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恶的小胡子!
她来到东关的第一天,就被他当成小麻烦奚落!
嗟!她可是来跳舞给花将军看的
他这个无名小卒有什么资格对她挑三捡四?
但是……为什么她一直得不到花将军的召见?
难道真是因为她少了女伶们所说的女人味?
据说只有被男人疼过的女人才会有女人味
眼看身边没什么适合人选,她决定找小胡子来疼自己……
哎,原来被男人疼的滋味是这么羞人又美好呀!
这下她不但有了女人味,更有了心系的男人
可怜她才初初懂了情滋味
就被排挤她的女伶算计,双眼就此再也看不见
而一直不肯召见她的花将军,竟然在这时候摸上了她的床…
楔 子
海青国位於中洲之中,地大物博、物产丰饶,自古即是邻国的垂涎之地。
明知疆土四面受敌,但海青国的百姓依然日日笙歌、欢声笑语,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有冷、鲁、花、飞四大将军镇守边关,海青国绝对安全无虞。
南关有飞将军……飞豫天,温文尔雅、沉稳俊逸,擅长运筹帏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东关有花将军……花令,英姿焕发、俊美风流,擅长谈笑间用兵,任强虏灰飞烟灭。
西关有鲁将军……鲁易,高大威猛、率性憨直,战必亲征,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北关有冷将军……冷诉,静肃果敢、卓尔不群,功盖寰区,战神之名威震天下。
这四大将军虽然个性各异,却是挚交好友,如何让四大将军不起异心、齐心为国,海青国的皇太后著实没有少伤过脑筋,因为他们除了战无不克、所向披靡之外,还有一个更要命的共同点……坚决履行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古训……
要让这四大将军服服帖帖,除了使用以柔克刚之法,皇太后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所以只好忍痛将自己最宠爱的四位贴身女侍……医侍青岚、剑侍紫烟、书侍白华、舞侍红霓割爱,让她们悄悄前去各个阵营,将这四大将军一举成擒!
第一章
初春 东城驿站
熙来攘往的驿站中,有人抱头痛哭,有人欢喜相迎,仿佛世间悲欢离合的小小缩影。
在这群人潮之中,有个人一直儍儍地站在驿站的一角,大眼睛眨啊眨的,好奇地望著这所有的一切。
她,正是中洲府派至东关的名伶……红霓。
此刻的红霓身著一袭普通男袍,头戴一顶小棉帽,将她柔美的身段及那头无人能及的乌黑秀发全包裹在其中。
之所以会做这样的装扮,全是因为出中洲府前,人们都说东关龙蛇杂处,为了不引起歹人的侧目,因此她一路乔装打扮,带著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了东关。
手中紧紧抱著自己的贴身小包袱,红霓顶著那张异常清秀的脸庞,睁著大大的眼睛望著所有进到驿站的人,原本期待的心早已随著时间化为乌有。
怎么还没来……过了许久,红霓再也忍不住地喃喃自语。
怎么还没有人来接她?早说好是今天抵达,东关也说会派人来接她,可她由晌午等到黄昏,又由黄昏等到夜幕降临,等得腿都酸了,但接她的人却连影子也不见!
若再没有人来,难不成她今晚就得在驿站打地铺了不成?
环顾著四周,红霓望著人潮依然络绎不绝、却没人朝她望上一眼的驿站,紧咬著下唇,低下头暗自懊恼著。
可其实她错了,在她自以为没有人瞧上她一眼的这个驿站,早在她到来时就闹得不可开交了!
因为虽然是一身男装,但红霓那绝美的脸蛋早引起大部分人的注意,毕竟像她这样超凡脱俗的容颜,就算是在向来以美女之乡著称的东关,依然是少见的。
巴掌大的小脸、晶亮的双眸、长长的睫毛、红润的樱唇、小小的白金耳錣,更别提那夹杂著天真、典雅、高贵的超凡脱俗气质……
走吧!
不知又等了多久,突然一个懒洋洋的磁性嗓声蓦地响起。
一听到这个声音,红霓先是愣了愣,然後低著眼,儍儍地望著眼前那双长腿。
等儍了?还是本来就是个儍子?声音再度在红霓身前响起,只是这回,语气中除了懒散,还多带了点促狭。
红霓抬起头定定地望著身前的男人,这才发现她竟然要仰起头才看得清他的脸,因为这双长腿的主人居然高了她将近一个半的头!
