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儿终于睁开了眼,晨曦的光芒在他眼中跳动,晨光使她脸上似乎有了血色,也有了生气。她看见霍兴安倚在床边,以为他睡着了。这一夜,她梦见自己向黑茫茫的地方不断的走,而霍兴安牵着自己的手,一直陪着她走,后来,走到了一条幽浪涌动雾气弥漫的河边的时候,她对他说,我们在这里就要分别了,而霍兴安抓着她的手,说什么也不松开……之后,她便记不起来了。
她喃喃道:“那一定是到了忘川。”
听到她说话,霍兴安急忙转过头来。“芊儿!”他高兴不已,“芊儿,你醒了,太好了!你看,你没事,你好好的呢!”
“你一直在这儿,一直没睡吗?”
霍兴安点头。
“原来,梦是真的。”芊儿心道,原来,他真的一直在我身边,一直握着我的手。她心里不由得温暖。
“你做了什么梦?”
“我想,我到了忘川。”
“忘川?”霍兴安心道,那可是一个不祥的地方,他笑道,“梦都是假的。”
“是真的。”
“好吧,就算是真的,他指指阳光,你现在回来了,不会再看见忘川了。”
“再不会看见了吗?”
“再不会了,别再胡想了,老人说:三年不说梦,神鬼不敢动。”霍兴安道。
“好吧……听你的。”
霍兴安有些意外,芊儿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过话,她现在就像一个对他依顺的小孩子。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便轻轻的松开,哪知他一松,芊儿却抓紧了。他惊喜的看着她。他知道芊儿手上有了一些劲力,便是好起来的迹象。芊儿也很奇怪:自己一夜之后,不但没有极度的虚弱下去,反倒有了些气力。她想,可能是上天怜我。而霍兴安在想,可能是我祈求上天,上天有了怜悯。
他们哪里知道,正是叉海渔怪输入的那一道元阳之力延绵所至,元阳在霍兴安体内自行通转游弋,而霍兴安一直握着芊儿的手,元阳也延绵到了芊儿的体内,尽管这点元阳薄弱,但还是起了一些作用,使芊儿几乎枯竭的内息恢复了不少。当然霍兴安是不懂元阳之理的,只觉得身上有了劲,他更不知道的是,叉海渔怪所灌入的这点元阳是需要修炼巩固的,否则便会慢慢失散。
霍兴安知道芊儿抓紧自己的手,可能是不想自己离开。而芊儿忽然抓紧了他的手,也觉不好意思,轻轻侧过了脸去。
“芊儿,我不走,等你觉得饿了的时候,我再去烤鱼。”
数天没怎么吃饭的芊儿,此时忽然有了饿的感觉。“你扶我起来。”
霍兴安将她扶坐起来,听见她肚子里咕咕的声音。“你要不要喝水?”
芊儿轻轻松开了握着他的手,点点头。
霍兴安便去溪里舀了水来给她。芊儿喝了水后,让他扶着下了床。霍兴安见她竟然能起身行走,心下宽慰,心道,上天终是有好生之德。
这一早,芊儿不仅能慢慢的行走,而且还吃了两个鸟蛋和几块鱼肉。她的嘴唇有了血色,眼中也有了光彩。霍兴安十分欣喜。
待芊儿再躺下后,他便到那头的海滩,去找叉海渔怪。
当天,叉海渔怪到了岛上,教霍兴安使叉叉鱼。霍兴安虽然臂力大,但因为身上的毒性未除,气力总是不足,飞出的鱼叉往往叉空。
叉海渔怪摇头:“你气力太虚,我还是先教你些功夫吧。”
霍兴安高兴的点头说“好”。他虽然厌恶此人,但对叉海渔怪的功夫深深向往。
叉海渔怪念了两句口诀道:“元阳乍聚丹田间,罡气沿脊拂其浊,海天通衢荡胸起,妙门初开灵台廓。”他解释道,“这是一个总纲。”
霍兴安重复着这几句。
叉海渔怪又念了七八句口诀术语,说是具体的功法,是解释那四句总纲的。“你先练这开始的功法秘诀,其后的我记不住了,得看看原篇才知。”他捻须道,“你要找到这口诀里所说的元阳之气才行,才能往下练。”
霍兴安点头,坐了下来,按照那口诀秘法,从腹下神阙和天枢的位置里寻找元阳之气。
所谓的寻找元阳之气听来玄奥,其实正是一种引阳入体之法。人体幽闭,秽浊长积,虽然脉动血流,但仍如夜海行船。白昼日照,温暖人体,但转瞬入夜,阳光消失。人体长阴,自然渐弱。如果能存阳于体,久而久之,自然渐强。
霍兴安的体内残存了一点之前叉海渔怪灌入的元阳之气,所以当他按照秘诀凝神运气时,很快感受到了体内活转的那点真阳之气,只觉丹田一热,一股气在腹中涌动起来,顿时说不出的舒暖,再按照功法导引其气,从股下到颈上,一道热流开始蠕蠕而起,有如晨光里一扇扇窗次第打开,暖融融的初阳透了进来。
霍兴安只练了一会儿,便感觉劲力蓬勃不已,手臂青筋涨起,四肢血脉如火山岩浆般炽热奔流。他感受着活转的元阳之气,一边参悟此诀,一边按秘诀将可贵的元阳聚拢在五脏之间。
叉海渔怪见霍兴安只一会儿,脸上便有了红润之色,哈哈大笑:“好徒儿,看来有点练武的天资!”他不知道,正是他的那次助力帮了霍兴安,否则霍兴安哪有这么快便找到元阳之气。
叉海渔怪捕了一些鱼后,跳上船要离去。他问霍兴安有没有船,霍兴安说有,他便让霍兴安明天去岛上找他。
叉海渔怪划船向西驶去,霍兴安见他没有划向昨天的岛,便问他:“师父是去哪里?”
