是谁与你无关,”
她扯了扯链子,颇为可惜的叹一声:
“你本是人中龙凤,平生战功无数,想必阎王老爷也能对你网开一面,投胎便是,为何要纠缠姜二姑娘”
薛江沅的目光落在她如瀑长发上:
“俗家弟子”
别说,若是排除了他嗓音中的空灵,和这副血淋淋的模样, 着实算得,上温润清醇。
黎莘噗嗤一声笑了:
“我不过一~俗人,可不想虚度了大好时光。”
薛江沅扯了扯嘴角:
“既如此,你又缘何要来干涉本侯”
黎莘知道,他现下看似安稳,究其缘由,还是这条锁魂链制住了他的行动。
不然,自己恐怕早就被他撕成碎片了。
“侯爷,人死如灯灭,一忘皆空才是正理。”
薛江沅并不答话。
黎莘想了想,伸手要去拉他的头发,却被薛江沅厌恶的拍开了。
打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为何能碰到她
“凶我做甚,”
黎莘委屈的摸了摸被拍红的手背,
“如今镜中映不出你,我只想让你瞧瞧,你有多狼狈。”
说着,就将他枯草似的长发拉到了他眼前。
薛江沅怔怔的捏住了那一缕长发。
曾经,他最是爱洁。
如今这双手,满是伤疤鲜血,指甲沾着淤泥,污浊不堪。
又何曾是那个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安平侯
见他恍神不语,黎莘难免心软:
“侯爷若真想道别,我可助你一回,只你得应承我,这次过后,再不来烦扰姜家姑娘。”
说到底,他如今落到这副田地,谁不得叹一句天妒英才。
黎莘不知他原先是何种模样,但光听声音,看身形,就多少能想出一些。
薛江沅讥讽一笑:
“你只当本侯是心愿未了, 不甘奔赴黄泉,死缠不放,却为何不睁大眼瞧瞧,除本侯之外,还有邪祟之物在扰人安宁”
某亘:有,有心疼死鬼侯爷的不 小声bb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六第一更
他这么一说,黎莘就上了心。
原先她正奇怪着,这安平侯应当是脚印的主人,那怨气颇足的血掌印又是从何而起
邪祟之物
“你可知是甚物”
黎莘问道。
薛江沅虽不喜她,但关切姜锶却是实实在在的,若不是为了压住那东西,他也不会迟迟不入轮回。
“塌下右数,第二块砖。
他只能压着外泄的鬼气,却不能彻底除了这邪物,哪怕几次三番要提点姜緦,甫一出来,便将她吓的不省人事了。
无可奈何之下,就一直在此游荡。
黎莘不疑有他,将链子拴在床头,翻身就趴了下去。
她用手触了触,薛江沅所说的青砖的确有所松动,稍 使力,就撬了开来。
砖下四四方方的摆着一木盒,取出时颇费了些力气,等木盒到了手中,黎莘吹来蒙.上的一层灰,才见得几分真容。
木盒倒是普通,只扣着的小锁上贴了一.张黄纸,兴许是日子久了,黄纸已腐烂破败,看不清,上头的字迹。
黎莘猜测,这或许是什么用来封印的符咒。
天长地久的被底下潮气浸湿,符咒失了效用,才让里头的邪物蠢蠢欲动。
她没敢直接撕了符咒,而是从自己的木匣里取出一张新的,沾了指尖血,贴在原先的位置。
方贴上一层,木盒便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缝隙处黑气缭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反抗,要从盒子的禁锢中摆脱出来。
薛江沅不错眼的瞧着,不禁怀疑起黎莘的身份。
如此年轻一女子,又不是道家佛家弟子,哪学的这些歪门左道。
“嗬,还是个不消停的。”
见这木盒动作不停,黎莘轻嘲 句,将木盒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别看木盒破破烂烂的样子,受她这一脚竟还能支撑的住,反是安静了下来,不再躁动了。
黎莘满意的收起了木盒。
“行了,应当无事了。”
她用艾炙条熏了屋子,确认那股子腥膻味已消失不见了,才转头对床边的薛江沅道,
“你该走了。”
薛江沅定定的望着她:
“我要见清霜一一面。”
事到如今,他也不自称本侯了,姿态虽不算低,于他来说,实属难得。
