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

41-50

☆、临渊41
「不可能。」
「你说过予我三件事,摺扇还在我那里,所以带我走,这是第二件事,」怀着一丝倔意,他对上俞凤的眸子。
俞凤怒极反笑,他没想到常思归竟拿他许诺的三件事要胁,他觉得他似乎从未看清常思归,竟如此让他感到恶心「好,很好,我便带你回去,你最好收拾好东西和闻笙说个明白,免得他又误会我,这次可是你死缠烂打,晌午时分我便走,你没来是你的事,我不会等你。」说完话,他便一眼也没看常思归,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常思归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说出那番话,他只知道,他早已离不开俞凤,那人是剧毒,在沾染上的时候就离不开了。
单手捂着双眼,滚烫的泪珠沾满了整手。
可他却笑了出来。
顶着红肿的双眼,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适才破晓,天色一角露出鱼肚白。
可常思归却想不到理由唬弄闻笙。
想写封信不告而别,又觉得闻笙知晓铁定生气,也不知道怎麽办,麻木地将东西收了收,便坐在床边发愣,一静下来,才发现衣衫全给冷汗浸湿了。
闻笙依旧如往常从下人手上端过苦涩的药汤,想着常思归抱怨药汤苦的模样,不禁一笑。
敲了敲门,走进屋里,便看常思归脸色惨白,桌上收好的包袱,心里一紧,还未开口,便听到常思归说「闻笙,我身体好多了,想离开出去走走见识一番。」
皱起眉头,将药汤放下,他觉得事有蹊跷,却没想到夜里常思归断骨未愈就跑去见俞凤「为何?」
常思归勉强一笑「叨扰你这麽久,在床上养伤也一阵子了,总该动一动了,所以想出一趟远门。」
「你骗我。」闻笙斩钉截铁地说着,脸色难看起来。
常思归下意识道「我没有骗你。」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我一眼就明白你在说谎,我不知道你为何说谎,但你该说清楚。」闻笙隐隐知道是为了什麽,却强迫常思归亲口说出,只要他说出,他便出言反驳。
「果然还是骗不过闻笙……」
「既然明知骗不过,为何还说谎?」
「想着如果能隐瞒得下便先隐瞒着。」常思归没觉得这般拙劣的谎言能欺骗得了闻笙,只是想着能瞒着便先瞒着,说出口的话实在难以启齿,但他还是会想办法说给闻笙听,他实在没办法继续掰谎下去。他早已心力交瘁,想着俞凤如入了魔,凄凉至此,一字一句从嘴里说出都是难堪「天未亮时,我偷偷找过了俞凤,我和他说了一些话,我知道我心里仍是放不下,仍怀有一丝企盼喜欢着他,所以我──」
「别说了,我不准。」
「这是我第一次这麽喜欢一个人。」
「为什麽要喜欢上他,他有什麽好的?」
常思归愣了愣。
是啊……俞凤哪里好?也许他也就像凡人一般,初始眷恋爱慕那般美貌而後向往那不受拘束自由自在的x格,情不自禁将仅有的情感全付诸出去,便是他这般固执的x格不能改,便是日後俞凤有万般不是,他仍舍不得责备俞凤一句话。
「你知道我固执,除非他娶妻生子,不然我是怎样也割舍不下……我已经做了那麽多的蠢事,早已不能回头了。」
「你就这麽喜欢他?」
「恩。」
「不後悔?」
「恩。」
闻笙站起身背对着常思归,手里早已紧握成拳,每问出一句,听到的回应,他就想说他喜欢他很久了,为什麽那人不是他,只是想来答案也简单的很,他晚了太多了「你知道他明日就走了?所以,你要跟着他走?」
「恩。」
「我说再多,你就是要和他走?」他一遍遍地问着常思归,却一次次听到常思归毫不犹豫的回应。
闻笙推开门,终究是妥协了。他没有权利阻止常思归,纵使他多麽不愿,也无法如此,从以往到如今他都是拒绝不了常思归的。
这次,依旧如此。
放了手也好,这样他便少了一丝顾忌──
闻家的屈辱仇恨,他是该一一讨回……