叉海渔怪道:“我去再抓一个婆娘来,那婆娘生了病,玩不得了。”他大笑着向西划去。
霍兴安心里一惊:此人简直不把女人当人,只当是玩物一般,可怜了那个女人,不知他要怎么对待。
叉海渔怪走后,霍兴安又将那几句功法练了一遍,只觉胸腹之间暖流涌动,犹如日出之处的云蒸霞蔚。
他看着叉海渔怪远去的船影,心道,此人虽然身怀奇功,却是一个强抢民女劫掠海船的恶人,他自责道,我又为什么要向他学这功夫?难道只是觉得此人的功力有可能抑制住自己身上的毒?不过自从昨天被他输入了一些内力之后,自己身上倒是不再隐隐作痛了。
他矛盾的考虑着是不是该离开此人,他决定还是回去和芊儿商量一下。
回到棚里,他跟芊儿说了刚才叉海渔怪传授他功法的事,也说了自己的想法。
芊儿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霍兴安运了一下力,道:“我现在觉得完全恢复了气力。”他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了出去,石头远远的飞向了山坡,将一个树枝砸断。
芊儿道:“我看,你还是再学一些吧,他现在收你作徒,一心教你,而且这功法,看来有正阳之气,不似什么邪功,你练练也好。等练了功法,再离开他不迟。”
霍兴安点头。
当天晚上,芊儿又没了胃口,比起早上来,精神萎靡了不少。霍兴安见她又虚弱下去,心里再次担忧起来。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但仍不敢轻易合眼。夜里,他听见芊儿那边有一点响动,立即摸向她的床边,握住她的手,探她的脉息。
黑暗中,芊儿转过脸来,轻声问他:“你昨晚没睡,今晚也不睡吗?”
“我不困,我就待在你身边,芊儿……”霍兴安用两掌包住她的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今天早上,你不是好多了吗,明天早上,你也一定会好的多。一定会的……”
芊儿被他握着,感觉手掌温暖起来,身子也似乎慢慢的温暖起来,她不再寒冷,这一刻,她只怕这温暖一下子失掉,就像霍兴安的手一下子松开一样。
晨光再一次明亮了天空,也唤醒了他们。霍兴安趴在芊儿的床边,刚合了一会儿眼,感觉她身子一动,便立即抬起头来。芊儿睁开了眼,看见他望着自己,便轻轻按了一下他握着的手。霍兴安见她神色温柔,喜道:“你果然好多了!”他高兴的搓动两手,却忘了正握着她的手,他这一搓揉,搓揉到了腕处,芊儿一羞,转过脸去。霍兴安意识到自己的轻薄,连忙松了手,道:“我,我去拿水你喝。”
霍兴安去舀水,芊儿起身下了床,自己慢慢的走向溪边。霍兴安惊喜的看着她,心里感谢上苍:神佛果然有灵,芊儿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
霍兴安高兴的烤了鱼,他自己连吃了几大块,而芊儿也吃了几小块。
“要是有口锅就好了,”他说,“有锅我们就能煮鱼汤喝,也能烧水喝。”他想,我今天去问问叉海渔怪,看看他那儿有没有锅,他抢了那么多东西,一定会有。
“你今天还要去见他吗?”