黎莘挠了挠脸:
“你现在便是出现在她面前,也只会吓着她。”
没成想这死鬼侯爷还是痴情种,可她还赶着完成任务, 实在没功夫和他耗。
“不是有你吗”
薛江沅低声道,
“若你帮我一回,我自然重重酬谢。
黎莘闻言便乐了:
“侯爷已是入土之人,如何酬谢民女”
薛江沅只当听不出她话中嘲笑,平静道:
“既是枉死,自有一些黄白之物,未曾告知家中长辈。”
黎莘:
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别的就罢了,钱这玩意儿 ,她还真需要。
“侯爷不予一些好处,民女可不敢应承下来。”
她眯着眼笑,像只慧黠的小狐狸。
这是开口要定金了。”
薛江沅怄了一口气,眼下却不得不强压下来,与她说了地方。
黎莘就和他约法三章,若明日见了金子,她自会助他一回,若不然她就只能亲手送他见阎罗了。
一人一鬼定了时辰,天也渐渐亮了。
黎莘取了锁魂链,薛江沅便化为一道轻烟,消散的无影无踪。
某亘:今日三更么么哒:3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七第二更
鸡鸣过后,一夜难眠的蒋氏就带着丫鬟嬷嬷赶了过来。
见黎莘好端端的用着早食, 她心下安定两分,开口问道:
“小仙姑, 那邪祟,可去了”
黎莘咽下口中的饭食,端起茶盏抿了清清嘴:
“去是去了,只还得多瞧一晚,若二姑娘无事,日后再好好调养便是了。”
蒋氏大喜过望,连连应是。
说来也奇怪,往日姜锶不论挪到哪个院子,这邪物都能寻着她,昨晚却是一夜好梦,如今还不曾醒来。
蒋氏让人诊了脉,大夫说是倦极了,现下好好歇息着呢。
有了大夫的话,蒋氏自然信服了黎莘,当即便命人取了金叶子给她,又吩咐厨房做一桌子好菜,要好生感谢。
黎莘收了金叶子,却回了宴席:
“民女还有要事在身, 晚上自来守夜,只这会儿要告辞了。”
蒋氏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离了姜府,黎莘回到自家的小院子,将昨晚的木盒子锁进柜子,又从木匣里掏摸了一枚玉指环出来,小心的裹了帕子,塞在怀里。
整理完就到了时间,她依照昨晚薛江沅所说,找到了那株榆钱树,在东南方向挖下几寸,果不其然,拿到了一只圆口瓦罐。
瓦罐拿油纸裹着,里头还缠着好几层布。
取了布条之后,黎莘藉着日光往里一看,果见了沉甸甸的金叶子, 映的面上都仿似镀了层金光。
到底是郡王的子大周的侯爷,这私房钱都藏的如此隐秘。
黎莘美滋滋的抱了瓦罐,大摇大摆的回了家。
从外头看,不过是一坛子酒罢了。
她是个有信义的,收了钱自然要办事,夜间等姜媳睡了,她就将玉指环掏了出来。
薛江沅暂居于此,他同那邪物呆的久了,身上沾了鬼气,还得好好养一养。
黎莘便问他想如何见姜锶。
“旁的不说, 我这模样,终究不好见人,”
薛江沅苦笑道,
“有劳你,让我成生前形容可好”
这要求着实有些难着黎莘。
她翻来覆去的想,系统给的驱鬼速成篇里也没写明这个。
她沉吟片刻,忽而双眼一亮:
“你那尸首,未曾出殡罢”
薛江沅颌首。
“那赶紧着,带我去瞧一瞧。”
见薛江沅面露异色,似是不愿,黎莘就不耐道:
“你究竟还想不想见姜; 姑娘了。”
这话戳中了薛江沅的死穴,他虽气恼,当下也无可奈何,只得带着黎莘去了。
停灵的位置已从侯府挪到了郡王府,应明慧大师所说,在他生前的院子里,厢房内有僧人诵经, 棺椁所在之处,则是空无一人。
为了避人耳目,黎莘很是费了一番工夫。
屋里里白幔轻摇,正中偌大的一个奠字,瞧得黎莘身子发冷,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疙瘩。
虽然身边跟着一一个鬼,要见他的尸首,还是怪疹人的。
薛江沅从指环出来后,就怔怔的望着面前棺木,良久不言。
黎莘可没时间伤风悲秋,她本罩着面纱,如今又用帕子裹了一层,生怕嗅到冲鼻的尸臭味。
棺木不曾钉上,仍是沉重,她推搡半天纹丝不动。
薛江沅看不下去,挥了挥手,棺盖就猛的划开了。”
