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你的女人呢,要是范小姐发生什么事,我死一百次也不足谢罪啊!”罗义比划着说完一
副悔不当时的痛苦样。
罗烈皱起了眉,赛尔让帕克王子带走了?这添得什么乱啊!他当
然知道帕克以什么著名,那是一个崇尚性生活至上的新新人类,男女通杀,是戴柔他们那一
党的标志性人物。赛尔落到他手上,罗烈光想想就头痛不已,也就没注意到罗义漏d百出的
谎言。
“兄弟,你打我吧,我没照顾好你的女人。”罗义表演似地拿起罗烈的手去扇自
己耳光。
罗烈烦闷地猛抽回手:“这不干你的事,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
正在这时,小伍和谭天凡赶到,罗烈没好气地瞪他们一眼,不是已经交待好要贴身保护赛
尔的吗,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不是诚心给他添乱吗!
“烈哥,怎么办?”谭天凡
看着罗义他们走出去,虽然有点纳闷他们来干什么,但也没多想,心如火烧地急急问道。作
为罗烈的第一心腹,他当然知道帕克王子的势力对罗家的重要性,所以才赶来让罗烈拿主意
。
罗烈没出声,拿了烟带着他们离开大厅到休息室,吸了半根烟后,他对谭天凡说:“
你去查一下他住在哪里,然后先派人去看他有没有带赛尔回去,如果回去,你出面去要人,
但是千万别动手,那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明白了吗?”
谭天凡点头去了,小伍
有些不安地看看罗烈,嗫嚅着说:“烈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疏忽。”
罗烈看了看他
,忽然问:“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伍一怔,跟着赶紧摇头:“没有,一切都
很好!”
罗烈扬了扬眉,又问:“那是失恋了?”
小伍顿时大惊失色:“烈哥,你
都知道了?”
罗烈无可奈何地摇头:“我知道什么啊,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不都写着有
事吗?原来是失恋了,我还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问问需不需要我帮忙。失恋的话我就无能
为力了,你可以找赛尔问问,她或许可以教你几招来挽回那女孩的心。”
“谢谢烈哥。
”小伍腼腆地笑笑,不知为什么就轻松起来。
罗烈看了看表,三点多了,一会就要举行
正式的婚礼了,他随便吩咐了小伍几句,就回去招呼客人,看看还有些什么需要准备的。四
点多,谭天凡回来了。罗烈才看到他出现在门口就迎了出来,“怎么样?”他简短地问。
谭天凡看了看他,有些心虚地说:“帕克也不说放人,也不说不放,只说要等赛尔醒了看
她的意思。”
“赛尔在他那睡觉?”罗烈沉下脸厉声问。
“好像是这样的。我听人
报告说赛尔一路是由他抱着离开的,还有人说曾见过他们在罗江的别墅里拥抱,估计他们不
是第一次见面。”谭天凡忠诚地转述,尽管他并不相信赛尔和帕克会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但作为罗烈的第一心腹,他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务,收集所有的资料以供罗烈判断。
赛
尔和帕克认识?罗烈的眉头再一次紧皱起来,他们何时认识的?
赛尔
知道那男人抱着她出去,也知道有人阻挡他,甚至还能听见那人对随从的怒骂声。但是她却
无力去注意那男人说了些什么,又带她去哪。从来不知道被人踢到肚子的滋味是这样疼这样
难受,还有脸,发涨地痛,她才知道上次罗烈盛怒时打她的一掌十足还是手下留情了,她才
能第二天就没事人地到处乱晃。两处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有些散乱,只能坚持着一个想法,离
开这里,去找罗烈。
男人把她抱上车,温柔地将她搂在怀中,她才隐隐觉得不妥,挣扎
着离开男人的怀抱,挣扎着说:“带我去找罗烈。”他是罗家的客人,他就应该知道罗家的
家长是罗烈。
男人听见罗烈的名字有些惊奇,浓眉下的蓝眼变得有些深邃:“你和他是
什么关系?”
赛尔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肚子,闭着眼睛骄傲地说:“我是他未婚妻。
”在这样狼狈的情形下,唯一的骄傲就是还有罗烈可以仰仗了,希望这男人听见罗烈的名字
放弃无谓的想法。
“原来你就是让戴柔失去了罗烈的女人。”那男人绕有兴趣地笑起来
。
赛尔靠在车后座位上,这是轿车,不是罗烈他们统一拉客人的车,这人是什么人,竟
然有特权把座车开进罗烈的庄园。她的脸痛带动了头也痛起来,无心去深想。她无力地呻吟
道:“不管你是什么人,请帮我找到罗烈。”
那男人看了看车窗外:“这么多人,我上
哪找罗烈去,我先把你带到我那去,回头我叫他来接你吧!”
