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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件象样的陈设,所以非常感动,赐这些东西给你。”
庭霜偷偷抹汗,他不是故意这样,他喜欢纯棉细布的衣物,觉得比丝绸更舒服,不喜欢衣服上绣花,更不喜身上叮了当啷带什么佩饰,家里除了皮孩子们捣蛋还有欢欢空空一群长毛动物,哪敢弄什么陈设啊,至于屋里放个把漂亮丫环伺候起居兼暖床啥的,更是连想都想过。不料,这些在皇帝眼里竟成了艰苦朴素好作风的代表,打算要当典型竖立起来褒奖之。倒让他脸皮小小的发烧了一下。
“可还满意?”宝琪对他微笑,看上去很欠抽,庭霜用眼刀戳他,你爷爷的为什么不把给我的赏赐先拿出来啊,害得我哀怨了好一会儿。不过看在这些金银器的面上,我大人大量不计较了。
“来,一起吃饭吧。”庭霜拉宝琪入座。
“就知道吃。”宝琪笑他。
“收到这么多好东西难道不该喝几杯庆贺吗?”
“就知道你不懂规矩,好在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宝琪拿出一个黄封折子,照规矩,庭霜要递谢恩折,皇帝有可能召见,到时见皇帝时,要先行见驾之礼,然后为父母的诰封谢恩,再为自己受赏谢恩,再替村里和其它人谢恩。说什么词也有规矩,无非是“天家恩重、感激涕零”之类……
庭霜听到这些繁琐礼仪直抓狂。
“这些规矩万万错不得。你现在身为二品大员,凡事要立起体统,不要主动和那些奴才说话,尤其是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内侍,以免有结交内官的嫌疑,昨个你对那小太监说什么来家里玩之类,以后可千万不可这样。”
宝琪又给他上一课,又瞥了一眼案上一叠名贴说,“这几天会有不少人为你升官庆贺,你得小心点,比如齐重煜这家伙你以后和他要保持距离,他近年来投靠了索大人,那是太子的舅家,大学士章廷敬和他的门生张斌,则是大皇子那边的,你千万不可站错队,倒是阮英沈在思是纯臣,只忠于皇上,从不结党,你和他们走近点倒不怕……”
“啊啊,我受不了了,怎么这么多事啊。”庭霜更加抓狂。
宝琪顺毛摸之:“别怕,有我在,你只要按我说得做就是了。皇上打算到江宁查看水师,有可能允许你扈驾随从,到时我慢慢讲给你听。”
庭霜没听见后面一句,脑海里只出现了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公费旅游”
哇卡卡,咱这辈子也能摊上一次公费旅游了,江宁,也叫南京,襟江带河,龙蟠虎踞,山川灵秀,人物俊彦,还有京苏大菜,秦淮美女,哈哈。
庭霜正乐得p吃吃,瞅见宝琪的眼神,赶紧作纯洁状,秦淮美女啥的在咱眼里不过是浮云啊浮云。
他有什么小九九,宝琪哪里不知道,狠瞪他一眼,庭霜不理他,乐巅巅的准备行李,皇帝说可以带小兰小玉两个女孩儿去,两个孩子要带的东西可不少。
等所有行李都收拾好,准备出发时,却接到坏消息,京里太后玉体有恙,皇帝接到京城的报告很着急,赶紧回返了,宝琪做为护驾大臣也要跟着回去。
庭霜眼看着公费旅游长着翅膀飞走了,无比沮丧,宝琪还安慰他,等以后有时间了就陪他到江宁玩。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想到哪里玩,我都陪你。”
听他说到一辈子,庭霜心里一动,这一生一世都要和这家伙纠缠了,一直到白发苍苍,牵着手一直到老,朝沐清风赏晚霞,是何等惬意意。
再看宝琪眉宇间带着忧虑,庭霜才想起来,那个得病的太后是他姑母来着,自己不想着安慰他,尽想着旅游也实在不够体贴。
当即无比温柔说:“你放心去罢,我在这里等你,或者等我收了秋,就去京里找你。”
这一回两人也没来得及上演十八相送,宝琪就匆匆忙忙地护驾回京了。庭霜表面上装着无所谓,心里郁闷之极,正值秋收时节,全村人都忙得脚后跟朝天,庭霜也从早忙到晚,用劳动把烦心事忘掉。
最后一点庄稼收入仓中,站好秋收最后一班岗的大白菜也入了窖,村里也清闲下来,庭霜又开始开了家庭学堂,聚了一帮孩子们讲课。
“好肚油肚。”
“扑里死狗昂……”
孩子们摇头晃脑地跟着念,忽然小栓用手指窗外:“晨光哥哥来了。”
庭霜赶紧看过去,只见晨光匆忙骑着马赶回来,他不是跟小宝回京了吗?怎么自己回来了,看他神情严肃,庭霜吓得心脏怦怦跳,难道宝琪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某人进京城了。
受的小菊花转个不停,还是没法回复,耐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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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地方待客的风俗是一大碗面,客人吃到最后才会发现面碗底下埋了一大块r,乃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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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初入皇宫 。。。
庭霜看晨光匆忙赶回来,还以为是宝琪出了事,一问之下才知不是宝琪出事,而是太后病得厉害,皇帝想召庭霜上京,再带上家人和欢欢空空它们为太后祝寿。
“不是说明年六月,我们全家再上京为太后祝寿么?”