黎莘第一时间捂住眼睛,免得看见腐烂的尸体。
某亘:你们猜,烂了吗. 明知故问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八第三更
寂静良久,薛江沅忽而开口:
“睁开罢。
黎莘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撑了一条眼缝向下望。
“噫 ”
这不瞧就罢了,一瞧,她忍不住惊诧非常。
棺中男子双手交叠,平放于腹前,玉冠束发,面容安详。
不仅没有黎莘所想的腐烂掉肉,甚至连一丝的尸臭都无,反是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味。
薛江沅微微动容。
黎莘仔细的瞧着,只见得剑眉如墨,悬胆高鼻,双眼虽紧闭,浓睫却密如蝶翼。
他双颊红润,唇如含珠,明明是个熟睡的清俊郎君,哪像是毫无生气的尸首。
黎莘叹了口气:
“怪道你想变回去,生的这般好看呢。”
她趴在棺材边,心里最后一丝惧意也消弭无踪了。
薛江沅伸手,想去碰棺中人的面颊,在触及肌肤时,却直接穿透了过去。
他收回了手,凝着自己掌心,久久不曾言语。
黎莘知晓他触景生情,可惜的同时免不了安慰他:
“莫看了,见过姜家姑娘后,早日投胎。”
薛江沅垂下了头。
多说多错,黎莘索性不理会他,直接将半个身子探入棺椁之中,捏住了他的下颌,欲将一枚捏在掌心的丸药塞进去。
可正当她要卡着他咽喉咽药时,忽而发觉了不对。
她轻咦一声, 托着他面颊,上上下下的打量。
薛江沅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见她捧着自己的脸,二人之间贴的极近,像是要吻在一起。
饶是那只不过是具尸体,他也忍不住面热,微恼道:
“你这是做甚”
说着就要去拉她的手。
黎莘反手推了他一把,拧眉道:
“你这身子里,还有一魂未散。”
闻言,薛江沅的动作就是一滞,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一魂未散”
这是何解
黎莘懒得与他解释那许多,她放下棺木中的“薛江沅”,转而掏出了那枚玉指环:
“你先进去。”
薛江沅还要问,却被她拽了一把,愣是给塞进去了。
等烟雾散尽,黎莘捏开他的嘴,把指环捏进了他嘴里。
薛江沅只觉得天旋地转,意识模糊之间,自己像是被何物给吸附住了,虽未昏迷,却不得动弹。
这时,他听见了黎莘的嗓音:
“怎的不动呢”
一只柔滑小手在自己身.上揉来捏去,薛江沅想出言阻止,努力了半晌,连眼睫都颤不得。
丧气之时,又听得黎莘喃喃道:
“罢了,我吃点亏,给你渡口气。
渡口气,怎么渡
不等薛江沅绕过弯,他眼前一黑,明晃晃的烛火似是被人遮蔽了。
紧接着,唇上就传来一阵温热。
一股暖流自唇间淌落,蜿蜒至四肢百骸,让原本僵化的四肢,瞬间恢复了生机。
他指尖一点,竟是能动弹了
身上还压着软绵女体,如兰似麝的馨香,萦绕在鼻尖久久未散。
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能嗅到气味,触到温度。
薛江沅又惊又喜,刚想开口说话。
冷不防黎莘抬了头,唇分之际,那股涌动的热流也在瞬间消失不见。
薛江沅身子猛的一震,那股极强的吸附力再度出现,却不是将他压在身体里,而是又拉扯着他抽离了。
一冷一热后,他再度漂浮在了半空,对上了棺边黎莘无奈的视线。
某亘:更新结束,有何感想 :3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九第一更
薛江沅仍沉浸在死而复生的那一刻,一时间顾不上羞臊:
“为,为”
黎莘双手托着腮,颇为愁恼:
“好生奇怪, 命魂未散,却不能三魂合
她喃喃着,忽而托起了薛江沅的后脑勺,又含了一口气渡过去。
薛江沅直直的看着,没什么知觉的面上也有些热了,可不等他咂摸滋味,身子又是一紧,被拉回了身体。
这次黎莘没有早早的放开,维持着姿势,那气像是源源不断似的,丝丝缕缕的渡入他口中。
