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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量着他,如水的视线最终牢牢停留在他sheng体的某一处,水眸当即一亮,发自内心地赞叹一句:“好漂亮。”
欧驰楞了一下,难道她正在向自己暗示什么?还是说,她也跟那些死缠烂打的女生一样想要对自己表白?但她的国文成绩也太烂了,称赞男性,怎么能用“漂亮”这么娘的词汇呢?
“我好喜欢。”她却已是桃腮泛红,一脸乍见到心爱之物时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欧驰心跳加速,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住了,如果……如果她再继续表白下去,他或许会轰然沦陷,掉入美色之中!
“嗯,其实,我也……”他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她,正轻移脚步,施施然朝自己走过来。
“可以吗?”她在他面前站定,高度刚刚齐他的肩头,索吻似地高仰绝美的小脸,花瓣一样诱人的嫩唇勾起一个上弦,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当然……”欧驰的心,狂跳如鼓擂,浑身的温度骤升,他无法拒绝,也没想要拒绝,干脆心一横、眼一闭,“妳喜欢,就拿去……”
“你真好,谢谢你。”她衷心致谢。
期盼中的吻,迟迟没有落下,反而被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左手,他愕然地张开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陷入彻头彻尾的迷惘中。
少女柔滑微凉的手指抚触到他的肌肤上,白生生的小手,指尖圆圆的、指腹软软的,与自己的截然不同。
欧驰盯着那只雪白玉手,俊脸破天荒的红了,然后越来越红,最后爆红如血……从不解到醒悟,俊颜瞬间僵硬,眸中盛着难以置信,“妳……”
只见少女万般欢喜,手中宝贝似地捧着一串刚从他手腕上扒下来的佛珠,愉快地欣赏了一会儿,又猛地抬头注视沉浸在震怒中的俊朗少年,唇角一弯,未语先笑,芙颊上隐隐现出一朵梨窝,说不出的可人。
“妳……妳……”欧驰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那串佛珠是姑姑在泰国的寺庙特地求给他的,材质好像是什么菩提根,还被高僧开过光,倒不是说他有多喜欢,但今天第一天戴,居然就被人打劫了,而且……而且还可恶地让他误以为她喜欢的是……
是什么?他胸口猛地哽住了,慌乱地倒抽一口气,不敢继续往深处想。
“谢谢你,我好喜欢!”她朝他鞠了一躬,虔诚地双手合十,小脸上全写着感激不尽,“你知道吗?这种植物几十年的时间里只开一次花,只结一次果,之后便枯萎而死了,你的这串佛珠又跟我特别有缘份,谢谢你愿意割爱,我实在太高兴了!”一番感恩之后,她郑重地许下承诺:“以后若是有需要我水蓝帮忙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欧驰挫败地伸手撑在粗壮的樱花树干上,无力地闭上眼。
“啊,我得走了,这个送给你,它会帮你驱邪挡灾的。”她客套地从书包里掏出某东西,宛如交换信物般地塞到他手中,然后快活地跑远了。
硬生生压抑住吐血的冲动,欧驰无语地目送那纤细的身影像蝴蝶一样轻盈地飞走,再看向手中的鬼画符……很好,他记住这死丫头了!
轻而易举就将他的菩提佛珠打劫的女生,跟他同年级,是刚刚进来的c班生,名字叫“水蓝”。很好听的名字,模样也生得美貌无双,但比她出奇的美貌更出名的,是她的怪。
据有心人士透露,经过短暂的观察,水同学的“怪”可分为三个方面,分别是,脑子怪、行为怪、语言逻辑怪。
听说,清灵如仙的水同学最常做的事,是一个人待在学校最西边的大槐树下自言自语、嘀嘀咕咕;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热情地向路人赠送用朱砂绘着各种古怪图案的符纸。
至于那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语言逻辑方面,欧驰显然已经领教过了。
她的怪,使得大批狂蜂浪蝶望而却步、闻风而逃,使她得以幸运地在校园内继续独来独往、快乐逍遥,既破天荒地没遇到异性的s扰,也没惨遭同性的刁难。
众人唯有在私下惋惜,这么漂亮的人儿,脑子却有毛病,可见上帝还是很公平的!
