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知净草(古风)

章1:漫天舞剑,有人来乱

晨曦微光斜倚入,
层峦叠嶂映云雾,
风飘林间闻碧香,
浮岚暧翠芳沁谷。
净草一身雪白纺纱,手持长剑挥舞於山花红紫杏林间,身影轻跃疾风旋即之处,便激扬起漫天花叶抖落,她的每一剑影烈焰如光,风驱电击,所扫肆掠,剑气盛凌!
她舞剑之时,总以丝绢蒙上双眼,师傅曾说蒙着眼,练得不是剑法,而是心法,虽说不能眼观四路,但藉由耳听八方,能避免视线g扰,而产生心浮阵乱而走神,若是走了神,容易造成运气时,脉络岔流,引起不必要的内伤。
伫立在林树旁,t态魁壮如虎,看上去威凛内敛的一名中年男子,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净草,观至及此,他忽然出掌,疾呼而去——
倏地,疾疾如风,净草竖耳闻风,敏锐的感受到威势直劈她而来!一个迅捷回旋倚身,想开这一道岔入,原本手中之剑,外加了几成的劲道,想直踊驱进,可却一个运行不顺,被这突如其来岔入一气,手上一剑回挡不及,想反道收手,却失控落剑,自己则被弹出的剑气,反震得b退了几步,刹时跌坐於地!
「剑都握不住!重来!」那个出手乱入的中年男子冷冷发声。
「师傅,这明明是你突然——」净草站起身来,想反驳诉屈。她可是蒙着眼,丝毫不敢殆慢,此时,她没有摘下丝绢,就算蒙着眼与师傅对谈,也能明确的判断声音从何而来。
「你这舞剑,心浮阵乱,明显心神不到位,乱七八糟!再练一次!」任原的严峻肃容总是挂得紧,对於净草的习修武艺,他背负责无旁贷之职。
「还不赶紧滚出来!」净草眉心微纠,彷似已然发现了什麽!「躲在暗处,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一会儿,杏花林树後头,缓缓移步探出个头来,一名青年男子,谦和恭敬现了身,只见他颇有假意的意味,故作慢条斯理走来,并打躬作揖微笑而道:「叔伯,阿草姑娘,实在抱歉,我正好路过此处,见你在练剑,不好叨扰你,所以才在杏树後多望了一眼。」
净草早知道是有人躲在树後,一听这声音,就更加确定是谁了,她没好气地指责道:「文离君,你三番两次偷看我练武,你是闲人无事,活腻了是吗?」
「阿草姑娘,我并无他意,还请你别见怪。」文离君瞧着蒙眼的净草,只是一脸敬笑之意。
「你既然ai看,那且看我这一剑——」语毕,净草拾起地上落剑,顿时竖耳定位,唰地一声劈向文离君!而他乍见这道剑,迎面b近,倚身微闪,却不还手!只见她的剑,再次步步b进,文离君仍是保持只守不攻,想保持他的君子之风,看在你蒙眼份上,我且让你。
这时,净草顿时大呼!「文离君,你身後那那是——」
文离君循着她急转剑指之处,恰好是提醒自己的身後,他不假思索的回头一瞧。
刹那间,一剑迎来击穿他头顶上,矗立盘挽的发髻,黝黑的粗丝,也瞬间被那一剑削断两截,散扬了开,正当他尚未回神之时,却传来了一阵嘻笑嘲弄声。
此时,净草摘下了蒙眼丝绢,想瞧一瞧他会是怎样的狼狈!
「哈哈哈…太好笑了!瞧,你那头发丝乱舞纷飞,可b我这舞剑还jing彩有余呢!哈哈…好笑、好笑!笑si我了!」净草见他一脸措手不及,半分愕然,不禁纵声肆笑了一番!