☆、临渊42
晌午时分。
俞凤一夜思考,仍未有答案。
面对常思归微笑时,心里头滋生反感。
常思归究竟还有什麽是他看不透的,俞凤琢磨不清,撇过头错开常思归的视线向门外走去。
庭院外已备好两匹上了马具的马匹,俞凤将手里缰绳递给常思归。
看着递过来的缰绳,常思归接过手,无奈他从小到大没出过远门,近点的地方就用腿走,再远些便乘家里备好的马车。骑马这件事对他来说g本一窍不通,他战战兢兢拿着手里的缰绳,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没学过骑马?」见常思归一脸为难,他心里有些烦躁,表面上冷冷嗤笑着,但还是收回了缰绳。
常思归带的东西不多,南胡是俞凤赠与的那把,包袱是从常宅离家时带出来的,俞凤将这些东西搁在另一匹马上。
「南胡……我可以带着吗?」常思归只怕路途颠簸,一个不小心南胡摔了地弄了个损伤,想着揣在怀里小心拿着才能放下心。并不是说南胡本身有多麽贵重,纯粹只是因为那把南胡是俞凤赠与的他才舍不得,只是如今他的心意、他的舍不得他的种种行为,俞凤都只认为他卑劣无耻,他辩驳不了,只能随着心里倔意,固执地跟着俞凤,尽管徒惹他人厌恶,思及此,常思归苦涩地笑了笑。
俞凤沉默了半晌,复杂地看着那把南胡,拿过手塞入常思归手里,只说了句「随你。」也不等常思归反应,一手抱着那人踩着马镫上了马。
一手紧抓着俞凤臂膀,一手小心翼翼地揣着怀里的南胡,背抵着俞凤的x膛,明明身体靠得如此近,关系却疏离了起来。
锁上屋子的门,俞凤心想他怕是再也不会回这地方了。
返北的路途遥远漫长,几日下来,常思归也不知道做什麽,他什麽也不会,事事仅能依赖俞凤,生火猎捕食物,在野外生活,对常思归来说确实是为难了,毕竟是个公子哥,只是心里不好受,想找俞凤说几句话,却没得到回应,他脸皮薄也不好意思打扰俞凤,一路上两个人静得很,每每见到俞凤的背影,常思归仍是会觉得心里酸涩的很。
毕竟是他活该找罪受,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想抱持一丝希望能改变俞凤想法,魏姑娘搬离俞凤宅院找了地方安养身体,误会与否都找不到人对质了,而魏姑娘摔倒那时他也许是有责任的,只是事实并不像俞凤所说的他亲手推了魏姑娘,也不知事情为何传成这样。
他养病那段时间,并不清楚俞凤到底听到了什麽,只是再次见到俞凤时,所有事情都已经错乱了……
揣着怀里的南胡,常思归将身体缩成一团取暖。
一日日过去,算来也有半月馀了,愈往北去就愈冷,尽管穿着厚重的棉袄,却仍觉得寒冷。
绵延的山峰,也不知哪一座才是璇山,跟着俞凤的脚步慢慢往山上走去。天冽g的位置极为隐蔽,外头又设了几道机关,如果不是被人领着,还真不晓得山里头有一处琼楼玉宇。
俞凤并没有从正门进去,只是拽着常思归从旁门小径往里走。俞凤没想过要将常思归介绍给人,直往着偏远的屋子走去,打开房门将常思归的行李卸下,也没有多说几句话便转身就走,留下常思归一人呆愣的望着整间屋子。
除却一脸苦涩笑容之外,别无其他。
一日三餐有人备好端来,房子里样样俱全,什麽也不缺。北方气候冷得让他适应不了,幸亏房子外有处温泉,和璇山其它地方相比暖和多了。
他来不及适应这里的一切,俞凤就转身离开了,他想去找俞凤却被人阻拦着不能出去。
他低着头苦涩地笑了笑,他像是个被囚禁的犯人,局於这小小天地,连见俞凤一面都困难,只能静静地等着俞凤来。
☆、临渊43
岂料,一等一月就过去了。
等待的时间让人煎熬,常思归不多想些什麽,只轻叹了口气,拿起南胡拉奏了起来。
愈想愈让人愁苦,他知晓俞凤是厌恶极他了,即使是逼迫也罢,他随俞凤回了天冽g,本就该知道会是如此,寂寞无聊也罢,至少他离俞凤是近的。
屋子里有笔墨纸张,他一边拉奏着南胡一边想着曲子音调,他没有作过曲子,如今得了空便兴起作曲。
常思归并不想让自己想太多,能花些时间在别的事物上就不会如此闷苦。
