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

    凤栖阁里面其他人都议论着驼老仙刚刚说的话，因为如果货箱里面的东西有假的话，阁主是要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坐在坐椅上的全都靠近那个货箱，顺着缝隙往里面瞧着这件东西，长孙文被驼老仙捏着耳朵一步步带到了台面上。
    长孙文死死地咬住驼老仙的胳膊，不过驼老仙根本就没有松手，他一把从兜里把真的摸金符取出来拿给众人看。
    “他说的没错，货箱里面的东西就是假的，真的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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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偷的，开市之前还去我那想要换些钱花。”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偷的？”
    “哎哟，小子你这张嘴可真是会狡辩啊，估计过不了一会儿你就会变成一个哑巴了。”
    “哑巴！？”
    “怎么怕了吧？”
    “少在这里唬我！你们放我走，我就把东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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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
    “你们笑什么！？”
    “这偷拿了货箱里面的东西，就是我放你走，那阁主也不会放你走的。小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把东西砸了，对，砸了。都闪开，闪开！啊~~~”
    长孙文用手把摸金符高高举起来，他以此为理由想要要挟这些买主后退好让出一条路来。
    谁知道被人这么一绊，手里的摸金符便提进货箱和另一枚混在了一起。
    他自己也很快便被凤栖阁的手下死死地按住，紧接着阁主从楼上走下来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以后，抓住他胳膊的手下便松开了手。
    娃子知道那颗药丸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用手攥紧拳头重重地捶打着脸口，反复几次也没见药丸被倒吐出来。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了，这算是对你的惩罚。小子，以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
    “我的命，我说了算。啊~~~，我的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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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主，后面抓到的这个孩子怎么办？”
    “喂鱼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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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叔，你要去干什么？”
    “你们没看到那些孩子要死了嘛，既然东西已经找回来了，还不如就此算了。”
    “凤栖阁有凤栖阁的规矩，小叔，这样做太冒险了。”
    “没错，还是找三叔公，让三叔公出面解决吧。”
    “那样就太迟了。”
    “子笙！”
    “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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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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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死，手脚不干净的东西。要不你也吃了我手里这粒药丸？”
    “我......我不吃，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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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哥，咱们怎么办？”
    “别说话，被他们发现咱们和长孙文认识，也会受牵连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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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把他给我带下去。”
    “阁主，可否饶了这个孩子一命？”
    “奥，是货主啊。我这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会替偷了自己东西的人求情，要是你抓住了这几个小子，便由你处置。不过好像我的手下动作更快一些，几个毛贼也没什么好同情的。”
    “若我要是执意要救呢？”
    “那就先赢过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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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叔公，还是您高明，让我杀了三叔公一个手下，这么简单就把三叔公给困在了宅子里面。”
    “没老三在，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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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主，凤栖阁门外面有熟人口信。”
    “说的什么。”
    “说让您多担待一下。”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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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看来那人是要替这个孩子出头了。”
