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庆州从未有过的释然,“殿下,我最后再叫你一次殿下,以后我们就江湖路远,再不相见了。”说着他从怀里摸出那个黑色的牌子来,“这块令牌,我还给你,以后我庆州也不是你三皇子的人了。”
姬恒昌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庆州,你等等。”说着,他回身去壁上,把那一直悬挂着的苌虹剑取下来,“这把剑,你带着。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不管怎样,我还是拿你当兄弟看的。”姬恒昌的语气还是那么亲切,仿佛在交待一个正要出游的兄弟。
“苌虹剑,这个本来就是我爹爹的东西。”庆州接过苌虹剑,一点也不客气的别在腰上。
姬恒昌转向安歌,“安歌,你们今日来不是为了跟我打个招呼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
安歌愣了愣,她没想过姬恒昌当着众人也毫不避讳他们之间曾经亲密的关系,或者,他原本就不是那在意的人。反而是自己一直想多了,她以为姬恒昌作为三皇子,跟一个民间女子的交往会藏着掖着,其实换个角度想,他是男子,就算有一些风流韵事也不会被人责怪,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殿下,我们此来……”安歌刚说了半句,就被姬恒昌打断了。他摆了摆了,“安歌,不要打官腔,在你面前我就是恒昌。以前我说自己是姜恒昌,不过是不想让你有心理上的负担,我当时怕皇子这种光环会影响我们的关系。但恒昌就是我的名字,不管何时,不管何地,你都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姬恒昌的语气充满了温柔,连旁边的人听了都开始感慨,三皇子果然是仁厚之人。
“恒昌,我也觉得这样叫起来似乎更顺口一些,不管怎样,我们相识一场,总是要留下点什么,这个名字就当纪念好了,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叫你这个名字了。”安歌欲言又止,想起天书签所言,如果昊京有大事临近,那除了皇帝那桩大事,还能有什么比那个更大呢?“恒昌,韵淇姐姐出走了,这个时候让她一个人在外边,我不放心。”
“郑伦怎么没告诉我,沐芳,你知道什么?”
“殿下,昨天郑伦兄一直拦着我们,不让我们拿这消息惊扰你,说殿下今日面圣,怕是有大事要交代,为这点小事忙乱,不值得。”沐芳回的甚是恭谨。
显然,他也是同意郑伦的意见的。男欢女爱,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小事,都是不足道的。哪能影响了三皇子的大业,那可是很多人心心念念的大事情。
郑伦这时候也开口道,“殿下今日面圣,可是为了那事?”
姬恒昌点点头,郑重的说:“郑伦兄果然料事如神。不过韵淇姑娘出走这样的事情,你为何不让我知道?还是安歌来了说几此事,若不是我碰见了他们,还要被你们蒙在鼓里呢。且不说韵淇姑娘跟你一直情投意合,只说她一路陪着安歌来昊京,看在安歌面上,我也不能不管这件事。”姬恒昌这话说的漂亮,一边把郑伦捧了,一边又对安歌示好。
安歌听了,也觉得说的在理,点点头,看着姬恒昌。“恒昌,你这话说的在理,我们还是看看怎么去找韵淇吧。”
“郑伦兄,不知韵淇姑娘来了昊京之后,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我们也好分头去找。”姬恒昌转头去问郑伦。
这件事郑伦本来打算不在王府说起呢,毕竟这是他的私事,但安歌的到来,让这件事公之于众不说,还让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他,仿佛他做了什么不当的事情,才把韵淇气走了一样。
“殿下,这件事,我真不知该如何对你们说。韵淇与我,缘分尽了,她要走,相信也是她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是,我们昨天是吵架了,吵的很厉害,但也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怎么个说清楚法,能给我们也说说吗,她之前是因为你才愿意继续留在昊京的,可是如今却要离开,肯定是你们的感情出了问题,可惜,我现在不能帮你们了。”安歌叹了口气,一想到自己的金手指已经慢慢消失,当真是惆怅不已。早知道,就该在分别之时,帮他们把姻缘线再加固一下。
郑伦气极,反而笑了,“你们的意思,是我逼走了她吗?你们根本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庆州也忍不住了,“我们是不知道,你知道为什么却不肯帮她呢,不是说好的要在一起吗,不是说好的要两个人一直走下去吗?”庆州的问话,不像是问郑伦,倒像是在问安歌和姬恒昌。
他们两个听到这话,都是心里一震,是呢,不是说好的吗,为什么走着走着,人的心思就就变了。
郑伦却不答庆州的话,“你们若要去找,就去热闹些的地方,她这个人最爱看热闹了。我是不会去找的,我们已经说好了,我是不会跟她走的,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只有等天下安定了,我自然会去找她。”
“为什么,男人的事业就比两个人相守重要吗?”安歌听了这话真的生气了,“怪不得韵淇姐姐会出走,原来就是因为你这样不重视她。”
“不是男人的事业,而是守卫昊京的事业,如今大乱在即,我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就放弃自己的职责呢?韵淇当局者迷,你们也跟着不清醒吗?”郑伦拂袖而去,竟不理大家了。
安歌听了这话,似有所悟,韵淇姐姐的烦恼不就是天下女人的烦恼吗?女人都是想着两个人黏在一起,天长日久,每日里卿卿我我,管那洪水滔天。但男人往往会想着周遭对自己的评价,然后才是自我的感触。感情这种事,他们不是不重视,而是会搁的位置靠后一些。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沐芳站出来说,“安歌姑娘有什么需要,我们都会鼎力帮忙的,这里有一个腰牌安歌姑娘且拿着,以后进出昊京也方便一些。”沐芳还真是贴心,刚看庆州归还了那黑牌子,知道他们以后进出城门都会有障碍,赶紧拿出一个通行的腰牌来。
庆州想推回去,安歌却接了过来,“我们还要找韵淇姐姐呢,少不得要进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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