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禁忌

第 13 部分

迹部很惊讶,忙问道:“什么原因?”
班主任随手把签到本这种没多大用处的东西放到一边,说道:“一个说要会欧洲,另一个说被贴了红纸条,混不下去,谁知道……”
安倍秋明回家族,迹部相信,但说麻仓叶王因为红纸条而被迫退学,迹部一百万个不信。但他们已经不声不响的离开,即使去追也不知往哪里去了。看到窗外光秃秃的法国梧桐,景吾有些伤感,他直觉的知道,安倍秋明真正的离开了他所在的世界。所有和自己欢乐无忧的伙伴们都一个个离开,或是被现实压迫,向现实屈服,或是执着于追求梦想。现在,连并不是很要好的安倍秋明也走了,也许,他真的要学着开始长大,要学习如何走自己的路了。
正在迹部明确的意识到成长的紧迫性的时候,秋明一行人正在东京的一家私人宅邸里等后一个人,然后他们将在这里乘坐专机飞往位于也门的萨尔贡的基地。而他们等的最后一人就是雪莉——灰原哀。
凯驱车去了灰原所在的帝花国小。
“对不起,打扰一下。能叫灰原同学出来一下吗?这位是她的亲戚,希望可以见她一面。”灰原的班主任虽然有些怀疑,但她还是尽责任的去叫灰原。当时,他们班正在上家政课。
“是外国人呐,小哀原来有外国亲戚,真是让人羡慕。”和灰原一组钉纽扣的步美对灰原说道。
可是,灰原却一点也不高兴,因为他见到的是凯 #8226;德拉 #8226;罗韦雷,负责aptx4869开发项目的前任总负责人。害怕,是她这一刻唯一的情绪,她只能一边颤抖一边往门外走。凯灿烂的笑容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江户川柯南马上发现了灰原的不对劲,他带着警戒的眼光看着那个“亲戚”用欧式的礼节与灰原问好,然后拉着灰原的手准备离开。而自始自终,灰原都是目光呆滞,脸色惨白,明显是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
“对不起,老师,我去一下厕所。”看到凯带着灰原离开,柯南马上追了出去。这个人肯定是黑衣组织的一员,可是,灰原,你为什么跟他走,为什么不呼救?
等柯南跑出了教学楼,却看不到这两个人的身影,正在紧张的四处搜索,却突然感到后脑勺被冰冷的硬物抵住,然后一个戏虐的声音传来:
“不要轻举妄动噢,我们可爱的名侦探——工藤新一。”凯说道,一下子击中了柯南的死x。
柯南心中充满了复仇的怒火,:“你们到底把小哀怎么样了?!”
“这是我们的事了。但是有一点可以保证,她在我手上不会有危险。”说完,凯就用枪把打晕了柯南。撇了撇嘴,自顾自的嘀咕:“要不是那批老头子,才不用这么麻烦,早点干掉不是更好。”
而灰原,已是彻底死心,她乖乖的坐在凯的车上,等待自己判决的到来。
“老大,我们回来了。”大老远的,凯就嚷道。
“可以了,我们走吧。”秋明下了最后的决定,率先走出房间,登上飞机。
“你要等的,就是这个孩子?”叶王指指内心满是绝望,几乎是一具人形傀儡的雪莉。
“没错,但她可不是一个孩子,她的年龄比我还大。”当然不算是前两辈子。秋明回答道。看到叶王有些不相信,他有解释道:“几年前帝国研发出一种药物,本来只是为了对抗衰老,没想到试验失败。本以为没有用处,即将销毁的药物,却突然被发现可以让身体年龄惊人的回到幼年时代。她,就是那种药物的主要制造成员之一。我现在只不过是把她带回欧洲,让她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去而已。算是我给赫拉的回礼。”
知道秋明不会骗自己的叶王相信了秋明的话,不再去管灰原的事。这种事情,他早就习以为常了。随手打开一本灵异小说,感慨原来自己的形象在后人眼里是这样的啊。
帝国亲王是一个十分累人的工作,即使他风光无限。对于刚上任,大体上仍照原来被托管时的章程运行,没有形成一套特有的高效运行系统的东亚地区更是如此。为了去参加萨尔贡的葬礼,秋明几乎是整夜都在处理文件,为的就是把档期赶出来。在飞机上,秋明一个人倚着座位,闭目养神,竟然就进入了浅眠状态。他实在是累坏了。
凯。伊莎贝拉和安倍景明正在无聊的打牌,灰原惨白着脸缩在角落里,叶王正在百~万小!说。库赛见没有人注意秋明已经睡着,从服务用品处拿过来一块毛毯,轻轻的盖在秋明身上。
