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从九宫天路登临上去,踏破极境,看一看这所谓的仙池,究竟隐藏着什么玄奥。”湛洛年轻气盛,意气纷发,言语之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气质风采罕有人及。
湛洛这样的年轻人,才情惊世,战力无双,长年累月的生死历练让他心中无所畏惧,唯一害怕的就是迷茫与无知,碰到未知的状况容易冲动,不知如何去下手。可一旦确立目标,明亮的双眼立刻就会焕发出惊人的光彩,尽管深知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世间最为恐怖的绝地,湛洛的言语中依然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长黎隐隐感觉到,湛洛很可能早就有心挑战一番这传说中的天路,只是因为心有顾忌,未能如愿而已。
“天路极境葬枯骨,敢笑世间无英才。自神话时**始,世间从无人自信说可以从天路平安归来,此行实在太过凶险了。长黎,你帮我们已经够多了,至于寻找仙池,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希望你还是安心留在这儿等湛洛的消息吧,没必要以身犯险。”枯木毕竟是活了几百岁的老人,不会像湛洛那样盲目乐观,仔细思量一番后,还是决定劝解长黎不要前去冒险,因为确实没这个必要。
“老人家,你不必劝阻,我相信生死有命,若我真该死,早就葬身星空了,根本没机会来这所谓的诅咒之地与您畅谈。更何况我也想去见识一番,所谓的仙池天路究竟是什么样子,如此也不枉来这片星域做客一回。”长黎婉拒道。
“黑凤老祖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有魄力之人,相信他日定然能将他的道统发扬光大。也罢,既然你们执意要去,那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唉……岁月不饶人啊,人一上年纪,就没了你们年轻人的心气,什么事都想着求安稳。年轻,可真好啊!”枯木露出一丝神往之色,似乎是回忆起了当年的自己。
“枯木爷爷,那您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了。我回村中收拾一番,现在就赶往九宫星。”湛洛手握铁枪,鱼跃而起,俯身向枯木告别道。
“呵呵……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行事不够沉稳,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哪用得着着急这一会儿?仙池天路危机四伏,有许多难以预料的状况,你既然有心要去踏破极境,那就先回村中好好准备一番,将自身状况调整到最佳,更何况长黎也受伤了,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枯木脸色一沉,郑重告诫道。
“是!湛洛谨记爷爷教诲。”湛洛很老实很干脆地低头认错,清澈的目光中隐晦地闪过一丝依恋和不舍,躬身聆听枯木老人的话语。
湛洛生性狂傲,天不怕地不怕,即使是面对神灵,也从不低头服软,唯独对枯木老人很尊敬,简直是言听计从,从不会去质疑与反驳。
“长黎,拜托你了,一路还请多照顾照顾他。湛洛虽然自小到大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但骨子里其实还是有点小孩子心性,从未与人勾心斗角过,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你们二人同行,若见他行事有不妥之处,请尽管直言,就当是代我教训他。”枯木向长黎轻施一礼,细心叮嘱道。
“老人家还请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长黎急忙答应道,不敢去接受枯木的大礼。
这个可敬的老人,给长黎的感觉就如同邢老爹一般,以一己之力承担起了整个族群的兴亡大任,堪称族群脊柱。长黎自北海一路南下,路过的部落无论大小,总有一两个这样的老人,德高望重,受人尊敬,他们一切以大局为重,真心实意为族人的安危考虑,即使是许多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决断。这些人虽然大多数都老迈不堪,可往往这样的人,却是最是容易封神成道,登临大衍圣境,无人可以轻视一个拥有圣者之心的老人,哪怕他已是手无缚鸡之力。
湛洛的村子距离魔树扎根处大约有三里,对长黎和湛洛这样的修者而言,用肉眼就可以清晰看到村中的一切,若是全力奔行起来,三里之遥弹指即至。不过两人向枯木老人告别之后,并没有着急赶回去,长黎选择了如普通人一般,一边散步欣赏漫天纷飞的流星,一边听湛洛讲述有关他们村落的故事。
