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摸着身旁座椅上的手提箱,詹尼特觉得很是轻松。这一次的任务也太简单了,让他不由得有些埋怨,就这种没有一点挑战性的任务居然交给自己来做,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他轻轻拍着这个手提箱,心里盘算着完成了这次任务,自己能够得到多少报酬,可突然之间心底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危险感,下意识地向反光镜望去,却见身后一辆重型集装箱车轰着油门加向他撞击而来。
詹尼特双目瞪得滚圆,大感不妙,猛然将油门踩到最大,试图加摆脱那辆重型集装箱车的撞击,然而一切都来得太晚了。
重型集装箱车在他提之前狠狠撞击在了他这辆汽车的尾部,车子在剧烈地撞击下偏出了方向,疯狂地撞开了路旁的护栏,然后侧翻着从路基的斜坡上翻了下去。
詹尼特下意识地抓紧了身旁的手提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车厢不断翻滚撞击着,周身的骨骼似乎全都被撞碎了一般,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透过迷蒙的双眼,仿佛世界都被染成了红色。
模模糊糊中,他看到两个倒立的身影向自己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蹲下来看了看他,似乎在辨别什么,然后伸手把从他怀中把手提箱抢了过去。
另外一个人则是站在一旁悠然自得地点燃了一支香烟,两人似乎又交流了些什么,只不过他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一片,根本听不清楚。
顷刻之后,两个人转身朝着那辆重型集装箱车走去,车子动,缓缓驶过此处的时候,驾驶室一侧的车窗给摇了下来,然后那个抽烟的人似乎笑了笑,将嘴里的香烟猛吸两口之后,弹出车外,车子便迅开走了。
挣扎着抬起头来,詹尼特看着那似乎还燃着点点火星的烟头在空中呈现出一条抛物线,他的心瞬间落到了最深处,眼睛也似乎被香烟白色的反光刺痛,不由得痛苦地闭上眼睛,心里却是一片释然。
“解脱了!”
这是他心底浮现出的最后一个念头。
香烟落在流满汽油的地面上,火苗倏忽蹿升起来,很快就将车子淹没在熊熊大火之中。随即,燃烧继而引起了油箱的爆炸,沉闷的巨响随着火光冲天而起,滚滚浓烟瞬间遮盖了上方的天空。
……
法国,巴黎。
一个充满了浪漫情调的梦幻之都。
满身酒气的克莱德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声,搂着刚从酒吧勾搭回来身材惹火的美女,走出敞开的升降机门,踏上满铺长廊、充盈着古典情调图案的厚软地毯,朝着他在这家大酒店第十八楼的豪华套房走去。
这间豪华套房是克莱德常年的包房,当然,他许多时候并不住在这里。**们这行的,必须是要狡兔三窟,而这里,不过只是他一个寻欢作乐的据点罢了。
一路上还碰到了其他住店的客人,不过远远的看到克莱德,无不眼里露出厌恶的眼色,尽量地躲在一边。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克莱德在这个酒店已经是臭名昭彰。
在美女的搀扶下,偏偏倒倒走到房间门口的克莱德右手搂着美女,不时还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惹得美女一阵娇笑,身躯也扭动不已,另一只手探入袋中,弄了半天才掏出开门的电子密码卡,送人读码器里。
“喀嚓”一声,房间门打开了。
亟不可待地进到房内,重重地关上门,克莱德的嘴就朝着美女身上凑了过去。少女一阵娇笑,楼上他脖子,献上火辣辣的香吻。
克莱德享着艳福,另一手去摸门旁的电灯开关。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蓦然间感到一对有力的手扭着他双臂,同时身旁的美女惨哼一声,太阳穴遭硬物击中,软倒下去,尚未触地,已给人拖往一旁。
枪管粗暴地插入克莱德刚享尽温柔的口内,耳边响起带着奇异口音的法语道:“不要动,动动就打爆你的头!”
