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人妻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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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罩了一层乌云,怒问:“什么手段?说我是妖女就是你的手段?!”
凤少本笑容和煦。“嗯,我还说你是用毒高手,为了我就范对我下毒,我是因为中了你的毒才会娶你,如果他们不服你,会害死我的!”
“所以……他们就拿箭s我,要我交出解药?”她在心里愤恨的想,如果她真是用毒高手,她想现在就毒死他算了!
“我知道这么做有点小人,但却很有效——”
“什么有效?让他们杀了我吗?”她气极。就知道与这家伙合作,每次都充满“惊喜”,这次恐怕还得拿命来赔!
“不会,他们只是情绪一时还不能平息,等冷静下来之后,就会接受这个事实,然后乖乖听你的话的。”他极力安慰。
“我要他们听我的话做什么?”
“你忘啦?姑姑一直很担心你不能扛下凤氏主母大任。”
“难道我成了妖女后就能?!”
“起码他们对你有忌讳,不敢直接对你下手。”
“这样还不算?”瞪着躺在地上差点s穿她脑袋的箭,她真不知要说什么了。
“放心,这会是唯一的一回,你知道的,人被急了,也会失去理智的。”
“那我被急了怎么办?”她恼火的质问。
“你也可以对他们放箭。”他抿笑,也不知说真说假。
“你——”
“我是说真的,凤氏这群人严格说起来不是善类,你既然决定留下,最好早点做好心理准备,拿出主母的派头,准备开战!”
“你是厨子老刘是吧?听说在凤城二十余年了,这些年辛苦你了,到账房去支一……三……八两银,买几斤牛r回去给你娘子补补身子吧!”正用膳的余芷芃对站在桌旁伺候的四旬中年男人道。
她原想说一两,但桌下的脚被某人踢了踢,她马上改口,还不够,便心一横,一口气给了八两。
老刘难以置信的抬起头,见坐在余芷芃身旁的大主子没吭声,只是不时的帮她夹菜进碗,他一时不安,也不敢贸然收下。
见他惶恐的样子,余芷芃立刻凑到凤少本耳朵边问:“送八两不可以吗?”莫不时给得太少了,大户人家要更大方点?但是她在绣坊工作时,一个月的薪饷也才十两银,她喊出八两时,总觉得心跳都要停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可以可以,谁说不可以。”凤少本笑笑咪咪地看着她点头。
老刘听主子这么说,马上恭敬的弯腰道谢,“奴才谢过夫人的奖赏!”
余芷芃这才露出了笑容,又瞧见站在一旁的奉膳女正对着老刘露出羡慕之色。“你是月香是吧?这鱼刺剔除得好,给,三、也就八两吧,拿去做件漂亮的衣裳!”她大方的继续撒银。
某人要她拿出派头,这样应该就很有派头了。
月香欣喜得忙低下身谢赏,这时总管老叶刚好走进饭厅,她认出来了,进城的第一天,小东就向她介绍过这些人,她立刻朝他展笑。“总管来得好,姑姑生病,凤少本又常年不在,这凤城你照料得好,去去去,就去支个五十两,回去盖间屋子给儿子娶亲用!”
她豪气的说完,却只见众人脸色微变,就连身旁的凤少本神情都怪怪的,她不免有些讶异。
“怎么……你没儿子吗?那当女儿的嫁妆也行。”
凤少本这才放下筷子,抹抹嘴,朝她踢踢脚,她低下首,瞧见他伸出手指在桌下比了比。
她会意,感情是给得太少,可是在下坡城,五十两就足以盖一间茅屋了。“那六——七——八——”
“她慰劳总管辛苦,想给一百两干么瞧我,尽管给就是,你是凤氏的当家主母啊!”见她小气的德行,他好笑的说。
“什么?!一……”百两?她原本想大喊出声,但在他警告的眼神下,又吞了回去。
一百两?居然一开口就给一百两,这都超过她一年的工资了,看来凤少本不是疯了,就是当真家财万贯,这样也敢给?
“多谢夫人大方赏赐!”老爷没料到才踏进饭厅,就有这等好事,立即谢恩。
“呵呵……对,就去账房支领吧,快去!”她的笑容僵硬,心里只想着那一百两,她真的好羡慕、好羡慕那些赶着去账房领赏的人,但不免又有点担心,“喂,这样赏下去你不会破产吗?”她靠近他问,着实为他的荷包心疼。
他也靠向她。“我的姑乃乃,这里是凤城,不是偏远的下坡城,在这光买一栋茅屋就得要八十两,我凤城的总管平日吃香喝辣的,哪瞧得上破茅屋,不给个一百两,买间砖屋,他还懒得领赏。”
一听,她忍不住“啊”了一声。难怪她刚才说出五十两买屋,众人就变了脸,这不是暗地里被讥草包了吗?她不禁红了脸。果然,要当大户人家的主子,凭她那点“见识”,还真上不了台面!