    “哼，怕又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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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焉，原来乙字间里的是她啊。彪子，一会儿不要再点天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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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救人，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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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这是要过招子了。”
    “得罪了，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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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焚~香~~”
    莫子笙在向阁主行了一个躬礼以后，一招勾手探花向阁主的胳膊处打过去，阁主只是往后面倒退几步，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紧接他看到一阵烟雾从阁主的嘴里吐了出来，他四周的人和物都变得扭曲起来，身下好似乘着小舟一样在水面上摇晃起来。
    突然从四周蹿出几枚飞镖，飞镖贴身飞过打在木柱上面亮起一道火光，火光迅速把木柱烧着，并且火焰还不断往上面吞噬。
    莫子笙感觉到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空荡荡的水面上投映出许多人影。
    等人影安定以后，才发现每个影子的面貌都是和阁主一个模样。
    他拔出腰里的短剑向其中一个向他飞扑过来的人影掷过去，剑尖划破人影快速飞了过去。
    可刺成两半的人影重新合拢在一起以后，又蹿了过来。
    人影手里的小刀割破他的脸颊，他感觉到一丝疼痛，紧接着又主动攻击了几次，全都是同一个结果。
    “没想到阁主还是会些方术，清心欲、幻万物、香中鬼、尘世人，啊~~~”
    在众人看来莫子笙和阁主两个人在焚香以后就根本没有移动过，可二人却像打坐一样，整个人愣在原地。
    莫子笙用剑刺破左侧手掌心，果然四周幻化出来的阁主渐渐地开始一个个燃起火苗烧了起来。
    只剩下最后一个站在远处，他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阁主。
    “好样的！”
    阁主见方术已破，便飞到木柱柱身上面躲了起来，他每一次从后面露出头来都会像变鬼脸一样换一副面孔。
    并且从他嘴里发出的笑声简直比赤鬃婴嘴蝠的声音还糟杂，莫子笙双手捂住耳朵根本没有机会出手。
    阁主讥笑几声，然后他整个身体轻飘的像一块绸缎向他飞过来，他从脚下的地方开始被一点点缠住。
    旁边的老拐、莫子初和大落的眼睛都一来一往地不敢眨眼，身上的东西越缠越紧，勒的他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用脚跃起用手打翻了凤栖阁房间外面挂着的一只灯盏，灯盏里有烛油溅到他身上。
    滚落到地上的他打着滚儿慢慢把身体靠近烛焰，身上的绸缎一下子便解开了。
    莫子笙拿着短剑一刀便把阁主拦腰给斩断了，没错是斩断了，阁主的身体断成两截一前一后落在众人脚下，其他人吓得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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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
    “阁主死了！”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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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玩，一点儿也不好玩！”
    “没错，怎么能把人家的衣服给弄坏了，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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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魑儿、魅儿，休得胡闹，快退下。”
    “是。”
    这个时候楼下传出来一阵低沉的说话声，莫子笙听声音感觉那人已经是上了岁数的，地面上那两截衣服下面走出来两个还没有一米高的小人。
    他们一男一女，脸上各化着如戏子一样的粉黛，不过面部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楼上一阵木制车轮压过的声音响起，横柱那里走出来一个戴着阎罗面具的人。
    他用手扶着横柱轻咳了几声，挥了挥手便把一个麻布袋子扔到了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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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叔公，这就是那阁主？”
    “没错。是宫茔丘，宫家的守墓人。当年因为三哥派人帮他修缮了墓宫的机关，和他有些交情。咱们这脚下便是他宫家的坟茔，他内人死的早，便留下这一双傻子女。”
    “这倒是个奇闻。”
    “这里碍事的人太多，一会多派些人跟着摸金的，不要让他们走出鬼市。”
    “是，四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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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有得罪，不亏是他的孩子，有几分勇气。来人，把这孩子放了。”
    “是，阁主。”