“是的,他让我去他的岛。”
“那你问问他,是何门何派,”芊儿若有所思道,“他的功夫很不同寻常,就像勃术巴一样,看不出是来自武林中的哪个门派。”
“嗯。”
“我能感觉到你的内气。”她指的是当他握着她的手的时候。“你自己是什么感觉?”
“昨天我练过那个口诀后,每一运气,就觉得这儿热起来,”他指指丹田部位,“而且,感觉里面有一团气在翻腾。”
芊儿道:“武林中无师自通、自成一派的人也有,也许这个叉海渔怪像勃术巴一样成就了独到的功夫,也说不定。”
“他昨天说记不得下面的口诀了,要看看原篇,那一定是有功法谱籍之类的了,那会是他自己写的吗?”
“有书谱?”芊儿寻思道,“那应该是有师承……”
吃过了饭,霍兴安便起身去叉海渔怪那儿。
芊儿道:“你要小心。”
“你放心,我尽快回来。”霍兴安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
现在每一次离开芊儿,霍兴安都觉得有一种难舍难分的感觉。自从来到这个岛上后,他希望每时每刻都在她的身边,每次离开久了,他心里便牵挂起来,甚至担心起来。他只盼着芊儿早点好起。
他来到最初上岸的地方,找到了树丛中的小船。他砍树做了一支桨,然后划船向叉海渔怪的岛而去。
到了岛上的湾里,他看见了叉海渔怪的船。他将自己的船也推上沙滩,爬上坡去。
到了坡上,他无意中回望了一眼海湾。这一望,他发现海湾里的一处海水正奇怪的向外翻卷,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海水。那水花翻涌的越来越大,忽然澎湃而起,四面激射。霍兴安很是惊讶:难道海中又出现了海怪?正想着,忽然一个赤裸的人蹦出了水面,浪头随之而起,他咆哮着,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双掌向下击落,下面的海面立即凹下去,成了一个锅状,锅边的海水溅起了飞涛,旁边也同时震起了连绵的波浪。这骇人的力量使霍兴安震惊不已。那个人再入水中后,许久没有出水,直到海面渐渐平静下来。
终于,那人一步步的走上岸来。霍兴安仔细一看,却是叉海渔怪。心想,他练的是什么功,如此厉害?他跑下山坡,迎了上去。
“师父,你在练功吗?”
叉海渔怪穿上衣服,点头“嗯”了一声。
“我看你将海水震出大浪来,实在厉害!”
叉海渔怪得意道:“你练成我的功夫,也会震出大浪来。”
霍兴安和他一起向坡上走,感觉他的身体散发着热力。
叉海渔怪道:“你要是练到我的功力,每隔一段时间你就会像我一样,不得不到海里去。”
“为什么要到海里去?”霍兴安不解。
“你会热的受不了,你浑身大热的时候,非跳进海里不可。”叉海渔怪告诉他,只有在海水里才能冷静下来。
霍兴安心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越是厉害的功夫越是有些怪异,他想起勃术巴练习那邪功时的情景。
他和叉海渔怪来到了房子处。叉海渔怪开了门,进去瞅了一眼又走出来,骂道:“病怏怏的死婆娘,还躺着。”
霍兴安小心的问他:“你昨天不是去……”
叉海渔怪骂了一声,道:“我本来是向陆上去,划了一会儿,发现远处有官府的炮舰。”他又骂了一声,“要是炮舰上没有炮,我才不怕它!”
“炮舰?”霍兴安道,“是向你来的吗?”
“没有向我来,也许在找我吧。不过官府就是有炮舰,也不敢登我的岛,那些没用的饭桶,哪个敢上岸来?哈哈!”他大笑。
叉海渔怪拿了酒,让霍兴安也一起喝。霍兴安好久没喝酒了,当下和叉海渔怪痛饮了起来。见霍兴安喝的痛快,叉海渔怪也不禁夸赞。
喝了数杯后,霍兴安想起芊儿交代的,便问叉海渔怪:“师父,你的功夫是哪一个门派?”