晨光脸上也带着忧虑,道:“只怕太后熬不到那个时候了,所以皇上才急着你们上京,提前为她祝寿,若是能哄得老太后开心,说不定身体就好转了。主子这些天愁得不行,饭都没好吃,你去了可要好好劝他。”
庭霜听说宝琪忧虑得茶饭不思,也着急起来,赶紧收拾行李,带家人上京。
庭辉一听说上京城去玩,早乐得不知南北,当天就和大英子收拾好了包袱,去的人还有小兰,小玉,是皇帝指定要去的,狗蛋小栓和二肥子也想着去京城见世面,庭霜只好也带他们去。只是皇帝的干女儿佳佳却不能去了,天越来越冷,带着个吃奶的娃娃长途跋涉也不好,所以庭柯两口子带着女儿留下看家,庭柯老大不高兴,也只得留下。
去的人还有小兰妈和平安负责照顾孩子们,除了人类,还有动物,欢欢,空空,花花,大鹦鹉,还有小兰最新的宠物小松鼠,一行人和动物浩浩荡荡坐着十来辆车向京城出发。
庭霜害怕天理教的人捣乱,托付陆正明好生照看家里,陆正明郑重答应了。
一行人边走边玩,没多久到了京畿地区,刚到良乡,宝琪就带着家仆迎候了,庭霜盯着他看了几眼,看他略有消瘦,精神倒还不错,这才放了心。
京城周围水道纵横,冬天时节,冰床是一种常见的运输方式,床下有木架,架下装着铁条,可以在冰上滑行,经营者大多是漕户,有了客人把光板羊皮袄一脱,拉着冰床飞跑,是京城冬天出行的特色交通工具。
庭霜是第一次坐这冰床,兴奋的左看右看,孩子们更是兴奋得又喊又叫。
进了城,宝琪把一群人安置在府上,也顾不上和庭霜亲近,先给他恶补了一番宫廷礼节,庭霜老大不高兴:“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这个。”
“我知道,可是你非学不可,坏了规矩,在村里顶多被人指责,在官场可能丢官罢职,在宫里就可能掉脑袋了。按理说,这是礼部负责教习礼仪,我怕他们给你委屈受,所以亲自教你,你上点儿心,好好学吧,乖。”
宝琪哄他学礼节,什么样的服饰代表是什么样的品级,行什么样的礼,从哪个门进,走哪条路,万万不能错,若是不小心走了中间的御路,真的是要杀头的,进内宫是什么礼,怎么应对,都细细教了。
庭霜拿出前世里应付考试的劲,硬记了下来,宝琪看着没多大错了,才敢进宫禀报,皇帝很快下旨传召孟家大小。
庭霜带着家人,还有动物,从西华门进慈宁门,然后进慈宁宫,按照宝琪教的不敢多行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
进了慈宁宫后殿,见榻上半卧着一个尊贵的老太太,旁边是皇帝,右手边是一群珠围翠绕的贵妇,想必是后妃了,旁边是一群宫女太监伺候,都摒息静气,一点声音都没有。
庭霜顿觉压力巨大,仍记着宝琪教的,先趋行几步,请安,再行大礼,同时报上职衔姓名。头也不敢抬,更不敢左看右看,虽然这殿里全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榻上的老妇人轻轻抬手。
皇帝替她发话:“平身吧。”
“谢太后。”庭霜站过一边,偷偷瞥了一眼座上的皇太后,见那老太太容貌清秀仪态威严,眉眼和宝琪还有三分相似,脸上涂了厚厚脂粉,也掩盖不住病态。
老太后略略问了一下乡里的风俗民情,庭霜挑那有趣的事说了,带着刻意的讨好,哄得老太太很开心,听说他还带了宝贝熊上京,老太后也有了兴趣,命带来瞧瞧。
一旁的皇后劝阻道:“这样的野兽上殿万一发了野性,怕是惊着母后就不好了。”
“不妨,欢欢很通人性的,而且最听小兰的话。”皇帝发了话,把候在殿外的孟家大小都叫了上来。