她羞窘的悄悄抹着汗,心想要当个称职的主母,还得再下点工夫了……
正觉得挫折时,手教人握住了,她抬首,瞧见凤少本给她一个鼓励的灿笑,她心一暖,在心里安慰自己,别怕,不是有他帮衬着,一切会顺利的。
她又恢复了点信心,捧起碗,正准备继续吃饭。
“这是在用膳吗?咱们还正巧赶上了!”洪亮的嗓音由饭厅外传来。
余芷芃隔着帘子往外望,外头似乎来了一票人,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眼熟,好像是前几日她在宗亲会上短暂见过的几个亲戚。
这些人怎么又聚在一起找上门来了?
含在嘴里的那口饭顿时咽不下去,余芷芃硬是和着口水,用力一吞,才勉强自己不要吐出来。
“大伙儿来给少本的媳妇打招呼了。”十几个人就这么大剌剌地走了进来。
余芷芃注意到了,说话的这人当日在大厅上,坐的是主位的第一下首,想必这人在凤氏的辈分不低。
“二叔,各位若还未用膳就坐下来一起吃吧!”凤少本笑脸说话。
他口中的二叔凤常演,年约五十,一身藏色服,听到邀请后,不客气的坐下,其他人也不推迟,跟着落坐,本来只坐了两人的大圆桌,一下子全坐满了。
“你闺名芷芃是吧,既然嫁到凤家,咱们就亲点,喊你芃儿吧!”凤常演坐下后,连筷子都还没碰,就先亲切的示好。
余芷芃有些愕然,想起昨晚那一箭,以为这群人对她应该恨之入骨,想剥她的皮才是,怎么这会却直冲着她笑,不过笑容时真有几分恐怖,她只能戒慎的点头。
“随各长辈的意,我没意见。”说完,她忐忑不安的觑了眼凤少本一眼,用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笑得比二叔还热烈。
“甚好。”凤常演似很满意她的答覆。
“芃儿,我是表姨,这条丝绢是我亲自绣的,上头绣有凤氏族徽,送给你。”
“我是十三堂叔,这玉环是我找人买的,你收着!”
“我是表弟,这是我女人织的锦囊,说样式是现在最新的。”
“我是六表姑——”
第4章(2)
余芷芃瞧着面前一张张超乎想像的讨好脸庞,不禁愕然的思忖,这些人真的是昨晚要s死她的人吗?
她会不会又上了凤少本的当,这些人明明很亲切和蔼,为什么他却将他们形容得这么坏?
她不住望向他,神色充满浓浓的不解和不满。
凤少本虽然对着她一迳微笑,可瞧得出,笑里藏刀。
这是怎么,警告她要小心?小心谁?他还是这群人?
“芃儿,昨晚吓到了吧?那是二婶家的六岁娃儿在玩弓,胡乱s一通,事后下人们清点少了一支箭,才猜想昨晚他在你院子玩,这孩子我已狠狠教训过了。”二叔十足歉意的说。
“原来是小娃玩弓啊?”余芷芃半信半疑。莫说那六岁娃儿s得准到差点正中她脑门,就说那力道,比一般大人还上劲,s中是要穿脑的,这……
“就是个皮孩子,你千万不要见怪,要不,我让人将娃儿领来,让你亲自教训一顿。”二叔说清说得非常有诚意。
“不必了,我没受伤,不必罚人!”她忙说,是有几分信了二叔的说词,突然觉得这群人不像凤少本所说的坏啊。
“芃儿,这今后,咱们就都是一家人了,你可别和咱们认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咱们这些旁支都会效力的。”九婶三十出头,亲热的握起她的手。“对了,我听说你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带上什么行李,明天九婶带你到凤城逛逛,瞧有什么需要咱们顺道买齐。”
“好……”
余芷芃都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手又教另一个人热情地强握过去。
“芃儿,我听下人们说,你与少本回府至今尚未同房过,这可不好啊,凤氏族人虽多,但少本这支才是本支,定要有后才行,你们夫妻是哪里有问题?需不需要二婶想办法替你们张罗张罗?”