赛尔没办法,总不能自己
捧着吓人的脸,支撑着无力的身体到处去找罗烈吧!
“帕克,很高兴认识你。”那男人
自我介绍。
“mandy曼蒂。”赛尔将自己的英文名告诉了他。
“曼蒂?嘿嘿,你
确实是值得爱的。”帕克哈哈笑起来,赛尔的英文名字的隐义就是值得爱的意思。
赛尔
不想说话,疼痛让她有些昏昏欲睡。帕克伸手轻轻地抚摸她肿胀的脸,语气不觉就有些阴冷
:“曼蒂,如果你要,我会为你砍下那人的手和脚,以惩戒他对你的无礼。”
不要,这
太血腥了!赛尔也不知道自己说了还是没说这句话,恍恍惚惚地随着车子的摇动睡了过去。
直到有冰袋轻轻地敷在她脸上,微冷的刺激才让她惊醒,眼前是帕克湛蓝温柔的眼睛。她躺
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帕克正拿了冰袋帮她做冷敷。
“感觉好点没有?”见她睁开眼睛
,帕克微笑着问。
赛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冰袋将胀痛的感觉麻木了些,她可以觉得头
也没那么痛了,但全身似乎都因肚子痛而失去了力气,一动就都痛了起来。“罗烈来了没有
?”她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罗烈没那么快来,今天够他忙死了,你想睡
就再睡一会,他来了我叫你。”帕克的手力道轻柔地移动着冰袋,体贴入微地说。
“你
是罗烈的朋友吗?”赛尔好奇地问。
帕克呵呵笑道:“算是吧!”他的手带起了赛尔散
乱的发丝,又细心地放回去。
赛尔觉得这动作有些暧昧,羞怯地伸手去拿冰袋:“我自
己来吧!”
帕克看看她,放开了手:“我先出去了,你继续睡吧!”
他走了,赛尔
才打量起这明显是卧室的房间。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虽然没有罗烈那间装修豪华的变态,
但也是一间用心装修了的卧室。卧室主调只有两种颜色,黑和白,唯一另类的是正对着床脚
画满了墙的抽象画,用的颜色奇奇怪怪,一开始看不出画的是什么,赛尔好奇地直盯着画看
,看到朦朦胧胧要睡着时,才看出那画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交媾。
这一觉赛尔睡得
很长,长到醒来时才发现窗外天已经黑了。天黑了,那婚礼应该快完了吧!赛尔坐了起来,
身上还好好穿着她湖蓝色的裙子,那帕克算是好人吧!赛尔早先对他色魔般眼光的反感这一
刻全都没了。她到洗手间,依然是黑白主调装修的洗手间让她有种到了宾馆的感觉。镜子照
出她的脸依然还有些肿,还能看到手指印。肚子上的肋骨也有些隐约的疼,她拉开侧边的拉
链对着镜子看,左边肋骨上白皙的皮肤淤青了一大块。她狠狠地拉好拉链,最好那人别再遇
到她,否则定要罗烈帮她讨回公道。她洗了脸,对着镜子盘好了被拉乱的发。洗手间里竟然
有整套齐全的化妆品,她上了妆,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狼狈。打理好一切,她才打开了卧室
的门。
门外一左一右站了两个穿制服的西方男人,看衣服的样子,赛尔有些困惑,很像
王室的侍卫。
见她出来,左边的侍卫彬彬有礼地用英文说:“曼蒂小姐,请跟我来,殿
下在前厅等你呢!”
殿下?赛尔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她睡了一觉,一不小心穿越了,到
了某某王朝?但l露的手臂感受到的是罗烈家乡的闷热,呼吸的空气也带着罗烈家乡独有的
潮湿。种种迹象告诉她,她依然是在罗烈的故乡,那么,哪来的殿下?