一家人上来战战兢兢行了礼,倒是小兰什么都不怕,转动小黑豆好奇地打量着座上的老妇人,太后看她毫不认生,举止大方,心里很喜欢,招她上来问东问西,小兰都答了,非常乖巧。然后又指挥着欢欢和空空表演节目,表演的是《西游记》中孙大圣斗熊怪的故事,空空戴着小黄帽,拿着g子扮孙悟空,欢欢扮黑熊怪,憨厚笨拙的样子逗笑了所有人。
小兰没事时经常逗动物玩,所以这些动物都非常听她的话,在她的指挥下小鹿小松鼠们个个表现得都好。太后高兴地合不上嘴,还摸了摸欢欢的脑袋。
皇帝见太后高兴,也高兴起来,命人给孩子们放赏,端糖果点心吃。
小玉和狗蛋几个也熟络了些,小孩子心里没有那么多想法,看老太后很慈祥,又抓糖果给他们吃,也渐渐不再紧张,说笑起来。
皇后看着这帮衣着老土举止粗俗的孩子,轻蔑一笑,说:“孩子们,我们玩个游戏不好不好?”
“好啊好啊。”孩子们听说玩游戏都高兴起来,只有宝琪和庭霜略皱眉头。
皇后命人拿了一个玻璃瓶,瓶里装着五个玛瑙球,球的一端系着细绳,瓶口很窄只容一个球出入。
“这个游戏就是,你们每个人拿着一根系小球的细绳,我敲一下这个小锣,只一下,你们赶紧把小球往外拉,谁的小球在锣声响起时第一个拉出来,就有奖励。”
皇后说着命人端上一盘金锞子。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几个孩子,那玻璃瓶口仅容一个小球出来,不知道谁眼疾手快,能在锣音刚落时拉出小球,得到奖励。
“谁先拉出来有奖励哦。”皇后诱惑着,“我要开始啦。”
所有大人都盯着玻璃瓶,几个孩子却互相看了一眼,小兰一挑眉,向其它人示意了一下。
皇后敲了一下小锣。
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孩子们没有一个人争先恐后去拉小绳,而是非常从容的,小兰第一个拉出小球,然后小玉,狗蛋,小栓,二肥子依次拉出小球,锣音的余音还未消失,所有人都把小球拉出了玻璃瓶。
所有的大人都惊讶了,只有宝琪和庭霜相视而笑,赞赏地看向几个孩子。
皇后惊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问道:“你们为什么会想到一个一个地把小球拉出来呢?”
小兰不慌不忙回禀:“因为我们如果抢着拉绳,那么谁的小球都出不来。就好比几年前那次戏园大火,大家都抢着往外逃命,结果挤到门口谁也出不去。所以我们一个接一个地出来,反正在锣音消失前拉出小球就有赏,第一个拉出小球的人得了赏再与其它人分享就可以了。”
满殿的人啧啧惊叹,皇后又问:“你们只是孩子怎么想到这些?”
小兰微笑瞧了狗蛋一眼,这回狗蛋回答:“大哥常教我们,要想达到目的,得与人配合,只有和别人配合好了,才能最大限度成功。如果我们几个只顾自己抢先,那么肯定是谁的小球也拉不出来,就没有奖励了。”
这下皇后也服了,瞧这些农村孩子,见识竟不比朝上那些争吵不休的大臣差,当即命人放赏,除了一盘金锞子,还有给女孩子的缎子荷包,耳环手镯,给男孩子的小刀小弓和金银锭子。
太后也很高兴,直说孩子们懂事,也放了赏。尤其是喜欢丽质天生的小兰,拉着她的手说:“真是好齐整的模样,再过两年还不得把全城的人都迷倒,皇上干脆收她当干女儿吧?”
“这怎么行呢?乱了辈了。”皇帝笑着把几月前在散花村认了庭柯的女儿当干女儿的事说了,太后一听,就是,如果收小兰当干女儿还真是乱了辈了。
玩笑了一阵,太后兴致很高,命宝琪带庭霜他们到偏殿用饭。又对皇后说:“宝琪现在很出息了,我本来打算给他瞅个好姑娘,偏偏身子不争气,也只有请你多c点心。”
皇后起身答应了。又问:“不知母后心里可有人选?”
