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娘子脸色微微一变,愣在了原地,而萧兰猗则是有些懵,只是捂着脸怔怔地望着袁大娘子,似是在期盼着袁大娘子说些什么,可几刹过去了,怒火终究是冲垮了萧兰猗的理智,她猛地俯身拉起铃兰的衣领,可铃兰早已昏了过去,萧兰猗即便拉起她的衣领,也只不过拉起了具身体,并没有拉起她的意志。
“殊兰,你先带姑娘去厢房冰敷脸上的伤,不要掺和这里的事。”袁大娘子言罢,抬手便将萧兰猗推了出去,萧兰猗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推了出去,紧接着屋门便“砰”得一声被关上了。
萧兰猗一怔,望向殊兰的目光里满是不解与恼怒。
她生生挨了自己的 丫鬟一巴掌,她的母亲不先帮她出气,竟将她赶了出来,她如何不恼怒呢?但方才她也瞧见从铃兰身上掉下来一只虫子后,铃兰就昏了过去,再结合昔日铃兰谨小慎微的模样,想来方才那一巴掌是因着被虫子操控才打的,而那虫子既可以操纵人心,想必是极其危险的,所以萧兰猗倒也能理解袁大娘子为何匆匆忙忙将她赶出去了。
萧兰猗方走,那只黑色的虫子便动了起来,似乎方才它摔落在地摔伤了几分,起来晃了晃身子才摇摇晃晃走了起来,过了几刹便朝着袁大娘子方向冲了过去,这可吓坏了袁大娘子,提起衣裙便朝着高嬷嬷身后躲去,可那虫子却像长了眼睛有了神智一般,只跟着袁大娘子的步伐,旁人它理都不理。
袁大娘子的小心脏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儿,高嬷嬷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抡起椅子便朝着虫子砸去,前几次皆砸歪了,眼看着虫子就要蹿到袁大娘子身上时,高嬷嬷“啪”得一声砸烂了虫子的身体,二人四目相对,袁大娘子舒了一口气,望着高嬷嬷的目光里略有几分感激,“高嬷嬷,幸而有你在。”
“大娘子客气了,奴婢的职责便是护着大娘子周全。”高嬷嬷笑着说道,可她话音方落,鼻尖便萦绕起一股子刺鼻的异味,二人面面相觑,抱玉反应极快,快步奔到了门前,打开了屋门,可此时屋内几人已然有了几分头晕目眩。
“这虫子居然有毒!”袁大娘子咬牙恨恨道,她的身子愈来愈软,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
“快!快出去!”高嬷嬷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此言尚未说罢便生拖硬拽将袁大娘子带出了屋子,袁大娘子迈出了屋子后便好了许多,虽仍有几分头晕目眩但比起方才已经好了许多。
“这到底是什么虫子?既能操控人又能毒人?”袁大娘子捂着胸口,声音略有几分虚弱地说道。
抱玉沉吟了好半晌,终是咬了咬牙,将心中知晓的如数说出,“奴婢你不知这虫子叫什么名字,但奴婢听说过这种虫子,所谓操控人心也不过就是附在肩头上噬着心头血罢了,待到人的心头血被噬罢,它便会离开寻下一个人,而它的体内与体外都是含有剧毒,所以凡是碰过它的人便会中毒,我们眼下已经中毒了。”
“这虫子这般烈性怎会出现在府里?”高嬷嬷拧了拧眉,满眼怒气。
抱玉轻叹一声,言对也泛着疑惑,“这虫子不是天生的,是苗人们研制出来的一种蛊毒。”
“蛊毒?”袁大娘子脸色登时变得极其难看,几欲要同那雷雨天一般了。
抱玉继续解释道:“苗人们虽然研制的蛊毒极其可怕,但他们也有自己的规矩,凡是将蛊毒带离苗疆的都会受到极其严重的刑罚,而那些刑罚基本就是死刑了,所以苗人从不敢将这些蛊毒带离苗疆的,所以为何在太原府会瞧见这只虫子,奴婢也很难解释清楚。”
“既然苗人不敢带出来,若非苗人先去学呢?”袁大娘子眯了眯眼,几欲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研制蛊毒这么大的能耐,怎么可能是府里人能做出来的?能费心费力费银子前去苗疆学习蛊毒的,且又与萧家有些仇怨的,惟有抚远候府的大娘子了,况且此事牵扯到了袁大娘子、萧兰猗和萧清轼,这三人同气连枝,皆为一脉,其中意味显然不能再明了。
袁大娘子暗暗捏紧了拳头,她的计划原本打算再完善些后实施,可眼下她等不及了,抚远候府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抚远候府安生!
“嬷嬷,去请个通苗疆蛊毒的郎中来,将兰猗的院子里里外外清理一遍,务必记住不能留下一丝一毫的毒素,倘若兰猗中了毒,我定拿你是问!”袁大娘子言罢,转身便朝院子外头快步奔去,朝着袁大娘子那架势,想来定是去打架的。
“大娘子,四姑娘醒了,您可否过去瞧瞧?”握珠疾步上前,恭恭敬敬福了福身拦住了袁大娘子的去路。
袁大娘子垂下了眉眼,沉吟好半晌后冷声道:“瞧一眼吧,抱玉,你先去备马车。”
抱玉福了福身便快步离开了,袁大娘子则是去寻了萧溪婷,虽然袁大娘子心里明白,她从萧溪婷那里得不到哦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试试总比不试的好。
不多时,袁大娘子便出现了萧溪婷歇息的屋里,萧溪婷见袁大娘子来了,赶忙上前福了福身,恭恭敬敬地说道:“给大娘子请安了。”
“不必如此多礼,你也是受了惊的。”袁大娘子虽如此说,可语气中却无半分怜惜,反而有几分恼怒。
萧溪婷不傻,自然是听出来了,但她不言,她只是漠然地垂着头只等袁大娘子自己问话。
袁大娘子缓步迈入屋内,沉吟良久才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那毕竟是陪了你多年的丫鬟,可如今之事牵扯甚多,我不得不先弄清楚事态缘由再关心你的情绪,还望你莫要介意。”
“大娘子只管问,我不会介意的。”萧溪婷眉眼恭顺,语气谦和道。
“好,那我便直接问了。”袁大娘子微微颔首,旋即缓步走到哦萧兰猗身前,声音压低了几分,颇有几分威胁的意味,“芙蕖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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