返回天冽g後俞凤陆陆续续解决堆叠的事项,藉由忙碌他才不会频频想起常思归。
「俞少g主这会可真是体恤属下,连日处理事务不说,就连属下的事务都抢着去做,怎麽了?莫非遭受打击太大!」也不怕俞凤生气,男子笑嘻嘻地调笑着,颇有一番幸灾乐祸的神态。
俞凤懒得理他,斜眼瞥了男子一眼,没有说话。
男子姓林单名绿,医术高超脾x却古怪得很,整座天冽g里唯三不能惹的人就是这位,其一是俞凤、其二是闻笙,林绿和俞凤算得上是玩伴,只是脾x相近,反倒有些相斥,胆敢调笑俞凤的全天冽g里也就只有这位了。
「话又说回来,你带谁回来了?」神秘兮兮的,到现在都还没看到个人影,林绿本就好奇心重,去了几次连被左护法挡下来,只远远地听到南胡拉奏的曲调悲伤悠远,心里一痒才跑来问这当事人。
「不干你的事。」俞凤烦躁地说着,他本就不想让人知晓常思归的存在,连应都不想应人。
「那麽宝贝的地方都割舍给人住了,也不说说是哪家美人?」
「让左护法板着脸的杵在门口,也不怕吓到人家。」
「你一连数日忙着事务,让人独守空屋,实在罪过?若是美人更该怜香惜玉──」
「老实说吧!我就是好奇那位美人长个什麽样,好吧……恩……就算不是美人也无所谓,光那拉奏南胡的技艺就让我心痒啦!毕竟整座天冽g里稀少弄这些乐音曲调的东西,让我瞧瞧些解解闷,顺带勾搭一下人。」林绿这次可真是腆着脸来和俞凤要人,他不会甚麽武功也对那没什麽兴趣,就是对医术、音乐有所锺情,难得碰得知己,便有几分兴致想攀谈。
俞凤愈听愈是冷下脸来,他倒是不知道常思归有这麽勾人的本事。转念一想嗤笑起自己的想法,他这是在跟谁忌妒什麽?
「他可是个男人,至於见与不见,答案是不给见。」
林绿黑着脸「既然是男人,你呵护得这麽紧做什麽?」
微微皱着眉头,俞凤不语。
见俞凤不理会,林绿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算了算了,你这小家子气的。」至於见与不见,他还有好几种法子。
俞凤心里知道愈是不给林绿见常思归,林绿愈是会找法子,就算是是林绿心里好奇也罢,他就是不想让人和常思归有所接触。明明将人带回来的是他,他却见也不见。
是不是该去看常思归?只是冷淡了这些日子,他忽然不知道怎麽面对常思归。
犹豫再三,桌上的茶早已转凉。
林绿闹腾一阵子後才推门离去,俞凤微眯着眼,焦躁的情绪安抚不下来,想早一刻见常思归说个清楚,可要说什麽呢?
他把念头压下,唤来右护法。
☆、临渊44
推开门,来人一袭黑衫,五官端正俊朗,嘴角微微一勾眉目隐带一丝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右护法姓俞名怀准,算是俞家旁支但从打出生就被安排在俞凤身边,打小就被俞凤压榨习惯,升上右护法唯一庆幸的是还有左护法一同受罪,但近墨者黑俞怀准也算练上笑面虎的等级。
天冽g隐居江湖数年不问世事,也算得上与世无争,表面上看似如此,可私底下各堂主勾心斗角之事陈出不穷,g主心有馀而力不足,索x将事务全交接给了俞凤,二十初头接手一切事务,耗时一年将天冽g上下清理一顿,又费时一年提拔能人,才足以抗衡倚老卖老的前辈们,陆续几年将天冽g势力隐蔽向山下发展,其一是商行其二是医术。
而後因魏予凰一事离去天冽g,天冽g事务暂转由左右护法代理,叫苦连天半年多才盼来俞凤返归。
不得不说,俞怀准十分感谢。
只是此回俞凤返归,脸色其差无比,为不受波及,他将能卸下手中事务而欢客喜悦的心情给压抑起来「属下在。」
俞凤没理会俞怀准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只说「撤回左护法,不必再守着了。」
「是。」
「这半年来,有发生什麽事吗?」
俞怀准沉默半晌,俞凤离去半年确实对天冽g内部有所动荡。
天冽g以俞凤为少g主之下左右护法,各自分四分堂,四堂主分为行商张志华张堂主、行医林绿林堂主、武技前g主俞融俞堂主,另一堂主则掌管天冽g上下刑罚的俞沁俞堂主。