这个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虽然穿著一身军袍,但袍上却布满一层尘土,额前的头发乱乱地遮住半张脸,眼旁有著一个伤疤,嘴上则有一撮怪怪的小胡子,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
唯一让人看得清的眼眸,却懒散得跟个流浪汉似的!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望著身前邋遢的小胡子男人,红霓警戒地问。
不能怪她如此,因为人们都说东关骗子很多,况且,这个小胡子看起来亦正亦邪的,怎么也不像是个训练有素的军士。
你不是中洲府来的舞伶吗?小胡子瞟了红霓一眼,是的话就别再废话了,我还得赶回东关营吃晚饭。
你有证明你身分的腰牌吗?虽然来人一语就道破自己的身分,但红霓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
腰牌?听到红霓的话,小胡子眯起眼,突然懒洋洋地朝四周喊了一声,喂!哥几个,我是不是东关营裏的人啊?
就见四周的人听到这声问话後,纷纷笑了起来。
你不是,谁是啊?
在我们这裏,认识你那撇小胡子的人,比认识花将军的多得多了……
还跟我要腰牌吗?在笑闹声中,小胡子凉凉地望了红霓一眼,眼光一扫,看著她手中的小包袱。你的东西就这么多?
不……红霓脸颊有些微红地挪了挪身子,指著身後几个大箱子,还有这些……
这些?你是不是把中洲府的家当全搬来了?看著那些堆成小山的箱子,小胡子似笑非笑地睨了红霓一眼,你当我们东关是穷乡僻壤、物资短缺的地儿不成?
不是!红霓急急地摇著头解释,我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带,只带了跳舞的衣裳、道具以及……
哥几们,帮个忙!不等红霓将话说完,小胡子便扛起一个箱子往驿站外走去,边走边喊:帮我把那个小麻烦的箱子扛上车,下回来时我请大家喝酒。
就见小胡子一发话,一群人便围拢了上来,不一会儿工夫就将红霓的箱子全扛上驿站外的一辆马车。
小麻烦,儍愣著干嘛?走了!待所有衣箱都摇摇欲坠地绑在那个破马车上後,小胡子朝驿站内大声唤著,又引起一阵哄笑声。
我不是小麻烦,我叫红霓……在众人的笑声中,红霓走到小胡子身旁委屈地低声说道:而且我也没给任何人找麻烦。
是啊!她既没得罪任何人,更没得罪他,为什么这个小胡子一来就没给她好脸色看,也没给她个好话听,还处处讥讽著她?
你不是?小胡子一把将红霓拉上马车,然後自己跳上驾驶座,那难不成我是?看看你带来了多少废物,万一把我的马车压坏了,我非要你赔不可!
那才不是废物,那都是我跳舞时穿的衣衫!红霓不高兴地说。
跳舞?就你这小样?小胡子瞄了红霓一眼,要胸没胸、要腰没腰、要p股没p股的,能跳出什么好看的舞来?别跳得我们弟兄们打瞌睡就不错了。
你……听到小胡子的话,红霓真的生气了!她撇过脸去,再也不打算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反正她是来跳舞给花令将军看的,跟这个小胡子一点关系也没有,谁想跳给他看?作梦去吧!
她之所以愿意到东关来,全是为了花令将军!因为全海青国的人都知道花将军是全天下最懂舞的人,她认识的几个女伶经他稍加指点後,简直就像脱胎换骨似的,舞姿霎时变得那样美、身形变得那样柔……
如果自己也能得到花将军的指点,那她的舞技一定能够更加进步,以後再跳给皇太后及姊妹们看时,她们一定会更开心!
怎么不说话啦?承认啦?自卑啦?望著红霓生气时依然清秀的面容,小胡子突然伸手拍拍她的小脸,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不算太儍。
你这人好讨厌!悄悄挪坐到小胡子不能碰触到自己的位置,红霓睨著他,我才不自卑,更何况我跳得好不好都与你无关,我是被指派来跳舞给花将军看的!
你以为将军会愿意看你跳舞?小胡子呵呵一笑,眼光一闪、手一伸,一把便将红霓捉至怀中,还故意用双手圈住她,将军的品味还没有降低到那种地步。
你放开我!被小胡子的动作惊吓到,红霓拚命挣扎,你想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小胡子眨著那双晶亮的眼眸,突然恍然大悟地缓缓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要轻薄你这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外加r臭未乾的小娃子吧?