跟着侍卫走过短
短的回廊,就到了前厅。一个袖珍的中国式庭院,赛尔得出了结论。
还站在厅外,赛尔
就看到罗烈和帕克对坐着,两人不知道说什么,罗烈正开怀大笑,浑厚磁性的嗓音不知道为
什么就让听到的赛尔鼻子一酸,委屈的泪都涌了上来。
“烈。”赛尔扶着门委屈地叫道
。
罗烈听见她的声音头转了过来,眼睛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淡淡地说:“醒了?那我
们可以走了。”他站起来,对帕克微笑道:“帕克王子,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王子?赛尔呆了,怔怔地看着帕克,眼前这个瘦高,有着湛蓝眼眸的男子是真的王子?想起
刚才穿王室制服的侍卫,和殿下的称呼,赛尔相信自己见到了真正的王子。
“别那么急
嘛,烈,曼蒂刚刚醒,让她休息一下。再说,她午饭晚饭都没吃,该饿了。坐一下,我这就
让他们送吃的过来。”帕克微笑着拦住罗烈。
“王子殿下客气了,那我们只好从命了。
”罗烈走不掉,只好又坐下。
面对精美的食物,范赛尔却感到难以下咽。屋里
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目光的焦点都是她。帕克王子是满面带笑,没加掩饰地用欣赏的目
光看着她。而罗烈,却是极平淡一声不吭地默默看着她,偶尔才露出点若有所思的表情都是
一闪就逝。
赛尔有些狐疑屋里气氛的怪异,这两人不是朋友吗?为什么在她进来前两人
可以谈笑风生,在她进来后却彼此都不再说一句话,这是为什么呢?她匆匆吃了几片点心,
喝了杯牛奶就说饱了。
罗烈见她推开盘子,就站了起来说:“多谢殿下的盛情款待,只
是罗烈还要回去招呼客人,就不多坐了,改日邀请殿下去罗家做客吧!”
这次帕克没做
挽留,送了他们出来,微笑着对赛尔说:“曼蒂,我预计在这呆一星期,欢迎你有空过来玩
。”
赛尔礼貌地点点头,跟着罗烈坐到后座,离开了帕克的行宫。
车里有短暂时间
的沉默,赛尔看看开车的孙铸,开始告状:“烈。”才叫了一声,罗烈闭着眼睛靠着椅背,
对她摆了摆手:“可以别说话吗,我很累,想静静地休息一下。”
赛尔不敢相信地看着
他,他的脸在路灯下若隐若现,看上去确实充满了疲惫之色。但是这可以成为他不想听她诉
说委屈的理由吗?她范赛尔,在他罗烈的地盘上被打,她要求一点关心就如此的过分吗?一
瞬间,被打的痛都比不上此刻的寒心,这就是她要与之生活,将托付后半生的人吗?赛尔突
然觉得此刻的罗烈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还不如一个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人家帕克
王子至少还敢说只要她愿意,会为她砍下那人的手和脚,不管是真是假,至少人家表示了一
点诚意。而罗烈,却连听的欲望都没有。
赛尔一瞬间有些心灰意冷,她这是在做什么?
前一刻还相信的挚爱顷刻就觉得什么都不是了,爱是什么,罗烈是谁,她在这里做什么,一
瞬间都模糊起来。只觉得一切都是虚无的,她只是在做一个很长的梦。
“你先进去吧,
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可能晚点回来。”到罗烈的别墅,罗烈帮她打开车门对她说。
赛尔默默地下了车,早先被扭到的脚踝还有些隐隐地疼,她还没顾得上说什么,罗烈已经
关上车门扬长而去。赛尔呆站了一会,看看身后灯火通明的别墅,竟然没有了进去的勇气。
那不是她的家,那只是罗烈的房子,她慢慢地在石阶上坐下,双手抱着l露的膝盖,流下了
从被打后一直强忍着的眼泪。
范赛尔无声地抽泣着。在这个罗家盛开繁华的夜晚,在看
着远处罗江别墅上空漂亮的焰火,在有些冷风轻抚的罗烈的别墅外,她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
浪者,孤独地为自己默默地流着泪。
谭天凡正在罗烈的别墅里等着赛尔,等了半天都没
见赛尔进来,他不由奇怪地打电话给罗烈:“烈哥,你不是说赛尔到了吗?怎么没见她进来
?”
