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帅穷途末路之际,竟为生相所救,到了重华宫不久,又适逢太阳王使者来搬救兵,自以为时来运转,心中期望大增,就冒充大主管一行,随黑奴使者赶往太阳谷。
他一路上让生相乌鲲轮流与那使者套话,虽然所得不多,待知道太阳王部族已是惊弓之鸟,一天不知偷笑了多少次。
将到太阳谷时,他们将使者杀了,翻山越岭,依着使者描述,悄悄潜伏在宝积山上,观看太阳王部族的动静。
郝大帅数次歼灭太阳王部族,都没有得着太阳石,对他而言不啻于失败,眼下他已经走投无路,只有得到太阳石,才能有大翻身的机会,否则只能陈尸于陆上,因此才很慎重,在没有见着太阳石之前,不敢贸然出手。
他和乌鲲商量,急令黑脚龙溜回大荒沟,招来长颈婆龙,蹲守在宝积山背侧的山坡上,日夜从湖中吸水,然后喷洒到太阳广场和太阳山坡的上空,直到形成一个浓厚的大雾罩,来压迫太阳王部族。
他知道太阳王部族须日日修习太阳功,若不能破除黑气,身披阳光,很快就会无力、生病、不战自乱,但是无论黑气多厚多重,太阳王始终没有动静,他虽然着急,但既见对方无力抵抗,只能施压监视。
郝大帅却不知道多力之所以强忍怒火不出,是因为此刻太阳石不在太阳谷。
原来太阳石一回来,多力和众老阳喜出望外,连忙安排到灵湖祭祀,听祖灵谕示。
祖灵果然谕示他们,宿敌将至,须一边派人去请昆仑山基地管事来助战;一边速派人手携太阳石激福德山英雄前来相帮,那祖灵只是由太阳石上看出郝大帅位置,故意设此自愚之计,去引郝大帅上钩,多力依谕示连忙派出使者,又敦促族人加紧准备,要报世仇。
其后某一天,太阳谷上方风云突变,黑气弥漫,多力艺高胆大,年少勇猛,早已摩拳擦掌,但见宿敌找上家门,倒冷静下来,先识破郝大帅煎迫之计,当太阳石未归时,强忍怒火,也是不动声色,时刻警惕对手举动,要等郝大帅烦躁大意、露出破绽时,给出致命一击。
二人都忍气吞声,针尖对麦芒,比拚神龟大功。
对峙多日,多力忧虑福老阳在外力量单薄,行险脱空数日,神不知鬼不觉接回太阳石,当晚又听从德先生之计,攀上太阳山东坡,以太阳功催动篝火,疑惑对手,郝大帅果然使出无极鞭,多力由是轻松夺宝,信心大增,下令众老阳少阳,连夜布置,来日以太阳石扫除黑气,先惩罚妄闯太阳广场的石桌英雄,再和世仇决一死战,胜利后举行太阳大会,祭祀祖灵。
郝大帅白耗数日精力。好在生相乌鲲已和石桌英雄结盟,生相又献计释放带来的基地队员,放入太阳王外族中生乱,自己到时再施放冰魄,如此里应外合,定可全歼太阳王部族,找出太阳石。
他磨刀霍霍,胜券在握,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大战前夕,失了神鞭,又懊恼又泄气,乌鲲和生相也自感没趣,各自下山准备。
郝大帅怒气勃发,一夜不眠,只待天亮,便施放冰魄,要给太阳谷一个大雨滂沱,可是祸不单行,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二足人来,把长颈婆龙给斩了,水汽一断,太阳谷上方的黑气很快淡薄下来。
郝大帅待见那几个二足人跟乌鲲打在一起,各显奇能,便开始怀疑他们的来历,大湖宽广难见对岸,二边高山相夹,他们怎么到得此处?莫非有水下力量送他们到达?
他是大海洋中统帅之辈,一下水,即吃一惊,才知道自己顾前不顾后,全没注意湖中动静,原来精华洞中大半首脑都到了,正悄悄地寻找着什么。
青干见己方行藏已露,当即打开水运袋,顷刻间收了一湖之水,露出一望无际的洼地来。
大水既没,精华首脑的目光又转到岸上,随着乌逊一声惊呼,众首脑都急步围过去,郝大帅见他们如此专注,心中大奇,自然紧跟,见他们脸上无不露出悲愤之色,然后转过身来,对他怒目而视。
郝大帅哪里在意,冷冷的问道:“你们已找到水运袋了?”
青干大声道:“岂止,太阳石也在,你不是一直在找它?”
“哼!那你们还在找什么?”