你……听到这种嘲讽的话,红霓气得眼圈都红了,不断地用小手捶打小胡子的腿,你放开我啦!
我就不放!小胡子哈哈大笑,尽量打,反正我也不疼,我倒想看看你这个小麻烦能拿我怎么样!
噙著泪水,红霓放下手、低下头,心中委屈到不行,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以前在中洲府的时候,有谁敢用这种态度对待她?
皇宫中的那些王爷、公主们为了看她一支舞,哪个不是和颜悦色、带著笑脸求著皇太后点头,然後小心翼翼地用八枱大轿将她请过去?谁敢用这样的风凉话来讥讽她?
可为什么才一到东关,这人就这样欺负她?难道这个海青国中最富庶的边关,真的如同人们所说的完全自己自足,所以才会一点也不理会中洲府的命令?
这样就哭了?望著红霓微微颤抖的削瘦肩头,小胡子吊儿郎当地说:好戏都还没开锣呢!
你什么意思?抬起泪眼,红霓不明白地问。
如果你舞跳得不好也就罢了,小胡子若有所思地望著红霓绝美的容颜,以及虽然嫌瘦,其实却很匀称、完全是天生舞者的身材,但若你真的跳得不错,那在你真正能跳舞之前,你要受的罪还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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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排在女伶们合住的营帐裏,才住了半个月,红霓就彻底明白那天小胡子所说的话。
因为这半个多月以来,她连一支舞也没有跳过,甚至连练舞的时间都没有!
她天天所做的事,便是为其他的女伶们整理东西、洗濯衣物;演出的时候,则得为她们抚琴伴奏,然後孤零零地看著她们一个个在众人面前展现著优美的舞姿,看著她们在舞曲终了时,焦急又兴奋地等待被将军召见……
手,粗了,人,削瘦了,可红霓却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帐中的其他女伶对她很不客气,根本也不搭理她,甚至有时还会故意弄乱她的东西。
她好想跳舞,真的好想好想跳舞……
不知有多少个夜裏,红霓抱著因过度抚琴而疼痛的手,这样哭著、想著,然後缓缓睡著。
这天晚上,望著其他女伶们兴高采烈地准备著即将开始的演出,而她却什么也不是地站在一旁,她终於再也受不了了!
她一个人跑到营帐外一处无人的小山丘,在大树下放声大哭,将心中的痛苦与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谁在这裏哭天抢地扰人清梦啊?
突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红霓身後响起,吓得她赶紧用手背擦去眼泪,然後四处张望,找寻著声音的主人……
是那个她曾有一面之缘的小胡子!
原来是你这个小麻烦!半晌後,大树後又传来小胡子的声音,大夥儿都跳舞去了,你躲在这裏哭个什么劲?
我想跳舞……听到跳舞两个字,红霓的眼中又浮出泪光,我也好想跳舞……
我不早告诉你了吗?在东关,没有人想看你这种小娃子跳舞的!躺靠在另一侧的树干上,小胡子边打呵欠边说。
我只是想跳舞……红霓哽咽地说:我才不在乎有没有人看……
净会找麻烦!小胡子佣懒地说著,那你现在跳不就得了?这裏又没人不让你跳。
这裏……红霓望了望四周的环境,脚轻轻踩了踩地面,有些犹豫地说,这裏……
这裏根本不太适合跳舞啊!地太硬,而且又不平,万一弄伤了脚就糟了!
还挑?有地儿给你跳就不错了!小胡子瞟了红霓一眼,反正你爱跳不跳!
紧咬著下唇,红霓思索了一会儿,深呼了一口气,然後擦乾眼泪,开心地笑了起来。
是啊!她只是想跳跳舞,现在有地方跳舞了,她该知足、开心才是!
又哭又笑的,真是个小娃子!望著红霓有如春花盛开的笑容,小胡子喃喃自语著,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做著暖身动作,然後脚一踮、手一抬,轻轻地飞跃了起来。
原本是毫不在意的,但当那抹小小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来回舞动时,小胡子的眼神由慵懒变为专注,最後转为惊讶!