在旁的任原瞧见净草如此顽劣,肃沉了脸,一声喝斥道:「净草!你跪下!」
她惊见师傅脸se怒cha0,便瞬间收敛,神情中还有所惶恐不安。
「心浮不定,还戏弄他人,罚你双手举剑跪地,不准晚饭!入夜之後,不到亥时不能回家!」
「啊……?师傅,我又不能吃饭了呀?」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看来又得禁食了。
「如果你想跪到天亮,就继续在这儿废话!」师傅总是一本严厉,让净草只能隐忍吞下这场不甘愿的局面。见她乖乖认份举剑跪地而不敢吭声,任原盯着她片刻後,才愿离去……目送他严苛沉着的背影,渐渐离散在雾迷林丛间。
待任原确定离去之後,文离君移近了身子,这下他收回了方才假意的恭敬,故意凑上了好奇的眼se,还有那麽点的风流表态,「欸,别装了,你师傅都走远了,我就准你起身吧。」
面对他的脸这般的靠近自己,她也只是闻风不动,轻吭了一气,怀有怪罪之意,「哼,你还不识相的赶紧滚,是打算看我笑话吗?」
「你削断我发髻,我原谅你便是,至於要跪到深夜,也只是你师傅让你做个样子,以示惩戒而已,别当真了,我这个受害者都愿意原谅你了,你这麽跪着,我还是会心疼的!」文离君伸出了手,有意搀扶起她,可却被她不领情地挥挡掉。
「我说你怎麽就ai偷看我练剑?若不是你害我分心,我又何以被师傅罚跪?真是倒霉。」
「你的舞剑,美绝了眼界,让人不禁多看几眼。」文离君温雅而笑,笑中的韵味颇为暧昧。
「下回你要再偷看,那麽我这剑尖只需移下三寸,届时削下的可就不是发髻了,快滚吧,我要是没跪足,下一回可就是跪三天还不准吃饭,你是嫌害我不够惨吗?」净草跪地高举着剑,丹气十足,并加给了他一记不悦的白眼。
文离君微揪眉宇,「你还曾连三天没吃饭?」
「师傅对我严厉得紧,三天没吃饭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这换作是男子,一天没吃饭早已是气虚无力,而你,不过是个姑娘家身子,却要禁受此等折磨,这是为何呢?」
「师傅要我潜心习武,才能摒除心中yu念,而这习武首要,就是得心无旁骛,若非这树後藏了人,我又怎麽会分心呢!」她语中明显还在责怪他。
「摒除心中yu念?这说法可糊涂了,咱们这儿可是在研古山镇,地处偏壤绝境,没有了世俗纷扰,何来yu念之说?还是说……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yuwang呢?」文离君故作揶揄笑道。
闻此,净草将那高举着的剑尖,忽地往文离君眼前贯气推近,「我的yuwang呢……就是削光你这余剩的发丝,让你没脸出门来偷看我练武!」
文离君没有畏惧,仍是挂着讪笑又暧昧般的笑容,投望着正值碧玉年华的她,一时间,确实容易忘了神……「行啊,你削我发髻,那就赔我一缕青丝即可,如此才能一笔g消。」
语毕,文离君捷手一探,甫落於她背脊上,迅即而轻柔的挽起了她那一缕因风的追扬,而显得纷飞的青丝,手劲下的轻盈一带,颇有意思要就此顺势让她入怀,可这时,净草下意识的反应,反手抓握,抗臂迎抵!
「阿草,你欠我的一缕青丝呀!不打算还了吗?」他故作喊屈,佯装神se黯然。
「我看你分明想讹诈!」
「我讹诈?此话怎讲?」他讶然不解。
「传闻你风流成x,你认为我还分辨不出来吗?」她睨了他一记白眼,文离君总是对她有意无意,就来一套这些举动,以她习武的敏锐度,怎还会不知道他那只手在做什麽?
「我虽风流,可我不下流啊!你瞧,我生得这般俊雅风逸,哪一个姑娘家看我,眼里不带情意的?」他敞扬开了双袖,还悠然的自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的俊逸之姿。
「得了吧,这研古山镇里,放眼望去,都是姑母婶婆的,哪里来的芳龄姑娘看你?」
「自然说得是你呀,难道你没有发现,你总是在不自觉之下,对我眼带情意,秋波流盼,所谓秋水伊人,说得正是你呢!」
「欸,文离君,你有病,该治……瞧瞧我这儿有一副绝对见效的药方,你要不要试试?保准……药到命除——」
净草将高举的剑峰,煞而回转,刹那间,直朝文离君的x膛,直抵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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