“门派?”叉海渔怪一声大笑,“是神仙赐我的,是神仙显灵,给了我这一身功夫,想来我不是凡人。”
“神仙显灵?”霍兴安大惑不解。
叉海渔怪灌了几口酒,给他讲起神仙显灵的故事。叉海渔怪说,他以前是水头镇卢员外家的一个书童。十七岁那一年,他随一艘商船出海送货。行到中途时,船上忽然发生了叛乱,几个伙计劫了船,他当时机灵的藏了起来而没有被发现。后来船到了一处海岛,趁那几个人上岛时,他一个人将船起锚开走了。但他没有航海经验,不久就在海上迷了路,行了两天后,船触礁沉没了。好在他死死的抱住一块木板,并漂到了一个岛上。而在岛上的第二天,发生了一件很奇妙的事。当天,他正在躺在山上休息,突然看见有一只海鸟衔着一张纸飞了下来。他很好奇,便用石子打鸟,那鸟受惊,一声怪叫飞走了,所衔的纸飘飘悠悠的落在了他的面前。他捡起纸来,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读了几段,觉得像功法口诀,便试着练了起来。谁料这一练,竟有奇怪的功力从他体内产生,他只觉体内阳气如日渐升,于是他开始用心习练,从此变得内力惊人,神功自成。
叉海渔怪道:“这难道不是神仙显灵吗?”
霍兴安听的惊奇不已,点头道:“的确是神仙显灵!那纸从天而降,像是上天故意给你的一样,像是天书。”
叉海渔怪被他说的心中大悦,向天道:“皇帝老儿是天子,那是自封的,我才是天命所赐,哈哈哈!”
趁着酒兴,叉海渔怪带霍兴安来到房后的一处地方,他指着地上道:“你挖开来。”
霍兴安拨开枯枝败叶,刨开泥土,挖了约数存,里面露出一块长条的石板。霍兴安挖出这块石板,抹去上面的土,看见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他读出第一行,发现正是叉海渔怪教他的口诀。
“这就是你说的原篇吗?”他问道。
叉海渔怪点头:“我怕自己记不住,那纸又烂的快,我便刻在了两块石头上。你只练这一块上的就行。”
“好。”
“你练好这一半,就可以了,师父只能教你这么多,”见霍兴安面有疑惑,叉海渔怪道,“要是都教了你,你和我一样的功夫,我还能是你师父吗?哈哈……”他拍拍霍兴安,“不过你别担心,等师父老死之前,肯定把余下的都传给你!”
“多谢师父!”霍兴安抱拳。
“嗯。”
“师父,你是在这儿得到的那个天书吗?还是别的岛上?”
叉海渔怪望向远处:“这些年我换了几个岛住,这一带岛多,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是在东边的一个岛上,离这儿也不是很远。”
叉海渔怪回去喝酒了。霍兴安看着挖土的位置,心想,不知那一块在哪里埋着,会不会在它的旁边呢?我如果能找到就好了。他又对自己道,霍兴安,你不该这么贪心,能练习这一半就很好了,这已经是极大的缘分了。
他这么想着,便不再有它念。他坐下来,认真的看地上的石板,背起余下的口诀功法来。
口诀很多,霍兴安反复的背了几十遍,才背了下来。待他回去房前时,发现叉海渔怪已经醉倒在地鼾声大作。
回去后,霍兴安给芊儿讲了叉海渔怪的故事,芊儿也听的很惊奇。
但芊儿不相信有什么神仙显灵,她说:“那怎么可能是天书?”
“我也觉得不是,但这海这么大,鸟从哪里叼来的呢?”
“从船上,从岛上,从渔家,都说不定,鸟要筑巢时,柔软的东西它便会衔了来,是个巧合罢了。”
“叉海渔怪的运气很好。”
“你的运气也不差。”
霍兴安笑道:“是,我们的运气都不差。芊儿,你觉得你好多了。”他听见芊儿的声音不再细弱带喘,欣慰不已。
“我觉得很奇怪。”芊儿道。
“你奇怪什么?”
“你走后,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前天,我本来衰竭了下去,然后早晨时候有了点起色,昨天,我又觉得虚弱下去,但今早又好了一些。”
“那是上天保佑你!”
芊儿轻轻摇头:“可能是因为你练了这功法。”
“因为我练的功法?”