“长公主。”
“她还在?”
“本来在,现在被你作死了。”
“哼,与我何干?”
忽地半空中掉下一个人来,砰地砸到地上,却是乌鲲一个大意,中了多力一着阳破阴,身上如同剐去一块,痛不可当。他吃了败仗,心中恼恨万分,也不去见郝大帅,径自越过宝积山,冲向湖中,要自休养一番,却结结实实摔了个大跤。
他恚怒之极,挺身跃起,待见眼前一滴水也无,精华洞众首脑都在,不由得惊呆了。
青干扫了他一眼,仍然责斥郝大帅道:“她本来在此幽居,你们扰得湖水不得安宁,想来她独仓促上岸,惊惧过度,意念错乱,又久不服食仙膏,这才化作鱼石之身。”
“哼,你们不是也在?咦,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们以套石联络时,我们找到圣湖,逐步跟踪到此,为了避免你发觉,所以晚了一步。”
“那太阳石在哪里?”
“太阳石从来都在老主和新主的控制之中。”
“什么!”
鱼师接过话道:“当年二王事件,裂波王以远藩身份,无故寻衅作乱,老主虽然下令不予追究,我和龟伯曾亲历现场,焉知你不是始作俑者,企图浑水摸鱼?因为当时剧乱之下,岂止一双眼睛看到,有黑白二双手欲攫取太阳石,白的是裂波王,黑的就是你!长公主深受安宁王教诲,知道太阳石对于善恶之间的重要,挺身而出,带走太阳石。她其后不久便秘密禀报老主,欲令太阳石回归大海洋,老主之所以要让太阳石留在陆上,是唯恐为你所得,不可收拾;新主之所以要让太阳石留在陆上,乃是要让你不得再回大海洋,亡尸陆上。”
郝大帅七窍生烟:“原来我找太阳石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在骗我!”
青干讥诮他道:“太阳石是你的吗?老主一直让我们先找到水运袋和地精,你听了吗?你为什么要急于找到它?如果让你得到它,恐怕我们也要和二足人一样,你想杀就杀了!老主和新主拥有太阳石,但她们真的不在乎它在不在身边,只有贪念它的主和你这样野心勃勃的主才想将它据为己有。”
乌逊怒道:“郝大帅,你就作吧,你这么多年来,大作特作,什么时候消停过?作死裂波王、害死安宁王和长公主、气死老主、折磨新主、释放泥涂,险些令黄金坪遭遇灭顶之灾,当然,动不动登陆杀伐,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了,我们看你能作到什么时候!”
郝大帅嘶声道:“为什么?要我告诉你们!你们不问问自己,谁还记得海陆间的深仇大恨了!”
“二足人是给大海洋带来深刻伤害,可是这次大海倾,已经令他们全部覆没了,你非得一个不留?你找得到、杀得尽吗?”
“我绝不给他们机会,宁可杀光,或者把他们变成失智人,他们曾经妄想主宰地球,最后差点毁了地球,我却要统一海陆,做他们没有做成的事业。”
“你这不是作?不是妄想?你能在陆上行动自如,但有几个海类能做到?你习惯了在陆上居留,但有几个海类能习惯?你适应陆上天光,但有几个海类能适应?你真是不可救药!可惜老主对你容忍太多、期待太多!”
他不屑和郝大帅再说,转向乌鲲道:“乌鲲,长兄:我们都知道你对他忠心耿耿,可是忠有大忠小忠、慧忠愚忠,你若是大忠,就要忠于-大海洋、忠于海类大众、忠于主上和新主;你若是慧忠,就要忠于道理、忠于自然、忠于贤明,你久居偏僻乌窟,此刻上到光明处走了一遭,还是执迷不悟?主上和新主俱怜你之才,寄望你能为正义效忠,你若肯弃暗投明,就随我们回去思过去吧。”
乌还拉着紫晶公主的手,走到乌鲲身边:“父亲,我们以前见识是差错了。”
乌鲲奇道:“你怎么来了?公主-”
乌还道:“公主也喜欢圣湖,我们以后就住在那里了。”
乌鲲百感交集,遍视周边熟悉面孔,惭愧道:“我今天才知道这世界如此明朗温暖。”微笑走向乌逊身边,乌逊手一扬,用混沌将他收了。
乌鲲大惊道:“兄弟,我已回心转意,你这是干什么?”
乌逊道:“哥哥,他有无极鞭,我怕他翻脸伤你,所以先将你收了。”
乌鲲道:“唉,他的神鞭已不知被哪个夺了。”
众首脑听了又安一层心。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