罗烈也有些奇怪:“不可能吧,我刚明明把她送到家门前的。”
“这样啊,那
我出去看看。”谭天凡挂了电话跑出去,才拉开门就看见范赛尔呆呆地站在门口。她的脸正
对着灯,谭天凡眼尖地看出她的脸被泪水冲洗过,尤带着泪痕,肿胀的左脸颊上竟然有清晰
的五个手指印。
谭天凡呆了呆,心里第一个念头闪过的是难道是罗烈打的?但他随即就
否决了这个荒谬的想法。罗老大对赛尔的宝贝是有目共睹的,那人即使再怒也不会下如此的
狠手。
“赛尔,谁打的你?”谭天凡呆怔后心痛的要死。不同于罗老大对赛尔的喜欢,
他对赛尔的喜欢开始纯粹是爱屋及乌,后来就是真的把赛尔当妹妹一样的喜欢,此时见妹妹
一般的赛尔被欺负,是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的地盘上谁敢打我?我自己不小心
撞到的!”赛尔冷笑着推开谭天凡,一拐一拐地走进去。因为生罗烈的气,此时她看任何人
都不顺眼,要不是太晚没飞机起飞,她早拿了护照直奔机场去了。
“帕克打的?”谭天
凡跟着进来,问话时脖子上的青筋一条条如蚯蚓般鼓起,似在用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帕克王子那样斯文的人会做这样的事吗?我都告诉你是我自己撞到的!”赛尔歇斯底里地
叫完抓着扶手跑上楼。
谭天凡烦闷地在客厅里乱窜,忍不住又打了个电话给罗烈,罗烈
电话那边背景杂乱,谭天凡叫嚷着才能让他听到:“老大,赛尔的脸让谁打了,你知道不知
道?”
罗烈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找了个什么僻静的地方,背景突然就静了下来:“罗
义。”
“罗义?你知道?”谭天凡的声音不觉又放大了。
“罗义说他阻挡帕克带走
赛尔不小心打到的。”罗烈解释。
“他妈的什么不小心,你没看见,那绝对不是不小心
,是故意的。”谭天凡怒了,他们不在时罗义经常挑衅他手下的兄弟,他早忍他很久了。
“那你想我怎么办?”罗烈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对兄弟般的谭天凡,罗烈是无话不说。
谭天凡顿时哑了。罗烈是家长,他总不能为一个女人就去惩罚自己的大哥,这会让底下的
兄弟寒心的。
“罗义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主动去锦华宫找我的。谭天凡,有时我真希望我
不是罗烈,这样我或者还可以为赛尔讨回公道。”罗烈说完挂了电话。
谭天凡拿着手机
有些木然地站着,许久,他转过身却看见了范赛尔站在身后。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谭天凡,静
静地问:“罗义是谁?”
她都听到他们讲的话了?谭天凡苦涩地回答:“罗烈大伯的儿
子,罗烈的哥哥。”
范赛尔静静地站了半天,突然就冷笑起来:“罗烈真是仁义,为了
哥哥就可以委屈我!或者我也不该怪他,是我自己不了解你们世界的规则,错误地闯进来,
才发现我并不适合。谭天凡,你告诉我,我该知难而退吗?”
谭天凡看着她,搜肠刮肚
也找不到一句适合的话来劝解她。
第二天早上,范赛尔等罗烈离开去继续张罗婚礼后续
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径直去了机场,搭飞机离开了罗烈的故乡。
赛尔离开
时,谭天凡并不知道,他正找昨天在罗江别墅里的保安们询问昨天赛尔被带走的事。在他的
严厉问下,在场的保安如实地讲了昨天发生的事,详细到罗江怎么调戏赛尔,怎么打怎么
踢赛尔都淋漓尽致地表演了一番。听得谭天凡是怒火中烧,脸暴青筋。连一起去的任义也是
直眉瞪眼,连声说:“罗义这次做得太过了,太过了。”
谭天凡一言不发铁青着脸离开
,等回到罗烈别墅时,听到保安们说范赛尔不顾阻拦走了,顿时就让他气懵了,想也不想抬
手就给了那报告的保安一巴掌,怒吼道:“我不是让你们紧跟着她吗?都他妈一群饭桶。”
任义拉住了他:“天凡,别激动了,我们赶紧去机场,或许还能栏下她。”
谭天凡
坐上任义的车,边掏出手机打给自己在机场的朋友,让他们帮拦截赛尔,那朋友一口答应。
可等谭天凡他们赶到时,这朋友却一脸抱歉地等在门口,见到谭天凡就两手直摊:“对不起
了谭哥,我尽力了,范小姐坚持要走,我也没办法。”
谭天凡瞪了他一眼:“我不是叫
你绑也要留下她吗?”
朋友苦笑:“一般情况下我会照你的吩咐去做,但有帕克王子在
场,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
“帕克王子也在?”谭天凡有些狐疑,难道赛尔真的和帕
克是老相识?
“是啊,帕克王子是范小姐的朋友吧,他们乘同一驾飞机离开了。”
谭天凡和任义面面相窥,呆怔了一会,沮丧地返回。
“谁把这消息告诉烈哥,你还是我
?”回去的路上,任义苦笑着问。
谭天凡同样也是苦瓜脸:“我说吧,反正都是一样的
结果。”
“烈哥会很生气吧!”任义自言自语。
谭天凡却忧心忡忡地说:“我现在
是很担心赛尔,她现在的心情碰到帕克,又不知道帕克的真面目,就像小羊落到了狼口里,
前途堪忧啊!”
