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

    “药匣子，可真有你的！没想到这小小的叶片还真管用，早知道我也跟你学学了。”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都行，只要你愿意学，我都会教你的。”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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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穴什么味道的shī体都能遇到，香的臭的不腐的白骨的都有，这味道算不上什么。”
    “车柯，把水袋给我，让我漱漱口。我突然感觉我嘴巴里面全是那臭味，割尸衣烧火这是谁想的馊主意啊。”
    “火可扑灭了，你看我都出了满头的汗。”
    “这该死的地方，出的汗都让我后背阴凉阴凉的，下次我可是再也不来这了。”
    当闩海山他们几个人把面前的火堆弄灭以后，刚刚的那股恶臭果然变得淡了一些，他们只好弄来柴禾换了一个地方重新生出一堆火来。
    被黑熊皮包裹严实的单客舟还在不时地打着哆嗦，看样子刚刚的一幕是把他吓得不轻。
    他嗓子难受得说不出话来，舌头在嘴巴里不断地做着吞咽的动作，眼前的这火堆似乎让他有些不安。
    他眼神发愣地看着火堆上面跃动着的火苗，那火苗似一条条盘动着鸡冠蛇，闩海山伸过去的手刚一碰到单客舟的胳膊，他便浑身一惊后撤了一步。
    “客舟，不要怕，来火堆这烤烤火。”
    “估计是吓傻了，让他自己在那缓一缓吧。”
    “刚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嘘，不要再提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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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落，你先添着点柴，我尿急，去那边解决一下。”
    “你可小心点，别走太远。”
    “放心吧，你小子是怕我鬼打墙吧，不怕你说，我还是雏儿呢。”
    “真的假的！？”
    “有的事我没经验，你还是问老花哨吧。”
    “他是雏儿，大落，你少听他的鬼话。”
    药匣子感到下腹有些坠痛，他这一路担惊受怕地也没找到一处撒尿的地方，往火堆里扔了一小把柴禾后转身撒尿去了。
    大落身边的老花哨揶揄着药匣子刚刚说的话，整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侧躺在一边眯了起来，大落看过去他的模样俨然像是艳阳天猫巷里屋瓦上蜗着睡觉的一只老猫。
    不过听者入心，药匣子走在大概七八米的距离，随后找到一块石头准备解决一下。
    “就这了，爷儿我要好好痛快痛快。”
    大落稍微扭过脑袋看到药匣子从腰上解下的粗布带耷拉到了地上，随后一泡尿滋在石头前面的空地上。
    当药匣子慢慢缠好粗布带以后，大落赶紧趁他不注意回过头去，他长吁一口气走起路来也轻快了许多。
    刚刚被尿打湿的地面下有东西游动起来，那东西躲过火堆的亮光慢慢朝石头靠了过去。
    并且整只身体迅速顺着石面迂回而上，竟然是条鸡冠蛇，想必刚刚单客舟呕吐出来的蛇蛋并没有那么简单。
    鸡冠蛇弓起身体，似一发离弦的快箭弹了出去。
    要说这药匣子也是命大，多亏了老花哨的一句玩笑话，让他狼狈地低下头检查着腰上的粗布带。
    “你的布带没系好啊，还露出了一截。”
    “真是不......好意思，我......，好你个老花哨，敢拿我取笑！”
    “不不不，我说错了，是你的辫子，我看错了。”
    “辫子！？我的辫子不是盘着呢嘛。”
    “不会是条鸡冠蛇吧，哈哈哈！”
    “这声音好耳熟，糟了，我身后有什么东西。”
    随着药匣子脸上的表情由轻松转变成严肃，老花哨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啪的一声，原来刚刚的鸡冠蛇一口咬在了药匣上面。
    它松口的时候，一下子落在了药匣子的脚下，再扭转身体准备攻击药匣子大腿的时候。
    只见大落大喊一声，药匣子惊慌地在原地跳了起来。
    他的脚踩到了鸡冠蛇的身体，那身体足有小孩手腕那么粗。
    再加上药匣里面到处乱晃的瓶瓶罐罐，药匣子可是最宝贝那些东西了。
    他匆忙把手勾到身后抓住药匣，结果整个人一失去平衡直接往前面仰躺过去。
    当老拐准备朝着鸡冠蛇把探山铲扔过去的时候，鸡冠蛇竟然狡猾地往药匣子小腿处靠了过去，这让他有点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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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好像有情况，是蛇，鸡冠蛇！”
    “什么！？”