欧驰向来百无禁忌,压根就不相信那些好兄弟之说,她所赠的那画着鬼画符的黄纸,不知道有什么用途,只是让他每看一回,心就抽搐一回,一股陌生的滋味泛上胸口,又酸又涩,微微痛着,还杂夹着某种空荡荡的无力感。
说不清,只能将那张鬼画符夹到书本里,“啪”地一声丢进抽屉,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窗外的翠竹,青翠碧绿、傲然挺立,正随风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欧驰看着它们发呆,陷入了少见的深思中。
不知道还会不会再遇到她,他们也算是见过一面,而且彼此互赠“礼物”了,万一再遇上……他很大方地想着,如果再遇见,那么他还是很愿意跟这个怪同学聊一聊的,不管她有多古怪,行为举止多让他无言。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当他发现那水同学犹如消失一般,从来就没在他身边百米内出现过,欧少爷有些恼火了。
很明显,那个莫明其妙就讹走他的菩提佛珠的死丫头,压根鸟都不鸟他!所以明摆着,那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承诺分明就是个幌子!
那个小骗子!向来被人如众星捧月般的欧少爷何曾被这般漠视过?一把无名火蓦地从心口处窜出来!小恶魔的翅膀慢慢从腋下生出来,傲然挥舞。
夜,古宅深处的某间卧室内,犹如不幸经历了歹徒的入室抢劫,凌乱不堪。
因恼羞成怒,终于从天使化身为魔鬼的欧少爷,很快确定了要如何对付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水同学的步骤。
在一阵彻底的翻箱倒柜后,欧驰从行李箱底摸出一个长型的檀香紫木盒,将里面的东西“哗啦”一声倒在书桌上,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钓鱼还要撒饵呢!他就不信她不上钩。
隔天,一把罕见的千年桃木剑重现“文德学院”的消息,惹得整个学院都了。
小小巧巧的一把,长不过十多公分,听说是天然千年桃木,纯手工雕刻而成,色如紫铜,清香亦人,无比精美。
持着它把玩的主人,正是欧驰。
年近花甲的历史系老师闻讯赶来,拿着放大镜研究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抹掉一头的汗,一边念叨着“好东西啊好东西”,一边火速冲进图书馆查找相关数据去了。
同学们迅速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赞不绝口,众说纷纭。
“哇,这是不是电影里头那种可以杀鬼的剑啊?”
“我听说桃木剑可以驱鬼避邪,这下可好了,好兄弟都不敢靠近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拜托,别说得我们学院好像天天闹鬼。”
“这东西真是稀奇,不知道欧同学是从哪里弄来的?如果是被道家仙师加持过的,那就更强大了!”
面对这种颇识货的行家提问,欧驰仅是轻挑眉头,淡淡一笑,不予回答。
民间声称,槐树聚鬼,桃木避邪。桃木又称降妖木,五木之精也,百鬼畏之,是道家收伏鬼怪时不可缺少的法器。
那姓水的丫头,如果真喜欢装神弄鬼,怎么会不来见识一下这少见的法宝呢?
果然,她很快找上门来!依然是在樱花如雪的树下,依然是长发飘飘、素颜如玉,却没有了那日的嫣然巧笑,反而紧抿着红唇,隐隐生出几分怒意。
“嗨!”欧驰瞥见她配戴在纤细皓腕上的佛珠,不禁勾唇,和善和她打着招呼。
“你的?”话很简洁,但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因为那双美目的目光未离开过他手中的桃木剑。
“嗯。”
“请不要带到学校来。”
“为何?”
“杀气太重,它们会害怕。”
“谁?”
“呃……”她沉默一下,“说了你也不懂。”
欧驰费了老大的劲才按下怒气,开始照计划的第一步,投其所好,以小利贿之!俊颜呈现出最和煦的笑容,“水同学如果喜欢,我可以送给妳,这个比佛珠的法力强多了。”
“我才不要,这么脏的东西……”她撇撇嘴,一脸的不屑,明摆着对这种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欧驰硬生生地哽住了,一番心意被弃之如敝屣,嫌如驴肝肺,不知远在千里之外的欧阳资政,如果得知自己书房中不翼而飞的传家宝贝竟遭人嫌弃,会作何感想……
深吸一口气,他再默数十秒,方才有力气开口,“那水同学觉得这个应该如何处置?”
“别带来学校就可以了。”
“好。”
“谢谢你。”她总算露出甜甜浅浅的小梨窝,旋身抬脚欲走。
“等等,水同学。”他赶紧喊住她,俊颜上扬起最亲切的笑容,好心地提醒道:“妳那天说过,如果有需要妳帮忙的事情,妳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对吧?”