这送d房的事,旁人能够帮忙吗?余芷芃尴尬得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哟,瞧瞧,新妇脸皮薄,讲到闺房之事,这就脸红了。”二婶叫道。
“好了好了,别闹芃儿了,若吓跑了少本的媳妇,他可饶不了咱们!”不知是谁又c进话来。
各自把想说的话说完后,没两下就笑嘻嘻地全走光了,余芷芃这时缓缓地瞪向身旁吃完饭,正漱着口的家伙。
若这些人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只有他了!
不懂他对她危言耸听,编派这些是非做什么?
“你这么说?”总要给个解释啊!
凤少本挑眉。“你等着吧!”
“欸?”
一早睁眼,余芷芃就被迫忙碌起来,闲事堂弟私卖凤氏徒弟引起纠纷,官府要拿他,他跑来她帮忙解决;再来是九婶,硬拖着她上街买东西,结果向商家赊了一大笔钱,却全是买九婶的私人物品,害她还得伤着脑筋要怎么对凤少本提。
好不容易摆脱九婶逃回府,才坐定,与娟儿喝上一口茶,又有人到了!
“二叔……”再看见凤常演出现,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微抖了。
“芃儿,怎么一张脸白得跟张纸一样,身体不舒服吗?这怎么成,幸亏二叔我今天带来了珍贵的参片,奉茶女哪去了,还不去煮水泡杯参茶来!”他由怀里掏出一包参片交给候在厅外的奉茶女。
奉茶女立刻捧着参片去沏了杯参茶来。
“多喝点这玩意,有助于让脸色恢复红润。”凤常演笑说。
余芷芃盯着面前的参茶,说不出为什么,迟迟不敢喝。
“喝啊,这可是我专程带来给你补身子用的。”他慈爱的催促。
他脸上明明带着笑,可她却觉得森森然,更不敢去碰那杯茶了,但在他期待目光的注视下,她不得不颤抖的端起参茶,送到嘴边,这时机灵的娟儿“不小心”脚绊了一下,跌倒她身上去,那杯参茶“自然”的摔倒地上了。
见水杯落地,余芷芃轻松不少,朝娟儿投了一抹感激的微笑。
“该死的奴才,你知道这参片有多贵吗?敢打翻我珍贵的参茶,来人啊,拖下去打板子!”凤常演大怒。
娟儿脸色一白,当真有些害怕了,余芷芃马上将人拉至自己身边,向凤常演赔罪道:“二叔,娟儿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吧,她以后会注意的。”
他这才“哼”了一声。“罢了,瞧在你的面上,我就不罚这奴才了,下回做事再不谨慎,我可饶不了她!”他主人家的架式十足。
“是,娟儿知错,以后会小心的。”娟儿不想惹事,当下认错了事。
凤常演仍是不屑的哼个不停。
“少本不在,不知二叔上门有什么事吗?”余芷芃为了转移他对娟儿的怒气,赶紧硬着头皮问。
凤少本一早上京去了,说是过几天回来,不明白怎么他前脚才刚出门,这些亲戚们就一个接一个的来找麻烦。
听她主动问起,凤常演严厉的脸色一改,又笑吟吟起来。“我说芃儿啊,其实今日二叔来是有些事项提点你一下……咱们真人面前不说暗话,少本将你们之间的事都告诉我了,听说你十分中意少本,对他死缠烂……呃,对他一迳爱慕,最后为得到他的人,还下药毒他,为求解药他才娶你。”
“凤主子说夫人对他死缠烂打,一迳爱慕追求,最后还下药?”娟儿掩嘴笑个不停。凤主子竟连这种反话都讲得出口?
偷偷瞧向女主子,果然见她面容暗紫,想必遭此诋毁是气炸了!
“夫人,你真的对凤主子下药了?”娟儿当玩笑的问。
余芷芃表情不大好看,像是被迫不得不承认的道:“是的。”
娟儿差点笑不出来了。真的假的?会对人下药的应该是凤主子自己把?主子为什么要替凤主子担下这个谎呢?
“我是下了药,还请二叔见谅。”余芷芃朝凤常演沉声说。既然她与凤少本有条件交换,她就不能扯他的后腿。
“哪需要见谅什么,二叔是支持你的,少本自幼没了爹娘,一直是由他姑姑扶养,他姑姑在他爹娘相继过世后,便负起打理凤氏本支的重责大任,所以难免疏于对少本的教导,导致他男女关系复杂,始终不能定下来娶一房正经的媳妇,你这毒下得好,让他绝了玩心,从此对你死心塌地,二叔见了反而欢喜,只恨没人能早点对他这么做!”