    “是蛇是蛇，它窜过来了，不不不！”
    “客舟客舟，不要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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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这鸡冠蛇像人一样智商极高，并且会记录人的声音，模仿人说话来诱惑人类。今天看来这些传说印证了一部分，看样子要好好会一会它们了。”
    “他娘的，真够邪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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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哥，那边好像又出现了鸡冠蛇。”
    “我就说嘛，刚刚那件怪事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药匣子已经尽力保护药匣，不过还是有药瓶的盖子打开，白色黄色的粉末从缝隙里面撒了出来。
    顺着裤子往上面爬的鸡冠蛇本想借机咬住他的脖子，可它的眼睛被撒进了药粉，即便是鸡冠蛇反应极快，但药粉在接触到它眼膜（注：保护眼睛的一层白色膜状物质）的时候，迅速灼伤了它的睛眼。
    整条鸡冠蛇扭动起来，老拐跟大落一把拽住药匣子的两只手想把他拖过来。
    可那鸡冠蛇仅仅凭借药匣子身上的气息，便一口咬在了他肩膀处的熊皮上。
    莫子初抄起短刀一下子便把蛇身割掉，鸡冠蛇的蛇头竟然没有松口的意思。
    旁边的大落拿起一根带着火焰的木棒顺着熊皮一捋，蛇嘴的皮被硬生生烫起一块血痂，蛇嘴里倒吐出一些绿色液体后掉在了地上。
    “可算是死了，这玩意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我也没看清楚，我就在刚刚石头那边撒了泡尿，然后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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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鸡冠蛇都是成群活动的，大家都离石壁远一些，尽量靠在一起。”
    “那咱们就去九龙抬尸棺那里，只要站在高处，什么情况都能看的清楚。”
    “没错。”
    “小六哥，弟兄们身上都带着驱虫的药粉呢，这东西对付鸡蛇冠最有益处。”
    “好，你带几个人往四周撒上一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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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药啊，撒了撒了！”
    “呸，这什么味道那么冲鼻子？”
    “是我亲自挑选了几只颜色不色的九鳞金蝎，并且花了很大功夫才用石杵研磨出来的，而......而且也仅有这一小瓶的分量。我的宝贝啊，我拍拍药匣看能不能收回来一点。”
    “还真是宝贝，刚刚就是这药末灼伤了鸡冠蛇的眼睛，要不还真难对付它。”
    “往这里撒点，千万不能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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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舟，走，咱们去九龙抬尸棺那边。”
    “那边有东西，那边有东西，不能去。”
    “你在说什么？”
    “有蛇，啊~~~”
    “海哥，他......他身上不会碰到什么脏东西了吧？一直在说胡话，整个人也看起来不对劲。”
    “应该是被吓到了。”
    “宗立宗立，快过来，这边还真发现了蛇！”
    莫余年刚刚往前面不远处撒了一些药粉，药粉在落地的一瞬间，便发现地面下有东西爬动的痕迹，动作之快也就只有蛇类的家伙才能做到了。
    另一边的单客舟依然不在状态，还不停用手指着九龙抬尸棺那里胡言乱语，金鱼眼跟酉新日二人合力扶着他朝那边走过去。
    这个时候的刀麻子紧跟在他们的后面，连他也感觉到四周的情况有些异常，他依然坚相单客舟说的话没有半句水分。
    怀里紧攥着的那块血玉根本就不敢松开手，生怕那宝贝丢了。
    落脚的间隙，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眼球里有东西钻了进去，并且整个人的视野也变得通红一片。
    尤其是走在前面的孙歪子，他仿佛能看到孙歪子跳动着的心脏。
    心脏发出阵阵强有力的声音，他的嗓子也是越来越jī渴。
    摇晃了几下脑袋以后，他吃惊地发现，除了棺材头部的那具以外，连九龙抬尸棺四周的跪俑身上也有一颗类似心脏的东西跳动着。
