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寿礼【求推荐票】

    “你的话,留着以后我替你跟吴苗苗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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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大爷,你醒了。”
    “是你们啊。哟,都这个点了。家耀,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您在休息,我就没打扰。”
    “人老了,眯了一会儿就睡过去。别说,还真有些凉。那我就锁门了,小伙子,好好工作。”
    “我会的。”
    “那我也走了。”
    “再见。”
    其实五贤居跟北平史学研究所是相反的方向,侯家耀之所以送他也是为了验证梁莞莞话的真假,此番一来,他感觉收获不少。
    回去的路上想起饭局上的吴苗苗也漂亮了不少,他心想一定是吴苗苗今天的穿着跟平时研究所里的不同,不由得心底冒出一个怪想法,那就是跟吴苗苗处朋友。
    饭局吃了这个时候,郭宝通她妈妈坐在屋里缠着毛线,她爸爸蒙着被子打起了呼噜。
    “都这么晚了,儿子怎么还没回来?孩子他爹,要不你出去找找。”
    “哎呀,他都那么大一个人了,你不要再把当他当小孩子那样对待。又不是姑娘,你担心个什么劲。我明天还要早起,骑走的车子一会儿你锁到偏屋去。”
    “睡睡睡,就知道睡。哎哟,一定是回来。”
    “妈,我......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以后就别催我了。”
    “真的假的,去跟女孩子吃饭了。好,太好了。”
    “哈~~~,我去睡了。”
    “车子呢?”
    “在外面,改天让我爸爸也给我整一辆。”
    跟郭宝通的倒头就睡不一样,回到住处的侯家耀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在研究所里能见到吴苗苗,他还是很开心的。
    倒是郭宝通说的堂测问题让他心中有些疑惑,心里不禁怀疑起许一城授课那天他的课堂表现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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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董商铺子里的秦叔在关好店门以后,他从信封里取出来一张信纸来,信纸上只写着一个“留”字,这字他再熟悉不过了,是老朝奉的字迹。
    距离上次来信都快三年了,上面的字依然简单,他在看过以后便用烛火点燃烧毁了。
    说起这个侯家耀,他也只是往上面透过信,并没有具体向老朝奉提起过这个人。
    “朝奉爷留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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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真漂亮!”
    “我哥呢?”
    “煜珺,你真要教我跳舞?”
    “怎么,不相信我的实力,到时候你就跟着我的节奏就行。到时候舞会上女孩子肯定多,你一定要跳好些,人家都瞧着呢。”
    “少爷、小姐,请上车。”
    “我爹呢?”
    “回少爷,老爷在书房,忙完就过去。”
    承裕楼那里一大早就挂上了红灯笼,而且掌柜提前一天就不再对外开门营生,伙计们更是把桌椅板凳擦好,就等着晚上的寿宴了。
    后厨更是预备好了不少菜样,什么野鹿、鸡鸭鹅的都关在笼子里面。
    关开诚换上一身便装在屋里仔细检查着摆设,进门两侧各放着一张用来摆放贺礼的长桌,登记礼簿的先生忙个不停。
    眼瞧着贺礼都堆了几层,外面的客人还在不断地到来,里面的人早就三三两两地交流起最近做的生意,你一言我一语地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王老板,总是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新闻,今日一见,真是年轻多了。”
    “过奖过奖。哎,不跟你多说了,我去那边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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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都打听过了,是个当官的过寿宴。”
    “别说,整的还挺高雅,跟上海那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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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板跟过去的那人是谁啊?”
    “一个帮洋人贩卖烟土的,最近的生意那可是风生水起。搁以前,那就是买办。”
    “还没到百年,以前遭过的罪怕是也没长了记性。”
    “我听走货的人说过,那玩意儿上瘾,富人也抽穷人也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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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齐活了,走着。”
    “咳~~~,真是生意难做。您是理发,还是修面?”