她听了讶然。他居然赞成她毒他的侄子?!
“呃……多谢二叔开明,没责怪我的莽撞……我很感激。”除了这么说,她真不知怎么接口比较恰当。
凤常演笑得极为体谅。“感激什么,做对的事,身为长辈就该支持……不过,话说回来,”他语音稍顿,刻意瞅了她一眼后才又继续道:“少本毕竟是你丈夫,如今你们都已结为连理了,这解药……”很明显是来索讨的。
余芷芃有些感动,原来二叔是真正关心凤少本身体的人,这是为凤少本来讨解药的。“解药我保存着,过几天就会让他服下。”希望这么说能让长辈放心。
哪知凤常演双眼一瞪,突然大吼,“不可,这药别让他服下!”
她吓了一跳。“别让他服下?”他不是希望为侄子解毒才走这一趟的吗?
“呃……我的意思是,少本风流,你还是等确定他对你是一心一意后,再让他服下,对你比较有保障!”明白自己方才表现得太激动,这会忙将话转得圆滑。
她感激的颔首,难得这位长辈厚道,肯如此维护她。“我明白了,这解药我不会轻易给他的,至少等他真正收拾心性后才给。”
“是是是,就是这意思!”他猛点头,接着望向她,有着皱纹的老脸表情异常热切。“芃儿,二叔是想,你不如把解药交给我保管,省得教那小子花言巧语骗了去,二叔不放心,怕你会吃亏!”
想不到二叔思考得这么周到,她很难不感动。“二叔,不用费心了,这药我自己保管就成。”没有的东西,如果被骗?她只能满怀歉意对凤常演瞎说一通,实在可惜了二叔对她的一片好意。
凤常演一听,表情出现一丝急躁。“那小子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你就听话把药交给我吧!”
“不用了——”
“你怎么就说不通呢?你把解药给我,让我来牵制他,也省得你们夫妻俩为此反目,你说是不是?”他急切的说。
由他来牵制凤少本?突地,余芷芃心头雪亮了起来,声音也冷淡了几分,“不会的,凤少本对我已有真情意,他告诉我,早已不在意我下毒的事。”
说来说去,原以为的好长辈,才是真正的小人,竟打算骗她的解药去对付凤少本。
唉,原先她以为自家的父兄自私自利,可来到凤城后,才知“人外有人”,相比之下,她家的那两个实在不算什么。
凤常演苦口婆心骗不来,登时翻脸了。“男人的话能信吗?二叔是为你好,你可不要不知好歹,还是快将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动用家法!”他撂下狠话,自信以长辈之尊,定能压得住这瞧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
“家法?”她心惊。
“没错,虽说你是本支主母,但毕竟我是旁支中辈分最高的人,你若犯事,我也有权责罚!”
“犯事?我家主子犯了什么事?”一旁的娟儿忍不住问。
“她以毒胁迫丈夫,这还不是最毒妇人心的写照吗?光这条罪我就能以家法治她!”
“旁支二老爷,您这么说就不对了,这事充其量也只能称为他们夫妻间的‘闺房之药’,您身为长辈过问这个实在不妥吧,不过您若真的不满,还是得等我家男主子回来让他拿主意,看是让他办我家女主子,还是让他将解药交由您保管,让您帮着我家女主子牵制他!”娟儿嘲讽的说。
凤常演立刻涨红了脸。“你!”
“二叔,娟儿说得对,这事就等少本回来再说,您先回去吧!”余芷芃也板起脸来。
他神情恨恨。这事怎能等少本回来拿主意,这么一来,他还有什么机会由她身上出对付侄子的解药!
凤常演不由得眯起老眼,盘算了半天。她一时间是不可能交出他要的东西了,幸亏少本不会那么快回来,他还有一些时间可以人!
“今日我话到此,你好好想想,二叔用心良苦,图的也是你们夫妻能和乐,倘若明天你还是不交出来的话,二叔我只好替代少本亲自搜你的屋子了!”撂完话,他甩袖走人。
待人走后,娟儿与余芷芃相视一眼。今天是个灾难,但显然地,明天将会更难过!
第5章(1)
“主子,您这趟去京城交代整修府邸,事后咱们直接回凤城就好,您又何必再专程进宫去?”在回凤城的途中,小东忍不住好奇的问。他的腿伤已经痊愈,由陵县赶回凤城后,马上又与主子奔波上京。
真不晓得主子为何特地进宫找麻烦,还得罪了公主,这不是自找最受吗?
