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压迫得朱健心里沉甸甸的,他虽急,但分身泛术,匆匆批阅了一些奏折之后,装扮成太监的他在龙虎侍卫的保护下,和司礼监秉笔大太监王承恩从侧门溜出皇宫。
现在的王承恩跟历史上的王承恩已有点不同了,他已被朱健各种大忽悠洗脑了,再次冒死放朱健出宫微服私访。
朱健现在没时间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他只是想去锦衣卫镇抚司而已。
魏忠贤倒台后,他的忠实走狗,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等一批中高层都被抄了家,还有不少胆子的害怕受牵连掉脑袋,开小差跑路了,现在的锦衣卫就是个空架子,他需要尽快重整锦衣卫,让他多少有点安心的是王承恩只用一天的时间就把东厂的架子搭起来了,派了一批靠谱的爪牙前往福建等沿海城市找寻那个神马土豆的东东。
皇上私自出宫,王承恩可不敢有半点马虎,早调了一大队东厂蕃子候在皇宫外,还有一辆经过特殊改装,可防刺客行刺的普通马车,王承恩和朱健坐马车,四名龙虎侍卫守护在马车周围,外围是一众蕃子。
大明的锦衣卫和东西厂臭名彰著,也令人闻风丧胆,锦衣卫的制式招牌是飞鱼服,绣春刀,东厂的制式招牌是尖帽,白鞋,褐衣,系小绦,王承恩一行人一上街,识货的路人纷纷走避,胆小的更是连滚带爬,有跑得太急的还摔成滚地葫芦,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
朱健透过车窗的缝隙看到这一幕,只能苦笑摇头,王承恩则一脸的尴尬,没办法,谁让东厂和锦衣卫一样赫赫有名,迎风臭十里,人见人跑,花见花谢,连狗狗都吓得不敢吼叫。
朱健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直叹气,他要重整锦衣卫,可手里却没有靠谱的人才,记忆中,锦衣卫指挥使自田尔耕之后就是骆养性和吴孟明,这两个混蛋都是只会贪污,残害百姓的庸才,上哪找靠谱的人才呐
朱健不想太张扬,只能走较为偏僻一些的街道胡同,多花了点时间才抵达锦衣卫镇抚司。
镇抚司的门口原本站着两个没精打彩的值守力士,远远看到浩浩荡荡走来的一队东厂蕃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撒腿就跑,他们没司里跑,而是往一侧的街道跑,估计是害怕东厂来抓人,开小差跑路了。
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朱健没让随行的蕃子去抓人,而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大门敞开的锦衣卫镇抚司。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老子不贪脏枉法,不干伤天害理之事,不巴结阉党,有什么好怕的,皇上没下圣旨之前,锦衣卫仍是天子亲兵,你们不去,我去。”
大堂内传出男子宏亮的声音,接着房门大开,一个身材高大的虬须大汉从里边出来,飞鱼服,绣春刀,标准的锦衣卫制式。
虬须大汉看到朱健等人,先是一愣,继而大声喝道:“站住,这里是锦衣卫镇抚司,谁让你们擅自闯进来的”
他的声音把房里的人都惊动了,纷纷出来,看到朱健等人,无不吓得面色苍白无血,小腿肚直抽抽,第一反应是东厂要抓他们下诏狱了
锦衣卫和东厂虽然都是天子亲兵,职能相似,但谁都清楚,东厂还负有监视和牵制锦衣卫之职,地位还在锦衣卫之上,就在昨天,东厂重开的消息悄然传开,把所有的锦衣卫吓个半死,难道他们被天子抛弃了
有一些和指挥使田尔耕关系颇深的,或没有任何关系,但有作奸犯科罪行的胆小鬼在昨夜已开开小差跑路了,剩下的人虽然清白,但无不战战兢兢的等待未知的命运,哪还有什么心思工作,全聚在房里商量出路。
不过,也有不怕死的傻瓜,比如女这位叫雷震江的虬须汉子,他是正七品的总旗,想跑去东厂打听消息,巧的是东厂的人杀上门了。
镇抚司是官署重地,即便是东厂提督驾临,也不能随便乱闯,除非你持有圣旨公干。
“你叫什么名字”
朱健饶有兴趣的打量雷震江,雷震江刚才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再看他应对来势汹汹的东厂蕃子,表现得不亢不卑,跟他身后那帮面色苍白,战战兢兢的同僚相比,简直就是飞鱼里头最亮眼的那只金鱼。
“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雷名震江,锦衣卫总旗,诸位擅闯镇抚司是何意”雷震江豪爽的报出名号,随即面色一沉,右手握住刀柄,手背青筋暴现,呈现超强力道,大有得不到合理解释就动刀砍人的强悍气势。
“老王啊,这小子有点意思呐。”朱健看了王承恩一眼,笑眯眯说道,他正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人选头痛呢,现在好了,这小子中大奖了。
“皇上”
一个年过半百的总旗突然怪叫一声,他在锦衣卫里混了大半辈子,出差时见过信王几回,朱健一出声,他立马就认出来了,顿时吓得两腿发软,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咚的一声跪下。
皇皇上
在场的所有锦衣卫都吓了一大跳,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吓得连忙下跪,就连随行的一众蕃子也吓了一大跳,跟着下跪。
“皇皇上恕罪”雷震江吓得魂飞魄散,他差点向皇上动刀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知者不罪,朕恕你无罪,众卿平身。”朱健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堂。
王承恩一呶嘴,随行的一众蕃子抢先几步进去搜索,以确保里边安全,有几名蕃子分列大堂之外,手按刀柄把守。
朱健大大刺刺的坐在大堂中央的椅子上,身后是四名龙虎侍卫,王承恩垂手侍立一旁,雷震江等人则惴惴不安的站在堂中,大气都不敢喘半下。
朱健自嘲的笑了笑,没办法,朕的王八之气就是这么牛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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