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

    “是隔壁包厢人做的，快去把那边的人给我捉过来！”
    “齐海，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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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有人吗？”
    “好像没人在。”
    “管他呢，先把门撞开。”
    齐海用力一撞便把门给撞开了，空空的包厢里面，只有一件检票员的衣服放在小床上面。
    他拿起那件衣服，这才想起来刚刚检票的人可能有问题，可眼下箱子已经丢了，刀麻子很着急，毕竟箱子里面有金条。
    “大哥，别犹豫了，咱们还是找车警吧。”
    “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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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警，车警，我们这里丢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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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喊叫什么呢，吵死老子了！”
    “好像是丢东西的，你起来干嘛？”
    “还好我的东西还在。”
    刚刚那个包厢里的男人穿着一条短裤下了床，他把床底下的皮箱拉出来仔细盘点了一下东西，发现东西都在里面，这才松了一口气。
    齐海的叫喊声很快便引来了车警汤宗胜，其他的包厢里也有不少人从门后面探出头来，赶过来的汤宗胜赶紧走过来问齐海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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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们丢东西了吗？”
    “没错，放在床底下的箱子被隔壁包厢里的人偷走了，我们已经去那检查过了。”
    “谁叫你们擅自翻找的，要是破坏了证据，那谁负责啊。你、还有你们都给我进去，这里办案呢，不许到处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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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见钱眼开，咱们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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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呀？”
    “是金......”
    “是我们哥几个做生意的钱，都......都丢了，您给想想办法。”
    “都进来过什么人吗？”
    “哦......对了，有一个穿制服来检查的人，现在想想那人才有些问题。”
    “把衣服给我，这衣服不是孔名国的嘛，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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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胜，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来了，有人报案说丢东西了。对了，你瞧瞧这件衣服是不是你的？”
    “没错，它没有被风吹走啊。”
    “我想起来了，偷钱的就是刚刚泼了我一身水的那小子！他娘的，居然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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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您知道是谁偷的！？”
    “我票都验完了，刚才有个小子一直在跑，我还以为他是逃票的呢。”
    “知道人在哪里吗？”
    “就是三等车厢里。”
    “走，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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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伢子，是我。”
    “嗨，吓了我一跳，东XZ好了吗？”
    “放心吧，都藏好了，您怎么在这里啊？”
    “别提了，刚刚以为是要抓我的呢，原来是检票的。”
    “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
    “不要慌，都坐好。”
    三等车车厢里面到处都挤满了人，他们有的嗑瓜子，还有的干脆脱了鞋在一起吹起了牛。
    刚找了一个空座坐下的三伢子便看到车厢的尽头有几个人走了过来，他们三个人还没有闲聊几句，便认出来是刚刚检票的人过来了。
    看到检票员脸色很慌张的样子，白毛赶紧低下头不敢作声。
    “在那呢，你瞧瞧是不是他们？”
    “你抬起头来。”
    “我？”
    “没错，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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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子爷，那边好像有情况！”
    “走，过去看看！”
    “刚刚不是这个人，你抬起头来。是他，刚刚从走廊里看到我就跑的人就是他。宗胜，你看是他吗？”
    “你抬起头来，这不是撒我身上水的人嘛，说那件制服是不是你偷的？”
    “不......不是我，是我把水撒在你身上的，你不会记仇吧？”
    “我记得这三个人是在二等车厢的，你们怎么跑到这里了？把票给我。宗胜你瞧，是二等车厢的票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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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发生什么事情啊？”
    “出扒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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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三个就是刚刚从其他车厢坐过来的，我看见了。”
    “没错！”
    周围座位上也有不少人起哄指出他们三个人，听到有扒手在这节车厢里，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急忙赶过来的刀麻子一把便揪住了三伢子的衣服，其他的手下也很快把白毛和大春两个围了起来，看这架势不给个交待是躲不过去了。
    “小子，一伙的吧？赶紧把爷的箱子给我交出来，否则让你有好果子吃。”
    “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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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笙，车上好像有扒手，你瞧车警都过来了。”
    “那不是刀麻子嘛，他也在车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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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车上有钩子。”
    “别人的闲事自有人会管，这要搁在以前，早就被人抓住拉出去剁手指了。”
    “您说的是。”
    莫六指躺在整个座位上休息，他听到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声，然后把盖在头的草帽抬起一条小缝朝车警汤宗胜那瞧了几眼，接着继续睡觉了。
    他的几下手下把车架上的背包取下来放在座位下面了，他们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旁边的那出好戏。
    莫子初则继续蒙头睡觉，他知道三叔现在做的事情肯定是对，而且看了一下手里怀表的时候，去东北的路程恐怕才走了一半。
    列车外面不远的地方开始打了几道闪电，大落对面坐着的小女孩孙婉害怕得捂住眼睛躲在她娘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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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上面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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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声音！？”
    “好像是厕所那边传来的！”
    “宗胜，你先在这里盯着他们，我去那里面看看。”
    突然厕所那边传出一阵叫喊声，紧接着厕所的门便咣当一声被人从里面拽开，然后一个手忙脚乱系着纽扣的女人从里面跑了出来。
    那女人头发里面有水珠顺着脖子流下来，水珠很快便钻进了她低领的脸服里面。
    看到检票员孔名国，她也不好意思擦干衣服里面的水。
    她一把拽住孔名国的胳膊，并用指着厕所上面滴下来的水珠让他看。
    “上面漏水，我......我还以为有色狼在上面偷看呢。”
    “你想什么呢，上面空间那么小，谁会藏在那上面，我想你是多虑了。就算是有，也是东西。”
    “你别光傻站在这里啊，去瞧瞧，怎么好端端地露起了水，我这厕所还没上完呢。”
    “哈哈哈！”
    “好......好，我看一下。”
    孔名国抬头看过去发现的确有水珠从上面滴下来，他真是推脱不开旁边这个女人的不停唠叨，只好从车厢其他人那里借了一只凳子踩在上面。
    在手指碰到通风口铁架的那一刻，又有不少水珠从上面渗了下来。