薛江沅只觉着心口一阵阵的发烫,被那暖流包裹,僵硬蜷曲的四肢渐渐舒展。
凭借着这暖意,他眼睫颤了颤,吃力的撑开了眼睑。
朦胧的视线缓缓清晰,他对,上一双清明生辉的眸,像是夏日里流淌的溪泉,透彻心扉。
见他真的活了,黎莘眸中逸出惊喜之色。
竟然瞎猫碰着死耗子了
这下自己的功德任务条得前进一大步了吧
没错,这个世界坑爹的任务, 就是所谓的做好事,攒功德,功德圆满以后才算做任务完成。
兴奋之下,黎莘将唇挪开,正要说些什么。
唇上温热转瞬即逝,薛江沅愣愣的张了张口,一字未出,那股熟悉的寒冷席卷而来。
紧接着,就是拉扯身体的吸力。
一明 暗之间,他晕乎乎的再度被甩了出来。
黎莘面.上的喜悦也如潮水般褪去。
“这是甚道理”
她不满的拍了拍棺盖,咬牙切齿,
“合该是要醒了的,我都渡你多少气,了。”
薛江沅漂浮在她身侧,望着棺中仅仅是变了姿势的身体,一时无语凝噎。
他抿了抿唇,迟疑道:
“若不然,再试一次”
黎莘闻言便剜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回道:
“你也瞧见了,我一离开,你就散了魂,我总不能一辈子撅着嘴儿亲你罢”
她毕竟是个现代的灵魂,见识颇多,没有寻常女子的羞涩之意,说的话也极是直白。
薛江沅不知该怎样接上。
说起来,她方才渡那两口气,已是十分逾越了。
“罢了罢了,想是天命难违。”
黎莘叹了一口气,还是拿了药丸捏着他下颌吞服。
小功德就小功德,蚊子再小也是块肉,大不了帮完这里,她去那些穷乡僻壤看看,用身上的钱财救济一番”
“你去瞧了姜家姑娘后,早些入轮回,再来这红尘走一遭便是。”
薛江沅沉默不语。
黎莘只当他是认了命,从棺中爬出后,拉了他身体的手,戳破肌肤,在指尖.上挤出一点血珠。
她屈指一弹,将血珠弹入他魂体之中。
淡淡的血色弥漫,萦绕袅袅烟雾,黎莘耐心的等待着, 待得烟雾散尽,就显露出了薛江沅的模样。
与棺中一般,素衣素服,清矍萧疏。
“若不仔细瞧,还真像要飞升的谪仙。”
黎莘笑眯眯的打量他。
陡然恢复容貌,薛江沅心中自是激动不已的,可当他视线触及棺中身体,那份欣喜就淡了许多。
若从来没有期许便罢了,但他尝到了复活的甜果,再谈离去,就不那么容易释怀了。
他垂眸凝着自己的双手, 神色沉暮。
某亘:三更么么哒 :3j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十第二更
考虑到姜緦受惊不久,这会 l见薛江沅不大合适,黎莘就将二人见面的日子延后了半月。
薛江沅无处可去,白日躲在玉指环里,夜间就飘了出来,坐在黎莘的小院中。
这四四方方的小院,风景却不差,抬头就能望见一轮明月。
薛江沅时常看着月色怔怔出神。
黎莘也不管他,他那一瓦罐的金叶子份量十足,只当是交房费了。
她忙着为人驱邪,晚上大半时间是不在的,就是在了,也只顾着专心制符,准备驱邪的材料。
偶尔抬头瞧窗外, 就能见着薛江沅挺着脊背,身影孤寂。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
终于成为局外人,没有攻略目标的黎莘假模假样的为他伤怀了三秒。
等薛江沅和姜媳见面的时日近了,他不再形单影只的坐着,而是来到黎莘身旁,目光幽深的望着她。
黎莘被他盯的直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有话直说,光看我做甚”
她说着嘟囔 句,
“我又不是你那心上人。
薛江沅毕竟是少年王侯,又长年征战沙场,即便如今成了一只死鬼,那气势还是逼仄的紧。
“你当真无法了吗”
薛江沅问出了连日来积压在心头的话语,
“若你能助我死而复生,不说金银钱财,权势富贵,我也能为你求上一求。”
他敢这么说,自然是因着他有这资本,当今天子与他本就沾亲带故,又因他骁勇善战,胆识过人,对他十分信任爱惜。
黎莘摸了摸鼻子,想起自己还罩着面纱,只得放下了手:
“我本就不擅此道,驱鬼我在行,把鬼拉回去,我可从未试过。”
薛江沅蹙了蹙眉:
