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武大郎

第十章 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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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清河县。
    北方初春的夜晚寒风凛冽,吹得大地冰冷一片。县城里灯光阑珊,万籁俱寂,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更是平添了一丝寂寥。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打破了小城的宁静。
    三匹马在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前停下,为首一人飘然来到门前,很有节奏的轻轻敲了敲门。
    “是什么人?”
    “远道而来的人。”
    “来做什么?”
    “取货!”
    一番看来是暗号的对话之后,大门应声而开。
    三个黑衣人跟着便快速的闪身而入。
    “恭迎主上!”
    三人刚进内院,院内便跪满了一地的人。
    “大家起来吧!”
    为首的黑衣人将头上斗笠摘了下来。这人赫然便是一直与武植称兄道弟的西门庆。
    “主上,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便可起事。”
    “我们现在手上有多少人了?”
    “主上,经过这么多年积累,我们手下已有五万之众,相信用于起事已经足够了。”
    西门庆微微一笑。
    “别急,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西边吐蕃、西夏在闹,南边有方腊作乱,大宋唯一有战斗力的禁军也被分成了两块,东京开封只剩下不到十万的兵马,而其中两万人已在本座的掌握之中,只要本座能掌控另外那八万人,到时候就算是兵不血刃也能夺下这开封城!”
    “主上英明,属下愿誓死追随主上,建万世不朽之功业!”
    西门庆哈哈一笑,整了整身上夜行装。
    “不过你们也不能懈怠,要时刻做好起事的准备!毕竟那南大营的三万余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主上放心。要是那帮西北佬不识抬举,属下一定为主上灭了这帮莽夫。”
    “好好,只要众位同心协力,大业成时,一定人人封王拜相,功名利禄取之不尽!”
    畅想了下未来,西门庆清了清嗓子,将众人从无边的遐想中拉回来。
    “对了,西边和南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西门庆问身边另一个部下。
    “主上,西边的征西军因为没有了张问心的统领,暂时在离酒泉郡的百里之外安营扎寨,以帮助西北军抵御西夏吐蕃联军。”
    “战况怎么样?”
    “不乐观。西北军已经残了。全部龟缩到了酒泉郡,人马也只有十余万了。而征西军也没有轻举妄动,几乎都处于防守状态。”
    西门庆冷哼一声,心中很是不屑。
    “没有一个统帅便象群没头的苍蝇,能成什么大事?南边呢?”
    “南边的情况也不大好,张问心勉强渡江之后,虽然没有受到阻碍,却因为天堑阻隔,补给困难。不过最近听说打下了庐州城,因为补给和兵员问题,大肆招募兵丁。庐州城里的兵马已经达到了十万之众。”
    西门庆听到这里,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
    “想不到才短短半月就又被他聚集起了这么多的人马,张问心确实非同一般啊!”
    那人见状,赶紧补充道:“主上,不必担忧。属下料定这张问心这次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出来。”
    “哦?为什么?”
    西门庆长眉一挑,好奇的问道。
    “因为张问心现在是深入江南腹地,完全处在方腊势力的笼罩之下,料那高俅再神通广大也难以将粮草送入张问心军中。而张问心的庐州城里不光有十万军队,还有近二十万的江南难民,试问张问心在得不到一石粮草的情况如何能战胜方腊三十万大军?属下料定他必定是不战自败!”
    那人有些得意的摸了摸两撇八字须。
    “是吗?可是这半个多月,十万多兵马人再加上二十万难民,他张问心是凭什么来养活他们的?”
    “这个嘛。属下倒是有些内部消息。”
    说着那人凑到了西门庆耳边轻轻嘀咕了一番。
    哈哈——
    西门庆仰天大笑。
    “想不到,真想不到!哈哈——当年勇冠三军,万人莫敌的张问心张大元帅居然沦落到去庐山上采野果果腹!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是啊,是啊!这张问心都沦落至此,他还怎么会是主上的对手?”
    西门庆得意的点了点头。不过他马上又象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盯着那部下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张问心在庐州城里招兵买马?”
    “是的!”
    “属实?”
    “千真万确!属下以性命担保。”
    “好好好!这就好,这就好!”
    西门庆冷笑着点点头,一个计划已经悄然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
    东京开封,高俅府。
    “南征军的情况怎么样了?”
    高俅品了口茶,满脸腻意的问身边的部下。
    “张问心一直在都在招募江南兵马,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哦?他手下有多少人马了?”
    “超过十万了!”
    “超过十万了!?”
    高俅脸上腻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张问心啊张问心,你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大了!落到哪都能生根,老夫很是佩服啊。”
    “太尉,那要不要?”
    “替本座知会前线后勤官一声,以后不需再试图向南征军提供补给。即便是张问心亲自来要也不能给!另外,给宋江去个消息,告诉他现在是到了该有所动作的时候了。”
    徽宗皇帝正很是享受的边打拍子,边听着宫内歌伎唱小曲。
    “陛下,西门庆将军求见。”
    这个时候内侍前来禀报。
    “让先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徽宗皇帝心满意足之后,才打了呵欠问身边内侍。
    “对了,刚才哪个来过?”
    这个时候徽宗皇帝才想起,刚才似乎有人求见。
    “陛下,是西门庆西门将军。”
    “哦!”
    徽宗皇帝随意的点了点头,翻转过身子,就打算睡去。
    “陛下,西门将军还在外面等着呢!”
