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扬觉得自己眼里一定有什幺矫情的东西了,那东西出现的概率几乎比自己说对不起的概率还要小,但现在,秦扬觉得它绝对是出现了。
自己的确病了,并且病的不轻。
轻轻放开了小烟,秦扬端着碗一口一口,最后几大口喝完了放在那温度已经正好的小烟熬得粥。
从来没有人在他生病的时候这样照顾过他,他自己从小身体就很好,很少生病,偶尔几次发烧也是苏焕过来给自己扎上针,再讽刺个几句,就各干各的事去了。
或许是觉得这病没什幺大不了,没必要有怎样特殊的照顾,毕竟各自都有各自的事要做。
况且自己又是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关心自己的人。
他只依稀的记得,幼年的时候,一次训练受伤很严重,腰间被刀划开了个大口子,流了好多血。虽然伤势处理了,但以为受伤,那天发了高烧,在房间里不省人事,所谓的父母却因为工作赶不家。
他记得自己当时在床上瞪着天花,一手狠狠地解着腰间的绷带,心里想着死了算了,他就不信,连他死那两个人都还不来!
后来,是冲进来的李管家,李叔抱着自己,哄着自己睡了一夜。
秦扬狠狠的咽下这一口口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生病的时候,为照顾自己而做的粥。淡淡的味道,黏软的触感,入口即化。
就是这幺一碗普通的粥,秦扬喝完一碗又喝了一碗。
小烟在一旁看着这男人仿佛没有吃过粥一般的吃着自己做出来的粥,小烟兴奋极了,毕竟自己的成果受到了肯定。但渐渐地随着一电饭锅的粥渐渐见了底,小烟的肚子也越来越不满起来。
他也好饿。
本来以为男人不会很喜欢的,就没有熬多少。
小烟端出最后一碗,放进男人的手里,抿抿嘴,看着又喝了起来。
他想着也许男人是真的饿坏了。他觉得当老真可怜,天天没昼没夜的工作,还连饭都吃不上,恩,还是当学生最好。
小烟看着男人渐渐精神起来,刚才的担心,那差一点绝望的心情也马上好了起来。
轻轻拍了拍肚子,小烟在心里想,少吃顿饭又怎幺样,反正不是还有肝糖原呢吗,肝糖原没了还有一推脂肪呢,红军过草地爬雪山都过来了,这幺点饿都忍受不了,也太没骨气了!
吃的津津有味的秦扬也正在跟挂在自己眼里的眼泪做着斗争,他实在是他妈的太感动了,他真的就不相信世界上怎幺就真的有这幺善良这幺好的人儿,而且这个人还是曾经被自己那个样子伤害过的人!
但再感动,这眼泪也不能掉下来,更不能在小烟面前掉下来。
眼泪是不属于他秦扬的!从不属于!
这一碗也终于没了。
萧烟从秦扬手里接过这个空碗,看出男人
ldquo;再来一碗
rdquo;的意思,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说道:
ldquo;没有了。这,这是最后,一碗。我以为,你不会这幺喜欢
rdquo;
秦扬一把搂住萧烟。
ldquo;我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小烟,以后天天都给我做,好吗?
rdquo;
ldquo;真的,从来都,没有人,这样
middot;
middot;
middot;
middot;
middot;
middot;小烟
midd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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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dot;
middot;
middot;
rdquo;
萧烟一愣,男人的声音嘶哑中竟带着哽咽,萧烟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心疼,难道男人生病真的就没有人照顾过他?
萧烟鼻尖一阵发酸,轻轻点了点头,秦扬的怀抱一下子收紧。
ldquo;咕~咕~
rdquo;
秦扬松开小烟。
萧烟的脸很红,
ldquo;我其实,不饿,刚才是肝糖原在消化,一,一会儿,就好了。
rdquo;
秦扬拍了拍小烟的头,眼睛一阵发酸,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准备出去。
萧烟拦住了他。
ldquo;等一下,你,你病还没好。
rdquo;
秦扬低下头对着萧烟,又猛地抬起头。
叹了一口气,
ldquo;如果不是怕生病传染给你,真想把你吻进肚子里。
rdquo;
接着又说:
ldquo;放心吧,病不碍事,你的一锅粥能治病。现在带你出去吃饭。
rdquo;
萧烟还欲再拦,秦扬已经打开了大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俩人都愣在了那里。
还一会儿,秦扬才反应过来。
ldquo;苏焕,你什幺时候来了?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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