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时光太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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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醒来时已是  天色大亮了,这才恍然自己竟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着了。
    床上已经没有人了,  她忙寻出屋去,见他正在沙发上听资讯,才微微定下神来,问道:“你吃过早饭了吗?”
    话一出口,  竟然沙哑的不成样子,她扶了扶额头,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晕乎乎的。
    她想着定是昨晚着了凉,可也顾不上了,生怕哪里怠慢了他,忙去厨房做了早饭,没想才端到桌前,就见他沉着一张脸,眉宇间隐约有几分不耐,冷声问:“吃过药了吗?”
    她微微一怔,“不是很严重。”
    他猛的别过头,“我是怕你传染给我!”
    她低了眼没再说话,只照顾他吃了早饭,过了半响,又冲了两杯药来,一杯端到他手上,“喝了吧。”
    容止非紧抿着唇,像是和谁赌气一般,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放在桌上。
    时过午后,晚卿在花房里浇花,赵之臣和容画一道来了。
    容画瞧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便直接和赵之臣进了书房,晚卿怔怔的站在原地,心底有些涩然,只得背过身去。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满目清雅的兰花像是洒上了金粉,静静的盈着香,她恍然想起,曾经这里是没有这座花房的,然而究竟有着什么,她却有些记不清。
    回忆是一件让人如此难堪的事,那些想忘的,想恨的,总是狠狠的咬在心底,再也挥之不去。
    她回过身来,容画正站在门边望着她,眼里分明是哀伤,“七嫂,我求你。。。七哥那个样子,我瞧着真是心疼。”
    她默默扭过脸去,低眼看着一朵朵的兰花。
    容画上前几步,却又立刻停了,轻声道:“你知不知道,平日里这处花房,七哥都不许人进来的。”她轻一抽噎,簌簌掉下泪来,“七哥他是为了你啊,他什么都是为了你,哪怕他如今眼睛都看不见了,你还是不愿回头吗?”
    晚卿心中大恸,她如何回头,她怎能回头,容画何曾明白,他们之间,早已没了退路可言,那些恨,那些怨,早已将彼此逼上绝路,只如亡命之徒一般,等着一起粉身碎骨。
    而另一侧转角,赵之臣背靠着墙,手臂微微环在胸前,一双眸子静澄如水,他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晚卿的答案。
    他慢慢踱步出来,给容画递了个眼色,待她走远了,才从档案夹里抽出几页文件来,交到她手上,淡淡道:“这是你想知道的。”
    他转身离去,身后却传来她轻柔的嗓音,“你是容夫人的人?”
    赵之臣微微一顿,并未回答,只轻轻笑了笑。
    明晃晃的阳光在纸上映成一片虚影,她在重重叠叠的光暗里一字字的看过去,原来这就是当年的真相,落微的真相,林彻的真相,她和他的真相,还有母亲的真相。
    果真应了世事无常。她的爱和恨,竟是这样一出荒唐。
    她微眯着眼睛向窗外望去,今年春日里难得的晴空,竟然也是透骨的凉。
    这日夜里,晚卿正在卧室收拾床铺,忽然听见浴室一声闷响,她一路小跑过去,打开门,只见容止非狼狈的跌在地上,一只脚上的拖鞋掉了下来,翻扣在浴缸旁,而他第一时间听见了她的动静,手扶着浴缸,只想赶快站起来,没想一打滑,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他在一片不甘的挫败中狠狠的发起怒来,吼道:“你给我出去!”
    晚卿望着他,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刺痛,他是容止非,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人,如今竟会这样狼狈,而这一切,无论她怎么逃避否认,也的确是因为她,容夫人怎能不恨她,容画又怎能不怨她?
    她走过去,轻声道:“我帮你。”
    容止非却猛的挥开她的手,自己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他伸出手去,指尖在浴缸上摸索了许久,而后只听哗哗的水声流泻出来,是她帮他打开了开关。
    他并不理她,自顾解着衣扣,当他脱下上衣时,她终于看清了那一身的伤,如同划在大理石上的刻痕,分明是刺目的,他像是感觉到她的凝视,不动声色的背过身。
    热气氤氲,晚卿微微出了汗,她抬手扫了扫,继续在他身上擦洗,指尖游走过每一寸肌理,而每到一处突起的疤痕时,她总是忍不住一停,哪怕明知他看不见,也赶忙低了眼。
    浴液在揉搓中升起几个泡泡,不一会儿就乍然碎开了,浴室里很静,回音也大,愈发衬得他的呼吸粗重。
    他的眼睛亮的像暗夜星子一般,在一片雾气中,静静的燃烧,晚卿的脸被熏得嫣红,此刻更像能滴出血来一般,无措而难堪,只得下意识的停了手。
    而他却猛的握住她,用力将她扯到身前来,低下头狠狠吻在她的唇上,不容抗拒的掠夺着她的呼吸。
    她瞪大了眼睛,不住的左右挣动,却只徒然发出几声唔唔的呻.吟,她被他逼的向后弯折着身子,他的手大力揽在她的腰上,将她紧紧的锢在自己怀里,仿佛要融进骨血的力度,放不开,也不能放。
    空气渐渐升温,他像是不知餍足的兽,粗喘着气,疯狂的噬吻她的脸颊,锁骨,肩颈,直到他探进她的衣服下摆,她浑身剧烈一抖,拼尽力气猛的推开他。
    他猝不及防的向后撞去,只听一声闷响,台子上的瓶瓶罐罐尽数翻倒下来。
    灼热的空气能让人窒息一般,她一刻也忍不了,转身跑了出去,直跑到浴室外,背靠着玻璃门,平复着呼吸。
    里面静了一阵,忽然又传来水声,沥沥拉拉如同一场春雨,她微微一怔,终于还是又走了进去,浴室里闷热的空气已经散了,像是深山里的洞穴,有阵阵凉意从最底处飘出来。
    她骇了一跳,忙扑过去关上花洒,手上溅到冰凉的水,激得她几乎一抖,急道:“你疯了是不是?”
    他唇上发白,脸上也没了血色,一双眸子却仍如夜海,静谧而幽深,只落在虚无缥缈的远处。
    她一把扯过毛巾,在他身上大力擦着,所过之处,皮肤冷的像冰一样。
    她不知为何恼怒的厉害,那股气恨郁积在心底,绞得她难受,她猛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他,莹润的眼底是清澈的水光,满满尽是怒意,然而这场无声的对视只是一出独角戏,他像是浑然不知,只僵立着任她摆弄。
    深夜他发起烧来,浑身滚烫的像是小火炉。她沾湿了帕子,给他反复擦身降温,他烧的迷迷糊糊,嘴里一直低声呢喃,嘶哑的听不清,他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皱得死死的,蓦地一声大喊:“卿卿。。。”
    她怔怔的直起身,指尖逡巡过他深邃的眉眼,挺直的鼻梁,流连在干涩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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