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凤拂面

    顾默收拾好心情，和金嬷嬷一起回到了屋子里。辰儒睁开眼睛疼爱地看向了顾默。顾默躲开了他的眸光，转身继续准备吃食去了。
    不明所以的金嬷嬷慈祥地笑着，一边干活一边悠悠说着王爷的过往，“王爷，您小时候的事情还都记得吧......”
    不知道辰儒是否在听着金嬷嬷的话语，只是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顾默的身影。
    顾默却有意躲避着他的目光，总是背对着他。
    到了吃饭的时候，辰儒已经收敛了自己眼神里的所有情绪，也掩藏了对顾默想表达的深情，只像个久别重逢的友人一样淡淡儒雅地微笑着，风轻云淡地问着金嬷嬷这个那个的。
    因为辰儒的风轻云淡，顾默轻轻松了口气。
    金嬷嬷看到这样儒雅的王爷，在收拾完碗筷后，在院落里偷偷跟顾默说，“王爷这一病，不但失了记忆，怎么还礼貌斯文了？怎么看着也不是王爷原来的样子啊。”
    听着金嬷嬷的话语，顾默无声地笑了笑。原本就是两个人啊。
    夜幕降临，金嬷嬷在屋里屋外忙碌着。顾默在炕边给辰儒后背抹着治疗外伤的药，这时候的情景就是医生和病人一样。
    辰儒趴在炕上，淡淡然然地说着前世的疗养，或许只为了让顾默更轻松些。
    顾默默默地不说话，只手上一下一下忙碌着。
    “刚上了药，多趴一会儿。不要乱动。”顾默轻声叮嘱着，转身去洗手。
    “嗯。”辰儒轻声回答，看着顾默背影消失在门外，俊眉微微皱了皱。
    院落里的对话传了进来。
    “顾姑娘，昨晚都在一个炕上住的，今晚为什么要搬出来？”金嬷嬷不解地问着。
    “王爷已经醒了。”顾默淡淡地回答。
    “醒了是醒了，身体还没恢复，放他一个人住，奴婢不放心。”金嬷嬷担忧着。
    “他自己能照顾自己，我是医生，我清楚他的病情。”顾默淡淡说着，不容拒绝。
    “顾姑娘要不，奴婢再看护王爷一晚。”金嬷嬷恳求道。
    “不用，王爷不习惯。”
    “怎么能不习惯？王爷身边怎么能没有人看护，奴婢不放心。”
    “那嬷嬷问问王爷的意思吧。”
    “嗯。”接着，金嬷嬷自己边往回走“顾姑娘能不能不叫奴婢嬷嬷，奴婢就是奴婢......”
    辰儒听着外面的对话，轻轻叹了口气。
    金嬷嬷自然没有能夜护着王爷，和顾默搬到了隔壁的屋子住。
    夜晚中，躺在炕上的顾默看着屋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同样，在黑暗中的辰儒一直侧脸看着窗外的微弱月光，陷入沉思中。
    第二天，一切照常。辰儒与顾默两人之间就像是朋友一样，保持着适度的亲密和疏离。
    辰儒始终儒雅的淡淡笑着，努力调整着两人之间的奇妙状态。
    顾默除了医生一样照顾辰儒，剩余的时间都忙里忙外的，似乎回避着什么。
    午后，顾默和金嬷嬷在院外的树丛里小心翼翼地寻找着食材和药材。
    辰儒独自一人在炕上躺着，后来忍着疼痛慢慢地起身坐了起来，然后，又慢慢地挪动着靠在炕墙上。
    辰儒刚坐好松了口气，一个男人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你好啊。”
    辰儒疑惑地转了转头，屋子里并无他人。
    “你好啊。”男人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许戏虐。
    辰儒四处看看，还是没有人，难道生病出现幻觉了？
    “你好，初次见面啊。怎么不理我。”男人的声音有些抱怨。
    辰儒咳咳两声。
    “咳什么咳？”男人反问。
    辰儒四处看的眼神在某处定住了，开口问，“戰天啟？”
    “谢谢你还记得我。”戰天啟的声音响起，还是那么有攻击性。
    “我和默儿的大恩人，当然记得，没齿难忘。”辰儒真诚却淡淡地说。
    “我回来了。”戰天啟友好了些。
    “......在哪儿？”
    “就在你身上，不对，我身上。”
    “......你也是灵魂？”
    “嗯。”
    “你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换来我？”辰儒问。
    “本王师傅告诉过我，你的灵魂会魂飞魄散，除非有非常强烈的灵魂愿意留下它。”
    “所以，你就变成非常强烈的灵魂留下我？”
    “哼，我才不想留下你呢，只是......阿沫......需要你。”戰天啟反对，然后吞吞吐吐地说。
    “那你考虑过后果吗？”
    “后果......没考虑，不想考虑，就想让阿沫幸福。”
    “那陽天师说没说后果，你也有可能魂飞魄散？”辰儒有些责备。
    “说过。三种情况，主要取决于我们的意愿，意愿越强烈越容易回来。一是，你回来，我彻底消失；二是，我回来，你彻底消失；三是你、我都魂飞魄散，但如果强烈地留恋这个世界就有可能都回来，所以，你强烈地不舍得顾默，你就先回来了。我呢，我呢，我也不放心顾沫兮，就强烈地走了一遭地狱也回来了。”
    “地狱......”辰儒喃喃说。
    “地狱，那地方再不要去了。可是，本王是不去不行啊，谁让本王要主动放弃生命，应该遭受的。”
    “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你好好地对待本王的身体就好了。”
    “好。你是怎么回来的？”
    “本王的魂魄在阵法里守了你三天，直到看到你的魂魄进了本王的身体，本王才出去的。出去之后去踹了阎王大殿的门啊。打得他们守门的落花流水，阎王客气地把本王请进去的。”
    “你主动找的阎王？”
    “对，本王质问他，本王的寿命到了没有？阎王叫人查了说早着呢。本王就问阎王现在本王的魂魄无处安放，你看怎么办？”
    戰天啟眉飞色舞地讲了自己还魂的过程。
    ***戰天啟如何还魂
    地府里，戰天啟霸气地坐着，阎王爷接过小鬼送上来的薄子，看着上面的数字说，无奈地说，“王爷，本地府一共派黑白无常收了234次王爷的命。”
    “本王这短暂的26年里，你收本王的命234次！234次都拿不了本王的命，阎王爷，那你说，你这阎王怎么当的？本王要去冥王那里告你渎职！”戰天啟说着要站起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