据湛洛所说,诅咒之地原本非常广袤,“罪人”始祖人为创造的生域遍布整片星域,可惜七千年前的神战过后,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广袤的星空一战而毁,彻底化为宇宙尘埃,九成九的原住民甚至连原因也不知,就被天灾**无情的吞噬了,陨落在了圣者战火的余波中,只有湛洛祖上居住的那颗星辰,因为有黑凤的守护,才没有完全解体崩毁。
最终,黑凤圣者在陨落前,拼死将这颗陨星放逐进大衍星内部的时空乱流中,让世人再难寻找到它的踪迹,这才保留下了诅咒之地最后一点火种。
“那你可知七千年前神战之末,远在神州的战火,为何会蔓延到这片星域?而且,你们都言称诅咒之地的毁灭与天帝有关,所谓的天帝,究竟是何人?神州流传的传说中,七千年前的四大至强者分别为姜皇问天、妖皇长赢、战圣黎渊和魔尊殷契,根本不存在天帝这个人,难道他是七千年前第五位至强者?如此惊天动地的人物,世人岂能不知?”长黎好奇道。
“天帝究竟是何人,真实的答案早已无存考证,毕竟七千年是一段很久远的岁月,他若成道较晚的话,恐怕早已化道消逝。听闻村里的老人说,天帝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统御者,在人神混战,天地大乱的时候,他很小心地隐藏了自己的存在,始终没有卷入至强者的战火中,时至今日,他都没有遗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唯一一次主动征伐,便是针对我们这片星域。即便这样,他行事依旧很小心,差点全灭我们所有人,彻底掩盖自己的存在,所幸诅咒之地遗留下来了我们这一支,从黑凤圣者口中得知了他的存在。不过,我们的祖先也只知他是仙域之主,统御诸神,至于其他信息,我们追寻了七千年,还是一无所知。”湛洛沉声道,**的身体爆发出滔天战意。看得出来,天帝是他为数不多打从心眼里忌惮的人物,此前即使谈到妖皇时,长黎也没见他的神情也没有这么肃穆。
“天帝……看来此人图谋甚大啊!七千年前神战的最终结果是,魔尊殷契被妖皇等三人联手镇杀,战圣黎渊与妖皇长赢,双战千日消逝于北海,姜皇问天整合人族各部,即位百年后神秘失踪。除了魔尊殷契外,其他三位至强者的消逝都很离奇。很有可能,那个天帝成为了七千年前的神战的最终赢家。”长黎抚摸着额头,心底忽然产生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昔日他在净土时,曾被战圣印记附体,与另外两大至强者印记联手推演古今,得知神州巨变七千年,幕后隐藏着一个恐怖的人物,暗中主宰着一切,至于那个人是谁,纵然是三大至强者联手也难以推演出来。如今看来,那人的行事风格,简直和这个神秘的天帝如出一辙,难道两人真的是同一人?
“天帝征伐诅咒之地时,难道其余四位至强者什么都没有感应到,为何未听闻他们中有人出手阻拦?修者修行越深灵觉越是敏锐,修行到至强者的人,据说能看穿古今万年时间长河,洞悉世上一切隐秘,更何况妖皇本身就出生于此,母星遭劫,按理说他应该和第一时间赶到才对,为何始终没有出现?如果四大至强者中能有一人赶至,结局恐怕就完全不一样了吧?”长黎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到底天帝是如何蒙蔽至强者的感知,悄悄毁灭诅咒之地,甚至杀死妖皇长赢的胞弟黑凤圣者,都令他毫无所觉,只能在事后刻画星阵创造幽黎洞天,帮黑凤招魂重生。
“诅咒之地毁灭时已到神战之末,那时神州战事初平,各族无论胜败,都已元气大伤,需要长时间的休养生息,所以不得不在几位至强者的调停下宣布停战。当时,魔尊殷契已遭镇杀,姜皇问天忙于整合各族,重画疆域,无暇理会其他。至于战圣黎渊与妖圣长赢,两人都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据说有几十年吧,就在这段时间里,诅咒之地遭劫,黎族也在那段时间没落了下去。那两人归来后也未管其他,就直接约战于北海,直至最终消逝。”湛洛平静地说出了他所知道的故事。
“千年神战,谜团重重啊!毕竟我们不是至强者,他们眼中的世界与我们完全不同,很难用常人的行事准则去判断那些人孰是孰非。不过我相信,他们当初之所以这么选择,一定有自己的道理,真相也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既然有人在暗中布好了棋局,那我们就静坐棋盘中,安心等待他来收子吧。”长黎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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