秋明从浅眠中惊醒,但他不愿意睁眼,只是调整了一个姿势,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
库赛看着睡得更惬意的秋明,有些心疼。他还只是一个少年,但他在梦中,依旧轻蹙着眉头。即使知道这种感觉会让自己越陷越深,他却仍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抚平他的忧愁。
当他的指尖刚触到秋明的额头时,却突然看到了叶王似笑非笑的眼神。悚然一惊,库赛马上缩回了手。秋明已经做出了选择,自己又何必在痴心妄想,上级与下属的关系,主子与仆人的关系,是他们最好的相处模式。
看到库赛的举动,又听到他心音的叶王叹了一口气,库赛,你这又是何苦。你想要的,他永远给不起。
飞机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晃眼,秋明他们就到了萨尔贡的秘密基地。秋明和库赛下了飞机,然后,其他人将回到秋明做侯爵时秘密基地的所在地——荷兰。
“乌利尔殿下,库赛管事,请里边请。”仆人穿着传统的阿拉伯丧服,前来迎接。
再次踏上这个熟悉的地方,库赛和秋明都是感慨万千。秋明自从12岁离开这里,就没有回来过,短短的四年过去,这里的主人已经不在,可他却成了和这里的主人一样权势熏天的人物。人已经死了,用中国的俗话,那就是一切恩怨情仇都烟消云散,过去的恩恩怨怨,都化为一声叹息,不在念想。
库赛感受到的不是一切恩仇消散的感慨,而是形单影只的悲凉。母亲死在自己枪下,父亲却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没有兄弟,没有姐妹,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这个冷漠的世界上。满身的罪孽,沾满了人血的躯体,最最污浊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库赛,库赛!”秋明用力的把过于沉浸在自我思维中的库赛摇醒。刚才他的感情流露的太过分了,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保不准会由此惹出什么祸端。
“啊?殿下,有什么吩咐?”库赛终于醒过来,看到集中到这里的那些目光,马上知道自己的失态。
秋明有些但有的问道:“怎么啦?你刚下飞机不舒服吗?”
“有些头晕。请殿下放心。”库赛当然明白这时候应该怎么说。果然,那些关注这里的目光少了很多。
57
“乌利尔,你来了啊。”一身阿拉伯黑衣的赫拉出来和秋明打招呼。看着全身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赫拉,秋明有些想笑,说道:“赫拉,你怎么穿成这样?”
赫拉无奈的说道:“我也没有办法,这里是阿拉伯沙漠啊。走吧,好久不见,怪想你的。”
秋明会意,点点头,带着库赛跟了上去。
两人坐定,赫拉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一次加上你,来了四位亲王。你,我,洛基,还有阿曼。”
“洛基?按照惯例,他并没有瓜分萨尔贡势力范围的资格。能够监管这里的,只有你和阿曼。”秋明说道。他是以萨尔贡义子的名义来参加葬礼,无名无份的洛基凭什么。
“别在我这里装傻,乌利尔,他来这里的目的你会猜不到。”赫拉倒了一杯葡萄酒。
“猜得到,但那又怎么样?赫拉,你要说的就只是这些?”秋明不以为意的说道。
赫拉眯着眼,享受似的品了一会,说道:“不是。我只是来请你看戏的,听说是中国新编的大型歌舞剧,名字好像叫做《孔子》什么的。我知道你在欧洲过圣诞,算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
秋明笑了笑,问道:“除了你我还有谁?你不会只送我一个吧,那可不像你的作风。”
赫拉很有成就感的说道:“那当然,我可是把美杜莎和德鲁伊都叫来了。”
这下秋明有些吃惊了,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对中国的东西感兴趣了?”
