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们的快乐生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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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老媳妇嘴差了,说出这样的事,竟忘了府上和三奶奶是一家。”罗氏也没说话,媒婆见罗氏不说话,扭捏了半天说:“其实,也没甚大事,只是说出来,府上的面子有些不好。”喜儿已经急了,她起身打媒婆一下:“有甚事,你就说,别做神做鬼的。”媒婆道:“既姨奶奶要老媳妇讲,老媳妇就讲了。”说着压低嗓子,道:“就是三老爷,都做爷爷的人了,那日和那屠户媳妇,不清不楚的,结果被三奶奶带人去打的那屠户家里粉碎,三老爷面子上不好看,在那里嚷,要和三奶奶离,吵的半个城的都来围拢看,后来还是三奶奶的娘家兄嫂来了,说好说歹才闹停歇了。”
见罗氏和喜儿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媒婆拍了下大腿::“咳,就是我这张嘴,甚都说,早分了家,和府上无关。”罗氏一笑,和喜儿换个眼,也没说甚,媒婆絮叨一阵,就准备告辞。却听外面笑声传来,丫鬟打起帘子报:“老二奶奶和大奶奶来了。”果然是刘氏和薇珠挽着手进来,见了礼,薇珠坐定了,对媒婆笑道:“老王,前日,让你拿个庚贴去给我家老二挑挑,谁知足让我等到今日,原来是往姆姆这来了。”
媒婆对薇珠连福几福,笑道:“奶奶的事,老媳妇怎么敢忘,只是这里奶奶早说过了,就顾了这头,顾不得奶奶那头,明日奶奶在家等着,老媳妇送几个庚贴过去,给奶奶好好挑挑。”薇珠笑笑,罗氏笑对薇珠:“怎么,婶婶家的老二,也要说媳妇了。”薇珠笑应了,媒婆退下,刘氏说笑几句,也就出去理事。
罗氏见刘氏出去,问薇珠道:“婶婶,可知道三婶婶家的事情。”薇珠正在和喜儿看花样子,听罗氏这样问,愣了下,笑道:“姆姆还不知道我,除在这几家亲戚家,别的地方是总不去的,月娥为人,心高,在的又远,更是不去的。”罗氏叹气:“刚才这老王来说起,才知道月娥又去抓奸,结果闹得上下都不宁,我本以为,你亲家也是常去南京的,难免听到些风声。”
薇珠见罗氏提起,思量一下,笑道:“姆姆,这样事情,不是事中人,哪能知实情,别说月娥和我们还是一家,就算旁人的是非,也不可轻传。”几句话说的罗氏汗颜,喜儿见了,上前用别话岔开,左不过是订的媳妇如何,该下些什么聘这些话。薇珠坐了会,也就告辞出去。
只是薇珠心里,总还是有些奇怪,那月娥虽然平时嘴不饶人,对万程却是一心一意的,万程和她过的甚好,现在也是连孙子都有的人了,怎么又闹出抓奸一事,给别人看笑话。薇珠在这里思虑不明,谁知过了几天,杜家庄就来人把她请了去,说要商量事情。
薇珠在路上问来人,来人说是今天一早,三老爷就把老三奶奶送了回来,罗氏把老三奶奶接了进去,说不了几句,就命人来请薇珠,薇珠听的心突突地跳,不知道是什么大事,还闹到人人都知。
到了杜家,门口静悄悄的,薇珠下了车,刚进了门,刘氏就带着丫鬟迎上来,刘氏看来是哭过,眼皮红肿,也不及施礼,就对薇珠道:“二婶,快去看看我姑妈。”说着又要哭出来,薇珠忙携了她的手,用帕子替她拭泪,和她往罗氏屋里来,心焦,也没问什么,只含糊听刘氏提说万程要把月娥送到老宅,再不和她见面的话。
说话时,已经到了罗氏门外,月娥的哭声从里面传来,丫鬟婆子们想是被赶出来的,都在院子里,互相耳语,薇珠看了不像,正准备说话,刘氏已经咳嗽一声,喝道:“都是没事干的吗,还不去准备午饭,聚在这里成什么话。”丫鬟们听了,这才散去,刘氏给薇珠打起帘子,薇珠进去,也忙不得叙礼,却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月娥坐在椅上,想是哭了半天,已经哭的眼睛红肿,头上一窝乌云,全都散开,身上穿的也是旧衣,薇珠进杜家门快二十年,还从没见过月娥这样,罗氏和喜儿两个,一边一个在劝,不过是些,别哭了,三叔纵有错,难道就不念几十年夫妻之情。月娥在那里,千薄幸,万不知羞地在骂万程。薇珠看眼刘氏,见她也眼圈红肿,也不及理会。上前对月娥道:“三婶,常言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三叔也二十多年的夫妻了,那些寒心话,说了做甚。”