“那一回,你如何做到的。
黎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不过是将你强行压回去,又渡了口气罢了,结果你不也瞧见了。”
和他相处久了,她说话的口气就随意起来。
见薛江沅还要再说,黎莘挥手打断了他,不耐道:
“成了,这活我接不了,若你实在放不下,见过二姑娘之后,自去寻他人助你。”
语罢,自顾自的埋头记帐。
她的小金库正待丰盈,当然比薛江沅来的重要。
死而复生,她不是不心动,这意味着她的进度条能在最短时间内前进一大步。
但没法子确实是没法子。
薛江沅被她甩了脸子,心中来气,重重一挥袍袖,化为一阵烟雾消散了。
黎莘乐的清净。
相安无事过了几日,很快便到了见面的日子。
黎莘提前理了东西,又托人上门同蒋氏说了要来探望姜緦,一来二去的,就到了晚间。
姜锶没了恶鬼的烦扰,精神气恢复了许多。
头回见她,还是容颜憔悴枯瘦的模样,如今已缓和了,双颊微丰,隐隐可见往日清丽颜色。
对黎莘这个救命,恩人,她感激不尽。
同她说话的工夫,怀中的玉指环一阵阵的发烫震颤,黎莘知晓这是薛江沅的催促,暗中啐他一口,面上还是笑意盈盈。
看着夜色深沉了,她就提出想和姜緦单独谈谈。
蒋氏不疑有他,应了下来。
姜緦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进了自己的小院:
“小仙姑随我来,我正想好好谢你。
某亘:貌似你们挺喜欢这篇的潜水的冒泡不少啊 :3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十一第三更
待两人安坐,禀退左右丫鬟,黎莘才说明自己的来意。
简单解释了薛江沅之事,不出黎莘所料,姜媳震惊非常。
与此同时,她也红了眼眶:
“侯爷,侯爷当真一直护着我”
听她嗓音轻颤,黎莘不由动容,微微颌首。
所谓有缘无分不过如是。
她想着,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玉指环,放在了姜媳面前的桌上。
“薛侯爷同民女说,临去之前,只想再见姑娘一面。
音落,她吹灭烛火,退出了房外,还贴心的替两人阖上了门。
她觉得自己已经非常称职了。
不多时,里屋传来了姜锶压抑的啜泣声,秉承着职业道德,黎莘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两朵棉花, 塞进了自己的耳朵。
嗯,今晚的月色真美。
不知薛江沅同姜緦说了什么,黎莘等了足一个时辰,她才从里屋出来,拍了拍黎莘的肩膀。
黎莘回过头,见她双眼红肿,手中托着那枚玉指环,显是哭的狠了。
“多,多谢小仙姑。
姜緦断断续续道,鼻音浓重。
黎莘摇摇头说了句不碍事,伸手接过了那枚玉指环。
眼看着姜锶满面哀色,黎莘叹了口气,宽慰道:
“人死不能复生,二姑娘该往前看才是,若是安平侯知晓了,方能安心轮回转世。”
姜锶用帕子拭着泪,低低应了一句。
黎莘又开解了她两句,等到时辰差不多了,就和她说了告辞。
姜媳让大丫鬟一路送她出门,临走之际,还另送了她一匣子首饰。
黎莘没跟她客气,直接接了过来。
她不戴这些,却能换钱。
带着玉指环到了小院,薛江沅自行现身,神色仍旧怅惘。
黎莘便问他,要去寻别人,还是跟着鬼差离去。
薛江沅心有不甘,但无可奈何。
他闭了闭眼,良久,方哑声道:
“送我走罢。”
天命如此,不可违抗。
黎莘瞥他一眼,虽奇怪他为何改了主意,却识相的没问出口。
她取出一张纸符,在烛火上燃了。
她没那个实力开出鬼门关,系统给的符咒还是可以的。
纸符燃尽,薛江沅身旁的空气一阵扭曲,团团簇簇的幽绿鬼火凭空出现,渐渐显出形状。
他平静的看着,心如死灰。
鬼火灼烧,映的黎莘面色泛青,也让她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薛江沅来到了那门前,握了握拳,回头望她:
“多谢。”
他突然这般客气,还真让黎莘有些不好意思,她忙摆了摆手,移开了视线。