赫拉笑的有些贼,解释到:“美杜莎是没什么兴趣,但是她的那个瞎子情人有兴趣;德鲁伊正在思考着要不要先到东方传教,所以就得了解东方的文化,也来了。哈哈,我厉害吧。一样礼物可以送三个人,每个人都满意。”
“真的,很佩服。你想要我送你什么?”秋明一脸“我败给你了”的表情。
“我想要的,只是你不给。”赫拉的脸一下子哀怨起来,在桌子上无聊的画圈。
秋明早就习惯了这一套,轻松的说道:“对不起,你要的这个我确实不能给。换一个,保证让你满意。”
赫拉打个哈欠,有些失望的说道:“算了,算了,反正早就知道了。你吞进肚子里的,要你吐出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走吧,没良心的家伙,枉我这么多年来这么照顾你。”
秋明没有什么表示,很绅士的回答到:“那么,待会见。”
回到自己的房间,秋明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揉着太阳x,恨恨的说道:“这只万年妖姬,真是难缠。”
“怎么说?”两个人不是谈的很开心吗,在所有亲王中,秋明和赫拉应该是除了萨尔贡之外关系最好的。
“哼”秋明冷冷的哼了一声,回答道:“这只是表面现象。我敢肯定,她也把相同的话告诉了洛基。现在,帝国王座就像一个金苹果,赫拉就在旁边看戏。想的有够美的。”
“什么话?什么意思?”对东亚的文化不是很了解的库赛问道。
“孔子,生活在春秋时代,春秋后面就是战国,战国七雄争霸,最后秦始皇统一中国。这就代表着,她已经知道了我,洛基,阿曼的野心。只是,这场战争还没开始,所以还在春秋。孔子的政治主张是仁,也就是说,她,美杜莎,还有德鲁伊不会加入这场角逐,并且,无论是谁,他们的人身安全都必须得到保证。最后,她还告诉我了美杜莎和德鲁伊为什么不参加的原因,美杜莎是为了爱情,想要隐居,德鲁伊是想要传教。但这些都是她所牵的线,也在这里向我展示她的力量。”一提到这些,秋明就觉得有些生气,赫拉,你太高傲了。
“那她有什么好处?”
“好处,好处多了。如果我们三个斗得厉害,伤了元气,她突然联合另外三人对我们发动攻击怎么办?她是怎么会知道美杜莎和德鲁伊的打算的?同时,她还可以是我个洛基、阿曼都对她有所忌惮而不敢轻举妄动。真是好手段,几句话就把我们到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很奇怪的是,秋明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没有被人妨碍的愤怒,反而更多是遇到挑战的愉悦和开心。
“殿下,她好像提到的不只这些吧。”库赛凭着直觉,察觉到秋明隐瞒了什么。而且,这件事和他有关。否则,库赛根本不会问出来。
秋明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他,唇角挂起了意味不明的微笑,声音也低沉了下来,说道:“她刚才向我要你了。作为她提供给我情报的报酬。”
库赛一惊,他刚才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个隐藏的信息,看来他的直觉确实只对需要做出判断的东西才会有作用。但是,从秋明的语气来看,肯定是拒绝了。
“真是的,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是想要试探我的态度。又不是没有和我共事过的人。放心,我还不至于到这种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守不住的地步。除非你自愿离开,否则,我不会让别人动你。”秋明说道,心中又加了一句:当你自愿离开的时候,也就是我杀死你的时候。
库赛的心情奇异的好了起来,或许,他之所以活着的意义,就在这个人身边也说不定。
58
依照伊斯兰的教义,秋明和他三个名义上的哥哥(其他九个都死了)守了几天的灵,然后在赫拉等亲王的公证下,获得了萨尔贡的部分遗产。然后又是一阵讨价还价,秋明最后取得的收益还算让他满意。自从定下了暂缓的计划,他就采取了比较收敛的姿态。赫拉见他如此,暗自心惊。本来是想要打击他,让他放弃,没想到反而让这小子的城府更深了,更看不透了。这个少年,成长的进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处理完这些事,秋明就乘坐专机回到荷兰。荷兰,是欧洲文化最多元的国度。这里,很多扭曲的欲望,扭曲的伦理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存在。而他宜人的气候,美丽的风光,还有便利的水陆交通,都让他成为“大隐隐于市”的绝好场所。
