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乌鸦

    桃子听着衡岳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衡岳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桃子已经扔下衡岳直接离开了。衡岳看着桃子离开的背影，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在桃子和城中人们的安危面前，衡岳还是选了后者。让衡岳没有想到的是，桃子居然自己回来了，看着对方不像是想跟自己和解的样子，衡岳又跟对方道了歉。
    “你真的觉得这件事的凶手非死不行吗？”桃子听着衡岳的话，有一些无动于衷，在衡岳一筹莫展的时候，桃子才开口问着衡岳。
    “毕竟每天都有人因为他死亡，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衡岳想了想，虽然自己想的很好，但是有曲灵在，自己的想法是肯定不能实现的。
    “不是这样的，如果两条狗打架，其中一条狗死了，你们会杀了另一条狗吗？”桃子摇了摇头，衡岳看着他桃子已经开始为末翼辩驳了，又有些头疼。
    “人和狗怎么能一样呢？凶手和死去的人之间也不是这种关系。”衡岳跟桃子说着，想着，这个孩子要是一直这样的话，那最后万一酿成了大错，可就完了。
    “是的，凶手和死去的人之间，不是两条狗的关系，是人和猪的关系。那些人就是凶手腹中的食物而已，猪会找人类报仇吗？人类会对猪感到歉疚吗？”桃子说这话的时候，衡岳有一些被吓到了，他看着桃子，愣了一下。
    “你，在你的眼中，人类就是这样的吗？”衡岳犹豫了一下，又跟桃子说着，桃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她又转过身，坐在了悬崖边，一言不发。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接近曲灵？又住在你现在的爹娘的家中呢？”衡岳一时之间，不知道桃子到底是怎么看待的鸢父鸢母，只是，对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衡岳却感觉到了害怕。
    “玩啊。”桃子回过头，又一脸天真的笑着。衡岳看着对方的样子，他突然开始有些害怕，要是有一天，鸢父和鸢母做了什么不顺桃子心意的事，桃子会做出伤害两人的事。
    “他们对你可是有感情的，你这样过分了。”衡岳跟桃子说着，从前的种种，他都是当桃子以前受到了伤害，所以对人类不信任，但是今天对方的话，让衡岳有一些心寒，所以他的语气也没有多好。
    “这是他们自愿的。”桃子依旧笑着，只是笑容不再单纯。然后她看了一眼衡岳，于是她又走到了衡岳面前，跟衡岳说着：“对了，你好像对我也很好呢，这可不是我要求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因为我对你不好而记恨我。”
    “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你现在的想法，简直就是妖道，我完全可以除掉你。”衡岳听着桃子的话，心情也有一些复杂。于是他走到桃子面前，又在桃子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你干了什么？”桃子感觉到自己的额头突然很痛，于是她摸了一下自己额头，但是并没有流血，于是她又看向了衡岳，眼神宛如一只野兽。
    “我不想见你误入歧途，所以我在你额头上做了标记，以后你若是动了伤人的念头，一来会头疼欲裂，二来我也能知晓。”原本这是琅嬛给衡岳，用来防止鸢黎滥杀无辜的，没有想到鸢黎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自己就想通了，处事又低调了起来，想来是用不上了。
    “给我去掉！”桃子听到对方的话，又生气起来，她瞪着衡岳，双手也摆出了战斗的姿势。衡岳看着，也摆好了姿势，这个家伙不是喜欢强者么，那就让对方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吧。
    “来吧，看看我有没有资格当你的师父。”衡岳说着，桃子就冲了上来。两人关于收徒这件事，已经讨论了几天了，都没有一个结果，现在正好。
    桃子果然是很生气，虽然拳脚没有章法，但是招招致命，衡岳躲过了对方的第一招，不久之后，他就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衡岳看到的时候，发现，桃子竟然一拳将山头打掉了，这一拳要是落在了自己身上，衡岳有些难以想象。
    衡岳也没打算下死手，只是他需要更加谨慎的和对方对战了。然而面对火力全开的桃子，衡岳还是输了，有一些意外，但是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衡岳自从上次跟对方打过之后，就知道对方其实是在隐藏实力，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放弃隐藏，看来，对方是真的很生气了。
    “给我去掉！”桃子走到了衡岳面前，又冷冷的跟对方说着，衡岳却笑了起来。不过他现在被打的跟个猪头一样，笑起来，除了疼还是疼。
    “你不是想杀人吗？那就先杀了我吧。杀了我自然就消失了。”衡岳说着，又看着桃子，他想看看桃子是不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以为我不敢吗？”桃子说着，又蹲了下去，她的手停留在衡岳的脖子上，衡岳又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一心等死，但是他最终只是听到了对方冷哼了一声。
    等到衡岳睁开眼睛的时候，桃子已经离开了。于是衡岳又放肆的笑了起来，虽然很疼，但是他赢了。衡岳有自己的责任，当然不可能将自己的命交给桃子。
    所以他在赌，要是桃子真的打算杀了他，他就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一旁的花花草草上，虽然会损失些修为，但是桃子肯定是不能留了。好在桃子并没有杀他。
    衡岳一直躺在地上，直到第二天白天，他才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又长回来了，他也可以行动了。于是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果然肿的老大，于是他用法力维护了一下自己的外貌，才回曲灵的住所之中。
