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器

风云录 48.青楼藏身千杯酒

烛火摇曳,凝结的空气有窒息的感觉。慕容吹雪只觉得全身酥麻,似乎听错了一样。她满脸惊恐的望着慕容凌:“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你的女儿啊。”慕容凌目露凶邪之神,轻蔑的干笑几声之后,便出剑去破慕容吹雪的衣衫。慕容吹雪急忙出剑格挡,似拼命却又不攻只守:“爹,你疯了吗,你怎么了这是。”慕容凌沉默的攻其要害,制服慕容吹雪,面对爹,她又怎能真的下毒手,终于还是着了xué道。叶箫雨目光早已经如火似焚,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心cháo难止的愤恨自眼中爆出。
慕容凌毫不犹豫的撕扯开慕容吹雪身上的衣衫,薄薄的几层滑落,嫩嫩白净的肌肤凝脂一般娇酥,仿佛一把便可拧出水来。她早已泪流满面,死一般的绝望表情。仅剩一层紧裹着的绿sè肚兜随着起伏的xiong口,急烈的波动着。叶箫雨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感到xiong口一阵闷堵透不出气来了。是愤怒、是凶恶、是想毁灭一切的报复之痛。慕容凌如卸重负一样的苦笑着:“这是你们欠我的,错就错在你认了他做师父。”说完,一把将慕容吹雪抱在自己怀里狠狠的蹂躏。声声的惨叫哀嚎如烈刀扎进心口,叶箫雨疯狂的长啸,铁链发出格挡格挡沉脆的声响。
慕容吹雪喘息着躺在地上剧烈的发抖,地上cháo湿冰凉寒冷。慕容凌一步奔到叶箫雨面前:“感觉怎么样,只要你亲口对我说从此改投我门下成为煞庄的弟子,我保证不再找你麻烦,怎么样。”叶箫雨一口口水吐在他脸上:“牲畜,畜生,像你这样的畜生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慕容凌愤怒的一把撕开叶箫雨本已破旧的衣衫:“我供你俩圆房吧。”话未讲完,便突见叶箫雨xiong口上刻着一个字‘叶’,原来他并不是鬼面人真正的弟子,原来叶箫雨这个畜生就是他们的……想着,他急忙捂住他xiong前的衣衫,生怕让慕容吹雪瞧见。
慕容吹雪安静的躺在地上,望着顶棚,绝望的泪水一层覆盖一层的流淌,湿了额头两侧一大片发髻。叶箫雨疼痛得五脏俱焚,却是无能为力。不知何时,外面传出焦急的脚步声:“禀报。”慕容凌余气未了:“快说。”只听外面道:“禀庄主,青海玉树派在外面已剿本庄数名兄弟了。”慕容凌冷哼一声:“你先回去,我马上出去。”说完,看了一眼叶箫雨,在他耳边悄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爹就是这么对待女人的。呵呵哈哈哈……”慕容凌长扬着一阵长笑离去。
叶箫雨涨红的脸痛苦吼叫:“胡说,我爹在世的时候绝不会是你这么丧心病狂的王八……”外面已是狼藉一片,只见数个蒙面人尽是亮眼白装裹体,刀剑之声跃然入耳,地上尸身已是不少,血流成河。慕容凌恼羞成怒,拔剑一瞬间,只听周围一声巨响,天嚎地鸣烈火如海。“yin阳煞。”众人皆不由而惊,却不等多喘一口气,匀都横七竖八毙命。云端间,仿自另一片天地人间,漫天飞舞凌尘不染,只见十余名白装人拥着一lun白龙座椅从天而降,幻如仙人下凡一样。
那白龙座椅雕琢jing细,每一个细小的龙洞都一尘不染。众人被显得像是矗立在浑然世界中的人类,面对着从天而降的神仙一样,只有仰视与惊叹。慕容凌却是一阵狂笑,声音极其尖锐,yin邪之中不泛参透女子之气。那白龙座椅上面的人长发飘逸,一身净白,面上却始终罩着白玉一样灵性的面具。虽然从未有人亲眼见过此人相貌,但仅凭这身法气质,便可断定这龙座之人相貌非但不差,堪乃潘安可比。慕容凌笑过一阵之后,昂头阔手:“早闻名动江湖的青海玉树派武功盖世,今日一见,原来是一位纤弱公子。”龙座之人伸手摸了摸白玉面罩:“剑无血也是了得,功盖武林,一剑一诗抵一命,今日得见,也是令我好生吃惊。”慕容凌呵呵笑了:“吃惊?我想我煞庄并没有得罪过贵派,却又为何要与我为敌。”心里暗道:“难道是因为叶箫雨,如果真的是因为他,哼,现在我更要定了他的命。现在已断定叶箫雨是他的孽种,我必定要他生不如死。”龙座之人白缎拂袖:“你不男不女这个我倒不介意,但是我要你把寒月刀交出来。”慕容凌侧眼一笑:“原来是想要宝刀,那得先问问我的剑是否同意。”yin风彻骨,无数柄寒针自慕容凌袖中射出。龙座之人只顾忌他的剑,见银针火速,自龙座上腾云驾雾而起,一阵内力推过,数根银针全部断折脱落。慕容影身姿曼妙,翻转而起,两人夹杂与电火雷鸣中激烈争斗。数百回合后,二人匀有些筋疲力尽。慕容凌使出暗器全被击毁,龙座之人冷声道:“好卑鄙的手段。”慕容凌同样冷笑回之。苍穹失sè,煞庄已是混沌一片。龙座之人突然手握前xiong暗道:“若在拼下去,恐怕前不久因练武所受之伤会重蹈覆辙。”如此,龙座之人忽然罢手,腾空而去。