“很可能是。”
霍兴安举起右手,握了握拳,他想起自己整夜握着芊儿的手。
“你的脸色也和以前一样了,看不出有中毒的样子。”
霍兴安笑着摸摸脸,道:“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子了。”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霍兴安看着她苍白的面容:“你只是瘦了一点,你已经好起来了。”他想起了所背的“天书”,便道,“叉海渔怪将天书刻在了两块石板上,只让我看了其中的一块,我记了下来。既然你说是因为这功法才好起来,也许对你会有用。我说给你,你也练一练吧。”
于是,他将所记的口诀念给芊儿听。他只重复了三遍,芊儿便记下了。
芊儿试着按照功法口诀聚阳于内,不久便感到了一点暖意从丹田升起。她本来就通晓穴位,领悟秘诀比霍兴安要快的多,很快,她便能驾驭所得到的那点元阳之气。
当日,芊儿练了功法的开头,而霍兴安则往下继续练习。到了晚间,他已能感觉到元阳之气游走在五脏各处,仿佛入门门开,过穴.穴通,好像在清理淤积之物一般,练完之后,他感到体内说不出的舒畅温暖。
芊儿的脸上也渐渐的有了些血色,走路也有了气力。
入夜,霍兴安倚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心中喜悦。“芊儿,看来这天书功法真是神的很,如果多练几天,你的身子会完全好的。”
芊儿心中也暗暗称奇,她才练了个开头,但体内已有暖意,晚间的风从木棚的四面缝里吹进来,但是她身上却不再感到寒冷。看到霍兴安满眼高兴,她点点头,手伸到床边。
霍兴安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冰凉。他感受着她手的纤细温柔,十个手指脉脉的扣在了一起。
次日,叉海渔怪没有来,霍兴安便划船去他的岛。
刚上岛,他看见叉海渔怪扛着一个大东西走向岸边。霍兴安上前一看,那个大东西是一条毯子包着的女人。
霍兴安向叉海渔怪问好,叉海渔怪说他要出海去,把这个快病死的婆娘扔回陆上,再到陆上的村子里弄一个婆娘来。霍兴安心道,此人又去强抢民女,实在可恶。
霍兴安将他送到岸边,叉海渔怪上了那条大船,扯起船帆。“陆地远,我得驶这帆船去,”叉海渔怪道,“得几天后才能回来。”他看了一眼躺在船上的女人道,“也可能多些日子。那些村子里都是些破烂货,我得好好找找,找一个好点的小婆娘,待师父回来,你也有的享,哈哈!”
霍兴安只得说:“愿师父早些回来。”
叉海渔怪临走的时候告诉他,元阳之气会渐渐散掉,得时常练功保持。“如果早上醒来,觉得脚心向外冒气,就是功力在失散,你就得练功。练功即是保固元阳!”霍兴安连连点头。
叉海渔怪走后,霍兴安到那房子处,取了一些酒,又拿了一些衣服,还在成堆的掳掠物中找到了一口小锅和炉子,他将这些“家什”统统搬上小船。他心道,叉海渔怪的这些东西都是抢来的,我拿他一些东西也不算过分。
回到木棚,霍兴安发现芊儿坐在床边轻轻的抹眼,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芊儿,你怎么了?”
芊儿低下头,似在叹息。
“你不舒服吗?”
芊儿摇头:“我只是想起了樵伯。”
芊儿提到樵伯,霍兴安也不禁难过起来。
“我从小,就和他在一起,他照顾我,保护我,从来没离开过我……”芊儿侧过身,默默落泪。
霍兴安道:“如果我们回到陆上,便去找他的尸骨,好好安葬了他。”他心想,我也会像樵伯一样,照顾你,保护你,不离开你,你相信吗?他摸向她床边的手,未等触到,芊儿的手主动的放到了他的掌中。他们之间现在似乎变得心有灵犀,霍兴安握住她的手,芊儿便像是得到了安慰一般,慢慢的展开了眉头。
他们这样彼此感受着,彼此温暖着,好久。
当日,他们又习练了功法。芊儿的气力又恢复了一些,走路走的很远也不再觉得累了。霍兴安发现芊儿的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霍兴安觉得身上劲力丰沛,他砍剑向树,轻易就能削断碗口粗的树枝。他给棚子加了很多木板,缠了很多藤条,将木棚变成了一个结实的木屋。他搬来炉子和锅,给芊儿煮了热气腾腾的鱼汤,芊儿食欲大涨,一连喝了两碗。
霍兴安将那些衣服拿给芊儿看。但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芊儿都不喜欢,只看中了一件白裙。
芊儿将白裙比量着,转身对他道:“霍公子,好看吗?”
芊儿第一次叫他公子,霍兴安听见她这么称呼,不由一笑。
芊儿说:“你看来不喜欢我叫你公子。”
“不是,只是听你叫霍家子习惯了,忽然听你这么叫,有点……”
芊儿轻哼了一声道:“你以前听悦姑娘岚姑娘叫你公子,叫的伶俐温柔,当然心里喜欢,听见我叫,反而就不太受用了。”
霍兴安急道:“哪里的话,芊儿这么称呼,我当然喜欢。”
“真的喜欢?”
“真的!”
芊儿幽幽道:“只是别听成悦姑娘或者岚姑娘叫你就好。”
霍兴安一笑:“怎么会?”
