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远剑眉微微挑起,看了眼傅暖的脸,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优雅的站起来对着秦柏深礼貌的微笑:“秦总,您这个大忙人,不会是来这里度假的吧?”
秦柏深看了眼傅暖,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我来找人,现在——人找到了。”
这么明显的话,是个人都听出来了,何况是程少远?
傅暖觉得处在两个男人之间尴尬死了,不管秦柏深来这里是什么理由,现在她都不想和他有接触,也希望他在程少远面前不要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正在冥思苦想该怎么办的时候,程少远忽然一只手搭上了傅暖的肩,露出一张玩世不恭的脸,对着秦柏深说:“我们正好要去吃晚饭,就不打扰秦总,回头我们喝一杯。”
傅暖就这样被程少远拉着往外走,尽管没有回头,看不见秦柏深的脸,可是她好像就是知道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要将她的身体烫出一个洞。
直到被带出了酒店上了程少远叫好的车,她还觉得刚才的一幕发生的太不可思议。
“你怕他。”
程少远开着车,说的话却是陈述句,傅暖惊讶的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的电话一定是他的吧,可你没有接,他出现的时候,你分明很紧张,还是说——”程少远什么兮兮的扭头看她的眼睛:“你喜欢他?”
仿佛被人戳中了心里的伤,傅暖的神经一痛,攥紧衣襟的双手出卖了她的一切,程少远轻轻叹气:“有时候承认自己喜欢另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没有退路却还要往前走。”
傅暖看着黑夜里路边掠过的一盏盏路灯,轻轻呢喃:“我也不知道……”
程少远透过后视镜看向里面神情恍惚的女人,眼波流转,忽然切开话题:“不要想那么多了,让一切顺其自然,晚上带你吃点好吃的,保证你忘掉一切烦恼。”
傅暖奇怪的看着程少远,都是集团老总,为什么程少远这么让人安心,秦柏深却永远藏的那么深?
一顿晚饭,傅暖听着程少远一个接着一个幽默的笑话忍不住大笑,没想到程少远这样一个集团继承人也会有这么风趣的一面,原本对他还有些拘谨的傅暖,不禁慢慢撤下了心防,她想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是带着善意的,不是每个人都是唯利是图吧,程少远的出现,点燃了傅暖,像是在黑暗中为她指路的一盏明灯,虽然她仍然看不清方向在哪里,至少她还有这样一个人能毫无杂质的和她做朋友。
晚饭过后,傅暖洗了个澡坐在床沿,想起程少远刚才对她说的话。
他说,如果你还有理想就趁着现在去实现,不管能不能做到,至少你应该努力不让自己有遗憾。
她还能有梦想吗?
在学校的时候她的导师曾经评价过她应该站在曼哈顿的国际翻译中心,这是一句很高的赞美,她也曾为了这个目标为之努力过,可是生活的艰难来的总是那么突然,她只能望尘莫及,但是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次日一早,傅暖便接到小单的电话说廖有才今天早上会在a市的一家顶级会所出现,她一刻不敢怠慢,收拾好一切便拿着相关资料出了酒店大门。
十分钟后,她来到了那家会所,会所的服务生一开始不让她进去,说要持有本所的年卡才可以,但是中途有人过来在那名服务生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话,下一秒那人就让她进去了,而且还很客气。
傅暖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想太多,毕竟公事重要。
站在这间顶级的包间前,傅暖心跳加速,上一次的心有余悸还在xiōng口回荡,这次廖有才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叩叩叩!
她敲响了包间。
不一会儿,包间就被里面的服务生打开:“您找谁?”
傅暖礼貌的回答:“我找一下廖总。”
里面的人听到她的声音,不耐烦的皱眉:“又是你?我说过了,和你们傅氏的合约没得谈,你走吧!”
服务生刚想要关门,傅暖便一把推开了那人快速走到廖有才的面前,看了看他身边的两位绝色美女不免心底一阵恶心,但还是职业化的说着:“廖总,上次的事情让您有些不愉快我很抱歉,但是您是个爱财之人,不会拒绝钱吧?”
廖有才抽了一口雪茄,眯起那小眼睛不屑的说:“我的确不会拒绝别人送钱上门,可你傅暖的这份钱我还真是受不起,我早说过了,没有七成的股份免谈!或者你让我睡一晚我会考虑考虑。”
听着男人嘴里蹦出的wū秽不堪的字眼,傅暖想上前当即给他一巴掌,可是她要忍住。
“廖总,据我所知,您在京州东城投资的一块地呈亏损状态,现在却向傅氏狮子大开口,难道要让傅氏为您来买单?”