整个天冽g主要还是以俞家血脉传递,而俞凤年纪轻轻就成天冽gg主,难免因此遭俞家内部人反弹。
几年下来被惩治得差不多,由前g主顶任武堂堂主,刑罚暗堂堂主由俞融之妹俞沁顶任。
若是俞凤铁腕政策持续,倒也安然无事,只是俞凤离去半年,天冽g底下便开始浮动起来。
「虽有人心浮动,但g主均已镇压下来。」
「是吗──」俞凤当初离开天冽g就已料想出种种情形,离开天冽g後遇到常思归而後发生种种事情,最终仍是回到了天冽g「也罢,就是有人想倚老卖老,这位置想坐也得惦量本事。」
「依少g主之见该如何处理?」
「先随着他去吧!若真超过了,也未尝不是没有法子。」他向来不像他爹顾虑太多,若真犯到他身上,俞凤冷冷笑了笑。
让人撤下左护法,泉边小屋仅剩常思归一人。
常思归并未察觉只剩自己一人,仍是该做什麽便做什麽。
将南胡擦拭一遍,几番调音後,他拿起琴弓轻轻地拉奏起来。
从俞凤赠与南胡起,他便日日拉奏、细心保养,珍之、惜之、重之,小心翼翼地不敢碰摔到南胡。
常思归想着,他对俞凤的喜欢便是这般小心翼翼,只是他再怎麽小心翼翼,却修补不回已破碎的关系。
他明明知道,却执意向前,走错了路绕绕转转,找不到方向。
他知晓他不受俞凤待见,却仍心存侥幸。
只是一月下来,他心却渐渐凉了。
他甚至想着是不是再也见不着俞凤了,一个失神拉错个音,他苦笑一下,停下手上的动作,琴弓搁在大腿上。
对着门板发着呆,直到轻而缓的脚步声响起才让他回过神了。
☆、临渊45
咿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面无表情的俞凤,即使如此,他却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你来了。」
鬼使神差走到了泉池小屋,着魔似地推开了门,见常思归微微一笑,俞凤睁愣了一下,咬咬牙没有说话。
「我………倒杯茶给你。」乍然见到俞凤,欣喜过後反升起一丝窘迫,将手上的南胡搁置在旁,他低着头想到杯热茶给俞凤,手却颤抖得很。
「不用。」他看着常思归瞎忙着,冷冷地说着。
常思归颤了一下,他初时认识俞凤时只觉对方是个纨裤子弟风流不受拘束,而後相处愈深,恋慕愈深,再来互道情意温柔对待,却不想如今的冷漠无言,他是不是将俞凤逼到了极点。
「对不起……」他小小声地说着,拉着俞凤的衣袖又说「你先坐,我有话想对你说。」
拉着他衣袖的手明明颤抖得不像话,却不肯放开,他顺着常思归的力道坐在椅子上,黑眸直直盯着常思归。
他是为了什麽来找常思归,老实说,他一点也不知道。
见到了人,心里那股焦躁却狂乱了起来「你想说什麽。」
「你能不能挪些时间来看看我。」光是说完这些话,常思归就耗费了所有的勇气。
也许他本就该理直气壮说出,可俞凤误会他那麽深,加上他本就怕俞凤更加不喜他,就连说话都开始畏畏缩缩起来。
或许是常思归畏畏缩缩的态度点燃了他内心所有焦躁,俞凤只觉无法忍受,辉开拉着衣袖的手,讽刺说着「常大公子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们之间还有什麽可说的?再说你还有什麽能让我好流连忘返的?」
常思归低着头耳g发烫。
俞凤眼神暗了暗,伸出手掐住常思归下巴「这副脸蛋?」手指顺着下巴m上锁骨下的肌肤「还是这副身体?」沿着衣领口向下「我可没忘了当时常大公子在身下呻吟放荡的模样。」最後狠狠掐上x上的r首。
常思归咬着下唇,不知做何反应,直到x口被狠狠一掐,他浑身一颤「我……」
收回手,俞凤冷笑「难不成你还当真什麽事也没发生过?还是说若我不答应你,你是不是又要拿摺扇约定要胁我?」
常思归慌张的摇着头。
「我也未尝不是不能答应你,毕竟多个泄欲的对象也无妨。若是你承受不了我送你下山自然更好,你想怎样你自己说,若答应了就别反悔。」俞凤冷静地看着常思归,他等待着常思归对他说後悔了……
如果他後悔了……俞凤顿了顿眼神复杂,後悔也罢,眼不见为净。