这小娃子的舞实在跳得……
柔和的月光下,红霓忘情地舞动著,完全忘了外界的一切,尽情地将这些日子以来对跳舞的渴望整个宣泄出来!
望著红霓开怀的笑颜、专心的脸庞与柔美动人的舞姿,小胡子突然有些恍惚,差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人世,亦或是在精灵界!
红霓的舞姿那样曼妙,身形那样轻盈,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灵气,而她的四周,仿佛笼罩著一阵轻雾,让她就像个舞动的精灵一般,绝美而又超凡脱俗……
精灵?!这娃子,难道是被中洲皇宫昵封为舞精灵、皇太后跟前最受宠的舞侍?
突然,小胡子的脑子一闪而过这个念头,他眯起眼,仔细盯视著红霓的一举手、一投足,脑中的思绪运转得更为急速。
不知自己究竟跳了多久,红霓一直到觉得有些疲惫时,才缓缓停下动作,然後走回大树旁。
我是不是跳得不好?望著眼神有些诡谲的小胡子,红霓休息了一会儿,突然忐忑不安地问。
我哪晓得!小胡子诡异地笑了笑,我只懂那些扭腰晃臀的艳舞,你会跳吗?
扭腰晃臀?艳舞?红霓愣了愣,我不会。
就算会,我谅你也跳不出那个味儿!小胡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宵禁时间到了,还不快回自己的帐裏去!万一被人逮著了,可没人帮得了你。
啊!这么晚了?红霓掩口低呼一声,著急地拎起裙摆往女伶营帐跑去。
她竟然跳得忘了时间,在外头待到这么晚不说,还没有去帮其他女伶收拾舞衣,这回非挨骂不可了!
但才匆匆走到女伶帐外,红霓就听到裏面吱吱喳渣、吵得不可开交。
那娃子以为自己长得俏,就可以天天拿著斜眼看人啊?
你看看她每回看著我们跳舞时眉头皱得死紧的讨厌模样,她以为自己跳得多好?
中洲府来的舞伶又怎么样?就那身材,能跳出什么让男人移不开眼、诱人的好舞?
就是!看她那平板身子,一点女人味没有,花将军会召她才怪!
平板身子?红霓低下头看看自己为了怕妨碍跳舞而始终用长绸裹住上半身的身子,有些不太明白她们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平板与女人味,跟花将军召不召见她又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没有女人味的舞伶,想让将军召她跳舞简直就是白日作梦!一个女伶故意放大音量朝帐外说著,并向其他女伶们使了个眼色。
她那种娃子哪裏懂啊?只有被男人疼过的女人才会有女人味,瞧她那副德行,除非能找著个男人,否则一辈子没指望跳舞了!收到眼色的女伶们更是变本加厉地笑得花枝乱颤。
这话可千万别让她听到,否则她真在营裏找个男人,把女人味养出来了,到时可就没有我们的机会了……
女伶们的声音依然哄闹不绝,但红霓的心却因她们的谈话而兴起一阵巨大的波涛!
真的吗?真要像她们所言找个男人养出女人味,她才能跳出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好舞、才能让将军召见她并指导她吗?以前在中洲皇宫时,教舞的伶师们从未告诉过她这点啊……
不过这裏是东关,不是中洲皇宫!
红霓在心中暗暗地告诉自己,极有可能这两地的习舞方式真的有点不同也说不定……况且,这些女伶们在东关待的时间比她长多了,说的话一定不会有错的!
所以,如果真如她们所言,那她一定得找个男人疼她,让她有点女人味,否则她永远无法有机会到将军面前跳舞了!
这跳舞是碗青春饭啊!若到老了,再有女人味也是白搭了!就在红霓暗自下定决心时,帐中又传来女伶的尖高嗓音,要是我,我一天也不敢拖,一定得立刻找个男人来培养我的女人味才放心!
是啊,不能拖!
拉紧了披风,红霓悄悄地点点头,大眼咕噜咕噜地转了两圈後,立即往营区中走去。
营区中现在只剩下站岗的军士们,当他们望见红霓,便露出一个善良的微笑,异口同声对她说道:红霓姑娘,夜深露重,早些回帐吧!
好的,谢谢。望著那些人诡异的眼神及亮晃晃的白牙,红霓的心底开始有些忐忑与迟疑了。
这些军士的神情为什么那样奇怪?而望著那一张张年轻又陌生的脸,要她怎么开得了那个口?怎么去央求他们疼她?
