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吞下了一碗白粥和jī汤,齐攸宁总算不那么难受, 服用百兵丸的副作用并没有像洛河想像的那么糟,至少她吞入腹的食物没有吐出来。
房门被人打开,隔着幔布, 她看不见来人的脸, 只空气中隐隐流淌的气息, 她也知晓是谁来了。
齐攸宁闭着眼, 虽睡了一整天,她却还是困倦不已,只是这会儿, 倒也丝毫不恼被人扰了清梦。
她睁开眼,嘴角勾着一抹笑, 静静的等着人过来, 半晌过后, 不见那人有丝毫动静,齐攸宁轻笑出声,“愣着做甚?快过来。”
隐隐的听到一声叹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似乎顿了很久,就在她又要忍不住开口催促之时, 便瞧见他单手掀开帷幔, 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那双眼, 与兔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连鼻尖都是红的。
他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未束腰带,就这么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身上,xiōng口雪白一片,混着数不清的伤疤,看着这般模样的他,齐攸宁忽然间就心软了,放缓了语气,柔声说道:“霜礼,冷。”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将他内心的柔软完全勾动,他受不了她这样看她,遂乖乖地往她的方向走去。
他的黑发很长,就这么随意的拢在脑后,带着未干的水汽,一阵清香从他的身上传来,那是他惯用的香胰子的气味,齐攸宁深吸了口气,“殿下沐浴了?”
秦子言看着她,默然的点了头,他身上的杀戮之气太重,汗味混杂着血腥之气,着实难闻的紧,不将那气味祛除,他不敢来见她。
“殿下的身子暖和,可否借臣取取暖?”
她睁着晶亮双眼看着他,三言两语的,便将他彻底击溃。他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口。将人揽在怀里。
如她所料,这个男人就是个移动的火炉,她舒服的眯起了眼,高床暖枕,怎敌的过他的怀抱?
颈间一片温热,不一会儿,便带出浓浓的水汽,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她清楚地听见,这个男人从原本清晰的气息,顷刻间便染上了鼻音,他搂着她的手也轻轻的颤抖着。
齐攸宁叹口气,她的手还不能使用,她无法回抱他,只能继续折磨嘶疼的嗓子,“霜礼,那梁帅,不是我的父亲。”
身旁的人闻言,顿了顿身子,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不适的吸了吸鼻子,已经完全堵上了。
她笑着继续说道:“但是梁帅与我也并不是毫无关系,那个通敌卖国的人竟然是我的姨夫,还好,不是生我的爹。”
这句话说的还是很真心的,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是卖国贼的孩子。
“yòu时起,老头便叮嘱了我不能bào露自己的性别,否则将会连累身边很多人,直到今日,我才知晓这是为何。”
她停了停,倒也不是吊他胃口,实在是喉间干涩,她用自己的唾液润了润,接着说道:“我的娘亲与那襄匊夫人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如此。我长得与那襄匊夫人相像便说的过去了,娘亲是巫族的圣女,及笄之年,恰逢大旱,莫名其妙的担了个天道不容的罪名,按巫族族规,是要活祭的,襄匊夫人便带着我娘逃了出来。”
她又停了停,喉间微痒,止不住咳了几声。
身旁的人轻手轻脚的起身,自桌上倒了一杯温水,回到床边。
齐攸宁眼镜亮了亮,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道:“霜礼,腰疼。”
秦子言端着手中的水,有些犯难,她腰上的伤不轻,他舍不得扶她起来。
想了想,他仰头将水含入口中,低下头,准确的寻到她的chún。
齐攸宁眼里笑意更甚,待口中甘甜流尽,却并未放她离开,紧紧的吮着他,将他的舌勾了过来。
秦子言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木质的材料,声音闷闷的,撑在枕边的手青胫爆起,通红的眼幽深起来。
齐攸宁眯着眼,舒服的像只猫一样,她有伤在身,这个人在短期内是无法做任何事情的,她便又回到了那个他无限忍耐的时期,好玩得紧。
在她的chún上重重的咬了一口,秦子言艰难的抬起头,双眼晶亮的看着她,“梓观”
这个坏人啊,重伤在身还不忘调戏他,在他身上点了把火,却在一旁笑望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火燃尽。
他的脸通红一片,分不清是屋内的温度太高,还是他心下太过火热,“殿下,您的脸红了。”
别过脸,将地上的木杯捡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案上,他轻咳了声,默默地提醒道:“襄匊夫人和你娘亲逃了出来,然后呢?”
见他如此生硬的转开话题,齐攸宁止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个人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这副无措的模样,轻易的就被她撩动,“后来,娘亲和襄匊夫人隐姓埋名,娘亲遇到了经商有成的爹,再后来便有了我。”
被她俏皮的话逗笑,秦子言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却只扯到她细嫩的一层皮,心下又是一紧,眼底的欢愉消失了大半,“襄匊夫人为何会成为名妓?”
听闻这话,齐攸宁干笑了两声,这一问题她也问过那个老头,当时老头是这么回答她的:“襄匊夫人喜欢。”
这位襄匊夫人是个食肉的,无男不欢,偏爱生得俊的,虽流落风尘,却半点也没有身不由己的为难,反而如鱼得水,欢喜的不得了。
这个答案让他愣了愣,委实出乎他的意料,天下间竟会有这般女子
“后来呢?”
双眼往床内撇了一眼,示意他该来暖床了,待暖炉就位,她才继续开口往下说。
“巫族找到了当时身怀六甲的母亲,强行将她带回了族里,不久之后,父亲在经商途中也遭遇了不测,襄匊夫人一气之下,使计入了将军府,欲借梁帅之势救出母亲,谁知竟撞破了梁帅通敌卖国的罪证,本就只是贪图她美色的梁帅自然不会再留下襄匊夫人,危急之际,襄匊夫人半真半假地透露了巫族秘闻,使梁帅相信她是巫族中人,野心勃勃的梁帅将其留了下来,襄匊夫人示意梁帅将通敌卖国的罪名嫁祸给了副将葛山。”
齐攸宁说了一大堆,却发现身边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转过头,确认他没有睡着之后,挑眉问道:“霜礼何不猜猜,为何偏偏是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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