    街巷处的路灯下有一位弯着腰刷洗着剪刀的剃头师傅,他瞧着这条行人稀少的街叹着气。
    原来因为傅良义过寿的事情,大部分的小贬早就停了今天的营生,只有他蹲在担子那一下午,旁边热炉上温的水也快凉了下来。
    这个时候寇三海走过来取下帽子坐在了担子旁边的凳子上,他把头发往后一捋让老师傅修面。
    “修面。老师傅,叹什么气。”
    “您稍坐,我试试水温。”
    “行,我先给钱。”
    “哎,别提了。也不知道是谁在承裕楼那摆席,今天也就白出来了。你这样的顾客可真少见,下巴再抬起来一些。”
    “这问题我到时候帮你问问那摆席的人。”
    老师傅把一块毛巾放在温水盆里打湿,然后稍稍拧干一些,把毛巾对折敷在了寇三海的脸上。
    他也瞧见了寇三海放在一边的一个大礼盒,一下子明白了寇三海那话的意思,他笑着开始了修面。
    寇三海常年待在山上,脸颊上自然硬一些,只见老师傅手里的剃刀上上下下没一会功夫便处理完毕。
    他照照镜子,再瞧瞧这一身行头,俨然年轻了许多。
    而且因为他是没有请帖的,所以故意让伙计找了一个大礼盒装东西,只有这样才好混进去。
    礼盒遮档住门外接待人的视线,寇三海轻松地拿着东西走了进去。
    “让一让让一让,我这东西可贵重着呢。”
    “哎,您留个名吧,这样我也好交待。”
    “姓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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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没见过拿这么大件东西的人。齐师傅,这人我也不好拦,您先记上。”
    “行。”
    “傅少爷、傅小姐,里边请。少杰,你把人带到前面第三桌。”
    “跟我来吧。”
    “志杰,你怎么在这里?”
    “社长安排我来这工作的,你这身挺漂亮,还真看不出你是当记者的。”
    “哈哈哈,这是我哥。”
    “你好。”
    “你好。”
    “一会儿给你们单独照一个,到时候看看我的拍照技术怎么样。”
    “拍漂亮一些啊。”
    “包在我身上。对了,一会儿社长也会来。”
    傅煜珺还是很有新闻敏感度的,她一进去便看到了承裕楼对面那个前后忙乎的同事管志杰。
    管志杰跟掌柜要了一个高凳坐在了上面,整片宴席都能看来,是一个绝好的位置。
    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只听到外面一辆轿车停在承裕楼外面,傅作誉和傅良义二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恭喜傅师长剿匪大胜而归!”
    “傅某今天设下宴席招待各位,多谢大家赏脸。没那么多规矩,大家吃好玩好。饭后也有舞会,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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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抓了不少土匪,可真有两下子。”
    “谁说不是呢,有抓到匪首寇三海吗?”
    “这倒是没听说。土匪常年盘踞在深山里,哪有那么好抓,这抓人不浪费军饷。”
    “是那么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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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长,宗文琰没来,派人送来一盆红珊瑚。听人说,是被老婆抓伤了脸。”
    “这家伙可真是有意思,好,我知道了。”
    “缉察队局长孙玉璞包了十根条子派人送到了您东边的宅院,都命人点过了。对了,还有那个泗水仓库的冯九爷,他......他是个小角色,派人送了几箱烟土。”
    “这个冯漕运我有些印象,能搞到烟土,看来跟洋人的交情不错啊。”
    “听说孙玉璞最近查得严,肯定是希望您多照顾照顾。”
    “这些事你派人去做。”
    “行,就交给我吧。”
    今天这种宴席,像冯九爷那些没什么往来的人都过来会送礼,当然了,他们的那点小心思,傅良义又怎么会不知道。
    冯九爷这是弃车保帅,与其孝敬孙玉璞跟宗文琰那样贪婪的人,不如抱棵大树。
    傅良义跟其他人交谈过后,他去那边看礼簿去了,桌子上什么宝贝都有,但寇三海那件占了很大的位置,他倒是对那件东西起了兴趣。
    宴席上的菜也是一个接一个地送上来,寇三海很快便跟桌上的其他人聊了起来,要不是这个时候有人站起来说了一句,他恐怕都快耽误正事了。
    “傅师长,这么多礼物,您何不拆开看看,也让我们底下的人开开眼。”
    “是呀,我觉得那盆红珊瑚就不错。”
    “师长,要不要我过去处理一下?”