此时已经进入12月,欧洲的气温比中东一带要冷的多,但在屋子里的气氛却要比那里舒服的多,即使再喜欢和人勾心斗角,一天到晚搞这些也受不了。
“老大,你们总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们了。”凯分外热情的给了秋明一个熊抱,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为了努力让自己呼吸顺畅,秋明一脚把凯踢飞,秋明问在旁边的叶王:“怎么回事?”他可没有让凯这么激动的程度,又不是劫后余生。
“我们每天都叫外卖。”叶王的回答很简洁,却让秋明彻底无语。摇摇头,秋明心中感慨,这些家伙,被人养习惯了,而且,连酷酷的麻仓叶王都带坏了。
库赛心里暖了起来,这就是被他人认同的感觉啊。这样想着,开始他的工作——准备晚餐。
“等我处理完安倍家的事,我们就会东亚。”秋明宣布道。
“怎么这么快?”伊莎贝拉问道。
“我和赫拉闹得有些僵,这里不是很安全。”
“哦。”伊莎贝拉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了她的时尚杂志。
晚饭后的时光很无聊。安倍景明出去他的探星事业,伊莎贝拉和秋明继续处理文件,库赛做家居清理工作。只有叶王,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真的很无聊啊。”真实的接触过人类y暗面的叶王,对于人群还是本能的厌恶。但是待在屋子里实在是很无趣。可是,这种无趣是自由的,无所顾忌的闲适,这种轻松不正是他以前所追求的啊。
“好久没有进行占卜,来玩玩吧。”作为御用y阳师,占卜是最最基本的技能。只是,自从他的心被人类的各种欲望和黑暗充满,他就再也没有算过凶吉。从那一刻起,他就不相信命运了。可是,在这个世界,既然有命运的先知,那么,说不定,他也能占卜出未来的大概。
“安倍秋明,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来到秋明的书房,叶王直接问道。
“好像是1983年12月12日。”怎么突然问这个。
“具体几点几分?”
“大概是12点左右。怎么了?”秋明问道。
“没什么,你继续。”叶王匆匆关上门,留下秋明满头雾水。
“1983年,也就是癸亥年,12月12日,按照旧历,就是11月9日,煞北,冲龙56,12点,是全阳。德国,位于西北。以方位算,劫……”叶王用笔推算新旧历之间的时辰方位,顿了一顿,在纸上写下一个字“东”。
叶王没有太在意,东,范围太大了,相对于德国,东亚的每一处地方都是东。
“九宫,眼三庭,鼻二庭,额二庭,口一庭,颚一庭。临 #8226;兵 #8226;斗 #8226;者 #8226;皆 #8226;阵 #8226;列 #8226;前 #8226;行……劫……17,劫度……死……”按以往的惯例,这种算法的误差是一年,也就是说从16岁到18岁之间会有一个巨大的死劫。而过几天,安倍秋明的16周岁生日就要过了。这个劫数的时间和地点凑在一起,让叶王开始有些不安。
又拿出一张纸,叶王开始进一步更加细致的,也更加严谨的占卜。在纸上画下一个六芒星,在六个角上分别填下秋明的生辰八字,他当时对应的黄道星宫,还有星宫的属性,以及秋明这个名字的属性。然后,叶王再一次进了秋明的书房,问道:“告诉我,你父母的名字。”他要以秋明父母的名字的属性,来判断秋明的命运。
但让人意外的是,秋明听了这话却意外的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明显包含了不悦。
可担心着占卜结果的叶王却没有发现,依旧追问:“告诉我。”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的父亲叫做安倍政泽,母亲叫做安倍政雅。”头一次,秋明对于叶王露出了嘲讽和轻蔑的表情,这是他自己深埋在心底最大的秘密,也是他觉得自己最肮脏的地方。
“我问的是你母亲原来的名字。”日本女人嫁到夫家跟夫姓,他要知道他母亲原来的名字。
“原来?那个女人原来就姓安倍啊。”秋明的语气更加尖刻,一向冷静过人的他,一向连杀人的时候都没有任何杀念的他,却突然散发了汹涌的杀气,森寒的让周围一片肃杀。
叶王感到了秋明的变化,有些惊讶,一时明白不过来,自己到底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让秋明如此的失态。但叶王毕竟是个天才,马上明白过来,他震惊了:“安倍政泽,安倍政雅,他们是……”他说不下去了,这种事,怎么可能?
