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地方才发现,因为季节的缘故,水上乐园的室外娱乐项目少了很多,之前伊贝尔跟她提到的很好玩的漂流和冲浪完全取消了。
余光里身边女孩的表情有些失望,索斯亚看在眼里十分手痒。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哄她:“夏天我们再过来一次,带你去其他好玩的地方?”
这座名为阿赛特的城市临海而建,是个小有名气的旅游城市,并不缺玩乐的地方。
但是——切茜娅抬头看着外形形似豪华游轮的建筑上面、挂着的带有“赌场”两个字的牌子。
就知道他眼中的好玩和她眼中的好玩是不可能一样的。
这家风格独特的赌场开在港口附近,不仅外形很像游轮,里面的大厅也模仿着船舱的式样,甚至在大厅的中心地带利用全息技术投影出了海洋风光。比起之前弗勒斯邀她去的巴库斯赌场,这里规模略小,装潢也更朴素一些,但人群中热络的氛围和狂欢的神态和巴库斯赌场的人别无二样。
索斯亚带着她轻车熟路地换了筹码。
“要玩什么?”四处喧闹沸腾,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话。
“都可以。”她抓着他的手臂。
“都试试?”他说着牵住她随便挑了个人少的赌桌。
这桌正在猜骰子点数。
下一局开始时他把她推到了赌桌边上,从身后抱着她,一副不打算插手的模样。
“随便选。”
“你不玩?”
“看你玩。”他用手指撩拨她的头发,声音响在她耳边。
在他面前她不用假装阔气什么的,于是很保守地压了1∶1赔率的赌点数大小。可惜她运气不好,这局输了。
切茜娅惴惴不安地看他。
“你又在怕什么?”索斯亚满头雾水。
她松了口气摇摇头,拉着他换了个游戏。
切茜娅一连输了好几次,一开始她还很泄气,但想到这是他的钱,她又不有种发自内心的快感。不过顾及到他在她身边,她揉了揉脸,敛了一下开心的表情。
有人从他们旁边经过时,她总会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靠。索斯亚搂着她的腰肢心满意足地想——这不还是很好哄,带出来玩就会很开心。果然他之前觉得她不在乎他了的感觉是错觉,她不好哄只是因为他不在她身边。
这桌玩得是一种叫做“黑杰克”或“21点”的纸牌游戏,这个游戏的规则是手中纸牌的点数不超过21点且最接近21点的人获胜,玩家在开局时会分到牌面向上的两张明牌,庄家则是一张牌面向上的明牌、一张牌面向下的暗牌。
玩家算上她共有五个人。
她拿着纸牌正犹豫不决,索斯亚突然道:“跟弗勒斯那次玩得开心么?”
“不!”
“小猫明明很热情地答应了他的邀请,还特意换了衣服化了妆——我怎么不见你什么时候这么用心地讨好过我?”他轻描淡写地说着,随手在她的赌注上加了几个筹码。
可是、可是她在他面前很多时候都是不穿衣服的啊?穿衣服也多是他指定的、甚至是他给她穿……切茜娅脸红得滴血。
再说了他什么时候有好好邀请过她?甚至都没有亲手捧着花送给她过!连弗勒斯那么讨厌的人都多少懂得一些情趣浪漫。
她越想越委屈,扭头冲他哼了一声。
“嗯?”索斯亚眯了眯眼睛,“你委屈什么?”
“没有!”切茜娅盯着桌上的纸牌假装自己没有功夫理他。
有两个玩家已经停牌不再拿牌,当所有玩家不再拿牌时,庄家翻开暗牌并持续拿牌直至手中所有牌的点数相加不少于17点。
她的两张明牌是3和9,手上又拿了a和5。a按1点算,她牌面点数相加已经达到了18。如果她再继续拿牌,下一张牌面超过3,相加超过21点,那她就输了。
“继续。”他贴着她的耳朵说。
切茜娅又想捂耳朵,他能不能不要总是在她耳边说话,很让人神经酥麻。
她听他的又拿了一张牌,牌面是3,她控制不住地上扬嘴角。
切茜娅抱着筹码在一堆人羡慕的眼神中感叹:“真容易上瘾啊。”
“是很容易上瘾啊。”他盯着她说道。
切茜娅还想再玩,但一个衣着讲究的男人突然冲他们走了过来,陪笑着问:“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
“陪女朋友过来玩玩而已,别太紧张。”索斯亚笑了下。
那人领他们去了个宽敞的办公室,索斯亚让她留在这里,跟那人去了办公室里的小隔间。
他们交谈了大概十几分钟,中间有人端茶递水,还有人提着黑色的箱子进了小隔间。
索斯亚出来后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跟他走。
切茜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你家开的?”