红霓拉紧披风,加快了脚步,先往女伶帐方向走去,然後趁著没人注意时,又悄悄奔向远处一个无人的草坡,绕到草坡後慌乱地蹲下身子,捂著心口喘息著。
虽然决心已定,但她却怎么也没想到,找名男子居然比想像中难多了……
因为尽管营中有那样多的男子,可要她随便找个陌生人,然後请求人家疼她、让她具有女人味,那真的好困难啊!
可是,若不如此,她永远也跳不出那些女伶口中最让人移不开眼、最诱人的舞蹈,也永远无法让花将军召见她……
紧咬住下唇,红霓深吸了几口气,在心中鼓舞著自己,然後缓缓抬起头,一双晶亮的眼眸在黑暗中仔细地打量、寻找著有可能的适合人选。
夜色下,她抬头望著天上的一轮明月,一层月晕围绕在月亮四周,让月儿像被一层轻纱笼罩般朦胧而又神秘。
当她视线缓缓下移时,在月光下,她见到了一个人!
这人穿著一袭军士常穿的简衫,将手枕在头下,慵懒地躺在一片被月光轻照的草地上。
背著光,红霓看不清这人的长相,但却看到他脸上的眼眸是那样地明亮、那样地清澈……
就这样儍儍地注视著那名军士,红霓看著他先是动也不动,而後,突然缓缓地举起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看到那个手势之後,红霓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那个手势是失传已久的麒麟舞起舞势,这人居然会知道,那他一定懂舞!
当这个念头升起,红霓的脚突然不知不觉地往男子方向一步步挪动……
谁?一个懒洋洋的嗓音在夜空中响起。
我……这个……被那个声音吓了一跳,红霓定住了脚步,看著那个男子缓缓地转过头来,懒散地注视著她。
居然又是他?那个一来就欺负她的小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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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又是你这个小麻烦,就这样对视许久之後,小胡子坐起身对红霓挥挥手,过来!
依言走了过去,红霓的心中有些忐忑。
我刚刚不是说过营裏有宵禁吗?小胡子淡淡说著,你难不成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我明白。
既然明白,你还大半夜一个人在这裏四处乱晃,不怕被大野狼吃了吗?小胡子眯起眼望著红霓紧捉著外袍的心虚模样。
大野狼?红霓儍儍地望著小胡子,这营裏有野兽吗?那你千万得小心点。
突地一愣,小胡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好像红霓说了什么儍话一般。
望著小胡子的模样,红霓有些生气,因为她明明是好意提醒他的,他何至於笑得如此没有节制?
嘟起小嘴,红霓转过身去,决定今天的找男人之行暂时告一个段落。
站住!就在红霓正想往自己的营帐走去时,小胡子突然又出声了,你这么晚出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这……红霓咬住下唇娇瞠道,你管不著。
我管不著?小胡子又大笑起来。
他确实有资格笑,因为他就是东关的最高领导人……花将军花令!
由於生就一副比女人还美的面孔,再加上东关向来与边界国贸易往来极为频繁,为了不想让人轻易识出他的身分,更不想让刺客们有机会了解他的真实面目而前来行刺,因此平常他总是乔装打扮。
除了手下副将及几个心腹外,整个东关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邋遢的小胡子便是花令!
花令在大笑之余,发现红霓转身就要离去,突然身形一闪,一下子便站到她的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淡淡地说:你当自己还在中洲府吗?说!这么晚出来究竟想做什么?
我……手腕被握得有些疼,红霓的俏脸纠结起来,最後不得不启开红唇轻声说道:我想……想找个男人。
你?!花令的眼眸突然闪过一抹幽光,找男人?
你捉得我有些疼了,请你放开我。发现他并没有想放开她手的迹象,红霓有些不高兴地说。
中洲府来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居然这样小的年纪,才来几天就忍不住在
夜裏找男人!花令眯起眼望著红霓精致的五官及小巧的脸庞,心中竟升起一股连自己都不太了解从何而来的怒气。
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清纯、气质典雅脱俗,这个每回生气的神情都那么令人赏心悦目的小女娃,竟会是个荡妇!
早听人说在中洲府的青楼歌妓裹,舞伶本就与女妓相差无几,只要大爷们肯花钱,卖舞及卖身对她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而她,贵为皇太后的舞侍,竟也是如此?