月娥一口啐到地上:“呸,谁和他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想我出身,容貌,那点配不上他,他还要出去养老婆,也不想想,自己都是抱孙子的人了,那几根白胡须,难道是白糖拌的,年轻的姐稀罕他,不就是看他腰里还有几个钱,听了人家的蜜糖话,就嫌弃我老了,全忘了当日是谁帮他料理家务,孝敬老人。”说着又掩面痛哭:“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薇珠听了月娥这一长篇话,反不好再劝她什么,罗氏见薇珠来了,心里松了大口气,对薇珠道:“二婶婶,三婶婶这里,你帮我多劝劝她,我身上不好,去躺躺。”说着喜儿扶起她,两人就预备进里屋,刘氏也打算进去服侍,罗氏摆手不必了。
薇珠摇头,也不去劝月娥,只听月娥哭诉,倒也理出事情始末。
原来自媳妇进门,月娥见都做了公婆,想来万程也难再生异心,在儿媳面前,少不得要做庄重样子,对万程也放松许多。万程本就是个好风流的人,从那年惹出严寡妇风波就知道了,只是后来,苦于月娥管的严,再者老奶奶给了个金姐,也是个温柔性子,再去生外心,别人看着也不像,几年前金姐产亡之后,万程也动过再纳一房的念头,只是话刚露个头,就被月娥拿当年万程发过的誓来堵了,说万程当年誓言身不二色,连金姐都已是饶头,更何况别的想法,万程到了今日,方后悔自己当年的誓,只是话既已出口,也不好再反悔。
媳妇进了门,月娥对他管的,没往日那么严防,他的花花肠子,又生了出来,只是一来耳目多,二来也没甚像样的女子,这才暂时按兵不动。这日,万程去收帐,回来时,走的有些乏了,见河边有块大石头,还算干净,吩咐小厮去寻点解渴的,自己坐在石头上歇脚。
万程正坐在那里,有个年轻媳妇过来,挎了个篮子,穿的虽是布衣,却还干净,见了个男子坐在那里,看了眼,上前道:“三爷,这许久不见,怎么在这遇到你了?”万程听唤他做三爷,晓得定是位故人,忙起身看,细看去,这媳妇长得俊俏,生的白生生面皮,红艳艳嘴,一双小手,也是十指尖尖,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媳妇见万程叫不出来,用手捂住嘴笑道:“三爷是贵人,怎么记得我们这些下人,奴是原来三奶奶房里的辰儿。”
听她一说,万程想了起来,果然是臣儿,只是比当日在杜家时,长得越发好了。用扇子敲着头说:“瞧我这记性,你在你奶奶房里,也有十年的光景吧,怎么我就记不得了。”辰儿把篮子放下,手在裹肚上擦了两把,眼一瞟,娇滴滴地道:“爷不记得,也是常事,奴住处就在前面,三爷无事,就去坐坐。”说话时,又飞个眼风。万程当日,也有想收了这辰儿的打算,谁知却被月娥抢先一步,把这丫头嫁了出去,今日见她说话活动,心里又动,又上前一步,挨近了嗅她身上的香气,笑道:“我要去坐坐,难道尊夫不会说甚?”
辰儿用帕子沾沾眼角,道:“奴没福,嫁过来只三年,夫君就身亡了,抛下我一个孤身,只得替人做些针线,了以糊口。”万程细细打量,见她果然是一身浅色衣服,心里更踏实些,正准备再说甚,看见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忙直起身子,对辰儿道:“改日,我央两件衣裳你做。”辰儿见万程快要入港,突然又正经起来,正思量,见小厮过来,心下明了,忙拿了篮子,行了礼,走了,万程见她走到河边一家,记了路途,这才对小厮说:“你怎去了那么半天?”小厮忙施礼道:“这里都是住家,走了好远,才卖的两个梨给爷解渴。”万程接了,回家不提。
却说辰儿当日,情窦已开,又慕杜家富贵,巴不得被万程收了,心里也还有个计量,她替月娥做了诺多事情,想来月娥也会容下她,谁知月娥心性,一个金姐,就已多了,哪还容再来一个,也不让辰儿知道,找个屠户来,八两银子把辰儿卖给屠户为妻。辰儿如天上打下个霹雳来,惊得口也合不拢,只得收拾了几件衣服,自己平日攒得体己,收拾了出来,屠户见八两银子买来的老婆还带得十多两银子的东西,劈手夺了八两,说是还身价的,辰儿手上,只剩得四五两,在杜家虽是使唤人,却也是吃穿不缺,活路轻闲。嫁了这屠户,早早起来就要帮着烧水,杀猪,等杀完猪,屠户把猪驼到市场去卖,自己还要在家收拾那一地血水,想略歇歇,却又到了做中饭时,做好饭,又要去送饭,只是忙的脚手不歇,屠户还嫌她手脚不快,身子瘦弱,打也来,骂也来。