“不知道这些人偷偷吞掉了多少钱。”他不太耐烦地皱起眉,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带你来这里了。”
“有人中饱私囊?现在怎么办?”切茜娅明白过来四处张望了下,处理不好他们会不会被灭口啊?她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种被追杀的画面,不紧张起来,很严肃地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卡安洛的地盘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懒得替他做事。”他毫不在意道。
切茜娅表情有点懵,不过她想了想他们家的情况,觉得索斯亚冷眼旁观的态度也不是不能理解。
当天他们在街上闲逛到很晚,才回到他们入住的温泉酒店。他们在酒店的自助餐厅里吃东西时,一个同样入住了这家酒店的女画家很热情地跟他们搭讪。这让她想起了索斯亚之前借住的那家人,那个查尔斯也是画家,而且好像被绑架了。
房间里有个小温泉池,切茜娅趁他们泡在温泉里他心情很好时问起。
“死了。”索斯亚语气平静。
她默默叹了口气,“凶手呢?”
“是个通缉犯,逃掉了。”
“那他的侄女?还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索斯亚提起过查尔斯还有个嫂子。
“佩琳么?她母亲死掉了,她——我送到了我一个阿姨那里。”索斯亚神色自若。
“好惨。”
他应了一声,又吻住她的肩。
隔天他们去了女画家推荐他们去的滑雪场,不过滑雪他们学了两叁天才勉强上手。期间哈迪斯俱乐部的女教练联系她,她才想起来她圣诞节前本来约了时间去野外射击的。
“怎么突然对射击感兴趣了?”索斯亚想起他到的她频繁出入哈迪斯俱乐部的消息,表情又有些不爽,他当初教她射击时她明明并不情愿。
“因为没有事情做,很闲。”她想了个说法。
切茜娅和索斯亚换了滑雪服抱着滑雪板出来,旁边有个举着单反的人对着他们拍了一张,笑着跑过来问能不能挂滑雪场的风景墙上,那面墙贴了很多来这里滑雪的人的照片。
她看向索斯亚,索斯亚看着她不说话——这是随她的意思。
于是她点点头。
那人连连感谢,又忍不住夸赞:“我再没有见过比你们更完美的情侣了!”
索斯亚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切茜娅默默低头,觉得这个人的眼睛可能有毛病。
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看起来他们在外人眼中是很甜蜜的情侣。
不明白。
一定是他的外表太能迷惑人的缘故。
算了。
她摇摇头,踩上滑雪板,在凛冽的风中穿梭令她心情舒畅了很多。
她得意忘形,从一个雪坡往下滑时不慎摔了个跤。好在滑雪服和地上积雪足够厚,她躺在雪地上活动了下四肢,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事。
旁边的松树林覆盖着皑皑白雪。
四下无人,只有蹲下来查看她有没有伤到的索斯亚。
天空幽蓝如冰,一丝杂质也无,她抓起一把雪在掌心揉来揉去,有些不愿意起来。
索斯亚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说,在这里操你会有人发现么?”
切茜娅捉住他的手指,连带着他的手一起捶了捶旁边的雪地。
他躺下来,“小猫怎么了?”
她把掌心的雪团子按到他脖子里,在他反应过来摁住她之前,又侧过身脸贴着他衣服,声音软绵绵地撒娇:“累,要抱抱。”
索斯亚神色十分冷静。
她被抱进了松树林,一树积雪晃晃悠悠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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