“出身倒罢了,最要紧的是模样要好性子也要好。符合这两条的,你就帮着看看。”太后为宝琪定下择偶条件。
“母后尽管放心,象小王爷这样的人才,全国的名门闺秀要挑谁就是谁。”
太后高兴地眯起眼。
宝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宫里赐婚的关注对象,只一味的开心,亲自动手摆上饭菜。
庭霜还第一次吃皇宫的饭,兴奋地准备搓一顿,一端上来却有些失望,东西倒是好东西,j鸭鱼r很丰富,问题是这些菜都是温乎的,有的连热气都没了。想想也是,从东边的御茶膳房做好菜端到西边的慈宁宫,无论走左翼门还是景运门,都得待一阵子,想烫嘴热是办不到的。
这么冷的天,饭菜不热,再好的东西也是大打折扣的,还不如在街头小摊用大海碗吃羊r烩面更得劲,怪不得皇帝对乡村风味这么感兴趣。
等领完赐膳,庭霜再带着家人谢恩,好在太后累了,不用当面谢恩,也省了一来一往好些事。
看了这些孩子和动物们的表演,太后一高兴,胃口也好了些,病体也有了几分好转,宝琪y郁的脸上总算有了笑颜。
庭霜趁机要他带自己到处玩,宝琪带着他们看木偶戏皮影戏,上茶馆听书,逛厂甸,看耍把式,打冰出溜,玩的很开心。各种小吃也吃了个遍。
这天,宝琪带庭霜到正阳楼吃饭,还请了几个好久不见的朋友,其中一位长相俊美名叫叶乘风的公子带着一个仆人,是个模样清秀的小厮,庭霜很瞧了两人几眼,觉得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
宝琪向朋友们介绍了庭霜的光辉事迹,很是为他自豪,所有人的眼光集中在庭霜的身上,非常佩服。
店小二上来麻利地倒上茶水摆上茶果,报上菜名:“溜r片溜r段爆鳝鱼糖醋鱼糟鸭掌……”
一溜菜名报得麻溜无比毫不打绊,然后把客人点的菜提着嗓子有腔有调的朝柜上复述一遍:“瓮底春一斤桔酒一瓶什锦虾球松香羊腿清蒸鸭子蒜泥白r清蒸元鱼三丝鱼翅配上荷叶饭呀……”
在抑扬顿挫的尾音中走下楼梯,庭霜大赞:“好嗓子,比戏台上演丑行的不逊色。”
同座的叶乘风笑说:“在京城当跑堂可不容易,要有眼力见,一只手端几盘菜上楼一滴不洒,用心算酒菜账分文不错,报菜名算是基本功了,从后堂剥蒜烧火的小伙计熬到能独当一面的跑堂,至少三十多了。”
“看来干哪一行只要干进去了就能干得好。”庭霜想起自家的跑堂比起京城的差好多,至于前世里那些饭店里的传菜工更差,简单的账还得用计算器按半天呢。
说话间那跑堂一手托了一个大托盘,一手卡着两个酒壶,登登登上楼来,麻利地倒酒摆菜,果然一滴都没洒出来,大家正要动筷,这时听得一个熟悉的怪腔调说:“我只要靠窗的座位为什么不行?”
一听这怪腔怪调的发音,庭霜就知道是汤姆逊大人了,赶紧起身招呼他过来。
汤姆逊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他,非常高兴,叫道:“哈喽,没想到这在里见到孟先生,真是光y似炮弹,好久不见了。”
庭霜哭笑不得:“两年不见你的汉语说得还是这么菜,不要乱用成语好不好,应该是光y似箭。”
汤姆逊不服:“炮弹明明比箭飞得快,所以光y似炮弹更贴切。”
“不行,就算炮弹再快,你也得说光y似箭。”庭霜拉他过来同坐,又互相介绍同座的人认识,夹鱼翅给他吃。
汤姆逊抱怨说:“中国话太难学了,比拉丁文更难,比如你们中国人说‘吃一堑长一智’,可是堑这东西怎么吃,蒸煮还是烧烤?还有什么‘生人’‘熟人’,烤r分生熟也罢了,人也分生熟,难道你们吃人吗?”
所有人都笑起来,却没法解释。汤姆逊还不罢休:“你们中国人什么都吃也罢了,奇怪的是把心爱的人叫冤家,明明是爱人,为什么叫‘冤家’,不象我们把爱人叫‘甜心’,很甜蜜也容易理解。”
庭霜也解释不清,只说:“跟你这外国人说不清,中国语言的博大精深岂是你等洋人能理解的?”