每日过的日子,浑似那火上熬油一般,过了三年,屠户酒后,一跤跌到,旁人扶回家时,已不中用了,辰儿虽哭自己夫主,心里还在暗庆幸,又少些磨折。把屠户丧事了了,辰儿又添个愁帽,这衣食从哪里来,虽自己能做几手针线,却只糊得口,想那好吃好穿,却是不能了,难免走了那不长进的道路,也相处了几个好的。那日出去,见了万程,心里想的,定是要了了当日的帐,再则想起,若不是月娥,自己也不受那几年磨折。才放出媚态,引那万程。
只是辰儿想的,不知道万程能明吗?这日正在家愁坐,就见外面有人叩门,辰儿开门一看,正是万程,今日比那平日,又是不一样,穿了几件新鲜衣服,胡子修剪的整整齐齐,笑容可掬站在那里,虽年纪已上了四十,温存处更胜那青涩后生。辰儿平日来往,却没有这样齐整的人物,忙把万程迎进来,倒了杯茶,叙了几句话,万程早把她一把抱住,辰儿略假撇清下,两人入那内室,讲那巫山云雨的勾当去了。欲知后事,还等下回。
辰儿使计传信息 月娥受激又抓?/ 且说万程自搭上辰儿,这辰儿比月娥年轻自不必说,辰儿在外面几年!? 4138 3015 2008-09-20 21:27:50 70
且说万程自搭上辰儿,这辰儿比月娥年轻自不必说,辰儿在外面几年,也学得些本领,万程以前是月娥也好,严寡妇也罢,都是自己去趋奉,又都是良家,床笫之间,难免有些畏缩。那遇到辰儿这样,装扮是良家,做起事来,统是别的做派,万程和她来往几回,过的比当初严寡妇还绸缪,背着月娥,给辰儿打首饰,做衣裳不说,嫌她屋小,离得又远。悄地在绸布庄不远不近处,寻了间屋,收拾的次第,又买个丫鬟来服侍辰儿,把辰儿搬了进去住。
万程又怕这次像上次样被月娥发现,对身边两个小厮,都重赏了,买嘱他们不可去告诉月娥知道,每日到店里,料理会生意,吃了中饭,就做个出门收账的样子,带了两个小厮出门,溜到辰儿住处,辰儿也时常买些酒菜,赏给那小厮和丫鬟吃了,自己和万程进那屋内,做些别的勾当,来往的也有那么三四个月,万程初时,还怕辰儿像严寡妇样,想着嫁自己,不好搪塞,谁知辰儿却打了个放长线的主意,这些话一些不提起,还时常在万程耳边说些奶奶辛苦,要万程多体恤奶奶辛苦,自己这里,抽空来就可,不必日日都来。万程听了这些,以为辰儿并没忘旧主,一片心肠,越来越移到辰儿身上。
这辰儿见万程往自己这边走动越发的勤,出手越来越大方,心知自己下的药已经有效,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服侍万程,万程虽也是个富户,却是被月娥管的严,月娥又是刚烈有余,温柔不足的人,哪经过这样软玉温香的,身子早如堕在半天云里,麻了一半,只嫌月娥碍眼,挡着自己取乐。
辰儿见了,找了个和自己来往过的卖花婆子老陆,递上一两银子,和她说了一番话,婆子听的奇,辰儿只是吩咐她依言行事。果然这老陆那日去杜家卖花,杜家的丫鬟媳妇见她来了,都围上去,要挑花,老陆只是高声,说些南京市面上的逸闻,见月娥过来,只当没看见,更是高声,说起那辰儿的光景,见人感兴趣,这老陆反要装,只是叫个媳妇过来,在那人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媳妇听的脸红一红,问道:“可是真的。”老陆拍她一下:“你看我,可像是那说谎的。”接着又扯那媳妇一下:“这话可不能传到奶奶耳里,要不,出人命的。”月娥见他们聚在那看花,本不打算理,谁知又听到老陆的话,转身走到她们身边,老陆忙闭了口,月娥心疑,反笑着问:“是什么好话,说来我也听听乐乐。”
婆子笑道:“是外面有人养汉的村话,那能入奶奶的耳。”月娥见她遮掩,更是起疑,笑道:“这样事情,就说说也不防,你倒说,是谁家的人养汉。”老陆只是支吾,月娥扫一眼那媳妇,脸一沉,对媳妇道:“刚才她和你说甚,你一一说出来,若有一句瞒的,我就把你立时打几杖。”慌得那媳妇忙跪下:“奶奶,是陆婶说,老爷在外面,养了一个小,却是以前奶奶房里的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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