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凤拂面

    “......第二次，桦树林里，他的无奈，他的痛苦，爱而不得的痛苦又一次冲击了我，心又裂开了缝隙，我慌张地关上了心门，不去理他，可是已经做不到了，只是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
    “再之后，看他为找到我憔悴，为我奔忙，为我无怨无悔做一切，为我和别的男人吃醋，为我和你而付出，我的心总是会不小心，又开了口，痛的口子，只是我不想承认，不想理会了而已。”
    “可是.....”
    “可是.....他以生命去成全你我，听着耳边的鞭子声，听不到他的任何声音，我的心就决堤了，我已经不能去阻挡这些了，那汹涌澎湃的决堤，我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只是我很痛，心很痛。一想到他就痛无可忍。”
    顾默一边哭泣说着，一边拍着自己的心口。
    站在顾默身后的戰天啟（辰儒）也已经是满脸泪痕，此时是戰天啟听到了这些话语。
    “他的爱是痛的，是痛的。痛了他自己，也在最后的时候痛到了我。”
    “现在.......我弄不清自己爱着谁，我看到这身体，明明是他的身体，我想起的却是你的笑。我看到这眼神，明明是你的眼神，想起的却是他的眼泪。”
    “你们两个人，我分不清爱谁或者不爱谁，这样错乱的我，如何接受他这身体，又如何接受你的爱意......我...不知道.......”
    顾默疼心地说完，惆怅地看着远处。
    “阿沫......”戰天啟的魂魄控制了身体，轻声哀叹般地呼喊了一句。
    顾默微微转了转头，似乎想听得更清楚些。
    戰天啟的魂消失了，辰儒又回来了。辰儒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默儿......也许，我们不懂爱，也许，我们慢慢在懂爱。”
    “你现在的爱，没有任何问题。你坦然地告诉我，是对你我负责。”
    “爱，是一种感情，是发自于人感觉本能，又高于本能。你的爱，理不清楚，是因为，它源自于本能，视觉本能和痛觉本能，这些由不得你，因为我们人类首先都是本能性物种。”
    “我体验过这些本能。和你说的一样，我的爱在和你一见钟情之后就是甜的，我生活在甜蜜中。可是，地震那一瞬，我心痛，到这世界，我知道自己要离开，心痛。把你让给天啟，痛。到了离开那天，更痛。痛觉本能让我想怎么能更好爱你，是不给你留痛。”
    “同时，爱高于本能，能从本能中升华。”
    “你现在在爱的本能中，我会给你时间，你一定会看清楚自己爱的样子。我也会在你身边，一起看清我们的爱情归宿。”
    顾默转过身，认真看向了辰儒，“你会给我时间？”
    “嗯。”辰儒认真点点头，接着说，“会给我们彼此时间。你看，我也变了，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辰儒展现淡淡笑容，指着自己的面容。
    “你好，顾沫兮。我的名字叫戰天啟，认识你很高兴。”辰儒打趣道，把这一阵子的压抑气氛赶走了一些。
    顾默看着这样的辰儒，情绪也清朗了些。
    “走，先回屋。养好了身体，你才能当戰天啟。”顾默说着就要去搀扶戰天啟。
    这时候，戰天啟一只手抓住了顾默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拉，猝不及防的顾默被拉着刚靠在他怀里，戰天啟（辰儒）的另一只手却又把顾默往外推，一拉一推之间，顾默站不稳，就栽进了眼前的荷塘里。
    “哗啦......”落水的声音。
    戰天啟（辰儒）急忙俯身去拉顾默。
    顾默呛了一口水，一边咳嗽着一边狼狈地从水里探出头来，抹干净脸上的水。
    “对不起......”辰儒很是尴尬。
    顾默看着不知所措的辰儒，红着脸尴尬地说，“没事。”
    然后，顾默看向了闻声小跑出来的金嬷嬷，“你先和金嬷嬷回屋。我自己会处理。”
    “对不起......”辰儒实在是歉意，也不能多说什么。
    “没事，先回去。”顾默宽慰着他。
    辰儒被金嬷嬷搀扶着进了屋，顾默才从荷塘里带着满身泥地爬了出来，快速地溜进了自己的屋子。
    躺好在炕榻上的辰儒和戰天啟的对话激烈地进行着。
    戰天啟：本王就是听到阿沫说的话，心里不好受，就想抱一抱她，你连这个都阻拦本王！
    辰儒：她还需要时间，才能接受这个身体，你就不能等一等吗？！
    戰天啟：不能！也不想！
    辰儒：你这样做，只会让默儿越来越反感！
    戰天啟：不可能！她都说她因为本王痛了！因为本王痛了，本王当然要用怀抱给她安慰！
    辰儒：你这哪儿是安慰，分明是你的荷尔蒙乱用！
    戰天啟：......荷尔蒙？听不懂！吵架就好好吵，别弄那些听不懂的！
    辰儒：......
    戰天啟：你说啊，为什么不说了？！还说什么新词，故意让本王听不懂。本王问你，好端端地就抓了阿沫的手，就抱了阿沫一下，你弄得本王全身出那么多汗干吗？你给本王解释解释！
    辰儒：.......
    戰天啟：本王要个解释！
    辰儒：.......
    戰天啟等着辰儒的解释，辰儒半天都没回话。
    戰天啟就开始了胡乱猜测了。
    戰天啟认真地胡乱猜测：你是不是在女子身体里待了一段时间，反感女子身体？
    辰儒坚决地说：没有，绝对没有！
    戰天啟：那你是不是太熟悉阿沫的身体，不想碰她？
    辰儒：没有，绝对没有！
    戰天啟有些茫然，想了一会儿，嘲讽起来。
    戰天啟：阿沫的身体没少看吧？
    辰儒怒气呵斥：胡说！
    戰天啟：那你不知道那个......曲线？
    辰儒：不知道！
    戰天啟：没碰过？
    辰儒想爆粗口：没有！
    戰天啟：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辰儒尴尬：不看、不碰就行。
    戰天啟：不看，换衣服都不看？！
    辰儒：换衣服的时候闭着眼睛！再说，自从和默儿互认以后，我就没换过衣服！
    戰天啟：不碰？睡觉都没有碰过？
    辰儒：睡觉手都放头顶！
    戰天啟：洗澡？
    辰儒：闭着眼，只泡，不搓！你会点穴换人之后，我也没洗过，都是默儿洗的。
    戰天啟：真君子？！
    辰儒：清者自清！
    戰天啟啧啧了几声，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