    “原来他才是真正的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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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长孙文，你怎么了？”
    “我的嗓子好热，呕~呕~~~”
    “快把解药给我们，他快不行了！”
    “拿去。”
    阁主从袖子里扔出了一料蓝色的药丸，高眼镜赶紧把药给长孙文吃下。
    不过长孙文嗓子已经因为咳嗽肌肉收紧，药丸还没有下肚便已经断了气。
    药匣子走过去摸了摸长孙文的脉膊，然后他向莫子笙摇摇头表示已经没救了，不懂医理的高眼镜推开药匣子想要给长孙文做人中呼吸。
    可被药匣子一腿给踹开了，高眼镜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并拿出长孙文怀里的那把弹弓，然后不停地向周围的人瞄准，可转了几圈也不知道该打谁。
    “你这样做自己也会中毒的，真是乱来！”
    “你......你们还长孙文的命来！”
    “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把这具尸体也抬出去。”
    “他不是尸体，他还活着，你们骗我的！放开我，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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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可惜了。”
    被凤栖阁手下扔出去的高眼镜抱着长孙文的尸体一路走出了鬼市，冉焉拿出货箱里面那只假的摸金符扔在地上一把踩碎。
    众人听到这声音才回过头来盯着台面上看，阁主拍了几下手掌，围着的手下早从货箱那里散开。
    “阁主，这件东西到底是哪位客人拔得？”
    “这还要问乙字间和丁字间的两位客人，虽然出了一点小差子，但竞价还没有结束。”
    “我不出价了。”
    “既然这样，那就恭喜乙字间的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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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麻布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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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打开。”
    “啊！！！”
    “袋子里面是......是死人！”
    “好......好像是鱼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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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私自把名册盗印出去，这就是他的下场。这鱼肠的交意被白焕宣给看到了，白焕宣便要求让他进了凤栖阁。来人，把鱼肠扔到后溪去喂鱼。”
    “是，阁主。”
    “阁主，是我办事不利，才让凤栖阁蒙羞的，请阁主惩罚。”
    “好，那你就把他的尸体处理掉吧，以后不准再让我看到你。”
    “多谢阁主。”
    跪在地上向阁主磕头请罪的任重道抱起鱼肠的尸体向后溪走去，他出去没多久便有下人向阁主禀报说任重道已经自杀谢罪了。
    阁主派几个手下人把任重道的尸体收敛起来，然后埋在了后溪的一片空地里，随后凤栖阁里的众人也都散去了。
    黑暗中有人跟在冉焉一行人的身后，他们手脚灵活地跟踪了好远，趁凤栖阁押镖的人走了以后，便很快把他们给包围住了。
    “小姐，有人跟踪。”
    “哪路的兄弟，现身吧！”
    “你们发现的太迟了，给我上！”
    “保护小姐！”
    只听到屋顶上面一阵瓦片的响动，从上面的一路人趁着夜色从两侧的屋顶上跳了下来，他们把巷口和巷尾包围的严严实实。
    在冉焉看来不出几条人命是走不出去的，冉海命人把冉焉围在中间，并且他们拿出手枪随时准备开枪。
    一枚鱼骨飞镖从屋顶上刺下来，冉海刚一掏出枪来，便被另一枚飞镖划伤拇指，手里的枪也掉在了脚下。
    他紧接着从皮衣的兜里面摸出来一颗手榴弹，连冉焉都想不到冉海竟然拿出了这东西，她按住冉海的手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小姐，看来这伙人来路不简单。”
    “没错，巷口和巷尾的还好说，最危险的就是屋顶上的那个人了。冉海，你的手没事吧？”
    “放心吧小姐，只是划破了肉，筋还连着呢。”
    “好。你们几个人听我的口令，我喊一二三以后就分成两波紧贴在墙壁的两侧，先把巷口和巷尾的人解决掉。”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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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那边有枪声！”
    “能有枪的人也不多，没准是冉焉她们，快过去看看！”
    “弟兄们跟上！”
    “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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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叔公，巷口那边又来人了。”
    “快，让手下人把巷口堵住，下面的人交给我来处理。”
    “是。”
    “小姐，快闪开！”
    一个黑影直接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那人便是莫奈河，他掷出去的飞镖直接往冉焉身上打去。
    一个手下直接冲到冉焉前面想要把飞镖拦住，却一下子被飞镖刺中倒在地上瞬间没了心跳。
    紧接着几枚银亮的镖又直接飞了过来，冉海把那个死去的手下扶起来挡在冉焉的身前，他能听到飞镖扎进肉里的声音。
    其他的手下也都举起了手枪往莫奈河身上开枪，莫奈河早年下墓的时候早就已经去这些洋家伙了解甚多，他把一颗烟丸扔到地上便消失在了原地。
    飞镖声却从冉焉的另一侧飞了出来，冉焉连开数枪才把飞镖打了下来，等众人回过神的时候，一只粗糙的手已经掐在了冉焉的脖子上。
    “快放手！”
    “摸金符是你的吧，校尉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