经他一说,任义也担心起来,但还怀了一些希望:“赛尔不会那么傻跟
他走吧?”
谭天凡苦笑:“那女人的脑子奇形怪状,一会儿精明得连烈哥也骗不了她,
一会儿又幼稚得连小孩都可以骗她,我怎么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任义陪着苦笑,
过了一会叹口气说:“其实也不能怪她走吧,莫名其妙地被打了一顿,还是在烈哥的地盘上
,还不能出气,换谁也受不了啊!”
谭天凡歪着身子斜瞥他一眼,唇角扯出一个不屑的
笑:“现在你知道做老大的痛苦了吧,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了还得露笑装大度,烈他也不容易
啊!”
任义点头感叹:“是不容易,他为这个家族付出了那么多又有几人看见呢,人人
只知道问他要钱要权,谁知道他背后的苦楚呢!”
谭天凡苦笑:“看这样的形势,烈哥
想三十五岁退休的愿望估计要落空了!”
任义哈哈笑道:“那你的结婚梦想岂不又要推
后了?”谭天凡说过要等烈退休才会考虑结婚的事。
谭天凡自嘲地笑道:“结不结婚无
所谓,反正只要烈哥不退休我就一直跟着他。”
任义收敛了笑点点头:“烈哥人挺好的
,对我们也挺照顾,我也没想过离开他。哎,你有没有发现小伍那小子这段时间以来神神秘
秘的,好像有事瞒着我们。”
谭天凡笑了:“那小子在谈恋爱吧,不知道是不是网恋,
一天有空就对着电脑发呆。”
“哦,这样啊,呵呵,好像第一次见他谈恋爱啊!”任义
不在意地笑了。
谭天凡敢发誓他把范赛尔走了的消息告诉罗烈时,他脸上有很长时间的
表情都是木然的,他能看出这消息对罗烈的打击,但却依然忠实地转述了帕克和赛尔一起离
开的话。然后又讲了赛尔被打的详细经过,整个过程罗老大除了脸色有些铁青,鼻孔不断煽
动外几乎面无表情。
“我知道了。”讲完后,罗烈点点头不做任何评价地走开了,这多
少让义愤填膺的谭天凡有些许的失望。理智上知道罗烈确实不能做什么引起内讧的事,感情
上却多少有点咽不下气的感觉。矛盾!他打了一阵沙包才舒缓了些郁闷之气,庆幸自己不是
罗烈,不必做违背自己意愿的决定。
罗烈独自一人却来到了罗家后山的最高处,默默地
,迎风独立地站着。山下可以俯瞰到罗家全园,不能清楚地看到也能想到依然是热闹非凡的
庄园。罗江为期三天的婚礼今天才是第二天,他却觉得仿佛已经办了许多年,透支了他所有
的精力和体力,让他疲累得只想倒下,好好地睡上一觉。这是盛名所累还是他真的老了,他
没心认真地去探究。赛尔走了,这是他预料中的结果,但他却怀了一丝丝侥幸,希望她能理
解他一点点。仅仅只敢要求一点点!在半夜回来,在小心地扒开她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糯湿
的发丝看到她脸上已经淤青的脸,在听到谭天凡转述她不止是脸受伤还有身上有伤时,他的
要求只敢是一点点了。他当然清楚赛尔为什么走!一个将他视为强硬依靠的人突然发现其实
他并不能依靠,这样的落差不要说她是女人无法承受,即使是他,当年叔叔将他丢下转身走
时他的失落也是巨大的。类似被所爱的人背叛的感觉他深知其痛,又怎么能要求她全部给予
理解呢?
她的走或许也因为他的态度吧?罗烈有些苦涩地想着,有些懊悔在车里对她的
冷淡,如果他当时知道她伤得那么重,如果他知道罗义不只打了她的脸还踢了她,他或许就
不会怀疑她和帕克是旧识,也不会对她在帕克卧室睡觉产生什么不洁的想法而导致一瞬间对
她的恶心。这是心病吗?他反思自己。他怎么能把纯洁的赛尔和其他女人相提并论,怀疑把
第一次给他的赛尔会和那令人恶心的动物有什么瓜葛。他为自己这样的无端怀疑而羞愧,他
罗烈冷静超凡的人原来也只是一个平凡人,一个一样也会在爱中不断犯错误的人。他怎么解
释他的怀疑,拿什么来祈求赛尔的全部理解呢,所以只敢要求那么一点点……
罗烈静静
地站着,许久才点了一根烟。他的烟瘾并不大,也没有酒瘾,这该归结他自制力很强的优点
,可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这算优点还是缺点了,如果可以,他现在只想像平常人一样喝个酩酊
大醉,这样或许就不用面对那么多矛盾!