汤姆逊好较劲,指着对面的墙说:“好象你懂得多,你说那幅字写的是什么?”
庭霜扭头一看,登时脑门子尼加拉瓜瀑布汗,那墙上挂着不知哪位高人的狂草,也不知是不是怀素的墨宝,总之他一个字也认不得,但是打死也不能在洋人面前承认身为中国人居然不认得中国字,赶紧岔开话题说:“世界上有哪个国家的文字可以做为一门艺术欣赏呢?只有中国有书法艺术,也只有中国画集书法、绘画、诗词、篆刻艺术为一体,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比如中国菜,三大版块四大风味八大菜系,每样单独拿出去都足以傲视世界饮食界。”
汤姆逊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从中国字转到中国菜上,说:“你说中国菜多么博大,可是我看不见得,中国菜有个最大缺点,就是调料放的太多,调料味摭盖了食物原来的本味。比如,我来中国好几年,想吃块好的烤牛排都吃不上。”
这个问题庭霜能解释:“在中国,牛是用来耕地的,所以不能轻易杀来吃,人们吃的牛是使用六七年以上淘汰下来的牛,r质自然比不上一两年的小牛,再加上牛r本身r质较粗,所以喜欢吃的人不多,只限于下层百姓。”
“可是在我国,就算是十年以上的牛也能做的鲜嫩,所以我觉得中国菜终究比不上西洋菜。”
庭霜爱国之心暴涨,琢磨着怎么挣回面子来,一边默默听他们说话的叶乘风的小厮忍不住开口:“这位汤爷这么说只怕是没吃过真正的中国菜,我下厨做一味牛r给你尝尝。”
“好,那我也做一味牛r,咱们比试比试。”汤姆逊不甘示弱也进了厨房。
庭霜也跟了去打下手,宝琪把他揪回来:“你去做什么?色病犯了是吧?老盯着人家看,再看我掐死你。”
“你不要瞎吃干醋,我看他只是觉得他和叶公子关系非比寻常,叶公了总是用眼角瞟他。”
“我也看出来了,叶公子很喜欢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可能有顾虑吧。”
“那你呢?敢不敢把你对我的心意公之于众呢?”庭霜看他,眼中带着期盼。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几年前小宝的欺骗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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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骗局揭穿 。。。
“那你敢不敢把你对我的心意公之于众呢?”庭霜看他,眼中带着期盼。
宝琪面带难色,迟疑了一会儿,庭霜脸一垮,再也不理他,转身回楼上座位。
“你尝尝这鱼翅,你在乡里从来没吃过的,快尝尝。”宝琪好言好语哄他。
过了一阵,汤姆逊真的端上一盘烤牛排,叶乘风的那个仆人也端上来一盘蚝油牛r,r片切得极薄,端上来还冒着小油泡,吃到嘴里,又烫又滑又嫩,没有太多调料味,只有牛r本味和蚝油香,让人越吃越想吃。
汤姆逊尝了一口,由衷称赞,他也是豪爽的人,爽快承认中国菜是世界一流,大家把两样牛r吃得干净,非常高兴。
吃饱喝足,一伙人又去戏园子看戏,那时徽班还未进京,京城里的戏多是昆曲,以弋阳腔居多,庭霜听不大懂,宝琪耐心给他解释一些昆曲基本知识和京城里的一些名角。
朝廷禁止官员嫖妓,所以官员们就找相公玩乐,尤其是那些功夫相貌俱佳的优伶更是官员富绅的宠物,没有人捧,演员演技再好,也很难红,所以有些演员也愿意让人捧,或是迫于威势不得不委身于人,供人玩弄。
庭霜看着台下某些捧角儿的人丑态毕出,非常反感,再加上那些伊呀呀的昆腔也品不出味来,觉得大没意思,再看宝琪大力捧那演杜丽娘的戏子,更觉不快。只是当着朋友在场不好扫他面子。
等看完戏,又吃了宵夜,几个人才分了手各自回家。宝琪和庭霜回到府第,庭辉小兰他们早就睡下,仆人迎上去,解披风端热水,讨好说:“正屋的地龙已经烧好了,床也用汤婆子热过,茶吊子也备好了。”
宝琪瞪他一眼:“哪里用得着烧地龙,这不是浪费么?还不撤了。”
仆人莫明其妙,向来贪图享乐大手大脚的主子居然知道什么是浪费了,真是稀罕。
庭霜洗了手脚倒头就睡,理也不理某人一眼。
宝琪莫明其妙推推他:“怎么不说话,吃多了噎着了?”