“没错,他们是亲姐弟。”秋明邪笑着走到叶王的面前:“麻仓叶王,觉得肮脏吗?觉得恶心吗?站在你眼前的这个人,是姐弟l伦的产物。从头到脚,他的血,他的r都是脏的,是腐败的,向外散发着阵阵恶臭。麻仓叶王,你闻到了吗?麻仓叶王,这么个人占有了你干净的身体,他还曾经独占过你干净的灵魂,你不觉得愤怒吗?你不想杀了他吗?麻仓叶王?”秋明说的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异常的清晰,让人无法逃避。就如同他自己无法逃避的命运。
叶王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任由秋明散发着杀意的手,抚上自己的脖颈。他知道,自己应该反抗,应该挣脱,但他却更想去安慰面前这个少年。这个人和他多像啊,在他还是麻叶童子的时候,在他杀了浅田法师,拥有灵视力量的时候,在他第一次说出“太渺小了”这四个字的时候,是否也想这个少年一样笑着。或许,这个少年比他还要痛苦。至少,他在心里可以哭泣。可是,这个少年,连哭都不会了。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叶王,你应该动手的。你不动手,那么就轮到我了。反正,我从灵魂到r体都是腐烂的,我的誓言从来算不得数。叶王,这个秘密现在只有四个人知道。你,我,安倍政泽,安倍政雅,其他知道的人,都在过去一个个追随撒旦去了。平安夜,安倍政泽也将加入他们,然后是安倍政雅。你说,我是否应该让这个秘密长埋地下。”秋明缩紧了他的手,但他的动作很慢,也很轻,似乎在等着叶王的反抗,也似乎在等待着叶王的厌弃和别离。
“够了!安倍秋明!我是麻仓叶王!是只有你一个人看得到的麻仓叶王!”不知为何,叶王说出了这样的话,尽管这句话在现在他拥有身体的时候是那么的可笑,可是,叶王却说了出来。而秋明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松开了,他的杀气也敛了起来,一切重归平静。
“哎,我和你生什么气。就是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都是事实。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以后不会了,可能最近事情比较忙,让我的情绪容易波动。还有,我对你的承诺仍然有效,信不信由你。”秋明放开叶王,背过身去,拉开窗帘,外面的灯红酒绿,万家灯火分外迷人。而挺直了背脊的安倍秋明,却如同以为真正的帝王,欣赏着自己的国度。但他的寂寞和悲凉却让叶王更加心疼,这个人,已经被麻木到感受不到寂寞和悲凉了,寂寞和悲伤已经成为他杯中的酒,盘中的餐,不可或缺。因为经历,所以了解;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慈悲,所以珍惜。安倍秋明说的对,他们或许真的只有彼此,才能真正体会到那种脉搏的跳动。但他们却还是如此的不同。
“为什么对我说对不起。你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叶王问道。
“因为对于这件事情的眼泪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流干了。这个事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会忘记,今天突然提起,有些失态了。让你担心了,所以说对不起。”秋明转过身,面对着叶王,温和的笑着,带着一些无奈,就像年少的伙伴吵架,事后向对方认错,那样的轻松却有些尴尬。
“你……”叶王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少年。安倍秋明,我和你是如此的不同。或许,我从骨子里还是向往着光明,所以,我在当初许下寻找一人陪我一生的心愿,所以,在寻不得后我决定毁灭这个世界,创造出一个自以为美好的世界。但你,安倍秋明,却立志掌控黑暗,成为暗夜的王者,痛饮寂寞的美酒,畅享悲哀的佳肴,欣赏欲望的演出。
“叶王,没事了吧。我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不能陪你了,你知道我最近很忙的。”秋明拍拍叶王的肩头,然后不理会叶王的表情,把他推出了房门。
被秋明推出门的叶王早就没有了心境来进行占卜的仪式。这也让他错过了知晓秋明未来最大危机的最好机会。此刻叶王的思绪纷乱,却也下定决心:如果你在黑暗的城中做王,那我宁愿放弃光明的希望。
而秋明却紧闭着双眼,双手按压着太阳x,轻轻的叹息:叶王,我到底该对你怎么办?