“呃……”她歪着头,单纯的脑袋努力回忆。
“妳不记得了?”
“好像……是吧。”
“记得就好,那么妳说话算数吗?”
“算。”
很好!机不可失,想要驯服这死丫头,就得先接近她,所以欧驰不惜以美色诱之,“有件事……”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非妳帮忙不可。”
“什么事?”
“跟我交往。”
没错,只要能诱拐她同意交往,他就有接近她的机会,有了接近她的机会,也就有机会掌握到她的弱点。从此以后,牢牢将主动权完全c控在自己手中,他发誓再也不会被这丫头耍得团团转了,他要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水同学明显没有心理准备,张大水眸,狐疑地瞪了他好几秒,倏地一言不发地埋头翻书包。
“怎么了?”欧驰楞了楞,“妳在……找什么?”
“符纸。”
“找符纸作干什么?”
“除秽去邪。”
她以为他中邪了吗?靠!欧驰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有气无力地说:“妳已经给过我了。”
“是吗?”她停下手中的的动作,怀疑地看着他:“确定没扔掉?”
“没有。”
“可是……”她蹙着秀眉,声音好生苦恼,“我们才第二见次面。”
好在欧驰已经开始习惯她很跳tone的说话逻辑,呼了口气,开始循循善诱,“不要紧,一回生两回熟。”
“可是,我不喜欢你。”她为难的看着他,从来不懂得趋炎附势的单纯心性,自然也不会想占人半分便宜。
“没关系,我也不太喜欢妳。”他强笑,指关节寸寸收紧。
“喔。”这下公平了,“不过,你确定吗?”
“当然。”他斩钉截铁。
“那……”只迟疑了一秒,最后决定一诺千金,“好吧。”
她的爽快反而令欧驰有片刻傻眼,生疑地看着她精致又不失温柔的小脸蛋,“妳答应了?”
“嗯。”
“可是,我们才第二次见面。”他提醒。
“不要紧!”她善解人意地替他宽心,“还会有很多次见面机会的。”
“我……不太喜欢妳。”
“没关系,我也是。”
“那妳为什么要跟我交往?”他一头雾水地问,将对付她的计划已然抛到九霄云外。
“咦?不是你拜托我跟你交往的吗?”她嘟了嘟菱形的小嘴,一脸的奇怪。
无力的挫折感有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欧驰颓然地瞪着她,良久,突然伸手抚额低笑,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简单烂漫近乎到天真无耻的家伙?
你说东,她就讲西;你问一加一等于几,她就回答说二,再加上一句,或许还有可能会是三;说话深谙东扯西拉、左顾而言它的精髓,就算话题已经跑到千山万水,也会蓦地揪住尾巴绕个大圈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丢给你,再眼巴巴地等着看你如何收场,果然是个对极了胃口的强大对手!
“那么就难为妳了,水同学,那我们交往吧!”阳光灿烂的俊脸上浮现出深情款款的笑容,小恶魔却在心中的欢欣鼓舞地叫嚣着:死丫头,准备接招吧!
从来没谈过恋爱的欧少爷,为了修理胆敢无视自己的古怪女生,心怀不轨地与对方开始了所谓的交往。说是交往,其实跟平时的生活也没什么两样,上学、上课、放学、回家,唯一有交集的时间,是在中午时分的樱花树下。
他们每天共享午餐,东一头西一边地聊几句有头无尾或者没头没尾的话题,然后,等对话实在已到穷途末路之际,少女总是会一脸禅机地先行离去,留下百思不解或哭笑不得或七窍生烟的少年。
天气渐热,已经到了初夏,树叶鲜亮而嫩绿,阳光透着斑驳的缝隙,成为衬托年轻情侣的天然背景。欧驰懒洋洋地坐在蓝色的野餐布上,从藤编食物篮里搬出很多看起来特别美味的食物,火腿、鲔鱼寿司、水果色拉以及柠檬茶。
他对面的女孩也在忙,并膝跪坐在布上,小嘴里咬着半块三明治,手在忙不迭地从书包里一直往外掏着东西,一封、两封、三封……
“别急,先吃完再拿,要不然就拿完再吃。”欧驰状似体贴地建议。
“不行……我好饿……”水蓝舍不得到嘴的美食,连连摇头,总算将那一大迭书信掏得一封不剩,递给他。
一手接了,看也不看地扔在一边,欧驰随手抽出两张面纸,捉住她纤细的皓腕,细心地替她将手擦拭干净,“吃东西的时候别摸那些,都弄脏了。”
“唔!”她点头,乖乖地让他替自己服务。
“吃吧。”欧驰将寿司递给她,看她吃得香甜,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浮上俊颜。
现在早上上学时,他都会绕道去买一些美食,在中午喂饱两人的胃,而身为女友的她呢?不晓得成天在忙什么,比他还要神出鬼没、行踪不定。
见她两三口解决掉一块三明治、两片火腿、三块寿司,进食速度才开始慢下来,欧驰这才状似随意地问:“晚上有空吗?”
