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娘子

第四百六十三章和好

谢拂这样的人,带着天生的优势,她一张脸太无害了,年纪又小,凭谁看了,都要觉得这是个涉世未深,纯良可人的娇俏小娘子。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所以她撒娇卖痴,哪怕是装傻充愣,可是暗地里偷jiān耍滑,小打小闹的,也没有人会同她认真计较。
庾子婴自问并不是个十分有耐心又好脾气的人,他们庾氏一门,也没几个十分好说话的。
她大兄是身在朝堂,有时候不得不让步罢了。
至于二兄从小就仗着身子不好,可偏偏出身高贵又做了三殿下的伴读,眼睛都要长到头顶去,叫她现在想一想,连这位裴王殿下,在十几年的漫长岁月中,都未曾与二兄红过脸,说过半句重话。
这是他们庾家人的骄傲。
可唯独对谢拂,她是没脾气的。
好不容易提了这口气,同她置气好几天,按理说,这会子她怄着自己撒娇,应该一巴掌拍开她才对的。
庾子婴长叹一声,试图往外抽了抽手。
谢拂小嘴立马撇的更厉害,大有下一刻就哭出来的架势。
连荀家那个小傻子也巴巴的凑了上来,站在一旁傻乎乎的替谢拂说好话:“阿姊们这是怎么啦?好几天不见了,怎么见了面,却不对付呢?”
庾子婴没有谢拂“禁锢”的那只手,略微一抬,按在鬓边,揉了两把。
她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孽,今世遇上这么两个人。
一个是装傻卖痴叫她生不起气,另一个另一个是真的缺根筋,反应迟钝啊。
她忍不住多看荀嬿两眼,正好与她四目相对,才发觉荀嬿眼里耐人寻味的意思——那双明亮的眼里分明写着,庾子婴呀,你年岁稍长,怎么好同我们这些年纪小的怄气呢?
庾子婴一口闷气憋在xiōng口,拍了拍谢拂的手:“别装了,你快瞧瞧荀家小娘子的眼神吧,活像我欺负了你,她那样子,恨不得扑上来咬我一口。”
谢拂顺着她的话,狐疑的望向荀嬿,却发现她所言不虚,便扑哧一声笑出来。
荀嬿心事叫戳穿了,还是当着谢拂的面儿,她就是反应再慢,脸皮再厚,也闹了个大红脸,兀自别扭起来,吭吭哧哧的从鼻子里挤出话音:“你们做阿姊的,就知道欺负我吗?”
庾子婴同谢拂对视一回,俩人不约而同捧腹笑起来。
实则士族女郎这样子笑,很不成体统,好在此处无人,且有王府婢女把着,也不会叫人来扰了她们的好兴致。
她们越是笑的厉害,荀嬿脸上的红晕就越是重,闹到最后觉得太尴尬了,索性甩手要走人。
谢拂见状上前就拉住她,也不说话,就半拉半抱的继续笑,只是比先前收敛了好些。
庾子婴咳了声,问荀嬿:“你入京没多久,五娘就跟着潜二兄他们离开了建康,怎么你倒跟她更亲近?这几个月你在建康城得罪人,难道不是我与你最亲近吗?”
荀嬿撇撇小嘴:“我也没有厚此薄彼呀。”
庾子婴心说你还没有呢,方才那模样,真是恨不得咬她似的,不就因为她同谢拂怄气吗?
不过荀嬿不承认,她也不会追着问。
荀家的这个小傻子哪儿都好,外人看来有些恃宠而骄,还带着三分仗势欺人,可叫庾子婴看来,与她是再没那么合拍的。
荀嬿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因为长了这么大,所见都是真与善,心中便很不待见那些藏wū纳垢之事,这点与她倒不谋而合。
但是有一样——荀嬿心眼子太实。
开玩笑也得有个度,不惹急了她什么都好说,真把她惹急了,是个相当不好哄的主儿。
她没兴趣试探荀嬿的底线在那里,所以从来都是点到即止。
眼下也是如此。
虽然自谢拂回京后,她就一直很奇怪,荀嬿对谢拂的好感和维护,到底是从何而来,但是荀嬿不想说,她也不会bī问,这世上,谁还没有点儿不想与人言说,或是无法与人言明的小心思。
就连谢拂不是也
想到谢拂的事,庾子婴脸上笑意渐渐凝固,偏了脸睇她。
这一眼谢拂正好瞧见了,笑僵在脸上:“阿姐”
说不心虚是假的,宇文舒的事情她虽并不是有意隐瞒,可也确实从没想过同庾子婴坦白明说。
从王家宴会,到中秋宫宴,庾子婴一直都在维护她,也处处先替她考虑。
她能够理解的是,庾子婴恼她,并不单单只为宇文舒的时,而是因为想到了宇文郅和王宜,再加上上回去庾家,其实还是在利用庾子婴,拐弯抹角的要见宇文舒,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去看望她,报个平安的。
从吴县回京途中遇袭的事,建康城早有风声,而等到陛下又调派禁军往永兴县去迎他们,遇袭之事,众人便就很清楚了,那不是空xué来风的谣言,而是真的发生在他们身上的。
庾子婴也许是一直在为她担忧着
“阿姐,上一次我并不是”谢拂觉得理亏,开了口想同她解释。
然而庾子婴摆了摆手,像是无意的瞥一眼荀嬿,打断了谢拂的话:“你不告诉我,有你的道理,其实我也想的明白,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对你c对谢氏才越好。二兄和荀小郎君知情,那是因为同殿下走的十分近,情理之中的。至于你想说的,上回的事——”
她拖了下音,一声轻叹自chún角溢出:“我当时的确气恼,今日从二兄口中得知你也会到王府来时,也挺生气的。咱们本是一样的人,该清清静静的过咱们的日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没什么不一样的,可你偏要一头扎进郎君们的事情里,我实在不懂你在想什么。”
“我有我的苦衷”谢拂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太多的事情是身不由己,甚至言不由衷,她也有一肚子的委屈想倾诉,可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没办法说出口,更不要说是庾子婴。
庾子婴倒像是释然了:“是啊,谁又没有苦衷呢。二兄也劝了我很多,虽然什么内情都没讲,可他跟我说了,你们两浙一行,实则凶险,叫我不要为这些小事和你怄气,能体谅你的,也该多体谅你些。方才见你,是一时说气话怄你罢了,其实已经没那么生气了,毕竟连二兄,之前都还离”
这话到什么时候不该说,庾子婴chún角一平:“横竖都过去了,就不提了,你也不要与我解释这些,从前你不想说,眼下也用不着为了讨好我来说什么,我不是那样小肚jī肠的人,与你置气,其实还是担心你,而你事事隐瞒,我不过一时不痛快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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