薛江沅提了一口气,一脚踏入鬼门关
“砰 ”
一声巨响,成功吸引了侧头看风景的黎莘。
她猛的一回头,恰好捕捉到了薛江沅的魂体被甚物重重一弹,一路飞驰,直接打了出去。
与此同时,那扇幽绿的门扉也消失不见。
黎莘一时间瞠目结舌。
好在她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大步上前,替薛江沅稳住魂体。
薛江沅几乎被打的魂飞魄散,钻心的疼痛充斥着他的脑海,连死前的万箭穿心,都不及其十分之一。
黎莘咬破手指点在他额心,勉强止住了四散的七魄。
这人究竟是犯了甚事,地府都不收
某亘:三更完毕,你们想知道怎么死而复生吗 嘿~嘿~嘿~
女风水师x春梦鬼夫十二第一更
某亘:冲鸭,珠珠还差十几颗,明天就有四更啦~ 之前说的爆更正在攒,攒好了就粗来了:3
薛江沅如今哪来的心思回答她。
他痛不欲生,只觉得意识困难,眼前的景象 阵阵的晃动。
她紧蹙着眉的面容,逐渐散去,模糊成一片灰蒙蒙的云彩。
他记得那一日,万箭穿心,他仰躺在地上,眼中被血色蔓延,只留下了天际的连绵阴云。
“我亏大发了”
彻底昏迷之前,他只听得耳边的一句抱怨。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生生死死,不过是一个轮回罢了。
薛江沅如是想到。
这一眠太沉太久,他本以为自己再不会醒来,徘徊于梦境之中,看着自己由垂髫小儿至弱冠之年。
由牙牙学语,至沙场征战。
往事如走马观花,一遍遍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所有人都以为姜锶是高攀了他,实则他明白,他对她是一见倾心。
少年慕艾,本就理所当然,当年他曾从贼寇手中救她一命,因此双目受伤,不得视物的那段时间,她便在身侧照顾他。
日久天长,两人暗生情愫。
伤好的那一天,援兵恰好赶来,他睁开双眼,第一次瞧见她的真容。
从此便将她放在了心上。
是以当天子提及, 他一力应下,只说不能坏了她的清誉,明媒正娶她为妻。
他想,她应当也是欢喜的罢
后来他濒死,只含了一口气强撑着,得知她不愿过门,不是不伤心难过,可到底是不想她受了委屈。
临终之际,让父王应下退亲,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
今生无缘,只盼来生再续。
恍恍惚惚的想了许多,薛江沅睡了一日又一日,但他不曾想到,自己竟能醒转过来。
而且不是轮回转世。
“你欠我黄金万两。”
甫一睁开双眼,薛江沅就对上了黎莘恶狠狠的视线。
她遮着面,一双眸子瞪的滚圆,却难掩疲惫之色。
薛江沅怔怔望了望自己。
还是一副半透明的身子,但比之前凝实了许多。
“本我为何”
黎莘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面纱被吹的忽起忽落:
“地府不收你,我就替你问了鬼差,你阳寿未尽,自可复活。”
薛江沅闻言,立时欣喜若狂。
他本当自己该彻底歇了心思,如今听:了黎莘这样说,心头的热火便重燃了起来。
黎莘白他一眼:
“你别高兴的太早,之前入鬼门关,你险些魂飞魄散,我如今帮你稳住了,想死而复生却还没那么容易。”
她一手撑着下颌,有气无力道。
不容易不是不可能,薛江沅听得她话中玄机,当即放下身段,对着她微微一揖:
“但求姑娘助我,事成之后,任凭姑娘差遣。”
不得不说,薛江沅还是能屈能伸的,这话说出来,比那副目中无人样子的舒服多了。
“谈不上差遣,”
黎莘摆摆手,眼中携了几分笑意,
“我这人比较实际,只喜欢摸得着的。”
言下之意,她要钱,真金白银。
薛江沅还是头一回见到要钱要的如此理直气壮的女子。
虽有几分嫌弃,他面上丝毫不显,而是认真的应了下来。
他的命,自然比钱财来的重要。
有了薛江沅的承诺,黎莘十分满意,她记起地府那小判官同自己说的话,当下就取出纸笔写了下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