“没有。”
“喔。”他耸耸肩,早知道是多此一问,因为她晚上从来不曾跟他约会过,他一直奇怪着她究竟在搞什么东西。
“对了,差点忘记了!”水蓝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赶紧将嘴里的食物吞下,说:“隔壁班的同学跟我说她很喜欢你,问你可不可以两女共侍一夫。”
还两女共侍一夫哩!那下回是不是还有三妻四妾?这种白痴问题,欧驰连回都懒得回。
“我跟她说,我是为了帮你的忙才跟你交往的,她却骂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的。”水蓝叹气,觉得如今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说个真话也没人信。
“是吗?”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问句。
“是啊,还有,初中部的学妹今天问我,她在官家的晚宴上看到你了,你为什么会住在人家家里呢?”
总是会有那些八卦女,聊东聊西,还c心人家的家事,譬如说他跟她之间如何如何,又譬如说他跟官家有些什么瓜葛。
若是她问他,他会很乐意回答,可是她却替别人问的!她这个正牌女友到底有没有身为人家女朋友的自觉性?
他从来没见过像他们这样离谱的恋人……女友每天充当免费邮差,替闲杂人等拿一大迭情书给男友,却没见她写过只言词组;而男友不仅没有得到一点身为男友的福利,甚至还沦落为彼此之间的褓母。
想来实在是有些愤愤不平,于是他幽幽地叹口气,“既然妳问了,我就告诉妳,妳愿意听吗?”
“当然。”她点点头。
“我到官家的原因很简单!”他郑重道:“因为我从小就有一个远大的梦想。”
“喔!”她被他的神情吸引,主动挪动位置,朝他靠近并专心地侧耳倾听。
他倾身,一本正经,并且非常严肃地小声透露心声:“就是当一个败家子。”
“啊?”她眨了眨眼,与他对视。
“可惜我家很穷,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或家产给我败,所以我才想方设法混进了官家。”他真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叮嘱着:“如果再有人问妳,妳就这样回答吧。”
“喔……”长长的眼睫轻轻扑搧了几下,然后一脸了然的轻点螓首,并不质疑半句。
美颜上意想不到的平静使欧驰顿了顿,终于忍不住追问,“妳信我的话吗?”
“信啊。”
“咳,为什么?”
“因为我也有一个远大的梦想。”她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水眸中满是憧憬,伸出食指,神秘地向他勾了勾。
“喔。”他听令是从的附耳过去。
“就是当一名合格的驱鬼师。”
“喔?”欧驰迟疑地回应。
“可惜……我功力不够,还要不断地学习,所以我才会跟师公到台中来。”水蓝见他呆呆地盯着自己,有些羞赧地抿嘴笑,“你别把我的梦想告诉别人,替我保密好吗?”
“……”欧驰一阵无语,只觉得荒谬透顶,原来比他更会瞎掰的,是他的女朋友。
抬起头,俊颜颓然地面向枝叶茂盛的樱花树。
第三章
交往了两个月时间,自己不仅没有撑握住她的任何弱点,反而一日比一日被她弄得晕头转向,一日比一日贪看她的美、她的毫无心机、她的不按牌理出牌……不仅不觉得她怪,反而觉得她可爱,难道他真的中邪了?还是说他碰上了所谓的“克星”?
欧阳家的老头信奉道教,常跟那些七老八十的道士们,谈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他们认为不仅五行如此,命运亦同样是相克的。
他当时听了,嗤之以鼻,压根不信那些子虚乌有的禁忌或忌讳,谁知,他偏偏被这凭空冒出来的克星,“砰”地击中了心脏!