常思归抬眼看了看俞凤,入目依旧是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孔,他就是被这张面孔迷了神智不能自己,如今依旧如此,他动了动嘴唇。
「好。」目光触及俞凤眼里浓郁的寒意,常思归笑了笑。
他早已万劫不复。
之後的事情如顺水推舟般进行着,俞凤只觉常思归欠教训,眼神冷冽下来,他扯着常思归将人推在床上,chu鲁地将常思归衣服褪尽,将人背过身不想看向那张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也许是看到那张相似於小师妹笑容的脸蛋心里会渐升怜惜,看着那颤抖着身躯「我可没有强迫你,若是不愿颤抖成这样是想给谁看?」
接触冷空气的肌肤冒出一粒粒小疙瘩,背对着俞凤,手抵着床板「没、没有。」
手指顺着背脊向下直到尾椎停下了手「我说什麽你都照做?」
常思归犹豫了一下,一想到若拒绝俞凤,他是不是再也不会来找自己了,他心下一凛点了点头。 - 。
☆、临渊46(h)
俞凤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将腿掰开,自己弄松後面。」
常思归一张脸迅速苍白起来。
「不肯?」隐隐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
指甲掐入r里,常思归哪曾想过他会雌伏於他人身下,哪曾想过他会不知放荡,将最羞耻的部位呈现於人眼前──
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他僵直着身体,直到俞凤不耐烦地催促,两条腿抖着分到最开,一只手颤巍巍地m上身後。
当初献身於俞凤时,本以为是最不堪了,哪里料想的到还有更难堪的。
还没润滑过的後xg本挤不进手指,常思归狠下心将两g手指强挤了进去,只觉撕裂般的疼痛,想抽出手指,却被俞凤按住手。
「继续。」
乾涩紧致的甬道被两g手指抽c着的疼痛,常思归早已疼得麻木。
「再加一g手指。」
沿着边缘加入一g手指,常思归脸埋入被子里,羞耻的泪水早模糊了一张脸。
冷着眼看着常思归自虐般的举动,俞凤伸出手将手指挤入已埋了三g手指的後x,感觉身下人发出呜咽的声音,一手解开下身衣袍,接着套弄着分身,直到硬挺起来将手指抽出顺带拉开常思归的手压在床边,扶着分身挤进常思归身体里,接之抽c起来,太过乾涩的x口被撑开到了极致,chu鲁的抽c仍是弄伤常思归的身体,但俞凤却不闻不问,直将分身埋入甬道最深处。
身体被侵入的时候,常思归只觉痛得反胃,想呕出什麽却呕不出,x腔疼痛得很,肠子像快被捅烂似地。
虽有出血,但相比初次,也许身体早已习惯了这种痛楚。
常思归想自嘲地笑一笑,但扯开唇角发出的却是呜咽的语调「求、求你……」
求什麽呢?常思归话语嘎然停止,他求俞凤什麽呢?求他爱自己、求他对他温柔,可在俞凤眼里他的企求该有多麽可笑。
听到常思归哀求的语气,俞凤不禁放慢动作,手指抚上常思归x前,他记得,他的身体有多麽的敏感。
x前被那双手轻轻抚着,身後抽c的动作渐缓下来,反覆磨擦着体内敏感的地方,热烫的体温让脑袋思绪转不过来,顺从着身体的欲望,常思归呻吟出声。
俞凤亲着那洁白的裸背,向上吻至肩膀、耳垂,却也只是仅此。
双手将臀瓣拨开,在常思归习惯抽c在体内的物事的时候,俞凤下身狠狠撞击了起来,一下、一下将分身深深埋入那紧致的甬道。
若不是腰间的手臂撑着,常思归酥软的身体早软倒在床上。
身体随着撞击摆荡,意识在灭顶的快感下变得不清楚,常思归只知道让俞凤开心,若是这副躯体能留下俞凤,那又有何不可……逐渐扭曲的想法让他骇怕了起来,若是继续沉沦下去──
酥麻的快意冲上脑际,常思归双眼失神,後x一紧,下身泄出白y。
俞凤下腹一紧,随後在常思归体内泄出j华。
那张绝美的面孔仍泛着微红,慵懒的微眯着凤眸,抽出软下的分身,撤回腰间的手,看着常思归喘着气软倒在床上「隔两日我会再来看你。」