“你才吃多了呢。”庭霜瞪他,坐起来和他算账,“在散花村时,你说永远和我在一起,敢不敢当着你家长辈的面公布你的心意?”
宝琪有些为难,他是想这么做,可是他现在名满天下,谤亦随之,很多人在准备挑他的错处,捧角儿包戏子只是一桩风流罪过,可是庭霜已经是二品朝廷大员,和那些低贱的戏子不能比,两人公开关系这样撞上去必招物议,还会受参劾,在不能保证他不受伤害的前提下,他不敢冒这个险。
“难道我和你就这么见不得人么?你还是去捧那个戏子去吧。”庭霜见他好久不说话更生气,抱着被子倒头睡觉。
仆人领命撤了地龙,后半夜,余温散去,屋里渐渐冷起来,庭霜摸索着朝温暖的地方钻,这温暖的地方自然是某人的怀里。
第二天早上,庭霜醒来时发现自己如章鱼一般巴在宝琪身上,脸蛋埋在某人脖窝,手抱着某人的腰,就连腿也伸在……
咳……太不符合新一代有为青年的形象了。
宝琪恍若不知,摆出一副子纯良的样子说:“没关系,习惯就好了。”
哼,还想着习惯就好了,想得美。庭霜用眼刀戳他,又为自己的章鱼习性悲哀,难道以后就这样睡着了往他怀里钻么?如果养成习惯了,清醒时还做章鱼怎么办?吵架了怎么办?
想起昨晚的事更不高兴,继续用眼刀戳他,问道:“你以前说过想与我执手偕老,你说说为什么?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是我善良?聪明睿智?还是德行伟大?庭霜等他回答。
宝琪思考一会儿,说:“因为你太蠢了。”
庭霜气得瞪大眼举拳挥过去。
宝琪架住他的拳,嘻嘻一笑:“但是我喜欢。”
庭霜刚消了气,又听他继续说:“和你在一起,可以显出我的高智商,所以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哦。”
“欺负我你觉得好玩是吧。”庭霜扑上去扁他,骑在他身上掐之拧之。
宝琪抵挡他的乱拳,一边说:“你知道你这个动作象什么?”
庭霜才发现自己骑在他身上,这个姿势万一让人看到了,不往歪处想还真有些难度。只好从他身上爬下来。
宝琪下了床,穿上衣裳,说:“那你说说,你认为我为什么喜欢你呢?”
庭霜不答,反问一句:“你知道什么动物最喜欢问为什么?”
“不知道。”
“是猪。”
“为什么?”
两人正在打闹,门房进来回报,说宫里来了钦使。那传旨太监也没多说,只说太后凤体抱恙,召宝琪进宫视疾。
一大早就来传召,宝琪又忧虑起来,本来想着太后病好之后,求她想法子成全自己和庭霜,有她做后盾,朝野中那些非议也会顾忌一些,看样子情势不容乐观。
慈宁宫寝殿内,太后卧在病榻上,皇帝在榻前问疾,外间几个太医愁容满面,宝琪进了宫,先悄悄问了太医,太医小心地表示,太后病体已经难愈,只能听天由命。
宝琪心里一凉,只得强抑悲伤在榻前问安。
太后睁开眼睛看着榻前的宝琪,拉住他的手,勉强提着劲说:“我的儿,看着你立了大功有了出息,我也高兴,再看你娶了亲,我就更放心了。”
宝琪听了这话只想哭,哭一直疼爱自己的姑母太后命在旦夕,哭自己的未来一片渺茫。
“别哭了,”太后握紧他的手说,“你看中谁家千金,赶紧定了,看你成了亲我才安心合眼啊。”
宝琪只得答了声“是”。退了出来,茫然不知所措。皇帝也步出殿外,小声说:“看来太后的病实在不好了,冲一冲也好,朕替你瞧中了定国公的千金岳小姐,你抓紧时间,早些办事吧。”
“是。”宝琪勉强答应了,恍恍惚惚告辞回到家里,庭霜还想和他怄气,听下人说他气色很不好,赶紧过去看,却见宝琪脸色惨白,眼中还有泪痕,神情凄楚。
“怎么了怎么了?”庭霜也担心起来,“是不是太后的病不好了?”
宝琪不答,半天才抱着他哭出声:“我该怎么办呢?你怎么办?我怎么办?”
庭霜回抱着他,轻轻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温柔地说:“再难的事我们都挺过去了,还怕什么困难,难道比当年被困襄阳时还难么?”