一时间,他实在是有点难以消化这个事实,而他的小女朋友美美地吃饱了,还打了个小嗝,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发表感想时……
“啊……好难受……慢一点…”旁边的花木扶疏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暧昧的喘息声,两人同时一怔,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就算没吃过猪r,也至少见过猪走路,那分明是男女亲热时发出的声响,而且已经进展到不只到三垒了。
谁知偏偏就有连猪也不认识的家伙已经蓦然跳起,翻着书包找符纸。
“喂!别过去!”欧驰眼疾手快,死死地按住她。
“干什么?”她怒问。
“妳要去干什么?”他反问。
“那边有人遇到困难,怎能见死不救?”她大义凛然地质问。
欧驰伤脑筋地闭上眼,显然他们这边的动静太大,已经惊跑了那对打野战的小鸳鸯了。
“妳知不知道什么叫交往?什么叫男女朋友?”他耐着性子问她。
“知道啊!”
“那妳告诉我,是什么?”
“不就是像我们这样吗?”
“……”他们这种没牵过手、没约过会、没亲过嘴,算哪门子交往?
欧驰怒了,忽地站起身,决定要向她展示某些身为男友应有的权力。
“妳过来!闭上眼睛!”他扳着脸指挥道。
“做什么?”
“做交往时男女朋友应该做的事!”
水蓝虽疑惑,但见男友无比的坚决,只得顺从地闭上眼睛,接着她就感觉被蓦然拥入了一个温暖结实、与自己的sheng体截然不同的怀抱里。
她体质偏寒,长大后又经常与一些“朋友”接触,因此无论季节如何变幻,手脚总是冰凉的,而眼下这怀抱,阳火旺盛,暖和得她浑身舒坦。
“呼……”太舒服了,水蓝全身的毛孔、血管都舒展开来,这前未有过的暖意使她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伸手主动圈住他精壮的腰,小脸贴上结实的胸膛,红唇发出轻轻的喟叹……她喜欢属于他的气味。
欧驰一怔,她的举动带给他的冲击是难以形容的狂喜,下一秒则低下头,薄唇毫不犹豫地吞没她粉嫩的小嘴。
她的气息清甜,就像初春第一朵绽放的花蕾,也像清晨第一颗凝结的露珠,欧驰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足以让自己心驰神摇。
在新加坡时,他是九所高中的地下老大,身边总是围绕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各色女生,环肥燕瘦、风情万种,什么类型的都有,他当时玩兴正盛,一心跟爷爷、大伯作对,没有太多时间乱搞或好好谈场恋爱,但也并非纯情到没碰过女人。
对接吻这种事,欧驰并不热衷,想想看,两条舌头试探性地纠缠在一起,不过是用一块柔软多r且潮润的皮肤组织,摩擦相应的一块神经末梢区域所产生的快感,如此而已,还不如直接做那档子事来得痛快。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当他的舌滑过她清馨的唇瓣,并撬开她不知所措的整齐贝齿时,理智就已经陡然遗失了!他狂野而贪婪,在唇与唇相贴的剎那,被她绝妙的滋味夺了魂魄、乱了心跳,只想要深入她甜蜜的嘴唇,去碰触那害羞的丁香小舌,与之追逐交缠。
接吻,不再是索然无味的差事,他仅仅只是含住她的舌,就像饥渴过了头、濒临死亡的家伙,忘我地吞食着、吸吮着、逗弄着,没完没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吃过她的嘴,心怦怦地发狂般跳着,脑子成了一块豆腐,这么奇怪又暧昧的亲密,让水蓝觉得双唇又麻又酥。
唔,她也喜欢他的味道……而且,很轻易地就决定了,只有他能这样吻自己。
尽管喜欢,但随着时间一秒秒过去,被他紧拥在怀里的水蓝已经涨红了脸,因为缺氧而头昏脑胀,肺里的空气一点一点被抽干,浑身虚软得使不出一点力气,无助的处境前所未有。
“唔……唔……”她嘤咛着,扭动着头,两手用力推拒着他不断压过来的胸膛,在他怀中开始不安地挣扎。
她的不断努力,总算让沉醉其中的欧驰,将所剩不多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低头看着精致小脸上一副难受的模样,欧驰很得意地知道如果再继续亲下去,这丫头铁定会因接吻而窒息。
“傻丫头……”他意犹未尽地松开她,薄唇仍抵在张着小嘴,不住呼吸新鲜空气的樱唇上,嗅着她清甜的气息,心尖又是一阵悸动,对她的昵称从“死丫头”自动演变为“傻丫头”。
“哪里傻了啊?”水蓝星眸圆睁,好容易才吸足了氧气,又耳聪目明地听到那三个字。
“接个吻,连换气都不会,不是傻丫头是什么?”双手捧起嫣红火热的小脸,长着薄茧的指腹,宠溺地轻抚着被他彻底疼爱过的红肿唇瓣。
“好难听……”她抗议着。
“别人在做a做的事,妳都不知道,不是傻丫头是什么?”欧驰贪恋地看着她绯红的娇容,爱不忍释。
啊?原来是那样……水蓝瞪大眼睛,小脸一阵发烫。
当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男性炽热的气息拂上她敏感的肌肤上,刺得她又麻又痒,这下属于女性的娇羞终于迟钝的觉醒了。
“放、放开我……”她口是心非地娇嗔,其实他的怀抱好温暖,她还想再多赖一会儿。
“不放。”欧驰生怕她逃掉似地,长臂一展,反而更紧地揽住她,将她抱进怀中,暗黑的深眸凝视她,打算再恣意一回。
她挣了又挣,始终没办法脱离那炙热的禁锢,温暖的同时又觉得害羞,娇喘吁吁地问:“那、那你想怎么样嘛?”