59
时间过的很快,这场两人之间的风波根本没有引起任何外在的变化,变的只有两个人的心境。12月11日傍晚,秋明回到了位于德国斯图加特的安倍家庄园。虽然知道他的父亲不待见他,但是作为儿子,见父亲最后一面仍是要见的,他可是一个“孝顺”的儿子。
“秋明,你总算是回来了。”春明是这个“家”惟一真正开心与看到秋明的人了。虽然将近半年他通过有所联系(他不知道有95%都是伊莎贝拉回的),但当他知道秋明回来时,他竟然一夜睡不着,整夜都在想象明天秋明收到礼物的表情。他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划,肯定可以给秋明一个惊喜。
“我回来了,春明。”安倍春明是安倍家惟一对他好的,为他,秋明决定保留安倍家的一部分的企业,但具体如何,春明,就靠你自己了。
“回来了?你还知道有这个家啊。“家长安倍政泽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带着原罪的次子,厌恶的说道。这个儿子越是相貌出众,越是能力超群,他就觉得越恶心。姐弟l伦,如果她的姐姐不是他的影使,如果不是他只有春明一个儿子,需要一个人可靠的人担任影使,在秋明出生的时候,他就会杀死秋明。
“父亲,我回来了。”不去理会安倍政泽的话,秋明只是礼仪性的报告。这个人,何尝不让他作呕。
不在意的摆摆手,安倍政泽说道:“行了,下去吧。”
“是。”秋明依照礼节退了下去。春明跟他进了房。
“我昨天特意打扫过了,怎么样,和以前一样吧。”春明得意的说到。以前他叫仆人打扫,昨天可是他亲自打扫的呢。
秋明把行李整理进橱柜,回答到:“是不错,谢谢啦。说吧,想要什么,趁我心情好。”
“喂,我是哥哥好不好。”春明有些恼,这个人说的什么话,简直把他当弟弟。
“是,是。那我是弟弟。可怜的我,有你这么个哥哥。”秋明打趣到。
“你—”春明有些怒,但却突然泄下气来:“你,你真的这样想吗,秋明?”父亲和秋明向来不和,今天……
秋明无奈的望天,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真是,太多愁善感了吧,想个古代的深闺怨妇。”
“你!你!你,胡说八道!”春明怒了,竟然说他多愁善感,像深闺怨妇,气死他了。亏他还替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担心,时时刻刻替他在父亲面前打掩护,真是气死他了。
“哈哈,算我说错了。对不起。”秋明摇摇头说道。
“喂,秋明,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你想好要什么礼物了没有。”春明故意问道。他一直想给秋明一个惊喜,却总是害怕秋明不喜欢。
“没什么喜欢的东西,随便吧。我都16了,又不是中国和日本这些国家。德国14岁以后就不送生日礼物了。”秋明不在意的说道。
“你去年这时候有任务,我没有送啊,所以补上。秋明,你实际上才15周岁吧,过了生日,才真正的是16周岁。补上14周岁的礼物,也是当然。”每年他的生日整个家族都会举办宴会大肆庆祝,但是秋明的生日总是冷冷清清,会给他送礼物的只有自己。如果连自己都忘了,可能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记得他的生日了,连秋明自己也会遗忘。
“行了,随你。反正我是收礼,又不会吃亏。”秋明耸耸肩,说道。
果然,第二天,春明就把一个大大的礼盒搬进了秋明的房间,骄傲的说道:“呐,打开看看吧。”
秋明拆开外面精美的包装,一副华丽的油画出现在他的面前。油画的背景是中世纪的宫殿,金碧辉煌,富丽雍容,连皇宫墙上的壁画也是栩栩如生。油画的右侧是整幅画视线的焦点,一张巨大的宝座,上面斜倚着一个穿着古代便装的少年。少年的目光悠远却凝重,似乎正在思考,似乎是在倾听。少年的手中握着权杖,预示着他对权利的熟悉和漫不经心。虽然少年的脸上还有些不成熟的外貌特征,但他的气势和神态却无不让人产生这人执掌权势多年的认知。
“怎么样,不错吧。我可是搜集了很多当初你在《哈姆雷特》时的剧照,让西班牙最出色的肖像画画家再创作的。我以前的积蓄都用在里面了。”春明还没有正式的继承家业,虽然零花钱多的让普通人家眼红,但是要让那位画家话这幅画,他也是费了很大心力,托了很多同学的关系,说破了嘴皮子,才成功的。
“谢谢。”秋明真心实意的说道。自从他遇见春明开始,每年,只要他不出任务,春明都会给他准备礼物。虽然他无法用相同的感情来对待春明,而且过几天,他就会了结一切。对不起了,安倍春明,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改变决定。
“呵呵,喜欢就好,把它……”春明转头,看见秋明看他的复杂的眼光,愣愣的说不下去,改口道:“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秋明。”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感到生活的痛苦,那么,你恨我吧。”秋明注视着春明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从来没有让对他心怀恨意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但,为了安倍春明,他可以破一次例。因为有时,人可以因为完全的恨而坚持着活下去,但是却无法因为无妄的爱而活下去。
“你……你在说什么?”春明很不安,秋明的表情明显的告诉他,有事将要发生,那份紧张和害怕,让他紧紧拥住了秋明的肩膀,“没有这种如果,秋明。一切都不会改变!我们会好好的活下去。秋明,没有如果,绝对没有!我永远不会恨你!”