芊儿穿上白裙,左右转了几圈,看来非常喜欢。她来到溪边,在溪水里照着自己的影,又洗了脸,梳理起头发来。
梳洗完毕,她起身向霍兴安招手。霍兴安见她婷婷的站在溪边,明丽俏美,又清纯可人,如一株绝世独立的水仙。他看着她,竟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你陪我走走吧。”芊儿道。
“好啊。”
芊儿自从上岛之后,几乎一直躺着,现在有了气力能够行走,霍兴安倍感高兴。
他陪着她,顺着溪流而行。走了没多远,他们的手不知不觉的牵到了一起。霍兴安心中欢喜,他侧眼看她,她的脸上似乎也悄然浮现着喜悦。
这一天,阳光明亮,天空蔚蓝。霍兴安和芊儿手牵手在岛上游玩,看天云海色,听鸥鸣潮音,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快乐。
晚上,他们来到沙滩上,看月亮下波光粼粼的大海。一轮圆月耀动着眼眸,徐徐升向空中。
芊儿看着美轮美奂的明月,忽然问道:“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霍兴安心中一动,不假思索的点头道:“嗯。”
他转身看芊儿,芊儿也转身看他。霍兴安凝视着月光与波光中芊儿闪动的双眸,情不自禁的抱住她。
他在她的耳边道:“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都不离开!”
芊儿也抱住了他,将头偎在他的脸下。
他摩挲着她的柔发,在月光下熠熠闪亮的柔发,这一时,只觉心中温暖甜蜜,从此世上再无任何忧愁烦恼,从此世上只有快乐美满。这一时,潮水轻柔,心波绵绵,他们相拥着,忘了身外的一切,只愿此情此景,天长地久。
鸟儿啁啾着飞到木屋上,霍兴安悠悠醒来。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的床,芊儿仍闭着眼。
他下了床,走到屋外,看着鲜亮明媚的草木在微风中摇曳,感觉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他洗了把脸,在溪边的石上坐下来,回想着昨晚月下情意绵绵的相拥的情景。以前,他站在苍莽的野地山林中,看那遥远的冷月,只觉得一切萧索寂寞,而昨夜的月光,却是那么的温暖安宁,同样的月亮,不可思议的映照着他的双眼。他想,原来有了爱,就有了另外一个月亮。
正回味着,芊儿从身后轻轻走过来,依到他的身边,说:“你还在想你的悦姑娘,或你的岚姑娘?”
霍兴安微微一笑,把住她的手,认真道:“莫岚,悦儿,都出身于富贵之家,知书达理,能诗会画,千金之身,我原本就配不上,原本也不应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可也是出身名将之后,富贵之家,可谓是门当户对。”
霍兴安摇摇头:“芊儿,你我从小都孤苦的长大,无依无靠的长大,要说门当户对,我们才是。”
芊儿捏着他的手指道:“可你还珍藏着他们的遗物。”
“哦……”霍兴安反应过来,想起自己怀里还揣着莫岚的一绺乌发和悦儿的凤钗。他掏出那个小盒子以及凤钗,自语道,“我不应该还带着这些……”
“我不是让你扔掉。”
“我知道,我不会扔掉。”
芊儿望着他:“那你要揣一辈子吗?”
霍兴安想了想,摇摇头道:“他们的情意,我会记在心上。悦儿,她已经离开了,昨天之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虽说是一场梦,可你也深深的伤了心。”
“所以,”他对芊儿道,“我要把这遗物,埋在这里,把过去,也埋在这里。”
“把你的心也埋在这里吗?”
“芊儿,我的心当然是在……”他使劲握了一下她的手。
芊儿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叹息道:“你准备埋在哪儿呢?”
“埋在一棵树下吧。”
霍兴安和芊儿在岛上找了一棵最大的树,在树下,霍兴安挖了一个坑。他又截了两段木头来,将两截木头从中间劈开,用剑挖出槽,分别将小盒和凤钗扣合在木头中,然后用藤枝将木头缠绕扎好。
芊儿看着他郑重的将两截木头放入坑中,道:“你这是做了两口小棺材吗?”