我不小了,我十六了!在他愈来愈冷的目光注视下,红霓再也忍不住地抽回自己的手,轻抚著手腕生气地说。
十六?花令挑了挑眉,冷哼一声,眼神放肆地将红霓由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中洲府的女子情欲果然萌芽得早,你才来几天,竟就如狼似虎、按捺不住地开始找男人了……
我不想搭理你!讨厌听到他每回都用那种语气讽刺她,红霓转身便想走。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她却整个人呆住了!
因为他竟然由身後一把拉下她的外袍,让她的上身只剩下裹住胸口的粉红色长绸。
你干什么?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红霓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想将衣裳穿好。
谁知就在她整理衣裳的时候,花令望著那条长绸愣了愣,突然一手扯破她身上的长绸,双手跟著由她的茫律烊耄运平艚粑兆∷乃中兀槐咭桓觯?br /
啊……红霓轻声尖叫了起来,拚命扯著花令的双臂,但却怎么也扯不开他那钢铁般的双臂,你快放开我!
你刚刚不是说想找男人吗?难道我不是男人?花令懒洋洋地笑著,手缓缓地搓揉著,讶异自己手掌中的柔软与浑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身前那个他一直以为是小女娃的红霓,竟拥有如此丰腴的身段。
在那长绸包裹之下的,竟是如此妖娆的身材!
他轻轻揉弄著那两颗饱满如水蜜桃的诱人双r,感觉她的r尖在他的揉弄下缓缓紧绷、挺立……
你……你怎么……用双臂紧紧环住自己l露的酥胸,红霓的泪水开始在眼眶裏打转。
她好害怕啊!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她的身子从来没有被男人看过,更别提被这样直接地碰触过!
而奇怪的是,当他的大掌那样揉弄著自己时,她的脚居然有些软,全身无法克制地兴起一阵战栗。
你果然有当荡妇的本钱。月光下,花令将红霓的粉红色长绸整个拉下,望著那对雪白、柔嫩、挺俏的双r挣脱束缚後微微地波动著,他不禁喃喃地说。
不否认自己有过不少女人,但正因如此,现在的花令更不得不承认,眼前那对丰r是如何地诱人!
不说那形状是如何地完美无瑕,上头缓缓挺立的两颗珍珠,颜色竟是那样绝美,就像初春的樱花般诱人……
轻轻将手覆上,花令感受著红霓一身如婴孩般柔嫩与滑腻的肌肤,望著那如凝脂般的白玉之色,几乎移不开目光。
将手缓缓地栘到红霓的腰际,花令又吃惊了!她的腰竟是那样纤细,那样不禁盈握,仿佛他一用力就会将她揉碎似的,而她身上的芳香更是让人意乱情迷……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副身子不知被多少人抚过、碰过,花令的心就爆出一股怒火。你这个小荡妇!
低哼一声後,花令用力将红霓转了个身,结果她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倒进他的怀中!
为了维持平衡,慌乱中的红霓不得不搂住花令的颈项,任由自己丰满而浑圆的双r整个暴露在月光下,紧贴著他坚实的胸膛。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饥渴。低头望著红霓诱人的双峰,花令的声音更冷了,男人只不过一碰你,你就迫不及待自己贴上来了?
我没……脸一红,红霓连忙放开手,想遮住自己的胸前。
但还没等她的手往下伸,花令便一把又攫住她的右边茹房,开始用力搓揉、推挤著。
啊……处子的身躯第一次被男子这样对待,红霓的脸整个羞红了,她拚命想逃,但却怎么也逃不过花令的桎梏,只能不断低叫著,不要……
不要?花令眼一眯,然後手掌一伸,用食指及拇指拈住她粉红色的r尖,开始缓缓逗弄著。
啊呀……一阵战栗传至红霓全身,让她的四肢整个虚软了,再也无法忍受地娇啼起来。
那是什么感觉?竟令人如此害怕,却又不知为何有些奇异的欢愉?
为什么这个男人这样对待她、这样玩弄她从未有人碰过的胸前秘处时,她体内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根本完全站立不住?
你……不要……整个人倚在花令怀中,红霓不断娇喘著。她的胸前好酥、好麻、好胀啊!