一手抚上春明的头发,秋明叹息道:“春明,你真应该是我的弟弟。”
这次春明没有反驳,他乖顺的把头靠在秋明的肩上,心中却一片凄凉。真的无法挽回吗?秋明,这个家真的让你如此的痛恨吗?父亲,母亲,还有我,都不能让你有一点留恋吗?秋明,我并不是不知道,你最终还是会选择和家族决裂这条路的。但是,因此我们相见就要如同路人吗?可是,即使这样,安倍秋明,我依旧无法恨你,谁叫这是家族欠你,谁叫我如此的不幸,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
60
平安夜,即使没有下雪,也依旧是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光。家家户户团圆,一起装点圣诞树,一起祈祷,一起吃传统的美食。然后,去教会做圣诞礼拜,回来后,等待午夜的钟声响起。第二天,拆圣诞礼物。这一夜,是最美的一夜。
受欧洲文化浸染的安倍家也不例外。家庭成员五人,父亲,母亲,乃乃,春明,秋明,再加上一位特意请来的教区神父。在装点的分外迷人的大宅里,吃平安夜的最后一餐。
神父穿着做弥撒专用的法衣,带着圣杯,闭眼祈祷:“……愿天主赐平安给他的所有儿女,阿门。”
“阿门。”父亲安倍政泽带头完成弥撒的礼仪。然后,全家坐下,正式开始吃饭。
神父彼得并不喜欢到这种豪门大族家做弥撒,因为这种人家最多的就是豪门恩怨,争权夺利,即使是平安夜的晚餐,吃的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普通人家的温馨和美满。就像这户人家一样,父母和儿子的关系僵硬的连装一下也奉欠。不过,接受这种人家的邀请也是神父的分内工作,先不说这些豪门的支持对于神父在教廷中的地位有多少影响,光是平安夜弥撒的辛苦费就相当与普通教区神父一年的工资。有了这两者,其他的都不要紧了。豪门恩怨,不关他的事。
一家人冷漠的吃饭,满桌的菜,除了秋明以往,其他人都因为这种不舒服的气氛而对美味佳肴提不起多大兴趣。
安倍政泽一边切牛排,一边对秋明说道:“秋明,过完圣诞节,你不用回日本了,搬过去和你雅子姑姑一起住。‘
“父亲!?”春明叫了起来,这分明就是变相的把秋明赶出家门。父亲,秋明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安倍政泽看了一眼春明,冰冷的眼神让春明不寒而栗,“这不干你的事。春明,你也要加把劲,明年你也17岁了,应该学着接手家族事物了。”
在桌子地下握了握春明的手,示意他放心,秋明对安倍政泽回答道:“是的,父亲。”
彼得神父在旁边看的连连摇头,这种事情非要在平安夜的餐桌上谈,真是倒人胃口。那个叫做秋明的孩子也够可怜的,都是一个父亲的孩子,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静默的平安夜晚餐还在继续,秋明默默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突然,安倍政泽感到心口一阵绞痛,头也开始晕眩,起身说道:“我有些不舒服,去去就来。”说完,就上楼拿心脏病的药。但他走上第一级台阶时,他就觉得腿上像是绑了几十英镑的铅块,难以抬动,眼前的楼梯似乎在晃动,猩红色的地毯仿佛通往地狱的血路,让人恐惧,心口的阵痛更是一阵痛过一阵。安倍政泽拼命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加快速度,只要拿到药就好。但是,他没能走完整座楼梯,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才突然觉得,原来这阶梯有这么长,这么多。
“嘭”安倍政泽高大英挺的身躯倒了下来,除了秋明,所有人都呆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忙乱的冲上去查看。秋明也装出突遭变故,心急如焚的样子,赶到安倍政泽身边,给他按压胸口。
“春明,照顾好乃乃,母亲,快去拿治疗心脏病的药;彼得神父,麻烦你快加急救。”秋明指挥众人行动,肚子里却笑的快内伤。如果现在的医院可以治好这种病,凯就不会被成为欧洲药剂师之首了。
急救车很快赶到,所有人匆匆忙忙的把安倍政泽抬上车,赶往最近的医院。急救室的门打开,又合上,但只过了一会门又打开。医生走了出来,带着的歉意对悲伤又希翼的四人摇摇头,对彼得神父说道:“请您去给他念祷文吧。”
