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言额上青筋隐现, 牙根有些痒, 微抬了音量冲着屋内问道“为何不在前厅等着”
屋内静默了会儿,随即传来秦孜睿得意的声音,“爷养大的孩子, 凭什么不能来送嫁老子告诉你个熊孩子, 若是不能让爷满意,今儿个的大婚是别想成了”
闻言,秦子言眉尾跳了跳,面上神色不显,牙根却咬得吱吱作响,有些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警告过他要离她远一点, 可这人貌似没放在心上, 他们的大婚他本就没请这尊大佛
“不请自来。”
屋内的人一听, 乐了,他秦子言若是成心想瞒, 已退位多年并且手上并无实权的他岂能知晓他们即将大婚的消息
“别跟老子整这些虚的,余小七,上家伙”
余城泽得了令, 满脸期待的将墙角的木箱打开, 将里面的东西搬了出来。
看着余小七吭哧吭哧的将冒着钝刺的竹片拼好,横越在秦子言脚下, 众人呆了又呆, 这是个新鲜玩意儿。
余城泽清了清嗓, 冒着被人捏碎的危险,兴奋的道“王爷得罪了。太上皇说了,让您将鞋袜除了,站到您面前的竹片上,并且要驮上四人,方才能够过关。”
话音一落,紧接而上的便是一阵沉默,半晌,自人群后方传来一声突兀的闷笑,而后,这笑声就像会传染一般,噗嗤噗嗤的偷笑声不绝于耳。
閔一凭着强大的忍笑功夫,面无表情的偷瞄了一眼自家王爷,嘴角弯了弯,不敢多看,飞快的将视线移开。
秦子言喉结滚动,“呵。”
余城泽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腿肚子跳了跳,有些抖,樾王可从未被人如此戏弄过。
“那个被驮的人选由太上皇亲定。”
说完,余城泽又向后退了一步,樾王殿下在笑,在笑啊
“想好了吉时将至,逾期不侯”
秦孜睿是打定了主意,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个破孩子啊,没少揍人,拳脚功夫好得很,他揍不过人家,像今日这样娶亲的日子这辈子也就这么一回,过了今日,他再想从这个弟弟手上讨便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深吸口气,众目睽睽之下,秦子言弯下腰,将鞋袜除去,面无表情的站了上去。
房门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门后的景象依然被挡得严实,只露了一只晶亮的眼,“嘿嘿,第一个人,閔三。”
被点名的閔三浑身不自觉的僵住,他生得高大,吃得多,壮实得很,是閔家兄弟里身量最大的,王爷虽长得高,可看着瘦弱,能驮得起他
等了一会儿,不见身后有任何动静,秦子言回过头,一双鹰目透着寒光,紧紧的盯着閔三,“还不过来”
閔三楞楞的,抖着chún说道“王爷,属下身上的肉结实,您这细皮嫩肉的,驮不动”
閔三长篇大论就这么淹没在秦子言越来越凌厉的眼神中,他缩着脖子,脚下的步子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忽的,自身后传来一股大力,閔二毫不留情的出脚踹了这个傻大个,两人送到秦子言身后。
吞了吞口中的唾液,閔三小心翼翼的爬上了秦子言的背后,出乎意料的,这个瞧着单薄的王爷竟然背得如此稳当
閔二已经没眼看傻在王爷背后的閔三,樾王殿下的功夫深不可测,这个呆瓜是忘了还是怎的莫说四人,就是八人爷都驮得起。
见门后的老小子兴味满满,正坐在一旁吃糕点的齐攸宁被勾得心痒痒,拍了拍嘴角的糕屑,继续撸着裙摆晃荡过去,蹲在地上,将秦孜睿的衣摆扒拉开,将眼凑上去。
像是察觉到什么,秦子言蒙的抬头,在门缝的下端捉到了一个坏家伙。
凌厉和yīn沉在刹那间褪去,转而换上了温柔似水。
他们初到邺州,王府女主人的位置空闲已久,众人都还不熟悉她这个突然出现的主子,秦孜睿在此时刁难他,也是借着踩他来给齐攸宁立威。
一个能让樾王如此放下身段求娶的人,他们怎敢怠慢
只是,王府都是他的亲信,本就无人敢欺齐攸宁,秦孜睿此举有些多余,不过能再所有人面前再立个威也并无坏处,若不是看在他是一心为她的,他才愿配合。
秦孜睿笑眯了眼,要说他是为了齐攸宁也对,只是这想玩秦子言的心得占一半,他笑弯了言,朗声道“娶了我家丫头,今生都不许纳妾,这点可做得到”
闻言,秦子言面色不便,淡淡的回了声,“自然。”
纳妾他就没想过,其余的女人他连正眼都不会瞧,里头那位小祖宗不好伺候得很,他怎会给她添堵
秦孜睿满意的点点头,秦家男人鲜少三妻四妾,后院清净,这个樾王殿下生性更为寡淡,在齐攸宁之前就没碰过女人,世人只当他未开窍,如今娶了亲,该动心思的必定不安分,齐攸宁的身份需保密,作为王妃却身份成迷,外界的流言蜚语少不了,为避免流言成为有心之人手里的武器,秦孜睿干脆当着府里所有人的面将话挑明了,日后万一有不长眼的,也有个说辞可以应付。
视线晃了一圈,满场的寻身量大的,最后在余统身上打了个转,“余统,第二个你上。”
正看戏看得欢快的余统一听,jīng神头儿来了,磨着拳,脸上带着坏笑,快步走了过去。
余统与閔三是同个路子,壮,那一身的肉结结实实。
齐攸宁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同时驮两个人该怎么驮
余统绕着那对主仆转了几圈,挑好了位置,纵身一跳,上手越过秦子言的头,压着閔三的手将人套住,双腿盘住秦子言,稳稳的挂了上去。
身子被扯得歪了一下,秦子言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门缝里的齐攸宁,见她眼里的笑意更深,顿时没了脾气。
“王爷每月给我家丫头多少银钱”
秦孜睿幸灾乐祸的看着他,齐攸宁就是个小财迷啊,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能将樾王府搬空
秦子言叹了口气,“不拘多少,本王的东西,她可任意取用。”
齐攸宁一听,双眼放出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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