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

    只见他慢慢地向莫子笙走过去，正准备伸出手拍拍其肩膀好让身边这帮小弟明白他的厉害，结果总是事与愿违。
    柯平仲把他的手拨到一边站在了莫子笙的面前，他上下打量着柯平仲，然后朝莫子笙竖起大拇指比划了几下。
    “想想你自己的身份，这东西你认得吧，我想你还是不要乱来。”
    “好好好，可以啊你小子，还带了保镖。带他们去见少爷，一会儿有你们受的。”
    “那人拿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看连孙歪子也害怕？”
    “鬼知道，咱们听差办事就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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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这人你认识。”
    “我认识，谁呀？”
    “您瞧。”
    “是你呀，真是冤家路窄。这是带你来的伢线吧，一路上辛苦了。喊伙计上来，帮他安排一间上房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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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看什么，跟我走。”
    “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
    “莫子笙啊莫子笙，你这小子还真是让我意外。”
    “没空跟你在这闲聊，我要见他。”
    “谁呀？是严武，还是孙歪子？”
    “哈哈哈！”
    “哈哈哈！”
    “翁医令。”
    “啧啧啧，想见医令公，你没睡醒吧？”
    “干什么，快放手！”
    “你们慌张什么，都退到一边去，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是，大家都把手里的家伙收起来。”
    自打莫子笙进了屋，冉晋云就没想过给他好脸色，他先是派人支开了柯平仲，随后回答起莫子笙的问题也是有一嘴没一嘴的。
    莫子笙更是生气，上去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他倒是没害怕，引得周围的手下个个惊慌地掏出家伙指向莫子笙。
    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并呵斥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手下放下家伙，他自己却表现出一副滑稽的害怕模样。
    “少爷那是在耍他。”
    “可不是，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少爷这样。”
    “谁说不是呢。”
    “医令公，也是你随随便便能见的人。要是能见到，也不会让我在这里等你了。就因为等你，我在这里可真是度日如年，不，简直就是折磨。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你，过去搜搜他身上有没有一把钥匙。”
    “是，少爷。哎哟哟，疼......疼疼疼！”
    “哈哈哈！严武，你可真是够丢人的。”
    “越来越有意思了。少爷我今天高兴，你们谁能搜了他的身，这十块大洋就给谁。”
    “我来。”
    第一个走出来想要搜身的人是严武，他还没走进莫子笙两米内的范围便被扭住了胳膊，人疼得直叫松手，旁边的人笑得更开心了。
    冉晋云坐在一边，瞧见这种情况，突然一下子来了下赌的兴致，只见他从兜里取出十块大洋往桌子上一放，那些手下倒是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一个四肢强壮的大个走了出来，他挥动拳头打过去，莫子笙侧身躲过，拳头打在了身后的一只花瓶上，花瓶自瓶口处碎的只剩下一个底。
    那力道就算莫子笙接过了，人也会被推出几米，大个的下盘不灵活，几个回合莫子笙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弱点。
    若是要靠近下盘，那首先就要控制住打过来的拳头，大个虽然力道大，但体力消耗也很大。
    拳头紧贴他的脸打过去，他再出手的时候，指缝里藏着一根寸长的小针，他手指按过地方的，大个的血管凸起。
    也就是人感觉到膀头犹如蚊钉一样刺挠，拳头停在离莫子笙太阳穴一指的距离便再也无法向前移动。
    “这一拳头若是打上去，怎么两眼也得冒金星啊。”
    “打呀大个，你还愣着干什么？”
    “怎么胳......胳膊不听使唤啊？”
    “关键时刻掉链子，真让人着急。”
