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娇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结局

    京都忙了一个月,新皇登基,总算把事情理顺了,全琮忙得脚不沾地,经常都是午夜回来看谢怡蕴和小幸运一眼,又匆匆离去,听全力说,这点时间都是二公子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些大臣们都笑话他,说他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甚至别的女人的孩子,全琮这模样委实像没见过世面一般。
    全琮呵呵冷笑:“你们这点心思也好意思和我笑谈?”他们家蕴蕴是旁的女人吗?有她一个就够了。
    谢茂在朝中帮衬着全琮,全琮这才偶尔得空,能回来看母女俩一眼,每次全琮都嘀咕:“怎么长得这么快,一天一个样儿。”
    谢怡蕴笑:“你要是天天看她,就觉得长得太慢了。”这孩子闹腾,爱哭,又金贵,往往要谢怡蕴半夜来哄,经常抱着她从屋的这头,走到那头,还睁着眼睛,不肯睡,磨得谢怡蕴都不想带了。
    偏偏她在全琮的手上十分听话,躺在他怀里一会儿就睡着了,谢怡蕴靠在全琮的肩上,享受这片刻的安稳,全琮不多时,也要外出办公了。
    他说:“蕴蕴,和我一起去边地吧。”
    谢怡蕴点点头,之前宣德侯府有皇家训令,女眷必须留在京都,在全琮说了,前来吊唁,留在京都的宣德军即日回边地后,容玉也做出了让步,可以带女眷去边地。
    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宣德家的大公子去了,边地亟需人稳定形势,全琮作为宣德侯府的孩子,不得不去,他也不可能长时间忍受和妻女的分离。
    容玉这帝位是被宣德家推着上去的,他尤为感激,也暗暗发了誓,一定不辱他们的期望,治一个太平盛世出来。
    京城棋盘大洗,各人都走向了自己的结局。
    静姝从此再深宫,常伴青灯古佛,不问俗世。
    老太后不愿乘了容玉的好意,一杯鸠酒了却残生。
    六王爷余党被一网打尽。
    谢府青云直上,连谢融那个呆木头,都有女孩子给他递丝帕。
    谢宋氏每日接待络绎不绝的人,累得直腰疼,还要亲自带谢怡岚留下来的那个孩子,都没来得及往宣德侯府走几日,看看女儿,看看小孙女。
    因为全徵特殊的出身,容玉为了表示与宣德侯府的笼络之情,特意封了一个公主的称号给她,那些向来注重礼法规矩的大臣们,竟然没有一个劝新皇收回成命,他们隐隐发憷,大抵认为全徵真有几分皇家气蕴。
    造谣说全徵的龙子的圆觉寺方丈慧真,终究没有等来他要的大国师之位。
    容玉深受儒道和策论影响,看重实际,看清虚无,亲眼见证了嘉庆帝是怎么一步步走进自己画的牢笼,他不信佛,也不信道,他信忠厚之辈,慧真在嘉庆帝生命余光那阵,不眠不休诵经,熬坏了一些身子,出城的时候格外落寞。
    谢怡蕴差人给他送了一封信。
    慧真打开,十个字:“方丈还是少些妄念为好。”
    他确实算得到一些东西,比如谢怡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来自何方,是无法探究的秘密,但他终究算不清所有东西,所有谢怡蕴劝他:“少些妄念为好。”
    慧真单手竖立,念了句:“阿弥陀佛。”头也不回地前往圆觉寺,他决定此生不再出世了,余生讲留在寺中编撰佛经,讲解佛经。
    唐则安听闻谢怡蕴要去边地,特意来府中看她,却兴致昂昂地逗起了圈子,直说:“小姑娘真是个讨人喜欢,温婉的性子。”
    谢怡蕴垂下眼皮,差点没笑出声。
    全徵完全学了全琮那套讨厌的臭德行,什么人摆什么脸儿,除了谢怡蕴,她知道这些来看她的叔叔婶婶都会给她见面礼,笑得特别开心,晚上又闹着谢怡蕴,不睡。
    唐则安想:“如果,当初那个孩子还在有多好。”不过也只是想了一瞬,连南阳王府的名号都被夺了,想这些有什么意义。当初还是谢怡蕴支持她和离,才能在京城洗牌中,依旧安稳。
    因此对谢怡蕴,她总是很感激,遗憾道:“你们去了边地,我在京城就没有人儿了。”
    谢怡蕴笑:“你这么多闺阁好友,还怕孤寂?”
    “她们不一样的。”唐则安淡淡地说。她们不懂她内心深处的情绪。
    谢怡蕴道:“何不一同去边地走走?”
    唐则安一惊:“我可以?”
    “有什么不行?”天大地大,总是困在一个伤心之地,都忘记了天地广阔,没了那份旷然之心。
    唐则安登时站起来,全徵小姑娘也不逗了,下定决心了往外走:“你等我,我这就去拜别我的父亲母亲。”
    蕊珠儿在一旁调笑:“唐姑娘这是连一应被褥随身用品也不备了,专蹭我家夫人的?”
    唐则安摇摇头:“放心,我也给你备一份。”
    说着,就大跨步走出了们。
    晚间全琮回来,听说唐则安也会同他们一起去边地,先是皱了皱眉:“唐则安叽叽喳喳的,话咕噜咕噜地往外吐,怕是冬天里的一只麻雀儿。”后又放宽了心,“也好,你去边地人生地不熟,有个人解闷。”
    谢怡蕴无语地反驳:“我很快就会认识新的人了。”她还要去边地研制出优质稻种,好解了宣德侯府大块的军需之忧。
    全琮瘪瘪嘴:“你又要去见那些丑男人。”
    “这个地方女人又没有职位。”
    全琮就不说话了,跑过去逗他的小幸运,委屈兮兮地说:“你母亲对别的丑男人比对我还感兴趣。”
    谢怡蕴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全琮霎时喜笑颜开。
    全徵没眼睛看,头一歪,假装睡熟了,不理他父亲。
    全琮和谢怡蕴动身前往边地那日,容玉领着文武百官都来了,为的给新封的抚边大将军全琮送行,宣德侯府在外厮杀,朝中须得摆出必要的重视,如此才不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仪式漫长又繁琐,等到做完了,都要了午时,谢宋氏就拉着她抹眼泪儿,说要不是要养你爹那个孙子,我就去边地,养我自己的孙女了。
    谢怡蕴拍拍她的手:“顾着我父亲吧。”谢怡岚的儿子毕竟是谢家人。
    谢宋氏无话可说,她不是苛责的人,只是没有尽到祖母的义务,觉得愧对全徵。
    全徵那孩子有这么多人爱,指不定希望别人少爱她一些。
    宣德侯府车架缓行出城门后,在京郊落户的一些难民也整理装束,推着小推车,预备随宣德侯府一同回边地,全琮任抚边大将军,边地流离的家园也会一点一滴收回来,他们要回家去。
    谢怡蕴掀开帘子,目视全琮领着一对人马疾驰在车道中,很快消失不见。
    宣德侯发了军令,让全琮速速回去,谢怡蕴是不可能和他一起赶的,只能兵分两路前行。
    全琮说:“蕴蕴,我在边地等你,带你看看宣德侯府真正的底蕴。”
    谢怡蕴说:“好。”
    谢怡蕴想起了与他初见的情景,以为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竟会一起孕育一条生命。
    她温和地看着全徵。
    这一生还那么漫长,她想和他走下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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