只见几人匆忙参拜:“庄主不好了,叶箫雨和雪主子都不见了。”慕容凌怒容未展,摊手一阵掌风,跪地几人立刻毙命。随口扬出一句全是废物,迅身而去。打开重门之后,里面的锁链已用钥匙解开。慕容凌心中愤恨:“纵然你为他偷了钥匙,我也定让你们俩chā翅难飞。”叶箫雨二人一路奔波已近百里,慕容吹雪放停下来:“箫雨,对不起,你走吧。”叶箫雨全未想到她竟然让自己走。他无力的扯过她:“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走。”慕容吹雪眼中含着晶莹的泪,表情冷若冰霜:“我不可能和你一起走,爹不会放过我们的。”叶箫雨气愤道:“别说了,这个畜生你还叫他爹。雪儿,我们一起走吧,我们浪迹天涯从此隐姓埋名,再不问世事了……”慕容吹雪声音已经颤抖:“别说了箫雨,不管他怎样对我,他都是我爹都是生养我的人,我不能弃他而去。再说如果我真的离开了,那哥哥怎么办,对不起箫雨,你走吧,我们分开才是彼此最安全办法。”叶箫雨一把拉住转身的她:“雪儿,不雪儿别走……”她回头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你的伤口又流血了,这个药止血止痛,是爹每次惩罚我之后给我的,你找个地方将药内服外用,很快就会好的。”说完转身而去:“对不起箫雨,虽然我已经无处可去了,但我又怎么能继续连累你。如果有缘,让我们来生再续,对不起,对不起……”想着,她已是泣不成声。叶箫雨干笑数声,只觉鼻子一阵酸楚难忍,他小心翼翼的将小药瓶塞进怀里,一路跌跌撞撞。晌午时候已经进了热闹的长街。叶箫雨将破碎的衣衫打了几个结,已是蓬头垢面,直奔一家酒肆,开口便要了一坛酒与菜。老板怔怔的看着他若有所思,他自然明白了,便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老板这才笑脸轻松:“实在抱歉啊客观,只是小店近年来吃酒赊欠的人实在太多了,为了维持生计,我也实在不能再让更多人白吃了。”叶箫雨一双深沉乌黑的眸子透过凌乱的长发:“放心吧,我理解的。”才几口酒下肚,他便觉得头晕得厉害。真是不胜酒力啊,师父那么能喝,而自己仅这么些就晕得这么厉害,呵呵。想来师父藏着的心事也比自己少不了多少,否则一个人怎么可能迷恋上这么叫人难受的东西。恍惚中,他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一把扑过去抓住一个女子:“雪儿,雪儿你终于来了,你是来找我的是吧。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走的,雪儿……”被抓住的女子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你是谁,疯子。”叶箫雨抬眼迷糊中,才发现冷冷的长街除了黯淡的街灯与叫夜的之外,已无多少光亮了。自己是什么时候从酒肆中出来的都不知道,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子,玲珑的身段,美丽娇俏的绝sè容颜,只可惜,这人确实不是雪儿。这女子被他惊得急忙后退,叶箫雨微抬起头:“对比起姑娘,对不起……”话未讲完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张床上,整洁而发出淡淡清香。在看,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朦胧中,似是昨夜的那个陌生姑娘。“你……”他声音微薄,却是无力得厉害。