    衡岳刚坐下没多久，又看到曲灵火气冲天的回来了。衡岳想着，不会是因为自己一天没有回来，对方就生气了吧，于是衡岳又连忙跟曲灵说着，他现在就带曲灵去吃饭。
    “吃什么吃，就知道吃，你知不知道发生大事了。”曲灵看了一眼衡岳，衡岳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曲灵并没有发现对方已经受了重伤。
    “发生什么了？”衡岳看着曲灵这个样子，首先排除她找到末翼了。难道是昨夜的受害者又是曲灵比较亲近的人？
    “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个人都没有死。”曲灵说着，又坐到衡岳的对面，看样子，对于这件事，是十分的不满的。衡岳却很满意。
    “这不是好事吗？”衡岳看着曲灵气鼓鼓的样子，虽然大概猜到了对方为什么这个样子，但是杀戮可以停止，对整个城里的人来说，都是好事。
    “这哪里是好事了，我好不容易找到末翼的线索，就这么断了，难道是他昨天不饿吗？”曲灵想了想，又决定加派人手，想着，今晚一定要抓到末翼。
    “我去休息一会，你要是不饿就算了。”听着曲灵的话，衡岳想到自己跟桃子的不欢而散，所以他已经决定放弃跟曲灵讲道理了，两人从本质上就是不同的。
    曲灵没有理会衡岳，而是兴致冲冲的准备着晚上的围捕，但是当夜，还是一无所获，对方就像是知道曲灵准备好了一般，直接在城中消失了。
    看着眼前狂吃的曲灵，衡岳也有一些无奈，自己虽然有两天没有请曲灵吃饭了，但是对方一顿，就直接将三天的都吃了回来了。不过对方要是可以通过吃泄愤，也是好事。
    “桃子这两天怎么不来找你了？你不会连个小孩都搞不定吧。”曲灵吃完之后，又直接仰在椅子上，在用余光看到衡岳之后，曲灵又问着衡岳。
    “一个小姑娘，本来也不该跟着我一个大老爷们跑。”衡岳想着，自己确实搞不定桃子，但是好在桃子也算老实，他也没感觉到桃子有什么异动。
    “啧啧啧，我看她很早熟啊。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你让我调查她，我调查了，她果然有问题。”曲灵对桃子，只有一开始的同情，加上，最近她自己也很忙，对桃子就更加谈不上关心了，因此两人也不算有太多的感情。
    “什么问题？”这个话题，衡岳确实是何恩感兴趣，于是他又问着曲灵。曲灵看着对方如此激动的样子，又坏坏的笑了一下，然后问着衡岳不会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我是神，我爱的是世间万物，是整个世界。”衡岳严肃的跟曲灵说着，曲灵也觉得对方这样子也太没有意思了，于是她又表示，自己调查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还大有问题？”衡岳听着曲灵的话，又觉得对方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除了末翼的事，两人也没有其他的矛盾了吧，一次又一次的捉弄自己就没有意思了。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大有问题啊。你要是在人间调查我，就会发现我祖籍在哪，家中还有些什么人，你要是在魔界调查我，就会发现我在魔界的事迹，但是她，犹如白纸一般，什么都没有，问题还不大吗？”衡岳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曲灵认真的样子了，他看着曲灵，其实曲灵认真起来还是很帅的。
    “所以，这说明，桃子可能就是一个假身份？”衡岳靠近着曲灵。曲灵的姿势也从仰在椅子上，变成了合适跟衡岳窃窃私语的样子。
    “我看就是。而且她居然连我都骗，我想她背后的身份，不一般。”曲灵想了想，亏自己还把对方安排在了鸢黎的家中，鸢黎的家中，想到这里，鸢黎又大叫一声：“糟了。”
    “怎么了？”衡岳看着曲灵的表情变化，又感觉对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于是他连忙问着对方。但是曲灵看了一下衡岳，又跟对方说着：“跟我来。”
    路上，曲灵跟衡岳讲了，一开始桃子其实并不喜欢鸢父鸢母，她但是只是以为对方怕生，但是第二天，桃子就跟鸢父鸢母相处的很好了，甚至直接改口叫了父母，这乍一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第二天，桃子来找了曲灵，又问了许多鸢黎的事，这还是经过衡岳的提醒曲灵才意识到的。如果说到这里，桃子的表现都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接下来曲灵的发现，就能解释桃子的改变了。
    在遇见桃子之前，她曾经见到过末翼，在末翼那里，她还遇见了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道行却意外的高深，反正曲灵是打不过他的，而他对一个人很好奇，这个人就是鸢黎。
    听完曲灵的分析，衡岳又点了点头，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想到，而桃子的战斗值，也算是印证了曲灵的说法。这样一来，就连末翼为什么会来到这座城池都可以解释了，末翼就是跟着这个人来的。
    虽然衡岳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他并没有跟曲灵讲，让曲灵保有对末翼的一丝幻想，是衡岳最后的温柔。
    “另外，我还有一个猜想。这个桃子，可能就是将人变成神的人，作为代价，这些创造出来的神，或者魔，需要守城。”桃子和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能力确实很像，只是曲灵毕竟没有见过，一切都只是猜想。
    “这么说来，这个人的目的，是陛下！”衡岳还是认可曲灵的想法的，此时此刻，他又对曲灵刮目相看了，果然，只要不碰上末翼的事，曲灵的智商就还是在线的。
    “极有可能，桃子应该是知道我是受命于鸢黎，才会故意接近我的。”曲灵说着，又祈祷着，鸢父和鸢母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要是出事了，可都是自己的责任。
    “你有把握拿下她吗？”衡岳身上被桃子打的伤还没有痊愈呢，就这么贸然前去，恐怕只能打草惊蛇。于是两人又停下了脚步，在交流了一下，两人跟桃子的对战的经历之后，两人觉得还是先叫上书宣和书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