此时霍兴安满心忧伤,哪顾得上和她玩笑,只回道:“怕它们腐烂的太快。”
芊儿瞥他一眼道:“这些东西腐不腐烂,存不存在,已经都不重要了。你心里有,它们就永远在。”
霍兴安将土覆好,道:“你说的是。心里有,就永远在。”他起身,把住芊儿的肩道,“悦儿对我来说,曾经很重要,但今后,她只埋在我心中一个很小的地方,就像这个小树坑,一点点的地方。”
芊儿看了一眼那个填好的坑。霍兴安拉着她的手道:“我们走吧。”
走了很远,芊儿忽然道:“你还会经常来吊唁的吧?这可是睹物思人的伤心地方。”
霍兴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不会再去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继续练功。芊儿本来内力就不弱,加之她领悟的快,所以恢复的很快,两天之后,她的身子不仅完全好了,元阳之力更是超过了霍兴安。
霍兴安给芊儿做了一个藤鞭,芊儿在岸边用鞭子抽鱼,一鞭下去,往往几条鱼飞出水面。霍兴安也给自己做了一个鱼叉,但他的鱼叉往往派不上用场,待他叉上一条鱼的时候,岸上已经被芊儿卷上了十多条鱼。霍兴安干脆扔掉了鱼叉,只在岸上守株待兔,等着芊儿鞭影里从天而降的飞鱼。
其它的时候,霍兴安喜欢拉着芊儿的手赤脚走在海水中。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会依坐在沙滩上,互握着手,脉脉的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一天黄昏,他们捕了鱼之后,坐在沙滩上休息。霍兴安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他看着她的脸,被霞光映红的脸,似乎在燃烧一样。
“你在想什么?”芊儿问他。
“我在想,你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霍兴安从来没见她笑过,顶多是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喜悦。
芊儿望着他,忽然微笑起来。霎时间,霍兴安痴住了,她的笑容是如此动人,灿若朝花,艳胜霞光,美的简直无法比喻。
“芊儿,你笑起来不知有多么好看。”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颊。芊儿一羞,将头倚到了他的肩上。
“我和悦儿妹妹比,谁美呢?”她问他。
霍兴安不想说谎,道:“都美。”
“胡说,在你眼中,分明是悦儿妹妹美!”
霍兴安心中好笑:连我自己都未曾分辨过,你又如何这么确定?霍兴安心想,她们的美各有千秋,是两种美,悦儿是温柔沉静娇弱可爱我见犹怜之美,芊儿则是俏丽冷艳之美,他用了最多的词形容悦儿,心里也觉得颇有偏向。
“我承认,悦儿妹妹是很美的,是绝世的美人,原本也没有企望和她相比,但我知道,”芊儿又微微一笑,“在你心中,现在只有芊儿,对吗?”
霍兴安点头,抱紧了她。“在我心中,从今往后,只有芊儿。”
芊儿在他肩头轻轻的蹭着,忽然抬起脚,道:“那么,赏你一件世上最美的差事。”
“什么?”
她柔声道:“请兴安公子给我修修趾甲。”她低了眉,满脸娇俏,嫣然含羞。
霍兴安托住她的脚腕,抚摸她嫩白秀美的脚,芊儿闭上眼,满脸飞红,任他抚弄她纤细的脚趾。
霍兴安忍不住顺着她裸着的玉腿向上抚摸去,芊儿大羞,“嘤”的一声,抱住了他的脖子。霍兴安再也忍不住,将她抱到身下,吻上她的樱唇。芊儿“啊”的闭上了眼睛……
潮水远远的退了去,夜幕落向喘息甫定的海岸。
她抱着他,头抵在他的肩上,看着柔动的潮水:“我们就在这个岛上,哪也不去,在这待一辈子……”
“嗯,我做渔翁,你做渔婆。”
“谁要做渔婆,我只吃鱼。”
霍兴安一笑:“那也好,我负责打渔,你负责吃鱼。”他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回到陆上,有那么多纷乱的事,而这里有吃的,有喝的,没有人来烦扰,更没有人来争吵。”
“可是,你新拜的那个师父会来。”
提起叉海渔怪,霍兴安想起,有好几天没去见他了。“那个人作恶多端,这次去陆上强抢民女去了,我是认贼作父,实在不想认这个师父。”
“但亏他救了我们。”
“这倒是。但他做了那么多坏事,终究罪不可赦。”
霍兴安决定还是去看看他。
于是第二天一早,霍兴安便去找叉海渔怪,但登岛之后不见人影。他不禁纳闷,过去了那么多天,人还没有回来。他索性又拿了两瓶酒,取了一吊腌晒的鱼干。
他回来后,芊儿仍在床上没有起来。
他俯到床边,亲了她一下,她才慵懒的睁开眼。
“快晌午了。”霍兴安笑道。
芊儿的胳膊柔滑的攀上他的颈:“我身子没有力气呢。”
霍兴安一惊:“怎么又没有力气了?!”他慌忙抓住芊儿的胳膊。
芊儿轻吐樱唇,娇羞道:“昨天一晚上,你做了什么?坏家伙!”她戳着他的脸颊,“我可哪有力气下床了?”