谁会凭栏意?
“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
辜负。”不知道何时听过的歌此时突然应景地跳了出来,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感情的最真实矛
盾!
情到深处人孤独!
这孤独泛指精神上的孤独了!谁也不可能完全了解谁,谁也
不可能爱谁到没有间隙。我们害怕的并不是r体上的无法皈依,而是精神上的无处皈依。爱
应该就是精神上的皈依,一个灵魂的寄托处,一个被需要的理由,一个存在的意义……
赛尔,你知道这种孤独吗?
飞机上,范赛尔和帕克坐在一起。
赛尔没精打
采地蜷在座位中,和空姐要的毯子堆到了下巴,她闭着眼睛装睡,避免看到帕克蓝眼中毫不
掩饰的爱慕之光。这样一气之下跑出来是对是错她也分不清了,也根本不想让理智占上风。
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而且听谭天凡的意思还不能报复,这让她情感上怎么能接受,更
别提还留下来叫那恶人大哥什么的。
罗烈会怎么样?
她的脑子里偶尔闪过这个问题
,却拒绝去深想。他会怎么样?好人都他做了,仁义都他尽了,他又会怎么样!他看重的是
他的家人,他的家族,那她算什么?她心里有些酸涩的感觉,她将他视为最重要的人,他呢
?也同样吗?范赛尔有些偏执起来,却忘了,爱情有时并不是对等的,也不是如天平一样可
以两边平衡的,总有一方多付出,而更爱的那一方就是多付出的一方。相爱时可以无私奉献
,不爱时却锱铢必较。
赛尔昏昏沉沉地想着,飞机要降落时她才猛然醒过来,大睁着眼
睛有些愕然地看着身边的帕克,他正帮她系安全带。他带起的木香香味让她一瞬间清醒了,
移开了不知何时靠在他怀中睡着的身体,脸立刻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掩饰着看看窗外,飞机
已经落地滑翔了。
“有点饿了,曼蒂,你能推荐一家有特色的餐馆吗?”帕克似乎没有
注意到她的脸红,伸了个懒腰自然地问。
“你喜欢什么风味?”赛尔将毯子收起来,做
着下机的准备。
“我喜欢什么都尝试一下,所以你有好的尽可以介绍给我。”
赛尔
想了想,拿了纸笔给他写了几个名店,并写上自己的电话,递给他时笑道:“你先去试这几
家,试完可以再打电话问我。”
帕克笑着接了纸条:“谢谢。等会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品
尝吗?”
赛尔捂着脸对他笑道:“今天我就不去了,顶着这样淤青的脸和殿下你一起吃
饭,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就是我的错了,下次吧!”
“这有什么啊,我不介意。”下机
后,帕克仍极力邀请。
“我介意。”赛尔没带行李,拿了随身的包走下机。才出安检口
,就看到凌姨站在界线外向她挥手,赛尔呆了呆,走过去问:“凌姨,你怎么来了?”
凌姨嘻嘻笑着拉住她:“king让我来接你的。”她眼睛扫了帕克一眼,在赛尔耳边悄声笑道
:“他怕你被坏人拐跑了,所以打电话让我来接你。”
赛尔不知怎么突然就反感起罗烈
来,她又不是小孩,谁好谁坏难道都分不清吗?刚才本不想和帕克吃饭的她突然就改变主意
,回头对帕克笑道:“我知道一家不错的中餐馆,你和我们一起吃可以吗?”
帕克有些
惊喜,笑着点头:“乐意之至。”
凌姨愕然地看看她,有些懊悔自己失言了,没想到赛
尔对罗烈有这么强的逆反心理。
“这位是?”帕克看看风韵犹存的凌姨,微笑着询问。
“琳达,这是帕克王子。”赛尔为他们做了介绍。几人一起出来,凌姨拉了赛尔坐她的
车,让帕克他们跟在后面。
一上车,凌姨就埋怨赛尔:“赛赛,你怎么那么任性。”
赛尔不置可否地反问:“罗烈说我什么了?”她小性子地以为罗烈向凌姨告状了。
凌
姨有些迟钝:“和king有什么关系?我是说你怎么和帕克王子搅在一起的事。哎,你不会是
和king吵架跑回来了吧?你的脸?难道是king打的?啊,这太过分了,king怎么能打人呢
!”凌姨顿时愤怒地叫嚷起来。
“不是他,是他哥哥罗江打的。”虽然和罗烈有小矛盾
,赛尔也不想凌姨把罗烈想成打女人的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姨糊涂了。
赛
尔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凌姨沉默了一下苦笑道:“这你也任性了,你这样跑回来给人的
感觉岂不是罗烈二选一,要哥哥还是要情人?给罗烈的感觉岂不是你的爱包括了许多只是
缺了理解和宽容?给罗烈家人或反对你们在一起的人的感觉岂不是你不识大体?”