傅暖的话一下子激怒了廖有才,他嚯的起身,眼里冷光乍现:“你调查我?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傅暖冷嗤一声,早在傅正德再次让她来找廖有才谈判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功课,不然她哪里有那个胆子再次碰壁?
“您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这次来是带着诚意的,这份合约,傅氏最多给你4成股份,这些你要也好,不要也罢,这已经是傅氏能给出的最大让步,您要知道,生意场上无利不往来,您拿着这4成股份不需要做任何事,傅氏却要为此付出一系列推广研发广告等等费用,亏了你还是占4成,如果换成我就一定想也不想就签了这个合约。”
廖有才心中怒气沸腾,想不到这个傅暖还有两下刷子,当初真是小看了她,这个傅心蓝竟然诓他!
权衡了利弊,廖有才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换上一张老jiān巨猾的笑脸:“好啊,傅小姐既然带着诚意来的,那我怎么好再拒绝,要我签可以,把桌上这两瓶酒喝了。”
傅暖心里一个咯噔,看着摆在那里的两瓶酒,拿着合约的手开始颤抖,别说是她,就算是一个男人连着喝这么两瓶恐怕都要承受不住,可是为了在傅氏能站稳脚跟,为了早一点摆脱秦柏深,她只好豁出去了。
就在她刚要拿起酒瓶的时候,包间的门被嚯的打开。
她手中的酒瓶被来一把夺走,伴随着一道熟悉低沉的嗓音传来。
“这酒我来喝。”
廖有才看清来人,吓得一脸惨白,说话都开始结巴了:“秦……秦先生。”
傅暖没想到秦柏深会出现在这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自从昨晚他出现后,她跟着程少远当着他的面离开,这个男人就没再联系过她,原本以为他又会说些难听的话,可此时却在这里说要替她喝酒。
秦柏深不说话,只是打量着酒瓶上的字眼,又看了看廖有才身边的两名衣衫不整的女人,随即打开了酒瓶盖。
这下,廖有才更是吓得pì滚niào流,忙阻止道:“秦先生,不不不!哪里能让您受这个罪啊?我可承受不起这些!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些酒统统都带走!”
在场的服务生还有那些个女人看情势不对,立马穿衣服走人,连同秦柏深手里的酒瓶子也一并拿了离开。
不一会儿包间里安静的就剩他们三个人。
秦柏深这才再度开口,话却是对着傅暖说的:“你的事情办好了么?”
傅暖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合约:“我——”
廖有才是个聪明人,京州城里谁不知道得罪了秦柏深,就是得罪了一整个京州,他想也没想,拿过傅暖手里的文件刷刷刷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并陪着谄媚的笑脸对着傅暖说:“傅小姐,真的麻烦你跑一趟了,回去和傅董事长说声谢谢,多亏他这阵及时雨缓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回去我一定亲自登门。”
从秦柏深进来前后不过五分钟,之前她还认为要磨蹭很久的事情,却在这五分钟内全部解决了,她忽然有种被穿越时空的错觉。
一抹笑意从秦柏深的深喉溢出:“廖总慢慢玩,我和傅小姐有点事要谈,失陪。”
车里,傅暖用余光扫过身边男人的侧脸,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事情办完了,现在可以跟我回京州了?”
原本需要一周解决的事情,现在仅仅用了一天,傅暖终于问出了疑问:“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秦柏深故作惊讶的看着她:“不然呢?”
傅暖想不通,他不是很讨厌她?
“你为什么要帮我?”
“秦太太你忘了?这是协议里我需要履行的义务,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其实是我没想到你这么蠢,竟然一个人来赴约,廖有才这个人你之前接触过还没看清?傅心蓝摆明了是故意让你来这,你父亲虽然不知道其中内幕,但是如果有个人能替他解决这块大石头他又何乐而不为?只是你真的要拿自己当祭品?”
“你是说,傅心蓝和廖有才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秦柏深不说话,看的傅暖一阵费解,她早就怀疑傅心蓝在傅氏动了手脚,可是一直没有证据。
“回去以后,傅正德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你记住,要击败敌人就要先稳住自己,慢慢积累实力,让对方的防线一点点崩溃,你才有机会介入。”
看着秦柏深的脸,傅暖终于知道刚才廖有才为何会如此害怕,这个男人的城府之深一般人哪里敢与他为敌。
“谈完了公事,我想和你谈谈私事。”
“私事?”傅暖心想她和他有什么私事可谈的?
男人忽然倾身压过来:“你和程少远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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