“你的,内力,可比我厉害的多呀。”
“那也经不住……”芊儿红着脸转过去。
“那我陪你躺着。”霍兴安索性脱了衣服。
“不,”芊儿才说了一个字,霍兴安已钻进了草被,搂住了她。
芊儿咯咯一笑,但立即被他吻住了嘴。
这一天,他们都不愿意起来,也不想吃饭,只粘在一起。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霍兴安笑问她:“我们要起来吗?”
“不。”
“那我们躺着说话。”
“嗯。”
芊儿忽然问他:“从此,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官人了?”
“还是叫我公子的好。”
“可是,叫你公子,你会不会当成是你的悦儿或岚姐姐在叫你呢?”她想了想,道,“我以后就叫你‘芊儿的夫君’。”
霍兴安一笑:“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罢。”
“嗯……有人的时候,我叫你公子,等没人的时候,就喊你‘芊儿的夫君’。”
“你喜欢,就这么叫吧。”
“那我现在先试着叫一下,”芊儿叫了一声,自己先笑了。她拨弄着霍兴安的手指道,“我这样称呼你,是让你心里每时每刻都有芊儿的名字。”
“我当然有,不用称呼也时时刻刻有的。”霍兴安道。
“那可不好说,慢慢的就不在意了,再慢慢的就淡了,然后就变成了母夜叉、母大虫也说不定。”
“怎么会呢,”霍兴安搂住她,“永远不会的。”
“那我暂时相信你。”
霍兴安一笑,握紧她的手。
芊儿把着他的手,慢慢移向她的胸部,霍兴安忍不住,又向她吻去……
湛蓝明亮的天空下,这个岛变成了他们眼中唯一的世外桃源。
现在,岛上除了风声、潮声,就只有他们快乐的声音。
白日里,他们一起练功,一起捕鱼,像孩子一样在浪花中嬉戏。霍兴安拉她一起到海中游水,芊儿不会游水,不过她愿意被他抱着在海中游荡。
自从和霍兴安有了肌肤之亲后,芊儿变得温柔起来,对霍兴安也更加的依赖。在霍兴安看来,现在的芊儿和初遇时的芊儿宛若两个人,那个刁蛮霸道、颇有主意的少女,现在不仅变得娇柔温存,而且有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要问他,反而不似以前那般决断。
又一个恬然的早晨,芊儿从美梦中惺忪醒来。
她摸了摸身旁,发现霍兴安不在。她以为他去砍树了,便起来自己烧水煮汤。
烧了水,煮了汤后,仍不见霍兴安回来。芊儿有些疑惑,以为他去了叉海渔怪那里,便去岸边查看,却发现小船还在沙滩上。
她无心吃饭,只等他回来,但一直等到晌午,都不见他的影子。
芊儿有些担心,在岛上四处喊他。但这个岛很大,她转了半天,也没发现他的身影,更听不见他的回应。她心里又急又气,不知发生了什么,坐立不安起来。
直到午后,她才在崖头看见了他。
“你快点过来!”她俏脸一沉。
霍兴安急急的跑来,差一点跌倒。看见她面带愠色的样子,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芊儿,你生气了吗?”
“你去了哪里?这么长时间?却不知我担心吗?”
“我,我起来,见你睡的香,没有叫醒你。我出去打水,发现居然有只,好像是狍子什么的东西,便想抓住它,给你补一补身子,我跟着它,它钻林越山,跑的很快,追了半天也没有追上,白废了功夫,唉……”
芊儿怔了一下。她上前,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手背上有几道被树枝刮伤的血痕。
她捧起霍兴安的手,抬起头,轻声道:“芊儿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也不会再对你粗声粗气的说话了,我知道你对芊儿的好。”她说着,眼角竟然轻轻淌下一滴泪来。
霍兴安愕然的看着她。
她不好意思的一笑,偎到他的胸口,轻轻道:“你抱着我。”
霍兴安张开双臂,抱住他。
芊儿半闭着眼,轻声道:“兴安哥哥……”
“嗯。”
“芊儿觉得很幸福……”
“芊儿,”
“嗯?”
“我也是。”
霍兴安抱着她,微风撩动着她的头发,潮水在远处温柔的起伏。
许久,芊儿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芊儿道:“今后,你无论去哪里,一定要让我知道,如果不能带着我的话。”
霍兴安心想,以前,我曾经担心你会忽然不辞而别,而现在,你却同样的担心起我来。他抱紧她,坚定道:“今后我无论到哪里,都将你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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