赛尔
被凌姨的一番话说得委屈无比:“我被打我还有错吗?”
凌姨摸了摸她的脸,叹了口气
:“罗江是很过分,但他毕竟是罗烈的大哥,你难道真想罗烈为了你和兄弟撕翻脸吗?这样
即使你出了这口气,你还拿什么来征服罗家的上上下下?一个连老公兄弟都容不下的女人,
你能拿什么让他们来效忠你?”
赛尔听呆了,她还真没想过这些。
凌姨拉了她的手
语重心长地说:“赛赛,爱情可能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爱与不爱,你们自己就能决定。可
是当你决定嫁给他,成为他的人时,你们就不是两个人了。你接受他,爱他就要爱他的家人
,他的家庭,他依存的一切。没有这一切,他也不是他,只是一个虚假的空壳。我们两爱上
的都不是一般的人,所以我们的爱也要比别人来得辛苦,正如我不能让你干爹离开黑道一样
,你也不可能让罗烈离开他的家族。既然无法离开,就只有试着接受他的一切。我学着做黑
道大哥的女人,你也要去学习怎样做一个家族家长的妻子。这条路可能会走得很辛苦,但是
既然你选择了,你就尽力去做好,除非有一天你不爱了,你才能停止。”
赛尔慌乱地摇
头:“我没准备,我做不到,我做不好……”
凌姨双手捧了她的脸,耐心地哄道:“赛
赛,没有人天生就会成功,也没有人能不经累积就一呼百应,我们不都是在学习吗?学习着
走路,学习着长大,学习着去爱,你不去做,你怎么敢说你不会呢?我认识的范赛尔什么时
候变成了这样一个害怕困难,害怕挑战的人?还是你太长时间没有赛车,忘记了血y是
什么兴奋的滋味?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爱罗烈了,那么就当我刚才这些话都白说,否则,
你怎么来就给我怎么回去。”
赛尔可怜兮兮地叫道:“凌姨。”她被凌姨一番话说得汗
颜。
凌姨瞪了她一眼:“赛赛啊,你真的太任性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邀请的帕克是
什么样的人?他是崇尚性自由,以性开放臭名昭著的王室败类,你怎么能和他搅在一起,还
和他一起离开,你让知道的人会怎么想你们?罗烈的情人又有新欢?还是罗烈的情人水性杨
花?”
赛尔顿时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实在离谱。任性得也不是时候。罗江的婚礼为期
三天,她第一天弄出了这样的事,第二天赌气走掉,这该给罗烈带来什么影响啊!
罗烈合上手机,慢慢走下山。叫凌姨去接赛尔是突然而来的念头,那女人经常在他耳朵
旁念叨凌姨怎么怎么,说的次数比范妈妈还多。这让罗烈有时就忍不住感慨,这人和人之间
的缘分啊,不是因为亲才好,而是好才亲。就不知道刘老大那漂亮的老婆是用什么征服了赛
尔,才让她一直亲切地念叨。
凌姨!罗烈以往对她的了解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听赛尔讲
的,他对这个女人形成的认识就得益于赛尔讲的点点滴滴,坚强,轫性四个字是他总结出来
的凌姨的性格。对这位能让当年阳刚的刘老大英雄气短地服帖,能赢得刘老大三个儿子由衷
敬佩,能让帮派里的弟兄们都恭恭敬敬的凌姨,黑道大哥的女人,罗烈是打心眼里感到佩服
的。作为一个家族的掌门人,他深知自己作为一个男人都尚且不易,作为一个女人的她要付
出的就更是成倍的努力。
罗烈叫凌姨去接赛尔,最主要是怕范赛尔要面子不回家地跟着
帕克回国。凌姨是她的朋友,又是她的长辈,应该能劝阻下她吧!冷静下来,又听谭天凡说
了事情的经过,他对赛尔和帕克一起走了的事就有了理智的看法,那对赛尔可能觉得是偶遇
。而了解帕克的罗烈却看透了帕克的意图。
帕克!罗烈对这王室的纨绔子弟一直是敬而
远之的,那男人英俊儒雅的外表绝对是伪装,好皮囊下绝对是一堆腐烂发臭的r。罗烈虽然
早听说他男女通杀,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感兴趣,这让他反应过来后就觉得非常的恶心
。但因为帕克只是试探没有什么实质过分的行为,又因为生意和帕克有来往不好翻脸,所以
只能尽量的和帕克保持距离。现在他竟然又对赛尔表示出兴趣,这就让罗烈对他的厌恶感更
加强烈了。不同于罗江是同一个家族的兄弟,帕克尽管是王储身份,但只要他真的敢心怀不
轨对赛尔做些出格的事,罗烈是不在乎牺牲些利益对付他的。
罗烈慢慢走下坡,遇到了
过来找他的谭天凡。“烈哥,都在等你吃饭呢!”