在花令粗糙手指的拈弄下,红霓的胸前泛点嫣红,开始微微胀痛著;一股奇怪的热流也在同时由她的下腹升起,缓缓地延伸至全身!
中洲府的女人果真够浪!望著红霓星眸迷离、溢满双颊的红云,以及夹杂著童音及鼻音的娇啼,花令更是愤怒地说著。
完全没有任何预警地,他的手一撩,将红霓的裙摆撩高,一把扯下她的亵裤,手指毫不客气地往她身下的花源一捅!
啊……痛!细嫩的花径突然被异物侵入,一股撕裂般的痛苦令红霓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
痛?花令冷笑著,手指更深入地往红霓乾涩的花径中前进,直到指尖触及一层薄膜。
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花令不敢相信手指所碰触到的东西!他倏地望向红霓,看著她脸上明显的痛意及眼中的泪花。
说!为什么大半夜的出来找男人?将手指撤出,花令将红霓抱起,然後坐到大石上,将她放在身前淡声问著。
这女娃明明是个处子,他绝不可能搞错的!难不成……
想起已经沦陷在皇太后桃色计谋中的北关及西关,花令在心中冷冷一笑,原来如此,原来这娃子竟就是皇太后给他派来的玩物!
想不到精明一时的皇太后,竟会派这样一个小女娃来给他,难道她不明白他向来喜欢的女人口味根本不是这一种类型的吗?
但无论如何……花令残酷地一笑,他都会好好享受这个玩物,然後在她们以为计谋得逞之时,将她冷冷地一脚踹开!
明明……还没有找到……握成拳头的小手拚命捶著花令的胸膛,红霓又羞又气地哽咽著,你就……弄得人家好痛……
为什么还没找到?望著红霓楚楚可怜、又娇又俏的可爱模样,花令眯起了眼。
因为……因为……双拳都捶酸了,花令也没有任何反应,让红霓疲累地轻倚在花令胸前休息著,他们不适合……
哦?为什么不适合?花令若有所思地问。
我也说不上来……红霓想了想後抬起头望著花令,啊!你干什么……
你的要求还挺高的,花令冷冷笑著,一双大手不知何时又抚上红霓的胸前,捧起那对微微颤抖著、令人销魂的双r。不过你既然会在这裏跟我说上半天话,那应该表示我比较适合,我们继续吧!
不要……当那双温暖的大手再度托起自己柔嫩、浑圆的双r时,红霓又开始用手推著花令的胸膛。
因为她真的受不住了!他的手好像一把火似的,烧过他拂过她身子的每一处,让她的双r在胀疼中产生一种奇怪的愉悦,与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异样刺激……
那你想要谁?花令好奇地玩弄著红霓小小的身子,她的模样看起来像个小女娃,但身子却是那样丰腴、无瑕、诱人……
我……在花令的逗弄下,红霓又失去所有的力量,只能无助地仰起头低喃一声,啊……
清纯如红霓,怎么也不会知道她这个无意识的仰头动作,只是更将自己的浑圆双r送至花令眼前!
r尖都这么硬了,还不要我?
右手手指轻拈著红霓左边那颗可爱的粉红色蓓蕾,花令望著她额上的那层薄汗,以及因羞涩而不断扬动的长睫毛,再也不考虑地一口含住她右边的r尖!
啊呀……一股电击般的狂潮袭上红霓的四肢百骸,让她疯狂地摇著头,拚命哭喊、娇啼著,不要了……我不要男人了……
来不及了!花令用舌尖轻舔著、用牙齿轻啃著,好像不将她逗弄得疯狂誓不罢休,你不就是想让男人这么对你,才会叫得这么浪吗?
啊……红霓娇喘微微地颤抖著,不敢相信这个小胡子竟会如此欺负她,不要……欺负我……
我还没开始呢!听著红霓原本银铃似的清脆嗓音整个破碎了,花令笑得更放肆。
她那青涩及纯真的反应,让他明白自己是第一个如此待她的男子,而这点,让他十分满意。
只是,他必须让她知道,无论她是为了什么原因想要一个男人,在他的营中有此作为,就是罪不可赦的事!