“不!这不可能!刚才他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安倍政泽的妻子简 #8226;安倍痛苦出声,颓然的靠在医院的墙壁上,又慢慢滑落,最后蹲在地上,泣不成声。春明搂着他的母亲,湿润了眼眶,往事一幕幕回放,父亲对他的宠爱,对他的期望,对他的严厉,慢慢的浮现在眼前。他一向敬畏,恐惧的父亲,真正永远离开他时,春明感到是那么的无助。在他面前命令他的人没了,可同时,爱他,指导他的那个人也永远见不到了。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狗杂种!要不是你回来,政泽他不会死!你把我的政泽还给我!”简突然推开春明,歇斯底里向茫然无措的坐在对面的秋明喊道,甚至径直扑到去秋明的面前,要去撕打。
“妈妈,妈妈!你冷静点!冷静下来!”春明竭力在旁边劝阻,用力的拉扯陷入巨大悲痛无法自拔的母亲。
旁边的医生看到简的失态,立刻给护士打个眼色。护士连忙给简注s了镇定剂,让她睡过去。
“对不起,让你们看笑话了。”春明拿出世家长子的风范,得体的为母亲刚才的疯癫道歉。周围的医护人员理解的点点头,默契的离开。把空间让给了这两个悲伤的兄弟。
“秋明,母亲她……”春明心疼的抚上秋明额角上被简突然暴起划伤的红横,一时百感交集。这个晚上的事太多了,多的让他应接不暇,手足无措。
“没事,我不介意。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秋明说道。自从他11岁开始搬进这个宅子开始,只要他在宅子里,简就会找各种借口打骂他,也习惯这个女人去疯了。只是,基于他良好的敬业精神,这次是最后一次。过不了多久,她也该去见安倍政泽了。
“秋明!秋明!秋明!……”春明把头埋在秋明的怀中,只有在那里,他才会觉得安全和平静。他喃喃的叫着这个名字,仿佛只是这两个字就会带给他安慰,带给他勇气。这一刻,父亲突然去世的悲伤和家族事业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也唯有这种方式,才能让自己不在害怕。幸好还有秋明,还有他在。
“嗯,我在,我在……”秋明搂着这个从心底为父亲的去世感到悲痛,又全心全意依恋着自己的少年,轻轻的回应着他。他能给春明的温柔就只有这些,明天,一切将会改变。春明,恨我吧。然后,拼尽全力,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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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家所有成员都没有想到,今年的圣诞节会这样过。本以为失去长老掣肘的族长会带领家族更上一层楼,可没料到……这一年来真是多灾多难啊。幸好,继承人已经选定,虽然年纪小了些,性子稍微柔弱了些,但在影使扶持下,应该不至于出现打大错吧。希望吧。
安倍政雅竭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哀恸,她的弟弟,她最爱的男人,死在平安夜,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神父在旁边说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她只想仔仔细细的看清政泽的面容,刻在心里,印在魂里。政泽,你连死都不愿意见姐姐一面吗?
“雅子姑姑,父亲已经去了,请您节哀顺变。”秋明略微带着一点悲伤的语调从安倍政雅身后传来。
安倍政雅浑身一震,突然感觉真的好累好累。她最爱的人死了,秋明,她的儿子,却从来只是叫自己姑姑。这是她从命运女神那里偷来的儿子,可从生下这个孩子开始,她就只能偷偷的看着,偷偷的抱着,偷偷的在自己心里叫着他的名字。他被送去训练营,被安排走上与她相同的痛苦的人生之路,她却只能尽力的暗中帮助他,而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思想,甚至在旁边有意的推波助澜。这一声姑姑,是命运女神对她这个不自量力之人最轻蔑的微笑。
“好了,请各位亲属离开灵堂,安倍先生要进入安眠了。他会在主的国度中幸福快乐的。”彼得神父指挥着大家。然后,按照礼仪,在场参加葬礼的人把手中的花撒向灵柩,掘墓人把土掩埋。
等这一切结束,彼得神父作为公证人,向安倍家的亲族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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