欧驰盯着她气咻咻的俏模样,心里一荡,勾唇缓缓贴上去,“再让我亲一下。”
“不要,会缺氧……”她左躲右闪,抱怨似地嘟嘴。
“这次我教妳,乖,我保证妳会喜欢。”他诱哄着,一只手箝制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托住她背部的大掌不由分说地向上,扣住不听话的小脑袋。
“唔……唔……”微弱的反抗最终难逃魔手,被他抱着、亲着,小小的红唇被紧紧含食着。
虽然这一次,果然如他所教,她慢慢学着呼吸,偶尔还能响应他的吻,可是为什么心跳会跳更快、更感觉天旋地转?
他不打算让她想清楚,所以她只能晕陶陶地软在他怀里,偶尔发出嘤嘤闷哼。
加深这个长长的吻,欧驰一面汲取她口中的蜜汁,一面收缩手臂,将怀里曲线柔美的娇躯,密密地贴住自己结实精瘦的躯干,大掌也顺着雪嫩的颈背下滑,抚过纤细的腰肢、圆润挺翘的俏臀……他确信未来身为男友的自己,福利会很丰厚。
当欧驰心满意足地离开被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女孩时,他总算知道,只有在这种时刻,自己才能驯服她,将可恶的主动权牢牢掌控在手中。
◎◎◎
昏暗的电影院里,屏幕上播放着最新的好莱坞情感大戏。
炎炎夏日的午夜场,上座率并不高,没多少观众,而且几乎全是情侣,三三两两的分散坐着,在光线极暗的环境中耳鬓厮磨,意马心猿。
水蓝拘谨地坐在中间的位置,红着小脸,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
半个小时前,他们买了票,抱着爆米花和可乐进场,虽然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但她完全不知道影片描述的究竟是什么情节。
两人很规矩地并肩坐着,虽然偶尔他会揽过她的肩,摸摸她的头发,一点也不像旁边的那对年轻男女,已经火热地舌吻起来。
啊!刚才她无意中瞄了一眼,发现前排那一对更离谱,两具身躯就快要交迭成一体了,她飞快地收回视线,水蓝脸红心跳地低下头,再也不敢四下乱看了。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自从欧驰吻过她以后,就像偷吃了蜜糖的蚂蚁一样,一有空就黏着她,还强迫她答应跟他约会。
他很理所当然地说,这样才是情侣,才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
是吗?像这样的亲密无间、热情如火,像眼前这些热恋的情人一样亲吻、拥抱、抚摸……难怪他嘲笑自己傻,水蓝囧然地发现自己对这方面很无知。
她出生在一个神秘的家族,自幼随母亲在人口极度稀少的部落生活,直到跟师公来到台中,她才见识到所谓的花花世界。
能进入“文德学院”也纯属机缘巧合,因为师公曾替一位高官指点迷津,因而有了将她送进学院念书的机会。
她天性单纯,不懂男女情事,进入学校后,人人说她行径古怪,漂亮的女生嫌她土、不开窍,而普通的女生又觉得她生得太美、不易接近,鲜少有人想要与她当朋友,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迷恋于她的相貌并壮着胆子求爱的学长,到最后总是会被她吓跑,除了欧驰。
水蓝不知道这位欧同学对自己究竟有何用意,他是多受女生欢迎的男生啊!虽然高二才转学过来,但凭着长相俊朗,成绩优异,便如闪电般地偷走了全校女生的心。
或许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从开始的佛珠,到后来的午餐,没有哪一点是她不喜欢的,还有他温暖的怀抱、热情的亲吻、旺盛的阳火……怎么说得自己像吸人精气的女鬼?