    他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当他走过去的时候，故意离那些跪俑有一段距离。
    “它们在地面下面！”
    “什么！？”
    “看爷爷我弄它们出来，我打死你们！”
    莫子初手里的枪子可不是吃素的，他朝着地面上四处游走的异动处啪啪连开数枪。
    子弹在鸡冠蛇躲闪的周围激出阵阵尘土，却并没有看到有鸡冠蛇从下面蹿出来。
    相反此时此刻鸡冠蛇敏锐的嗅觉倒是成了它的弱点，药粉落地以后，地面下藏身的鸡冠蛇一条条痛苦地扭动着。
    那样子活像被食虫鸟翻到老巢的蜈蚣，一条条抖落蛇身上的土露了出来。
    “这药粉还真管用！”
    “今天我就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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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蛇，真的是蛇，一条两条......好多啊！”
    “客舟说的话不假，真......真是邪门了！”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弄死它们，我可不想让它们运回蛇巢当作孕育小蛇的饲料。”
    “我......我也不想，大哥，这蛇也太多了，到底该从哪边下手啊？”
    “见了就砍，杀死一条是一条！”
    “得嘞。”
    这二三十条的鸡冠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藏在了他们的四周，若不是刚刚在药匣子那露出了马脚，恐怕他们会狠狠地栽个跟头的。
    孙歪子让两个人看好单客舟以后，便带着几个兄弟朝身面三步远的地方一通乱砍。
    不过有头脑的鸡冠蛇早就绕开刀刃逃到了一边，那两个照看单客舟的兄弟虽然没有加入战斗，不过也都没有落一个好下场。
    原来单客舟在跪俑身上看到的红色物质便是鸡冠蛇在人俑里孵化的蛇卵，有的蛇卵已经成熟，刚一破壳的鸡冠蛇幼蛇是最饥饿的。
    紧紧是他俩在跪俑旁边停留几秒，便已经有小蛇咬破跪俑的干肉让它的眼珠不自觉地晃动起来。
    其中一个盯着那晃动的眼珠直好奇，另一个也是被这怪异的现象吸引了过来。
    “快瞧，这跪俑的眼珠竟然动了起来，不......不会诈尸了吧！？”
    “都干成了这样，怎么可能呢。”
    “你再仔细瞧瞧。”
    “哦，里面应该是有东西吧，我这就用刀子把它剜出来。”
    “好，你可小心点。”
    “啊~~~，什么东西咬住了我的脖子，快帮我看看！”
    “是......是蛇！”
    那人的刀尖还没碰到跪俑的眼睛，便看到眼珠像一颗弹珠飞了出来。
    那东西硬硬的，打在那人的眼皮上，整个人一侧的眼睛一酸流出不少眼泪。
    朦胧之际，一条幼蛇飞蹿过来，蛇身绕过后脑的盘发直接在那人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幼蛇刚一尝到鲜血的味道，整个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另一个人吓得连连后退，却不小心被意识不清楚的单客舟的腿给绊倒了。
    他想都没都拉过单客舟，并把其往幼蛇那边推了过去。
    单客舟摔在幼蛇的面前，眼缝里似乎已经看到了面前这个熟悉的身影，不过他僵得像块木头，根本动弹不了。
    幼蛇想再次攻击单客舟的脖子，这个时候单客舟的嘴角流出不少黏稠的白色粘液。
    虽然人闻不到什么味道，不过幼蛇在靠近他嘴巴的那一刻，竟然停住了。
    嘭的一声，另一边的跪俑也有幼蛇窜了出来，它咬住那人的后脑，没几秒人便已经失去了知道。
    “是跪俑，我刚刚看到有鸡冠蛇从里面窜了出来！”
    “真想不到，这鸡冠蛇竟然会在活人俑里面筑巢孵蛋。”
    “火把。”
    “对对对，没错，用火把把跪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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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少......少爷给我的那东西不......不会有问题吧？”
    “歪子哥，你在说什么呢，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哎，你......你怎么把它给扔了！？”
    “不要捡，那东西好像有问题！”
    “摔裂了，里面有一团黑东西。”
    “快扔了！”
    “哦。”
    孙歪子看到从跪俑里钻出来的鸡冠蛇，一下子想起来冉晋云在进青铜门之前交给他的那块玉，他迅速用刀划开口袋，把那块玉抖了出去。
    那东西掉在地上摔出一条裂缝，当闩海山捡起来以后，发现里面有一团黑色的东西。
    他摇晃了几下，并没有什么反应。
    听了孙歪子的话，闩海山把捡起来的那块玉又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