宝琪被他安抚下来,告诉他进宫时太后说的事。
“皇上说要我成亲冲喜,我该怎么办呢?”宝琪又哭起来。
庭霜也无语了,终于知道什么是天家威严,圣命难违,如果太后皇帝非要给宝琪赐婚,那么他们还可以搭洋船跑到外国去,可是眼下太后病重成这样,宝琪孝顺,恐怕不肯做那让她伤心的事。再想想他俩的事终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阳光下,他也不想宝琪为难。
“那……你就……答应了吧。”半天,庭霜艰难地说了一句,说出来后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象是被谁挖掉了一块。
宝琪把头埋在他怀里,心里无比绝望,哽咽着说:“你不是会治病吗?如果你能把太后的病治好了,说不定我们的事还有几分转机。我知道你总是有办法的。”
庭霜万分沮丧,他哪里会治病,统共才治过两个患者,一个是齐重煜,他本来就没有病,第二个患者是皇帝,他那水土不服也不能算病。虽然他得意洋洋厚着脸皮自夸自己是神医,可是心里也明白自己有几分斤两,顶多治治没病的人,真有病的人他哪里敢拿人命开玩笑,何况太后年纪大了,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就算有神医也不一定治得好啊。
可是又不忍心给宝琪泼冷水,只好劝他:“你不要太难过了,人各有命,不能强求,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可是我觉得我好命苦,好不容易找到心爱的人却要面临分手,我不甘心。”宝琪又想哭。
“你别伤心了,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庭霜再安慰他,觉得这种情况说这样安慰的话一点用都没有,又说:“要不我回村里把池里的泉水拿些过来,那个好象对身体有好处,那次地震过后,好些人都病了,可是家里的人却没有病,而且村里发j瘟的时候,凡是在家里养的j都没事,可见那眼泉水有奇效。”
宝琪止了眼泪,把头抬起来看着他,眼神古怪,好象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庭霜戳戳发呆的某人。
“我……想起一件事。”
“是什么?”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宝琪紧张地看着他。
“都什么时候了,你想到什么快说。”庭霜急得催他。
“我想到有一样宝贝可以治百病,太后的病如果有了那样宝贝,一定会好的。”
“你说的是……”
“我说的是青龙珠,你懂的。”
“我知道,宫里的御厨楚老丈从宫里把宝贝偷出来,一直流浪江湖躲着人,后来他死在我家,可是他没有交待宝贝的事。”庭霜挠头思索着宝贝可能在哪里。
宝琪犹豫了一下,说:“你家的房子翻修过,地也翻了多少遍了,可是有一个地方没有翻过。”
庭霜灵机一现,也悟到了:“你是说我家后院的池塘?”
“对,只有那个地方没有翻过,而且你刚才说了,你家池里的水水质最好,受池水滋养的牡丹,黄鳝,蔬菜果树都比别家好,j鸭也不得j瘟。”
“你说的是,宝贝很可能就在池子里。”庭霜说着,忽然起了疑虑问:“你怎么知道这事?”
“我……主动向皇上请命追查青龙珠,”宝琪艰难地说着,几年的骗局到了不得不摊开的时候,至于摊开后会有什么结果也顾不得了,总之,他不想再骗他了。眼一闭硬着头皮说:“后来在长平县吃饭时,无意中吃到那一品烧j,正好与以前在宫里吃到的是一个味,正是楚天青的手艺……”
庭霜脸色一变,一下子松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小霜,你……”宝琪紧张地心脏怦怦跳。
庭霜看着他的眼神冷得象冰,音调也冷得象冰:“我懂了,所以你突然倒在我家的地里,就等着被抬到我家去,然后你装成失忆,在我家住下来,就为了寻找宝贝,是吧?”
“我……”宝琪低下头。
“你这是何苦,你曾救过我,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办到,何必为那个东西在我家受那两年多的苦,在农村干那农活吃那简陋的饭菜,岂是你这尊贵的小王爷能受得了的?”
冷漠的话象刀子一样刺着人心,宝琪的脸变了又变最后变得惨白,握紧拳头,盯着他说:“你说话也要凭良心,我在你家待了两年到底是为了宝贝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却说这样的话刺我的心。”
庭霜冷笑:“你说我刺你的心,倒是高看我了,我象个傻子一样被你骗了这么久,你得意的很啊,既然你已经猜到青龙珠在什么地方,还不赶快去拿,给我商量什么,你怕我不肯交出宝贝么?你现在是平南王,只要一声令下抄我的家都可以,何况挖个池塘,况且,别人的东西再好我也不稀罕要。”
“你……你……”宝琪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说不出话了是吧?”庭霜愤怒之下净拣恶毒的话说,“也难为你装了这么长时间,戏班子里最好的角儿也没有你演的好。”
“你……”宝琪握紧拳头向前一步。
“干嘛,被我说中心事想打人吗?”