“既然都进京了,把事一并解决也没什么不好的,顺道嘛!”凤少本若无其事的回答,完全瞧不出才刚经历过一场被后宫女人围攻的大战。
“顺道?说得可真轻松!主子,皇上得知后应该对您很不谅解吧?”
主子亲自进宫向三公主表明无意当驸马,立刻遭到后宫娘娘们的轮番威,三公主更是哭闹到皇上那去,皇上还因此将主子召去密谈了一会,最后更青着脸要主子立即滚出宫。
主子向来是皇上的宠臣,所有娘娘眼中的乘龙快婿,更是公主们争相倾心的对象,尤其那三公主早就对外放话,定要主子做她的驸马,而皇上的态度好像也真有此意。
他本以为主子应该不会拒绝,毕竟大家都认定他家这位将军不管家世与才能,都与公主相当匹配,哪知这回主子进宫,竟是大剌剌的说不,这下不伤透三公主的心才怪!
“我已经向皇上解释过了,我心有所属,所以谢绝三公主厚爱。”凤少本神色自若。
“什么?您真这样对皇上说?!”小东傻眼。“皇上怎么没砍您脑袋?”
“差一点点。”
闻言脸都绿了。“那您怎还能如此悠哉?”
“没办法,我已经成亲了,不然还能怎样?”
他一双眼瞪得老大。“您连这话也敢对皇上乱讲,这是欺君啊!”欺骗皇上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他老人家真恼了,主子的项上人头可就真的不保了。
“哪是欺君,全凤城的人都知道我娶亲了不是吗?”凤少本嘻皮笑脸。
小东成哑巴了。完了完了,才离开几天,没有盯牢主子,主子就玩真的啦!看来情况非常严重了……
“主子,人家可是有夫之……”他这“妇”字在主子的冷视中自动吞回肚里。“呃……不说这个了,茶少主之前送来消息,说那群军火贩子到了咱们冈山,兄弟们已听从您的指示,尽了地主之谊,替茶少主为他们‘接风’,正招待得他们抱头鼠窜!”既然“忠言逆耳”,主子不爱听,小东只得先放下棘手的问题,改禀报正事。
“嗯,干得好,那姓秦的可有新消息?”凤少本再问,眉目变得y狠。
“自从咱们在下坡城将人追丢后,到目前为止,都还查不到他的去处。”
“显然他打算彻底的避人耳目了!”
小东瞧着主子森冷的模样,身子有点打颤。“这也难,咱们总会将这只y险的老鼠揪出来的,只是主子,若是找到人,您打算怎么办?”又回到老问题了。
“当然是立即砍了他的头!”他毫不犹豫的说。
小东用力缩起脖子,好像那一刀砍的是他,咽下口水。“这家伙尽管本来就该死,但毕竟是人家的丈夫……成为心上人的杀父仇人……好吗?”
没想到主子抢起女人来也这么心狠手辣!
凤少本妒恨的目光像箭一样s向他。“怎么不好?他娶了人家,却没尽过一天丈夫的责任,还连累人家一家老小,我杀了他,算是为那女人寻得解脱!”越说,火气也跟着上来了。
“主子,不管如何,她还是对方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娘子啊!”无论如何他都得大着胆子提醒一下这个一再被主子自动忽视的事实。
凤将军大有相见恨晚的懊恼。“废话少说,等逮到这家伙后,我自有打算。”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小东瞧主子饮恨的模样,多少有些不忍。
向来不用主动出马就能大享天下美人恩的主子,怎能想像他也会有为情所伤的一天,可惜动情的对象偏偏是个有丈夫的女人,这会不会是主子“阅女无数”的报应啊?
唉,爱不对人,月缺花残,难怪悲惨,但他相信,自家主子很快就能恢复笑颜的,因为主子是谁啊,他可是当朝的桃花将军、凤氏最风流的情种呐!