女子见他醒过来,这才转身忙走到床前:“公子,你昨夜可真是吓到我了。若不是见你一身是伤,我才不会将你带到这里。等你养好了伤就快些走吧。”叶箫雨感到头一阵疼痛:“谢谢你,这是什么地方。”女子道:“这里是春花楼,不过你放心,这一间是没有人会来的。我是这里的头牌,你叫我秦欢儿就行。这是妈妈专门给我独自的房间,与其他姐妹都隔得挺远的。”叶箫雨一骨碌从床上摔下来:“我,我怎么会在这里。”秦欢儿忍不住笑道:“天啊你还有伤呢,至于吗,我又不是残狼虎豹,还能吃了你不成。”看着叶箫雨怔怔的神sè:“你这个人真是怪怪的,男人们都巴不得醒来掉进青楼呢,你怎么吓成这幅模样。”见叶箫雨沉默无言,只陌生而恐惧的望着自己:“你不用怕,哎呀,你这个人。昨晚你大半夜的一把抓住我差点吓死我,口里还不住的喊着什么雪儿雪儿的,难不成你思念的雪儿不是我们这个楼的!”叶箫雨终于忍不住一阵疯了似的傻笑,直笑得秦欢儿倒是有几分恐惧了:“你,该不会真是个疯子吧。”叶箫雨望着她几乎笑出了眼泪:“你说什么,雪儿不是你们这个楼的?哈哈哈哈哈哈……”秦欢儿惊恐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难道,是,是这个楼的。”叶箫雨摸了一把脸:“什么这个楼那个楼的,雪儿哪个楼的也不是,哈哈哈哈哈哈……”秦欢儿看着他足足笑了一分钟:“你没事吧,公子。”叶箫雨忽然停止了笑:“谢谢你救了我,既然这里青楼,那自是不缺酒了。麻烦姑娘,这就去帮我打壶酒来。”秦欢儿看着他,像是看着怪物:“你先洗把脸吧,昨夜你都喝多了,现在你一身的伤还没好不能在喝酒了。”叶箫雨摇了摇头:“没事,放心吧,我命大着呢。快去帮我打壶酒。”说完他走到盆边,伸手用里面的水在脸上胡虏起来。
她小心翼翼指着:“那边有衣服你换换,你身上的都坏了。”他点头:“谢谢,你真是好人。”秦欢儿回来将酒放在桌子上,对着发呆的叶箫雨道:“公子,酒拿来了。还有几个小菜,你多吃点。”他匆忙起身抱起酒壶就喝了起来,秦欢儿急忙取过碗:“别那么喝,用碗。”言罢,竟呆呆的怔住了。叶箫雨举起来就是几口,望着呆滞的秦欢儿:“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你想干嘛!”秦欢儿缓慢的摇头:“别害怕呀公子,我只是,只是刚发现,原来你长得这么英俊。”叶箫雨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硬是咽了下去:“我叫叶箫雨,别叫我什么公子,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风尘中人。”说完又是几口。秦欢儿点头微笑着:“叶箫雨,我知道了,虽然你暂时要住在我这里了,但你不是风尘中人。以后你别把自己糟蹋成那副样子了吧,你这样干干净净的看起来真的是特别让人着迷。”叶箫雨已经头晕了:“英俊!告诉你,我师父才是这世上最英俊的人。”秦欢儿问道:“你师父?你师父是谁啊?如果比你都好看,那我倒不敢想那会是什么样的人了。”叶箫雨道:“当然是与众不同的人。我师父虽然常年不摘面具,但我能感觉到,他一定是最好看的人。”秦欢儿失落着:“搞了半天你没见过你师父真颜啊。”叶箫雨点头:“嗯,没见过,但他是我最崇拜最爱慕的人。”秦欢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和你师父感情一定特别好吧。要不改天把你师父也叫过来让我看看!”叶箫雨不小心呛了一口酒:“咳咳咳……你说什么啊。”秦欢儿呵呵笑着,她哪里是真的想叫他们师徒二人都来这里,这种场合,她早就看得出来,这小子若不是身患疾病,肯定是不可能踏入半步的。只是自己常年接客都大同小异,初次与这么一个人接触,倒是感觉新鲜,他不同于那些风月人物,或许,他根本就不懂只言片语,但却好过那些伪君子整夜举着酒杯对月强吟诗只语,一心想着床笫欢的强许多。
叶箫雨倒是试她如空气般,只顾着自己喝酒,偶尔吃几口她捎来的小菜。日子一晃已是半月,叶箫雨的身子差不多已经好了,只是面sè总显苍白。他始终难以理解,为什么雪儿在那种耻辱之下,竟然选择放弃自己,竟毅然的决定离开。或许吧,一切都只是自己多想,一切都难尽人意。自己的一腔热情到头来,还是算不过命运的摆布。他低着头,沉沉不语。秦欢儿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不知道,她倒是早已经习惯了他这么视若无睹的面对一切事物。从相识那天,他就始终都是个自我的人,在他的眼中,什么sè彩,什么美丽,就连让人讶然的美女,都不曾唤起他一丝丝的心澜。
这个人,真是死心眼,她愤恨的看着他,却不禁升起隐隐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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