罗烈上了车,对谭天凡说:“下午在
罗江别墅有歌唱表演会,你多弄几个人过去看着。他们那一群人都是会惹事的人,别给我惹
些麻烦出来。”
谭天凡想起听保安说看见罗江别墅里的那党客人有吸食毒品的事,赶紧
报告给罗烈。罗烈听了脸色立刻就变铁青:“走,我过去看看。”
因为都过去酒店吃饭
了,别墅外几乎没人,谭天凡的车直接开到罗江的门前。罗烈气冲冲地大步走进去,客厅里
沙发上靠了一对男女正在接吻,他们进去也视若不见地继续耳鬓厮磨。罗烈皱了皱眉,问门
口的保安:“罗江呢?”
保安有些迟疑,看了看罗烈又看了看谭天凡,谭天凡瞪他一眼
,他吓得赶紧说:“他们在楼上。”
他们?罗烈不假思索地往楼梯大步走去,凡是罗家
的人,从上之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对毒品的深恶痛绝,罗江敢带头破这个例的话,他铁
定就让他立马知道什么叫后悔。
才上到一半的楼梯,就看到了一双美腿横在了中央。这
是一双令人心魂皆动的修长美腿,赤足穿了一双时尚的细带红色凉鞋,鲜红欲滴的颜色衬着
麦色l露的脚趾,夺目耀眼。玫瑰粉色的短裙在膝盖上方,由于身子倾斜着靠在围栏上,露
出的春光就更具磁性和吸引力。这是一双能吸引聚焦视线,可以引无数男人竟折腰的美腿;
也是一双足以诱惑男人,使男人心驰神摇,夺魄勾魂的美腿。
连谭天凡都忍不住在心里
为这双横空出现的美腿吹了一声口哨,可见这双美腿之诱人惑人。
罗烈却站住了,视若
不见这美腿撩人的风情,平静地直视着那张平淡的脸。
这是一张与刚才的美腿有天壤之
别的很平淡的脸,看过刚才美腿的人多少总会对这张脸的主人有些失望,叹息老天怎么把天
和地都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有些宽的脸让本就有些塌陷的鼻子看上去就像被人按进了那张
脸中,描绘得明显的弯眉拔得精细,轮廓漂亮的嘴唇仔细看才能看出是纹出来的轮廓,眯得
细细的似睁似闭的双眼是整张脸上唯一可以找出来的亮点,有些梦幻似的媚。
她斜倚着
围栏,大卷大卷的发还有些潮湿地披在肩上,抹胸的玫瑰粉色t恤露出她大半麦色的肩膀。
她两手向后撑在围栏上,这样的姿势让胸部就很挺地夺目,加上互缠的那双美腿,忽视那张
平淡的脸来看,这摆成的姿势是很撩人的。
她用带挑逗神色的眼睛看着罗烈,轻佻地笑
:“烈哥哥,找我吗?”烈哥哥?这样叫罗烈的女人当然只有一个,罗烈的前未婚妻——戴
柔。
罗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罗江呢?”
戴柔偏偏头用头指指楼上:“他在上面
招呼我的朋友。”
罗烈抬脚:“我去找他。”
他才跨出一步,戴柔伸手拦住了他:
“烈哥哥,我朋友大都是女的,你上去很不方便。”
罗烈止住了脚,冷哼道:“这样的
假话就别拿来骗我了,不方便的是另外的事吧?”
戴柔吃吃地笑着:“你知道那就不要
上去了,会让人家害羞的。”
罗烈冷笑:“恐怕不是这回事吧!你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
我,我讨厌什么你一清二楚,就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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