克莱德魂飞魂散,登时醒了一半,紧接着背后再多了另一根枪管,抵着迫他进入房内。
门在后面掩上。
房间立时陷进完全的暗黑里。
“脱掉衣服!”
由于口中有枝冰冷的大口径枪管,克莱德欲语难言,只听对方语气的冷静沉狠,手法的老到,便知是经验丰富的杀手,心里叫糟。
他刚犹豫了一下,肚子就让人重重以膝盖撞了一记,这一击,差点没把他的肠子给击断,翻江倒海,顿时身子就弯了下去,冷汗也冒了出来。
迫于形势,克莱德忍着痛楚,踢掉鞋子,然后慢慢地**服,由于房间里漆黑一片,他目不能视,也无法得知对方的动作。而且,一前一后两把枪,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砰!”
刚刚才脱得一丝不挂,背脊便给枪柄重重敲了一记。
痛楚由脊椎波及整个中枢神经,使得克莱德整个人顿时站不住了,一下子瘫倒下去。
随即,枪管从他口中抽出来,左右两人粗暴地把他挟了起来,径直往阳台走去。
夜风吹来,让他的神智略微清醒了不少。看到外面星星点点的灯光时,他知道,通往阳台的门被打开了。
看到这一切,克莱德骇然大震,他隐隐知道,即将会有什么事生在自己身上。
还来不及挣扎,甚至没弄明白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付自己,另一人抱起了他双腿,三个人把他的身体捧离地面,到了阳台时,越过石栏,像垃圾般把他抛往阳台外的虚空处。
克莱德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嘶,然后音量在下方迅减弱,再是一声仅可听闻人体堕地那种可怕骨折肉裂的声音,惨叫嘎然而止。
……
阿尔卑斯山将瑞士造就成了一个滑雪天堂。不同于亚洲或澳洲、新西兰滑雪场,瑞士滑雪场树林少,不乏自然地形的滑道,很适于滑雪老手挑战。
现在,正值寒风凛冽的深秋。
距离滑雪旺季已近,届时来自世界各地的滑雪爱好者,都将在此大显身手,观光看热闹的人更多。
艾伯丁一身浅黄色滑雪装备,足蹬雪橇,双手举起高倍数望远镜,向那一望无际,铺满皑皑白雪的山坡下眺望着,两支滑杖则笔直地插在身旁雪地上。
他站立的地方,是在接近峰顶的平岩上,也就是滑雪者的起点。由于地势极高,滑雪者必须搭乘登山空中缆车上来,否则爬上大半天也无法到达。
艾伯丁喜欢滑雪,只要有时间,他总会来这里滑雪,就好像滑雪就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雪杖轻轻一点,他整个人已经像掠过水面的燕子一样,顺着积雪的山坡,直滑了下去。
由于经常都在这里滑雪,因此艾伯丁对于整个滑雪场的滑道都十分熟悉,包括其中几个很危险的弯角。为了警示,在那些弯角处,通常都有巨大的告示牌,用各种文字写着警告:此处极度危险,任何人等,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继续前进。
当然,告示牌所说的是真的情形,并不是虚言恫吓。只不过艾伯丁却就是来挑战这些危险的弯角的,这对于他来说,就是最令人兴奋和有成就感的事情。
在转过好几个危险的弯角之后,艾伯丁提高了注意力,因为下一个弯角之后,是一道陡峭成为六十度角的长坡,是这个滑雪场里最危险的地方,也是他唯一一个尚未征服的弯角。
双手连连以滑杖用力撑地,使滑行度不断加快,顺着“s”形滑道一泻即下,身子犹若风中杨柳一般在滑道上翩翩起舞,那纯熟的技术和高的技能,即便是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的冠军见了也只能是自叹不如。
眼看艾伯丁就要顺利通过这一段危险的滑道,他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可就在此时,就听“咔嚓”一声,他手中的雪杖却突然从中间折断了。
艾伯丁心头大惊失色,更是想不明白,他昨天夜里还专程仔细检查过所有的器具,全都完好无损,此刻又怎么可能折断呢?