她才不是呢!她是收鬼的,那些大鬼们见到她就会躲起来,那些小鬼却很喜欢她,常跟她在大槐树下说话玩耍,时间一久,同学们都觉得她怪。
他却跟别人不同,接近她,还要跟她交往……优秀的男生谁能不心动?何况接触过后,她越发清楚他的好,爱情化成了美妙动听的小音符,切切实实拨动了那称不上敏感的少女心弦。
或许这辈子,只有这个机会谈一场恋爱,所以她妥协了,没有抗拒这份莫明其妙的桃花运,还有这个莫明其妙得来的男朋友。
侧过头,水蓝偷瞄身旁的欧驰,屏幕上的光线若有似无地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英俊的勾人心魄。
“偷看我?现在才发现妳男朋友很帅吧!”他察觉,陡然转过脸凑近,促狭般地调侃她,忽闪忽现的光线下,他的黑眸深处燃着一小簇星火,盯着她被抓包而急速发红的俏脸。
“才没有!”她理不直,气却很壮地否认,同时挺直腰板,正襟危坐。
欧驰低笑,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脸都红了,爱说谎的傻丫头。”
“你好讨厌!”水蓝嘟着嘴,又忍不住地笑起来,拧他的手。
“喂,暑假一起去旅行好吗?”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捏在手心里,提议道:“地方由妳订,哪里都可以,欧洲、非洲……加勒比海也可以。”
他一点也不想回新加坡,只想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如果他去央求一向疼自己的姑姑,应该问题不大!一想到能跟心爱的女孩一起去旅行,那该是一件多美妙的事情啊!
可是,原本笑靥如花的娇颜一下子僵住了,快得就像昙花一现的过程,他看着她默默地抽出手,摇头说:“不行啊,我得回家。”
“妳家……那我可以去吗?”他抓抓头。
她从来不说自己家在哪里,住在学生宿舍里,也没什么亲戚在台中,又时常会突然消失让他找不到人……嗯,自己的女朋友好像真的很神秘呢!
“不行。”果然,她坚决地拒绝。
“喔……那算了。”欧少爷哪里受过这种冷落?悻悻地扭过头。
原本甜蜜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两人各怀心事地盯着大屏幕,不再交谈。
随着剧情的进展,旁边的动静越来越大,水蓝脸皮薄,终于不好意思地扯扯欧驰的衣角。
“怎么了?”他低头问。
“我们……还是走吧……”
“好。”很好说话地点了头,他站起来牵着她的手离开春色满场的电影厅。
走道转角处,灯光依然黯淡,她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但他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飞快地将她困在墙面与自己的怀抱里。墙面很凉,年轻男子的怀抱很火热,形成了对应的两个极端。
“咦?”水蓝吓了一跳,仰高头看他,疑惑地问:“干什么?”
欧驰不回答,捧起她的脸颊就开始热烈地亲吻她。
他刚才就气得想狠狠地吻她了,不过他没那种在大众场合亲热给别人看的爱好,做这种亲密的事,还是在私底下比较好。
“唔……”她惊慌失措地用力推他,这里随时会有人来,他怎么能这样子欺负她?