俞凤整理衣袍,转身离去。
逐渐冰凉的体温让常思归瑟缩了一下,撑起手臂一手拉着背子将身体罩住,下了床脚步踉跄地走去屋外的温泉,慢慢地将身体浸入温热的水池。
☆、临渊47
每隔几日亥时左右,俞凤依约而至。
过往辗然而笑的面容变得冷漠淡然,温言调笑直到如今相对无言,常思归有时想着,他和俞凤是不是以经走到了尽头?他不想承认,一直认为手里仍抓着那一丝希冀。
可松开了手掌心,却是甚麽也没有。
日复一日沉浸在俞凤给予的爱欲狂乱,两具身体无比亲密地交缠、拥抱,可也仅止於床上情事间的关系。
随着次数渐增,俞凤的情事却愈发chu鲁,常思归无奈却也只能咬牙承受。长时间的交欢让他疲惫无力,每每晕厥过去,直到隔日醒转身旁早已一片冰冷,不见俞凤踪影,纵使黯然,只能苦笑着将身後一片狼藉清理乾净。从大腿滑下的的y体、凌乱的床被、青紫交横的身躯……
腿有些发软,俞凤总是强迫着他摆弄各种姿势,他不像少年般身子柔软,稍微拉扯姿势过大就会觉得疼痛难受,俞凤从来不会注意这些,而他总一味吞忍承受。
也许是他次次吞忍,造就俞凤得寸进尺。
可他又有什麽法子,他愿意给、愿意忍,哪怕换取俞凤一丝怜爱也好……
他或许是爱得太多卑微可怜,但先喜欢上的总是吃亏。
他恨不了俞凤的绝情冷漠,爱太多了便连原本该恨的全包容了下来。
每走一步,x口溢出的白y延着大腿蜿蜒滑下,轻叹口气,将外罩的衣袍拢得更紧。
走到池边才将衣服卸下放在一旁的大石上,身体慢慢泡进温泉里,才舒缓了些酸麻疼痛的症状。
双手并起掬起温水,透着水面看着自己的面孔,自从知晓他和魏予凰长相有几分相似後,就很少照铜镜,透着水面看着自己的面孔,他苦涩一笑,水从指缝间流出,一点也不剩。
简单清理过身体後,拿过长巾擦拭身上的水珠,被水气烘得微红的脸孔带着热度,快速套上青衫,在水池旁的大石上静静坐着,看着水面阵阵涟漪,一时分了神想着别的事情。
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只是偏北气温仍稍低。
也不知呆愣了多久,连身旁多了个人也不知道。
「发呆了这麽久,有想到什麽事情吗?」
突来发出的声音让常思归愣了一下,回过头沉默了半晌,他少与他人接触,一时间碰到了人竟连要说些什麽都茫然了起来,礼貌x地笑了笑,才问「……你是谁?」
林绿将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几下,表面上虽笑着,可心下颇有微词「在下姓林,单名绿。」
远远瞧见有人坐在大石上发愣着,心里猜想是那位拉奏南胡的乐师,本想出口唤声美人凑上前结识,却发现对方呆愣着傻乎乎的模样,鬼使神差之下便也跟着对方发着呆。
乍然见着那张脸,他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魏予凰,又是魏予凰,原来痴缠了那麽久的人,俞凤仍未淡忘半分,他心里大概知晓俞凤为何带这人回来,下意识地为对方感到不值得,另一方面恼怒着。
当初俞凤和魏予凰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俞凤又带了一位长相相似魏予凰的人,俞凤想些什麽,可想而知。
将人神神秘秘带了回来,藏着腋着偏让人心生好奇。
「……常思归,思念的思,反璞归真的归。」
「常听到你拉奏南胡,早就想和你说话了。」
初次见面就被人赞赏,这倒是头一回,常思归面上微红微微一笑,其实他也想找人说说话,只是找不到对象诉说,如今有人搭话又是喜欢自己拉奏的曲子,这让他高兴之馀又有些羞赧,这些日子拉奏的曲子都是亲自谱曲的,有时拉错音调也不是很在意,却没想到有人在旁听曲。
作家的话:
最近电脑抽筋严重,新年一到,红包迅速扁了下去,不知何时才能换电脑(叹)
转夜班後,打文章有些力不从心,动力不足还望支持包涵(先行告退!!)