    “没一个顶用的，快把他拉下去。后面要你们做的事情还危险着呢，别给我丢脸。”
    “咱们不是有枪嘛，还用着那么费劲干什么。”
    “要是能用枪，还让你搜身，闪到一边去。少爷，孙歪子想要跟他过过招。”
    “好。在屋里的所有人中，你也算得上是跟我时间长的，可不要在你这些手下的面前丢脸，明白吗？”
    “是，我一定会给我这小子点颜色瞧瞧。”
    桌子上的十块大洋依然在那里，冉晋云看着跟莫子笙交手的人没讨到一点便宜，倒是希望孙歪子给他长些脸。
    之前也说过孙歪子以前混过一阵子上山劫路的勾当，所以他肯定是少不了黑手，这不，他当着莫子笙跟手下的面，从腰间把枪取出来，然后晃了晃交到一边的严武手上。
    他没有直接出手，而是弓着手作了一个礼，上挑余光注视着莫子笙，并迅速从袖口里面抖出一把尖刀，尖刀直往莫子笙手腕上刺过来。
    莫子笙顺势扼住他拿手反向掰住，他松脱手里的刀子用另一只手接住，刀尖顺着下颌上挑。
    一式后仰前踢，莫子笙的脚尖把那刀子踢飞在半空，他接下刀子并没有当做武器，而是伸开手掌想让孙歪子拿走。
    “这......这是干什么？”
    “小子，想要羞辱我，没门。”
    “歪子哥，揍他！”
    “揍他！”
    “伢线不在，少爷虽然说是想跟你玩玩，但也一定想出出气。更何况我口袋的小竹桶里还藏着那小东西，你被他咬死了，可就不怪我了。”
    其实藏在孙歪子口袋里面的正是上次从墓道里带出来的一只尸蟞，他已经养了尸蟞三月有余，多多少少了解了这小虫最喜欢吃白肉，也没想到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
    为了靠近莫子笙放出尸蟞，他心生一计，紧接着大呵一声。
    “有暗器！”
    在别人看来这是如此愚蠢的行为，哪会有人在掷出暗器还大声提醒敌人的，小竹桶被当成暗器扔了出去。
    莫子笙下意识用尖刀迎击，尖刀划开竹桶，那只尸蟞嗡嗡地飞在半空几秒，并迅速落在了莫子笙的衣服上。
    其他人并没有看清楚那东西，尸蟞便已经咬破衣服钻了进去，莫子笙感觉背部一阵发痒，孙歪子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告诉你吧，那钻进你衣服里的小东西，可是最喜欢吃白肉了。单打独斗，我是赢不了你，一些小手段我还是有的。少爷，那是只尸蟞，常言道“尸蟞入体，人如万虫噬肉般痛苦”，哈哈哈！”
    “这才像我的手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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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的耳朵！”
    “啊~~~，我......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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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什么声音，去看看。”
    “是，队长。”
    “你，还是有你，走。”
    “大白天让我去抓假文物的来源，可真是个苦差事。还他娘的穿着这身皮，热死我了。”
    “雷队长，来碗凉茶解解渴。”
    “正好有些口渴。最近有看到什么陌生的人嘛，嗯......倒腾古董的那些人？”
    “没有没有，我给您留意着点。”
    “爽，再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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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以后也要去警署局当官。”
    “好呀，能告诉爹为什么吗？”
    “嗯......嗯，以后吃凉茶就不用给钱了。”
    “你这孩子，行行行。”
    “那边不就有一个。”
    “噓，快喝你的凉茶，喝完还要赶路呢。”
    这里的凉茶里滴了一些熬煮好的梨膏，清凉中还有丝丝甜甜的口感，老板去帮雷震海倒凉茶的功夫，雷震海也听到了，这手里的凉茶越喝越不是味道。
    他放下茶碗往后面瞧了几眼，那人赶紧低下头并按着他孩子的脑袋让其赶紧喝碗里的茶水，不过那人想起刚刚孩子说出口的那些童言无忌的话也不禁憋笑起来。
    雷震海咳嗽几声从兜里摸出几个铜钱放在桌上去外面溜达，端茶的老板瞧见人不在，而且桌子上还放着茶钱，一时间他也纳闷。
    “小孩以后别乱说话，别喝了，咱们绕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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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爷，什么风把您们吹来了，今儿吃点什么？我让后厨提前招呼着。”
