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大明首席昏君

343、打救一炮灰

    露了头就没有办法在靳家住了,让靳懋仁和罗洪先很不舍。
    但一车好东西被搬进来,这俩立即就将朱厚照忘了个一干二净,师父是谁?能吃吗?
    还得在外面逛一圈,并不方便带他们回南京,牟斌与靳可勤约好,留下十人,由靳可勤稍后护送两小进皇家学苑,靳可勤也要到南京去接受特训。
    朱厚照到最后也没有办法与郑金莲说上话,只是出门时郑金莲在角落里远远相送,挥了挥手互致别离意。
    还让靳懋仁抓住了把柄:“师父也太没出息了,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还掉金豆,我都没那么脆弱。”
    一边说还一边咬一嘴蜜汗鸡腿,嚼得啧啧响喷喷香。
    旁边的罗洪先嘴巴也没空,塞满了蜜枣,只嗯嗯了两声助声势,旋即就变成了“啊”。
    小胖腚也“啊”了起来,靳贵不舍得下手,夏氏可没那么好说话,将就着手里的竹扫帚就揍上了。
    朱厚照要走,夏氏拿着竹扫帚是几个意思,扫地出门?
    不算无礼,靳家有丧,以竹扫帚送客人出门是去晦气。
    还真下得去手,罗循看到了眼皮子都跳,朱厚照却习以为常:“夏夫人这点不错,管教孩子不能手软,也没用上力,就是吓唬他们一下。”
    可惜夏氏走得早,不然靳懋仁也不至于长歪了。
    靳贵就是个什么都讲道理的人,行不通的,有时没道理可讲,只能上手。
    正德陛下这个心理学大宗师还时不时要动用家法呢。
    朱厚照打算让吴杰来帮夏氏看看,看有没有办法调理一下,多活几年。
    不过靳懋仁还是得提溜走,放在眼皮底下才放心,别给王鏊整出个能将他气得吐血的女婿来,一个不好王阁老就罢工了。
    罗洪先留在了靳家,罗循却被朱厚照提溜走了,朱厚照要到镇江府衙安顿,还有些事情要交待罗循。
    这家伙也是朱希周那样的道学先生,罗洪先的臭皮气是被罗循染上的,考中状元却弃官不任,连年都不过了。
    历史上罗循会因镇江知府一任成绩出色,升为兵部武选司郎中。
    同品级,由地方官转任京官当然是升,还是升了两级那种。
    但罗循不太珍惜,跟刘瑾对着干,将拿了刘瑾人情的二十多个武举生员一发辍落。
    武举是朱厚照的谋划,一方面提拔真正优秀的军事人才,另一方面也是助推刘瑾一把,并将军方、勋贵、宗室盘根错结的关系网给勾出来。
    可不能让罗循坏了大事。
    想到这一点朱厚照又想起了更多,当时的兵部尚书王敞奉承了刘瑾,又将这些人登回黄册,罗循被罢官。
    那时距离刘瑾败亡仅三个月。
    刘瑾事败后,王敞又拿出黄册首告刘瑾,搏了正直的名头,而罗循早就不知被人忘到了哪。
    其直到两年后才被重新起复,任淮安知府,转任徐州兵备副使,最后死在山东布政司副使任上。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炮灰。
    看在罗洪先的份上,朱厚照打算救一救罗循,但得先打,把他打醒了再说。
    毕竟是父子,隔不断,万一罗循又将臭脾气传给了儿子,那朱厚照一番苦心岂不是白搭。
    早早将罗洪先接走,就是怕这个迂腐的老爹耽误了状元儿。
    为此朱厚照打算将罗循在镇江知府任上最大的功劳冒领了。
    还在车上朱厚照就下手截了胡:“镇江有一个古迹,不仅值得推崇,大力宣扬还能正民心启民智。”
    罗循一头雾草:“不知陛下所指何处?”
    朱厚照掀开车帘,指着远处微薄天光下雾雨迷蒙的京岘山:“在那,青山有幸埋忠骨,说起来,武穆祠前的这副对联还与这位有关,岳武穆的授业恩师,一代名将忠臣宗汝霖。”
    罗循这回听懂了,也是头回听说:“宗泽宗汝霖的墓?”
    朱厚照侧目罗循一眼,都是炮灰啊,还一样的死杠。
    “修缮灵园,建祠祭祀,使宗汝霖忠贤之名与精武之魂广传天下,是不是有教化之功?”
    历史上这件事是正德三年由靳贵推动,江右待御使谢琛提倡,罗循经办。
    罗循为什么升任兵部,就是因为军方认为罗循为他们张目长脸。
    何必让谢迁的亲戚拿走这项名誉,也不要靳贵来出面了,省得招人忌。
    金口御言提前搞,有啥想法都冲着朕来,朱厚照喜欢打地鼠,谁冒头敲谁。
    也能种下尚武精神的种子,让其发芽,对朱厚照将要推动的军改十分有益。
    别忘了,王守仁已经回了浙江,马上要组建义乌军,宗泽可是义乌人,如何让义乌子弟归心?这不是最好的牌坊么!
    为义乌的骄傲宗泽扬名,朱厚照就握住了大义名份。
    想不到连前贤也可以劫持,还能忽悠来一支强军,这笔买卖,很划算。
    甩了甩脑袋,朱厚照冲车窗外一个圈划:“前宋太小气,以宗汝霖这样的忠臣良将,才给个忠简,这是瞧不起谁呢,朕要重新为宗公颁谥号,忠武公吧,坐镇汴梁浴血,教导出岳武穆那样的不世军神,没有忠武不足以体其功业。”
    刚刚给出了个忠献,再给出个忠武又有何不可,连惠而不费的笔墨都省,这些士大夫都什么人?
    罗循已经被冲击得头脑恍惚了,随口道:“那岂不是与诸葛亮、郭子仪同流了?”
    朱厚照眼一瞪:“难道宗泽配不上吗?万言陈弊却落了个同进士,是他没才学吗?身处杂流却破障而出,是他没能力吗?于板荡倾覆之际力挽狂澜,是他没品德吗?”
    罗循被吼得一惊,直忙拱手致歉:“微臣不敢,微臣亦作如是想。”
    朱厚照盯着他不动,让罗循吓得发寒颤,等他缓过了劲,朱厚照一指点罗循眉心:“你呀,多好的榜样不学,却只顾看着天上,活该一把年纪了还没功业,圣贤就在身边,懂吗?”
    这回是真懂了,激动不已,拜伏下去,让本就狭窄的车厢显得更迫仄了。
    罗循认为朱厚照是在勉励他,指路呢。
    “朕会特旨调拨一批银钱来办此事,就由你来经办,记得,不惜代价,一定要办漂亮,在做好此事之前,你得当满两任镇江知府,其间不许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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