口裏含住早已紧绷、挺立的r尖,花令继续挑逗著红霓,他的一只大手则悄悄撩起她的裙摆,沿著她修长均匀的大腿缓缓而上……
你……你别……整个身子像是被火烧伤般地炽热,红霓无助地低喃著,夹紧自己的双腿,突然发现花令的手竟快抵达自己的私密之处,她身子一僵,你不可以……不可以……
别叫我你,叫我三哥!觉得红霓口中那个你字怎么听都不舒服,花令抬起头命令著,那只手更鬼魅地往上而去。
我……我不叫……红霓拚命想将身子缩成一团,脑中虽然一片混沌,但口中却怎么也不肯依他。
她实在叫不出口!三哥虽然听似平常,不知为何在此时却显得那么暧昧与y荡……
不叫?望著红霓愈来愈红的双肩,花令不以为意地冷冷笑著,突然脚一伸,蹬开红霓紧紧夹住的双腿,一只手指邪肆地扫过花瓣中的花沟!
啊……双眼整个瞪大,红霓不敢相信花令竟然会这样做。
他居然用手指碰触她最羞人的地方?而当他碰到她时,她的花径竟不由自主地急促紧缩!
叫不叫?花令满意地看著红霓剧烈地颤抖著,全身泛起一股玫瑰色的红霞,不叫就让你像刚刚一样疼!
三哥……想到刚刚那阵撕裂般的痛楚,再感受著自己身下那股不知为何好像沁出身子的热流,红霓噙著泪无助地叫著,三哥……啊!
你湿了,小东西……用手指来回扫动蜜汁湿透的花瓣,花令以唇轻咬著红霓的耳垂,怎么那么容易就动情了?是不是以前常被人这么玩弄?
不要再碰我了……红霓呜呜地哭了起来,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的身子究竟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陌生?求你……三哥……
虽然花令还没有侵入花径,但不知为何,红霓发现自己的身下竟有一丝丝不知名的疼痛。
她的全身都变得怪怪的,只要他一碰她,无论哪一个地方,她就会觉得下腹好热好热,而那奇怪的湿润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
更让她无法相信的是,她居然不讨厌这个男人如此碰她,因为,他虽然口中没个正经,也不断欺负她,但他的大掌却又温暖又温柔……
可他明明只是半个陌生人啊!
真是个小y娘!
望著红霓又羞又俏的脸庞娇艳如花,听著那一声声柔软又甜腻、让人骨头都发酥的娇啼声,闻著她浑身散发出夹杂著处子与女人动情时的幽香,花令感觉下腹一阵灼热。
想不想让男人疼你?花令轻咬著红霓的樱色唇角问著,手指突然掐住她身下的花珠!
啊……三哥……再也无法克制地浪叫起来,红霓的身子不由自主弓了起来,脚趾也整个卷曲了。
恍惚中,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回荡在空气中,那个夹杂著y媚、欢愉、痛苦、羞赧的声音竟出自於自己!
红霓这声销魂又性感的娇啼,让花令的下腹整个紧绷,他的唇整个覆上她的,长舌霸道强硬地与她的交缠在一起,用力吸吮著她口中的芳香。
沉醉在这个吻中,红霓连心都发颤了!她的手不知何时挽上他的颈项,双r紧紧贴著他的胸膛。
三哥……你……当花令终於让唇离开时,红霓睁著波光潋滥的迷蒙明眸,微启著小巧的樱唇,怯生生地望著他,这……算是在疼我吗?
红霓天真地以为,只要男人疼过她,她就会具有女人味!所以她根本不明白,现在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岂止是女人味而已!
她的秀发凌乱,有几撮黑丝贴著她小巧而汗湿的脸庞,樱唇微肿,衣裳虽穿在身,可却遮不住丰满的双r、纤细的腰肢,而高高撩起的裙摆,更是让她雪白而可爱的俏臀半l在空气中……
这根本就是一种令男人忍不住想爱她、疼她、强占她的极媚气质!
不是,我不会疼你,我只会欺负你。望著眼前这个原本如月下精灵般
脱俗,如今却出落得如此性感撩人的女子,花令的声音有些瘩敢蛭衲阏庋从炙姹闳媚腥伺龃サ男⊙静恢档萌颂邸!?br /
红霓的心一阵抽痛,眼光一黯,泪水慢慢浮在眼眶中,然後颤抖著小手,开始慌乱地整理著自己的衣物。
为了培养女人味,她让他这么轻薄她,还以为这便是男人疼女人的方式,没想到原来他只是在欺负她……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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