他估计这次的小挫折,主子难过的情绪不会持续太久,等姑夫人身子好些,即可送那女人走,只要一阵子不见她,主子想必很快就能走出情伤的。
小东摇着头,暗忖真是估算错误,主子疗伤的时间根本用不了那么久,瞧,才刚踏进家门,在通往书房的小廊上——
“小喜儿,一段时间未见,你的模样就跟你的名字一样,越发讨喜了,瞧你这嘴儿红得跟颗喜气的樱桃一样,直想让人咬下去!”天未亮即奔波回府,凤少本身上穿的白缎绣服还发着皱,还来不及换上整洁的衣物,就先拦住府里的小丫头,一双桃花眼正紧瞅着人家小姑娘不放。
“嘻嘻……主子真爱说笑,小喜儿的嘴是樱桃,可我也听您说过霜冬姐姐的唇像红烛,又热又刺激,这会不知是喜气的樱桃好,还是会灼人的辣红烛对您的味呢?”小喜儿掩面笑着,说这话时也不脸红,像是经常与主子这样打情骂俏。
他摇着绘花扇子,朝小丫头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这还用问吗?我眼前站着的就只有你小喜儿一个,那灼人的唇可是会烫伤人的!”
小喜儿笑得更娇俏了。“是吗?”
“当然是,我的小喜儿眉角带俏,腮若粉桃,让人瞧了心花怒放,这脸蛋儿配上你的樱桃小嘴,实在美得教人叹为观止——”
凤少本的话说得正顺溜,一抬眉却看见了某个人,猛地,所有r麻话全卡在喉间,勾人的邪魅表情一时间却还来不及撤,直接冻结,模样十分滑稽,小东见了,差点喷笑出声。
“娘子,你什么时候到的?”凤少本摸了摸脸,总算恢复镇定。
“刚到。”余芷芃幽冷的瞅着他,表情也不怎么和善。
他举起手里的折扇,尴尬的猛搧。“那方才可有听见……”
“你调戏姑娘!”她直接指控。
他立即露出被人冤枉的可怜表情。“没,哪是调戏,那是——”瞧了身旁小喜儿那娇羞的红脸,他嘴里像塞了东西,事实胜于雄辩,他百口莫辩。
“小喜儿,你还不快走!”
小东赶紧上前为主子解围,催促她离开,小喜儿原本还舍不得走,边走边回头的,眼波无限暧昧,可当眼角瞥到余芷芃,立即像见了鬼似的,不敢再留恋,脚底抹油溜了。
凤少本压根不敢朝小喜儿那望上一眼,用扇子半遮脸,心虚得眼珠乱转一通,瞄见余芷芃脸色仍然很紧绷,他璀璨的眼波再闪了闪,心情忽地舒爽起来。
嗳,莫非她是在吃醋?呵呵……
“你可别误会我与她有什么,我与其他人都这么相处的,很自然很自然。”他说。
“真那么自然?”她嘴唇不自觉的嘟起。
“是啊……”他黑眸闪烁,尤其见到那嘟起的红唇,心头莫名一阵搔痒,什么樱桃小嘴,什么灼热红唇,哪有她嫣红微嘟的嘴唇勾人,他偷偷吞了口口水。
“难怪我听说全城的女人都跟你有染!”这话像是责备又仿佛是在嫉妒。
“谁在那胡说,哪有这么夸张!”他嘴上喊冤,心头可是喜孜孜的,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打听过他的事啊!
“那是怎样?”她抿唇问,口气活像在质问自己的男人。
“染没有,就……就说说笑笑罢了。”
“跟全城的女人都说说笑笑?就跟刚才一样,专与她们谈论樱桃小嘴与灼唇的话题?”
他潘安似的脸庞顿时涨成石榴红心。“呵呵、呵呵……”无从狡辩的男人,只能尴尬、无耻的讪笑。
“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怎么领兵打仗?我真怀疑他们说你是将军是骗人的!”要不是亲眼见到那日下坡城的县令当场对他下跪,她真的很难相信,赫赫威名的大将军会是他这副德行。“我已能理解姑夫人病重却不能安心养病的原因了,那是因为你太不庄重,我留下来充当凤夫人,也得要你配合,如果你四处拈花惹草,要别人有多尊重我也是空话!”她正色对他说。
“教训得极是……”他汗颜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虚心受教。
数落完人后,余芷芃转身离开,凤少本刻意跟上她的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如果我改掉与女人‘自然说笑’的习惯,你会对我印象好些吗?”
她斜睨他一眼。说实在的,这家伙是她见过最j猾邪气的男人了,举止轻浮,完全没有将军该有的威重,但他却有一对教人打从心里喜欢的眼神,这家伙,真是教人又爱又恨!
“我对你的印象如何一点都不重要,你无须在意。”她故意泼他冷水,对他随便与女人“自然说笑”的行径,心底冒酸味,嘴上自然冷淡。
“没良心!”他低骂。
“我怎么没良心了?”她听见了,停下脚步怒瞪向他。
“人家……”他支吾起来。很想大声说人家就是在意嘛,可她偏没放在心上,这不是没良心是什么?