    “不巧，有正事要办。我刚听到楼上有打斗声，准备上去搜查一下。”
    “爷，楼上都是贵客，不......不太方便啊。”
    “公家办事，有什么不方便的。要是你这里窝藏私自买卖假古董的，那就得跟我们回去吃茶了。”
    “没有，真没有什么买卖假古董的。这点钱您笑纳，通融通融。”
    “好......好吧。虽然公事公办，但也讲人情，过场该走还得走，这样我们也好交差不是。那就这样，你前面带路。”
    “明白明白，几位跟我来。您刚才说楼上有动静，我们这是吃饭的地方，那肯定是有东西摔碎了。您好，屋里有人吗？”
    “真是不让人清静，什么事啊？”
    “警署局的人，开门。”
    “稍等一下。”
    “哪的人，来北平做什么的？”
    “是办公事的，您多担待，如实回答就行。”
    “扬州，来北平做生意的。”
    “就你一个人吗？”
    “是啊，这不用搜了吧？”
    “小林哥，就他一个人。没事了，一定不是这屋。”
    “小二，你先别走。让你们这一闹也没睡意了，给我换盆热水来。”
    “马上来。”
    “你去忙吧，人我们自己来找。”
    “行。”
    伙计帮客人下楼取热水去了，段小平可不像伙计那般和气，在走廊里晃了没几圈便直奔说话声最大的那间去了。
    好巧不巧正进了冉晋云的屋，段小林瞧见屋里站着不少人，而且地上有东西被摔碎，断定刚刚的打半声就是从这间屋里传出来的。
    并且从他多年办案的经验来说，他正对面站着的人一看就不是好人，颇有几分土匪的感觉，准备从孙歪子下手。
    送完水的伙计一瞧那间敞的房门正是贵客的，一下子慌张起来，等他再跑过去的时候，孙歪子已经开始和段小林吵嘴。
    “没敲门，谁让你们进来的？”
    “警署局办事，还敲什么门。你这模样的我还真见过不少，问你，从哪来的？”
    “无可奉告。”
    “哎哟，我带队办事还真是头一次听人跟我说这句话。上吧，把人给我挎上，带回去慢慢审。”
    “小林哥，他......他们身上都带着家伙呢？”
    “是啊，看他们拿东西的手势，好像是手枪。”
    “妈的，没想到在这里还碰到了硬茬子。眼下先撤出去，一会儿多带些兄弟再杀回来。”
    “也只能这样了。”
    “哎，几位都进来了，恐怕就不能这么简单地走出去了吧。”
    “没错！”
    “要么给个交代，要么给我家少爷道个歉，大伙说是不是？”
    “对。”
    “你们可不要太过分，这里是谁的地盘最好掂量掂量，咱们走。”
    “兄弟们，给人家让让地方吧。”
    “是。”
    “是。”
    有一个警署队员已经察觉旁边的人身上都带着家伙，所以只能想着暂时退出去再说，但段小林刚刚说的话丝毫没有觉得对闯入别人房间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们是警署局的人，自然是在这一边横行惯了。
    但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随着冉晋云的一句反话，周围的手下利落地跑到门口那堵住了段小林他们的出路，脸上更是一副要你好看的样子。
    “你......你们给我等着！”
    “这让咱们怎么出去啊？”
    “挤出去。”
    “这怎么还堵上了？各位让一让。”
    “来得正好。我问你，这些人是你带上来的吗？”
    “我......，哎哟，都怪我。”
    “挤......挤死我了，我的帽子。”
    “还要帽子干什么，快下去找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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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把掌柜叫来。”
    “是。”
    “什么，怎么会出了这事？这该死的东西。”
    “哎哟，掌柜，我不是故意的。也就是给客人取水的功夫，警署局的人对闯了进去，我......我也拦不住啊。”
    “叫你再多嘴，快向客人道歉。”
    “几位爷，对不住，是我的不对。”
    “是我管理不严，给您添麻烦了，今天的饭菜全包在我身上，权当向您赔不是。”
    “不会有人再来烦我了吧？”
    “不会了不会了。还不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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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警署局的人，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瞧瞧他们那怂样，再来也不怕。”
    “是，少爷，我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