    他心想一定是列车外面下雨，雨水顺着通风口流了进来，并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刚准备从板凳上下来，却被那女人堵住了落脚的地方，后面几个小流氓模样的人不时地从那女人身后往前面偷看。
    “我说你就用手在铁架上摸了几下，就完了？这也太敷衍了吧。”
    “行，我给你仔细看看，真是麻烦。”
    “看什么看，没看到过漂亮女人！”
    “干嘛那么凶啊，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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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伢子，他不会发现了吧？”
    “东西到底藏好了没有？”
    “藏......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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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在这交头接耳的，一会儿再处理你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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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螺丝怎么松了，好像还不止一个，莫非里面真的有东西？”
    由于大春慌乱里并没有拧紧通风口铁架上的螺丝，孔名国只是轻轻用手按了几下铁架，那上面的螺丝便开始有些晃动了。
    除了不时流下来的水珠以外，他还闻到了一股臭味，随着铁架慢慢被打开，他伸进去一只手四处摸索着。
    结果手指便碰到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等他再仔仔试探着的时候，竟然摸到了爪子，他吓得赶紧把手从通风口里面抽了出来。
    这下可不要紧，他的手竟然从里面甩出来一个黑色的东西，那东西一下子掉在了女人的脚下，那女人吓得到处乱跳。
    凳子上面站着的孔名国不禁握嘴偷笑几下，他再看看地面上原来是一只死老鼠，老鼠的尸体已经干瘪了。
    因为上面沾到了一些雨水，所以刚刚孔名国摸到的时候多少有些害怕。
    “是只死老鼠！”
    “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呢，真是恶心，你们这列车也太不卫生了吧。”
    “真想不到，这老鼠还上了车，真是对不住啊，我这就把它弄出去。哎，你不上厕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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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风口那好像有根带子掉出来了，快看。”
    “哟，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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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胜，在通风口里面找到一个箱子，好重啊！”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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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海，快去看看是不是咱们的那只箱子！”
    “行，我这就过去。”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啊？真是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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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是咱们那只，箱子找到了！”
    “你们两个不是刚刚一直占着厕所的那两个人嘛，怎么被车警盯住了？”
    “你确定是他俩个吗？”
    “是啊，刚才还害我在厕所外面等了一半天。等门打开以后，却走出来两个男人，这真是奇闻，你们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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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车上是不是有坏人？”
    “好像是，咝~~~”
    “娘，你的胳膊没事吧？”
    “没事，你饿了吗？”
    “不饿，咱们去舅舅家再也不回来了吗？”
    “不会去了，以后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再也不会有人骂你了。”
    “嗯，太好了！”
    “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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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毛、大春，跑啊！”
    “别跑，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三伢子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赶紧朝着白毛和大春大喊一声，然后掉头便往车厢那头跑去。
    三等车厢两侧各一排座位，中间是一条窄窄的过道，乘客看到有人从远处跑过来，都匆忙地躲开害怕被他撞到。
    莫子初瞅了瞅老拐脸上一阵坏笑，他和老拐二人都有些心照不宣，他们悄悄地把脚伸了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逃跑过程中的三伢子只是躲过了莫子初的脚，却被老拐的脚给绊了一个大跟头，他直接趴在了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再跑，便被汤宗胜从腰间拿出来的铁铐子给铐住了，汤宗胜直接踹了三伢子屁股一脚。
    “麻子爷，东西找回来，那几个小子怎么办？”
    “呸，好在东西没少。这里有车警，算这几个字伙走运，这要是在东北，我非剁了他的手指不可。守诚、齐海，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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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们几个怎么走了，东西不少吧？”
    “多谢了，东西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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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胜，箱子里面的东西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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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你们等一下。”
    “怎么了？”
    “怎么也不打开箱子瞅瞅，就知道不少东西呢？”
    “哦......哦，东西我心里都有数，不用检查了。”
    “麻子爷，他跟过来了。”
    “你们先拿着箱子走，我来处理。”
    大落看到刀麻子用手搭住车警汤宗胜的肩膀，就这样两个在车厢连接处抽起香烟，两个人还不时地交谈几句。
    汤宗胜接过刀麻子塞给他的几张钞票，然后他们竟然笑嘻嘻地熟络了起来，等汤宗胜从车厢连接处走出来以后，刀麻子也转身回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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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汤宗胜是从刀麻子那里捞了不少油水，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一个善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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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子爷，您回来了，麻烦解决了吗？”
    “给了他一些钱，打发走了。”
    “那就好，箱子里的东西，我都检查过了，没少。”
    “齐海，等到了地方，把那几个小子的住址给我摸出来。敢拿我麻子爷的东西，非叫他落不了一个好下场。”
    “行，我下车的时候就去问带他们走的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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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什么声音那么吵？”
    “小姐，派出去的人都打听清楚了，说有一个人的东西被扒手摸去了。连山说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好像车警抓了三个家伙。”
    “冉晋云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什么动静，好像是睡着了。”
    “这家伙倒是好雅兴，外面那么吵都睡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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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这火车还有多久才到啊？”
    “怎么，坐不住了？”
    “有点。”
    “瑞昌，几个字了？”
    “八时了，到东北还有一个小时。”
    “那还有点时间，三叔，听说你走的地方多，那见识自然也多，能不能给我们讲个故事听？就当提提神儿。”
    “子笙说的没错！”
    “想听故事？”
    “想听想听！”
    “没门，听说你们在那地方还经历了不少。怎么样，没被吓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