但这话说出来,八成又会将人吓跑,所以他还是闭上嘴的好!
余芷芃见他像是无限委屈又欲言又止的模样,绷紧的脸竟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你这人很奇怪,怎么就像个大男孩,说话一点都不干脆!”
“我不干脆?”凤少本有一点恼了。他是遇到她才干脆不起来的好吗?!
她若不是已经嫁人,他老早就干脆的下手,占为己有了,哼!
“你若干脆,说话就不会吞吞吐吐的了!”她一时不察,傻傻地捅了马蜂窝。
果然激得野蜂出窝了。“好吧,那我就干脆点,直接把你变成真正的凤夫人好了,省得百般受你污辱!”说完,他一把搂住她的腰,一双桃花眼凝视着她,只要是女人,没有不立刻溺死在那两道迷人的流光里的。
她一阵心慌意乱,急着推开他,但可想而知,这男人一旦抱上了,要他松开可得付出点代价,他猝不及防地将自己炽热的唇贴向她,然后静止不动,与她狠狠相望。
她全身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愕地要推开他,但他的大掌往她的后脑勺一扣,将她更往自己贴近,他的气息霸占了她所有感官,她的呼吸瞬间变得紊乱,无论她怎么挣扎,他强壮结实的身躯仍牢牢压制着她,她动也不能动,只能犹如狼牙下的羔羊,等待他一口将她吞下。
“做我的凤夫人吧……”他边吻、便细声说。
余芷芃一愕,居然教他的蜜语搅得六神无主,完全忘了该生气。
他滚烫的舌在这一刻霸道的侵入她的口中,霎时,她神智全飞,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
凤少本侵入后,自己也骤然愣住,想起她的身分,不禁满腔懊恼。这算不算是y人妻子?
蓦地,他强烈厌恶起自己的行径,愤怒狂躁地将嘴角抽离。真是无耻啊,原来自己真是个无耻之徒!
突然被推开的余芷芃重心不稳,差点就要向后倒去,他见状,及时将人捞住,重新搂回怀里。
“对不起……”他闷声道,眼底有种恨恨的光芒。当真窝囊透了,他这辈子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瞧不起自己!
“夫人,来了,人来了!”娟儿这时一脸忧急地匆忙出现,乍见两人居然抱在一起,立即转为惊喜。“凤主子您可回来了,有救了,有救了!”
“谁有救了?”凤少本明知故问,百般不舍的放开怀里的女人,十足怨叹自己为什么不能名正言顺的抱着她,抱到满足为止。
见着她站稳身子后,仍旧满脸绯红,迷人至极,他更加哀怨的苦叹了。
“当然是夫人有救了,您都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
“行了行了,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他不耐烦的打断娟儿的话。
“你晓得最近家里所发生的事?”余芷芃吃惊的望向他,但视线在触及他的唇时,身子下意识地微微瑟缩发热。
不禁懊恼自己方才教人轻薄了去,更怒自己居然也没有反抗,而是臣服……
难道忘了自己已为人妻了吗?如此厚颜无耻的接受男人的拥抱与亲吻,她贝齿用力咬紧下唇,竟是欢喜得有罪恶感!
“我家将军料事如神,有什么事不清楚的!”小东拉走小喜儿后又折回,不晓得两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娟儿的话,便很得意的搭腔。
“你明知会如此,怎么还是放下我出门去?”余芷芃暂且按下被强吻的纷乱情绪,先不满的质问。
“不出门怎么引蛇出d?”凤少本说,瞧着她的双眼仍是灼灼发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被他瞧得心慌,连忙撇过头。若不是有其他人在,她会跟他算清刚才的帐!这会,她突然很庆幸他吻她时四下无人,否则,她可能得赏给自己一条白绫。
“主子是要让您过过当凤氏主母的瘾!”小东代为回答。
“夫人这几天教凤氏那群亲戚搞得头都疼了,哪能过瘾?”娟儿不平的道。
“没错,这会前厅又来了人,凤少本,既然你回来了就自己去处理。我可不管了!”余芷芃挥手不理了。
“那可不行!唉,姑姑得知这几天发生的事后,担忧地夜里反侧难眠,今晨又急召了大夫看诊,我就是听见这个消息,才会天未亮就快马赶回来。”
第5章(2)
“啊?!”听见姑夫人病情加重,她惊讶得小脸马上沉凝下来。
“所以啊,你得振作,自己想办法镇住那些人,向姑姑证明你可以的,倘若做不到……万一……姑姑就此去了,也不会放心瞑目的……”凤少本神情黯然。
她觉得好内疚,因为她的无能,又害老人家忧心危急,这都是她的错,答应过的事就该做到,更何况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承诺!袖里的手握紧了。“娟儿,前厅里来的是谁?”