☆、临渊48
「技艺生疏让你见笑了。」
「哪里会,只是曲调太过忧伤,不知是不是心事重重,才冒昧前来打搅。」
「没什麽心事,只是自己谱曲好玩罢了。」他浅浅带过,没有多说些什麽。
林绿方才只是出言试探,得了常思归的回应却一点也不相信,俞凤将人禁锢在此,他不知晓两人有什麽过节,但一个人孤伶伶地在这里,心里难免积存忧虑,他一时管不住自己,问出了口,盼能解缓常思归心里烦闷。
他不喜欢管事,加上本就不喜欢和人接触太深,平时也总一人摆弄草药,堂下弟子也只是偶时关照,并不是他x格太过孤僻,只是见多了生老病死,不愿和人接触太深,对他来说医治不熟识的人心里会比较没负担,常思归则是另外,一时遇到了合他心意的人,便多事了起来。
从气色观察就知道常思归身子底质不是很好,脸色嘴唇苍白,身体畏寒,冬日天凉即使坐在泉池边,仍见常思归搓手取暖,若是不好好调理身体,怕是大病小病接踵而来。
至於他和俞凤之间的事,林绿也不太清楚。
只是从他的角度看去,衣领下的几枚暧昧红印,让他皱起眉头,再看向常思归眼下淡淡一层疲惫色彩,心里责怪起俞凤来。
在力所能及之下,他能对常思归的,似乎很少。
和林绿说说笑笑间,常思归问道「山里其它处也有温泉吗?」
「有是有,不过要去就要往山深处里找了,这泉池是另僻出来的,引了泉水注入池子里,这一石一摆设全是俞凤亲手弄的,一般不让人进来,所以知道这屋里有人住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话说你体质虚,多泡温泉暖暖手脚也好。」
「恩。」
如果这地方这麽珍重,为什麽俞凤还让他待着呢?他为了这点而欣喜不已,面上微微一笑。
「如果不介意,让我搭把手帮你诊脉。畏寒是体虚的一种,不过还得切脉过後弄清症状调理身体。」
「谢谢。」常思归将手心翻上给林绿把脉。
细细把脉完,这副身体虽虚但经过调理气色会红润些,山里气温变化大,一不小心就风邪入体,养好身体也不易生病。
在心里梳理着药材清单,抬起头,林绿一笑「这可不用跟我说谢谢,我替你调理身体,你就教我南胡吧!别的乐器也成,才能和你一起合曲调。」
「可以,南胡之外,古琴、琵琶,你想学哪一样?」
「古琴吧!」
常思归点点头,从前常和闻笙一起合曲,兴致一来就会让他学弹古琴,不懂的闻笙都会慢慢教他,经年下来复杂的曲子也能弹上一两首。
他拿出简单的曲谱给林绿,一边嘱咐他下回若来记得带上古琴。
临走前,林绿从袖里拿了罐药膏塞进常思归怀里「受伤时擦抹的。」留下只字片语,林绿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常思归不明所以,回房将药膏搁在床边,稍稍清理凌乱的房内。
俞凤兴致一起总不管地方,有时将他压在门板上做,有时将他压在桌边做,轻松撩起常思归下摆下身埋入x口,开始抽c起来。
每次进房,常思归就会想起那些y靡情事,慌乱、羞赧,最後化作轻轻一声叹息。
本想再翻几本曲谱来看,终究抵不过睡意,头枕着手臂人趴在桌上昏昏沉沉间就睡了过去。
昨夜被折腾了一晚,直到破晓天亮俞凤才停下疯狂的情事,清理了身体又和林绿说笑,实在没什麽睡,想撑着到晚上却抵不过睡意。
☆、临渊49
常思归是被一阵骚动给弄醒的。
他人的手指游经身体各处,常思归眨了眨睡意惺忪的双眼,屋内屋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下意识地想点亮烛火,手才m索着打火石就被人按住,才想开口说话,就被人低头吻住。
除了俞凤,大概也没别的人会这样对他做了吧?
这麽一想着,常思归就放弃了挣扎,仰头任俞凤侵犯,唇齿间的亲腻,微喘的气息。
看不见便看不见,一片黑漆当中,他有些庆幸看不见俞凤的表情,只怕瞧见俞凤冷漠的面孔,彷佛所有情事都只是为了发泄情欲……
「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你也毫不抵抗吗?」字字冷冽如冰,俞凤遏止不了心中的怒意。
远远瞧见林绿和常思归无话不谈的模样,该远离常思归却反反覆覆地去找这人,他隐隐明白这样不对劲,心下却不管,碰触常思归,侵犯他的身体,无论情事如何chu暴,常思归都一一忍耐,尤其昨日做得过火了,他心里有些歉疚,想来找常思归时却目睹这一幕,他恼怒,撺得紧紧的拳头紧绷着,最後他拂袖而去。却又在意得不得了,夜晚时分终究前来找常思归。
见到了人,却不餍足。明明昨日全发泄在常思归身上,却还是起了情欲。