这时门房来报,大学士阮英有要事来访。宝琪压住怒气,勉强说:“等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你再解释也掩盖不了你欺骗我的事实。”庭霜朝他喊叫。
宝琪不理他,请阮英进正堂落座上茶。
“阮大人来此可有要事?”宝琪直接入正题,想早些打发他走。
阮英也直入正题:“太后的病越来越重,皇上非常着急,下了死命令要我们赶紧寻找青龙珠。上回你说你为了寻宝贝住在孟家,到底找到宝贝没有?”
宝琪沉着脸不说话。
阮英看他心情不好,又说:“我刚来听见小霜在喊叫,你们吵架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小霜人呢?他可知宝贝的下落?”
庭霜从屋后转出来,道:“没错,我已经知道宝贝的下落了,你只要叫你的手下陆正明从我家池子里起出宝贝就可以了。”
阮英听他说知道青龙珠的下落,喜出望外,又听到他后半句,纳闷说:“什么陆正明,他是谁?我的手下没有这人。”
庭霜也纳闷了:“他不是神机营的大内密探么?奉命来查青龙珠的事。”
阮英说:“我掌管神机营不假,可是我没有派大内密探查这事。”
“什么?”庭霜惊得跳起来脸色发白,“你说你没有派大内密探?”
“我堂堂一国宰相会骗你不成?”阮英指了指宝琪,“负责追查青龙珠的钦差是他,没有别人。”
庭霜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身形一晃几乎晕倒,宝琪赶紧上前扶住他。
现在有两路人马在寻找青龙珠的下落,一路是朝廷的人,一路是天理教的,既然那陆正明不是朝廷的大内密探,那么他是……
庭霜全身被冷汗浸透,一颗心跌落到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想虐,俺保证只虐一点点。
先前猜中陆某人是天理教的童鞋,恭喜乃们猜中了,如果是蒙的,那就算了。
明天停更一天,积蓄力量中
正在使劲准备新文中,新文得提前准备几万字,作者写文的思路一般在几万字后才能固定下来,本文因为写得仓促些,所以前面经过略大的修正。所以,有盗文和正版内容不一样的情况。
新文要提前准备几万字才不会有较大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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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117、宝珠再现 。。。
三匹骏马在官道上扬起一骑飞尘,马上的乘客拼命抽打着胯/下的骏马,似是有非常紧急的事。
庭霜从没有这样赶过路,疲惫地瘫软在马上,宝琪把他扶下来,劝道:“你把自己累死,也不会很快赶回家的,如果陆正明拿到宝贝,就不会伤害你的家人,如果他没拿到宝贝,还要指望你,还是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晨光牵了马去喂料喂水,宝琪带着庭霜在路边茶铺休息。
庭霜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压抑着内心的焦急。宝琪也顾不上埋怨他,为什么不把陆正明的事告诉他,说到底,他还是对自己有些猜疑,也怪自己出现在他家的方式太凑巧,以失忆的方式留在他家还露了太多破绽,又害怕他生气一直没有向他坦白,难怪他心里暗藏怀疑,先入为主,相信了陆正明的话。
三人紧赶慢赶,赶回到长平县,家里只有庭柯看家照顾各铺子的生意,看到他们回来,哭着跑过来。
庭霜心沉到海底,发着抖问:“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妞妞被抢了。”庭柯抹把眼泪,讲了事情经过,史香云抱着婴儿去善因寺祈福,半路窜出一群歹徒,把婴儿抢走了。
史香云哭红了眼,直吵着不想活了。
庭霜吓得不知所措,求救地看着宝琪,宝琪拍拍他的手安慰说:“现在急也没用,那伙人肯定会找我们谈条件的,妞妞不会有事的。”
庭霜急得揪头发:“可是妞妞是吃奶的娃儿,没有母亲喂奶,她会饿死的。我们哪儿能这么干等着他们来找咱。”
宝琪一想也是,说:“我叫晨光去大营找兵马来,马上搜查那帮人,现在你和我回村把宝贝起出来。”
庭霜早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听他的吩咐,回到村里,挖开沟渠放了池里的水,只见一处石栏系着一根丝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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