抓住她不听话的小手,男性霸道的唇舌如攻城略地般侵占了甜蜜的小嘴,不住地吸吮她躲闪的小香舌,半晌过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又顺着柔美的颈部线条不住舔弄,遭她拒绝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
“别……唔……会有、有……人……”她被亲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却破碎的不成句子。
“有人来我会知道。”一向清朗的嗓音变得低沉起来,属于年轻男子特有的灼热情潮拂上她敏感的粉颊。
“啊……”水蓝浑身一僵,感觉他的手已经从t恤下襬溜了进去,很自然地抚上她细腻滑嫩的肌肤,从腰肢渐渐向上游移,拇指的指腹正沿着内衣边缘不住磨蹭着。
她被他的举动吓住了!一双水眸张得大大地,一动也不敢动。
“乖,告诉我,喜不喜欢我?”他在她耳边轻哄着,诱她吐露爱意。
水蓝脸红似火,神情又娇、又嗔、又羞,咬着唇不说话。
“不说啊?”利眸微玻В窒赂忧岜∑鹄础?br /
“不要!”当两团丰盈被包在男人手心中时,水蓝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
“说不说?”他恶劣地问。
怎么会有这种人?语气亲切平和如天使,手下做的事却恶劣如魔鬼!水蓝敢怒不敢言,又怕激怒他,只能羞红着脸点了一下头。
“不见我的时候,会想我吗?”她又点了一下头。
“真乖。”虽然没听她亲口说出来,但这样也还不错,欧驰赞赏地亲了亲红艳艳的小脸,又含住柔软小巧的耳垂不住吸吮,指尖已刮上被刺激到十分敏感而挺立的娇嫩蓓蕾。
“呃……”水蓝全身无力地软在他臂弯中,接受陌生的抚触,虽竭力压抑着情绪,但又慌、又羞、又怕的轻吟仍是从颤抖的红唇里泄漏了。
欧驰对着那对从未被人狎玩的雪r又揉又捏,爱不释手,过了好一会儿才肯放手,似乎仍不餍足,又凑上去狂亲她的嘴,勾着她的舌头不住地吮,直到自己也乱了气息。
他以前不知道不一定非得做那档子事才会觉得爽,像这样,仅仅只是吻吻她、抱抱她、摸摸她,他就快乐地像是飞上了天堂,不过他很清楚,所有的快乐都是因为对方是她的缘故。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欧驰总算放开了她,一边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一边紧紧注视着依旧闭着眼睛不敢妄动的少女,那惶恐无助的模样,多像一只毫无安全感的小鹿,无比地惹人怜惜,只想搂进怀中,好好地宠爱一番。
水蓝终于睁眼看他了,一向清澈的眼中蓄含着难以言表的隐忧,教人看不透,半晌,她才咬咬唇,轻声问道:“那你呢?我不在时,会想我吗?”
“当然,不想妳想谁?”欧驰因她的话心中一荡,勾起唇,将那具柔若无骨的身躯拥入怀,下颔抵在她乌黑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清新的香气,满足地长长的吐了口气。
此时的他,全身心都沉浸在幸福之中,很久后之,欧驰才想清楚她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她不在时,会不会想她?
这个“不在”,不是一晚,也不是一天,更不仅仅只是一个暑期,而是长达八年时光。那近三千个日夜,像是一段很长的蛰伏期,长久得教人看不到一丝希望,让欧驰就连想都不敢想。
◎◎◎
在年少时,每个人都一定会有一段青涩的初恋吧!
它代表着爱情萌发的最初部份,也是人生的必修课程,无论过程和结局是像柠檬一样酸涩,还是如糖果般淡淡甜蜜,最终都会牢牢地刻在最初的记忆中。
可是,如果有一个女人,像只乖乖的猫咪被你抱在怀里,恣意怜爱并羞涩地承认喜欢你时,你一定会认为这个女人说得是真心话吧?
那么,还有一个女人,在交往半年后突然不辞而别,消失得无影无踪,彷佛从未存在过这个世界上,这女人的行为一定会令你愤怒吧?
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会!
当如此戏剧化的情节,或幸运或不幸地碰巧都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而且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变迁而转淡,反而因此无止尽地发酵,可想而知,当事人胸腔中的这股怒火该有多么的猛烈!
天气好得教人感动,金色的太阳发挥出它的烈性,明亮亮地照耀着便利商店外的台阶,那里站着一对刚刚久别重逢的男女。
“妳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y霾地瞪着眼前的女人,欧驰深吸一口气才能平静心中的起伏,“说吧,我给妳机会。”
“我……”水蓝张张嘴,眼中有着惊讶、愁绪、伤感,还有着一些教人看不懂的东西,最终红唇微微动了动,吐出的却是薄凉又伤人至极的话语:“我没什么话可说的。”
“无话可说?”欧驰气极冷笑,“真是该死得好!”
她欠他的!是的,她欠他!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第一次想认认真真地谈一场恋爱;第一次鬼迷心窍似地满心只装得下她,再也容不了旁人……
从乌龙的开始,到甜蜜的过程,最后却是莫明其妙地嘎然而止……她凭什么?这场莫明其妙的恋爱,从头至尾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她凭什么单方面决定结局,甚至连一声都没有通知他?
那一年的暑假过后,他就再也找不到她,而校方对她的最后一项记录竟然是:退学。
就这么走了,没有留下任何只言词组……为什么?
他心急如焚,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退学也好,什么都好,只要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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