    “不用了。刚刚那位兄弟说的没错,既然大家都有如此雅兴,那索性我就挑几件拆开瞧瞧。开诚,你把这件、这件,还有那件上面贴着的红纸撕下来。”
    “是。”
    “这件也弄过去。”
    “福寿春瓶一对、素锦云缎八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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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可都是好东西。瞧见没有,后面那件够大的。”
    “师......师长,您瞧。”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他......,你快去看一下礼簿。”
    “一定是好东西。”
    “哦,这老朋友真是太了解我了。”
    “礼簿上只留下了姓氏,是个“寇”。”
    “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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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兄,你这宴席真不错,瞧瞧,吃的我肚子都圆了。”
    “良义,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
    “那就好。”
    拆东西的时候,下面的人可都瞧着呢,福寿春瓶一对、素锦云缎八匹两件东西也是吸引了人的眼球,这剩下的一件大家肯定会盯得更紧。
    盒子包裹很严实,手下人光是该就费了些时间,可打开以后的情况也不尽如人意。
    傅良义一眼便瞧出里面的东西正是他上山送寇三海的那把纯金打造的勃朗宁手枪,他赶紧命关开诚去查看礼簿,礼簿上面留的字也顿时让他紧张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寇三海放下手里的筷子站了起来,旁边刚才还跟他喝酒的人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傅良义嘴里说的老朋友,纷纷鼓起了掌来。
    傅良义瞧了瞧在那边站起来的寇三海,他没有了先前见到过邋遢的样子,不过脖颈处的那条伤疤假不了,在山上喝酒的时候还曾跟他提起过。
    “哥,傅叔叔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老朋友,我从来都不知道啊。”
    “我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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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老兄,你来了,真是好久不见了。”
    “是啊,我的这件礼物你还满意吧?”
    “满......满意。”
    连傅作誉都瞧出来他弟弟说起话来有些紧张,而且手下的人也打探回来了,说面前的这个人跟警署局抓捕的匪首寇三海有些相似。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肯定不简单,所以私下派人在承裕楼附近安排了不少手下盯梢。
    傅良义也想不清楚这寇三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眼瞧着寇三海拱着手乐呵呵地这就往前面走去,眼下的情况已经无法扭转,他也只能笑脸相迎。
    盒子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是要拿出来让大家瞧瞧的,旁边关开诚的手已经按在了腰上的手枪上,生怕有事情发生,一点也不敢马虎。
    “我送的是好东西,得,让我替傅师长把它请出来。”
    “好~~~”
    “你到底想干什么?”
    “开诚,让他弄。”
    “男人嘛,上了战场怎么能没枪呢。所以我呀就找人特意定做了一把金枪给傅师长,这一来是想让他仕途大展,二呢,自然是替剿匪凯旋而归当个贺礼。”
    “金枪啊,这得值不少钱吧。”
    “那还用说。这东西别在枪套里,那可真是够面子的。”
    “哦......哦,真是多谢老弟,费心了。嗯,我拿着还真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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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记得这把枪,您也有一把的。是不是?”
    “你个丫头,什么东西都瞒不住你。这枪是大哥当年赠予我俩的,不会有第三个人有的,看来良义有事情瞒着我啊。”
    “去命人放音乐。”
    “是。”
    “诸位,音乐响起了,舞会马上就要开始,我先去换身衣服。关诚,一会儿找机会把他带到楼上的房间去,我有话跟他说。”
    “他简直是太不识抬举了。师长,要不要把他抓起来?”
    “难道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吗?”
    “明白,我这就去处理。”
    依关开诚的意思,是想让傅良义把人给抓起来,但他只是借机去楼上换衣服,并让关开诚把人带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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