可此刻却根本没有时间细想,他急忙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平衡,不过由于事突然,又少了一柄雪杖,到了最后一段,在向下滑泻而下的度已经过两百公里的情况下,他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终于身子一个倾侧,顺着陡坡,疾滚了下去。
这是十分危险的事,随着人的身子向下滚,积雪会一层一层沾上来,变成一个大雪球,而把人裹在雪球的中心,可能从此再也不被人现,也有可能若干年之后被人现,成为一具有相当科学研究价值的僵尸。
所以,当艾伯丁在向下急地滚下去之际,他不断地使自己的身子扭动,不顺直线滚下去,而且,用力挥动着最后一根雪杖,使得积雪不会聚集在他的身边。
他在这样的情形下,向下滚了十分钟左右,他自己很清楚地知道,即使是受过严格训练,合格的太空人,也支持不了那么久,而会在三分钟之前昏过去。而在这样的情形下,昏过去,就等于死亡。
在支持了十分钟左右,山势变得平坦,艾伯丁立时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十分高兴自己尽量放松肌肉的结果,连足踝也一点没有扭伤的迹象。
仔细检查了一下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那根雪杖,却现断口处很是平整,有被破坏过的痕迹,本能的就提高了警觉。
就在此时,周围雪突然爆开,然后钻出一名全身白色雪地作战装,脸上戴着风镜的壮汉,向他疾扑而来。
艾伯丁浑身一震,急忙踢掉雪橇,严阵以待着。随即见对方手中并没有持武器,不由又放下心来,一副有侍无恐的架势。
他曾经蝉联四届欧美地下拳赛冠军,虽然已很久没有跟人动过拳脚,不过自持对付这个壮汉绰绰有余。
人还未靠近,那名壮汉身躯身体宛如天外惊龙般飞掠而起,一拳猛击而来,拳未到,一股逼人的寒潮已经席卷而至。
艾伯丁目光犀利,看到他的拳头之上蓝芒隐现,瞳孔骤然收缩,不敢硬挡,身子一侧,躲过对方这一拳,虽然如此,仍然没能完全避开冷冰寒的拳风,被拳风撞中胸口,感觉到呼吸为之一窒。
艾伯丁有些骇然地看着对方,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撼,他实在无法想通,对方怎能有如此厉害的本事。可脚下也不敢有半点犹豫,猛地一踢,无数的碎冰漫天飞舞,朝着对方的面目激射而去。
那名壮汉冷哼一声,双眸之中蒙上一层阴冷的杀气,一拳击出,漫天冰屑在他的拳风的影响下随之变幻,仿佛一条白色的长龙萦绕在他身体周围,然后伴随着他这一拳朝着艾伯丁扑了过来。艾伯丁仓促之间来不及躲闪,只得将双臂架在身前,可却被对方拳上带着的巨大的力量打了回来,重重地打在自己的胸口,顿时就喷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足足飞出二十米方才摔倒在地面上,再也爬不起来。
那名大汉慢步走上前去,双手扳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咔嚓一声,艾伯丁高大的身体委顿在了雪地之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大汉看了艾伯丁一眼,伸手把他的双眼合上,然后用一种他根本就听不懂的语言说道:“寒少让我转告你们,他来开始收债了!”
……
几乎是在同一时期,在全球各个地方,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凶杀事件。当然,地球上有两百多个国家,五十多亿人口,几乎每个城市都会生各种各样的案件,这并不足为奇,甚至也没有引起当地的过多关注。
不过,许多知情人却是知道,这些被谋杀的人员,几乎全都是各个国家情报部门的精英,甚至不少还和某个神秘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不少人是谈之色变,认为是某个势力在以血腥手段向他们公开宣战。
而他们,又该如何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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