常思归浑身冰凉「才不是……怎麽可能……」敛下眸子,他早该习惯俞凤的冷漠,那麽喜欢的人,就愈是伤害自己愈重,心里一抽一抽得很是难受。
「……我知道是你。」犹豫了一下,他抱住俞凤。
常思归不知道自己的爱意还能消磨多少,隐约觉得就快到了极限。
若是真到了极限,他是不是就能解脱了,若是不爱了,那麽俞凤就再也伤不了他了。
将头抵在俞凤的肩臂,嘴唇贴上俞凤的颈窝,贪恋着对方的体温不可自拔。
看着常思归献祭般的举动,俞凤心下一紧,可说出去的话却没法子收回。
他眼力极好,即使一片昏暗,他仍能见得到常思归眼里绝望。只觉得若不紧紧抱住常思归,就会有什麽东西在他还未查觉之前流失……
俞凤原本的恼怒消失殆尽,沉静了下来。他和常思归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复杂,他本单纯只为报复常思归,可到了现在他却说不准,克制不住情欲,每碰常思归一次,他心里感触就愈发复杂,甚至见了他和林绿说说笑笑,就压抑不住怒气,或许是占有欲,他将常思归规划在自己的范围里,不准其他人靠近、碰触。
俞凤想着,沉默着,他轻轻回抱着常思归「我……刚刚说过头了。」
终究是说不出抱歉的话语,一片昏暗里,他庆幸常思归看不到困窘的表情。
「不会……」常思归没想到俞凤会放软态度,有些惊愕的同时有些怀念。
彷佛那些让人误会的事情没发生过似地,俞凤对他温言软语,询问他的感受,彷佛俞凤对他的伤害,在这些温情之下不足挂齿。他对俞凤要求的很少,只要一点点的柔情,他就会知足了──
作家的话:
开工开工!!
☆、临渊50
俞凤弯腰将常思归抱起往床边走去,不管怀里的人挣扎着,脑袋里想着怀里的人是不是又更轻了,他微皱着眉头,不语。
将人放在床上,一边替常思归褪去鞋袜,一边将被褥往人身上盖,做完这些动作,他也脱了鞋袜,拉起被子钻了进去,一只手还住常思归的腰,将身上温暖传给常思归。
常思归受宠若惊,不知如何反应,今日叫他讶异的事情太多了,俞凤的举动让他整个人不知所措,欢喜愉悦几欲超出他能接受的范围,心里怦怦地剧跳着。
在桌上趴睡的时候,手脚有些着凉,被俞凤的体温烘着恢复了一些知觉。
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常思归不知道是因为俞凤体温的关系,还是太过兴奋的关系,他本以为俞凤抱他回床上是要开始情事,尽管那些情事带给他多半是过於清醒的疼痛,他也觉得无妨,他并不是喜欢疼痛、喜欢自虐,只是想着那些疼痛才能让他心里踏实些,然而俞凤却没有任何动作,俞凤只是单纯地拥抱着他。
常思归有些不解,却也不敢问为什麽,之前的冷漠太过深刻,他什麽也不敢问。
俞凤有些好笑地看着怀里人表情多变的模样,想打趣说笑,却只僵硬吐出两个字「睡吧!」
都已经撕破脸了,这时候的温言柔语又代表什麽,俞凤矛盾至极……
常思归闭上眼,但思绪纷乱g本睡不着。
直到夜半,才昏昏沉沉睡去。
俞凤则彻夜未眠。
直到清晨破晓,俞凤小心移开身体走下床,整好衣装,踟蹰了会,从怀里拿出一本曲谱,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这本曲谱是一时歉疚特地寻来补偿常思归。
但目睹林绿和常思归说笑却恼怒离去忘了本意送给常思归的曲谱,如今给了常思归,只怕收到曲谱的那人毫无防备的露出一脸满足的微笑。
俞凤却觉得那样的笑容让他心里难受,不管如何他是无法原谅常思归对魏予凰的所作所为,但也无法对常思归彻底绝情,却也放不下手。
他不想探究这般心软底下隐藏的原因,一点也不想──
俞凤永远也不知道,他这般反覆的举止才让人难以承受,一会冷漠、一会柔情,在以为关系变好的时候,转瞬崩盘,那样的折磨一点点点磨蚀着常思归。只要俞凤给予他一丝温柔,他就能在这场破碎离析的爱恋里苟延残喘。
常思归是明了的,却怎样也逃脱不出这样巨大旁徨的困境。
正因为过於执着的爱,对方才愈是得寸进尺。
常思归是懂得,懂得只等待着结束的那一刻──
常思归是晌午过後醒来的,不曾如此贪睡,却因一时的心安松懈下来,竟睡了这麽久。
但睡久总是不好,彷佛堆叠了几日的酸疼全涌上身体,手掌慢慢推揉着酸疼得地方,视线移向桌上的曲谱,他先是一愣,而後不禁微微一笑。
作家的话:
三番两次虐小常思归是不是太不人道了(掩面)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