“是堂少爷与九夫人。”娟儿马上说。
“两个一道来了,那好,就一并解决!”她磨刀霍霍,神情有了少见的杀气。
“您真要去会他们?不是决定要继续躲到姑夫人那去避难的吗?”主子为了这些事烦得无法入睡,绞尽脑汁才想出这暂时脱困的方法,怎么主子现下改变主意,愿意去赴死了?
“不了,姑夫人都知道了,我若又躲到她那去,岂不让她更觉得我没用。走,咱们现在就上厅去见人!”余芷芃勇气十足的说。
“是。”娟儿听主子这么吩咐,转身即往前厅去,先走了两步,却不见主子跟上来,回身瞧怎么回事,之间主子一只手紧攥着某人的衣袍,双脚移动速度可比蜗牛爬行。
“夫人?”
“就来了。”
“能快点吗?”
“能……”
“再快点呢?”
“呃……好。”余芷芃如老牛拉车,某人的衣袍都快被拉破了。
凤少本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好了,别拉了,我跟你一道去就是。”
他抓下紧揪着他衣袍的小手,牢牢握在手中,牵着她,一道往大厅去。
“听我说,你是凤氏当家主母,背后的靠山是位大将军,所以不用怕得罪人,大不了我将这些人送到漠北去吞沙子。”他边走边说。
“喔……”
“喔什么喔,尽管拿出将军夫人的气势,一鼓作气将他们全踩在脚底下!”
“他们可是你的亲人耶!”
“你可是我的娘子呐!”
“嗯嗯……”
厅上的一男一女正等得不耐烦,男的要余芷芃帮忙解决卖地官司,女的要绑她继续去撒钱,瞧她一出现,马上站起来打算强拉人走,但两人在看见随后现身的凤少本后,立即像是老鼠见了猫,惊惧的同时低喊出声——
“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才几天呐!
“事情办完后,心里惦念着娇妻,就赶回来了。”凤少本甜腻的睇着身旁的女人。
余芷芃的双颊又再次染上酡红,明知他说的是假话,可是心头就是忍不住怦怦乱跳,还让她想起他在小廊上对她做的事,既恼也羞,总之情绪五味杂陈。
“既然堂兄回来了,那咱们……其实也没什么事,这就、就先回去了。”
两人没戏唱,贼眼一溜,急着走人。
余芷芃见状。这两人一见凤少本就闪,摆明是欺善怕恶。“回来!”
原本已走到门边的两个人,听到这声喝令,你看我,我看你,彼此对看了半天,才齐齐回头。
“你叫咱们吗?”九婶主动问向她。
“嗯,两人都给我回来吧!”余芷芃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仪说话。
两人被吓得乖乖走回她跟前,暗忖,这女人是有什么不对劲?怎么与凤少本不在时,似乎不太一样,那眼神变得会让人忌讳了。
“嫂子有事吩咐?”堂弟眼神带着审视。
“你盗卖田地,我不可能到官府帮你说情,这事你自己解决,若解决不了,我同意将地卖给人家,但是所得的钱,你得给我缴回来,否则我让县府用侵占与盗卖罪名将你收押,送你到大牢好好反省反省!”
“什么?你真要人将我抓去关?这可是有失凤氏的颜面,你身为主母不仅不掩盖,还要主动掀丑,你疯了不成?”堂弟瞪眼嚷她有病。
她端起一抹高傲的淡漠。“你不过姓凤,关凤家本支什么事?丢脸的是你,又不是我!”
堂弟又窘又气地张大嘴,“你……你竟说出这种话?咱们可是宗亲啊,堂兄,瞧瞧你娶的是什么女人,居然不把宗亲放在眼里!”他转而向凤少本告状,心想着女人待宗亲这么铁面,堂兄应该也看不下去。
就见凤少本神情无奈。“凤氏的事向来由姑姑打理,我从不管这些杂事的,如今姑姑身子不行了,我的娘子理所当然要代替她主持一切家务,这些事就由娘子拿主意吧!”他一副难以c手的样子。
堂弟这下真的无言了。“那、那……难道你真要见我去死?我可是你的亲堂弟啊!”他打算用亲情攻势。
“那又如何?如今是我当家,以前姑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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