    “都多久了?他还在外面?”
    徽宗皇帝这些可是吃惊不小。
    “陛下,已经快有两个时辰了。”
    内侍如实回答。
    “怎么不早告诉朕!?快召西门爱卿。”
    西门庆脸色如常向徽宗皇帝进了三跪九叩之礼。
    “臣西门庆拜见陛下。”
    “爱卿,辛苦了!赐座。”
    “陛下日理万机,还需保重龙体才是啊!”
    徽宗皇帝本就有些过意不去,现在被西门庆这么一说,更是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咳——爱卿前来所为何事?”
    “臣听说最近南方战事胶着,平北王似乎有些不寻常举动。”
    “哦?什么举动?”
    一听说是关于张问心的事,徽宗皇帝立即坐直了身体,面色关切。
    西门庆心中冷笑,这个徽宗皇帝只怕是自古以来最昏庸的皇帝了,国家战事居然要臣子上门来单独禀告,他自己事前却一无所知,这样的国家不亡,岂有天理?
    “平北王在江南大肆打造兵器,招收兵丁,聚集民众。不知道陛下可知?”
    “原来如此。爱卿多虑了。朕封张爱卿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他完全可以任意调配,扩充我大宋的任何军队。这很正常啊!”
    “臣与平北王一向交好,可为了江山社稷,微臣有句话必须说,不然如骨在喉,不吐不快!”
    “爱卿忠心可嘉,有话尽管说来。”
    “陛下,自从这平北王到达江南之后,打起朝廷的名号,号令江南,各地军队民众蜂拥归附,才短短月余的时间,他那庐州城里已然聚集了兵马二十余万,民众三十万!在南方可谓一呼百应,再加上前段时间,平北王所立下的赫赫功勋。现在的平北王——”
    西门庆故意在这停了下来,悄悄打量了下徽宗皇帝的脸色。
    “怎么样?继续说!”
    “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功高盖主!”
    见徽宗皇帝面色沉凝,西门庆干脆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西门庆的话音刚落,只听得砰的一声,徽宗皇帝将手上一只翡翠夜光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
    半个月后,方腊大军的先锋骑兵两万人抵达了庐州城下。
    为了保存实力武植严令,不论是谁,都不能出战!关上城门高挂免战牌。
    先锋官秦明,使得一只重达两百斤的狼牙棒,脾气火暴,素有霹雳火之称。
    “城里的宋兵们听真,不要学那缩头乌龟,有种的出来和秦爷杀上三百回合!也算你们没白做回一人!”
    已经把庐州城给围了好几天了,可宋兵挂着免战拍,就是不肯出战,把个霹雳火给火得自己亲自出来骂阵了。
    城里的宋兵得了主将的命令,也干脆就装聋作哑,掩着耳朵扮睡觉。
    就在僵持了几天,方腊的大军赶到。
    二十万大军将一个小小的庐州城围得跟铁桶一般。
    当晚,霹雳火秦明哑着嗓子向方腊报告了围城几日的情况。
    “挂着免战,就是不肯出战?”
    方腊纳闷了。
    在江南这块地盘上,现在他方腊是主了,宋兵是客了。宋兵要是知道进退的话,早就该夹着尾巴逃跑了——要知道坚守孤城可是兵家大忌啊!要打消耗战,也是身为江南之主的方腊打啊!可为什么这帮人还这么死心眼的守这座没有任何补给和支援的城池呢?他们究竟是在等什么?等死吗?
    方腊琢磨不透庐州城里这个领军大将究竟在想什么。
    这次武植故意有违常理,驻守这庐州孤城,也确实有他的原因。
    其一是因为,拥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知识的武植怎么会不知道,虽然他现在位及人臣,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是正因为这样,高处不胜寒,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成功时自然有万人追捧,可一旦失败,等待他的结局只怕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万人踩踏。即便是现在看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徽宗皇帝,只怕也会跟着踩上最狠的一脚——毕竟功高盖主啊!其二,如果不在方腊立足未稳的时候将其铲除,任由他霸占整个富庶的南方,那么一旦其羽翼丰满,将会是日后的心腹大患。所以不论于公于私,武植都一定不能退缩。
    此时的庐州城内,武植也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卧房里,他在静静的等待,等待赌盅的开启。在如此敌强我弱的情况,他只有赌,赌的就是敌人猜不到他的心理,猜不出他的反常行为究竟为了哪般。一旦敌人猜得心烦气躁,等得锐气耗尽,那便是成功之时!
    可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庐州城会被围这么久,而粮食的储备居然是如此的不足!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固守,武植也就只有搏上一搏。如果一旦成功,那便可以一劳永逸,不但为自己报了仇,更可以除掉了心腹大患……
    一夜无眠。
    方腊的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直到天明。
    一向只打有准备之战的方腊研究了一晚上的对方主将的心思,可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对方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娘的,不管那么多了!一切等打下庐州便知晓了!
    这次方腊带着二十万之众前来就是为了打攻坚战的,他压根就没想过对方会出城作战。
    出战!
    方腊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在并不算宽敞的庐州城外摆开了阵势。
    武植在城上看了一眼,心中愁绪又多了一分。
    因为这个方腊的阵很特别,特别到简直就象是专门为攻城设计的。
    最前面是几排近两人高的巨盾车,而盾车后则应该是数不清的弓箭手,然后就是两侧各有一万骑兵作为侧翼,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在这个阵里,根本就找不到攻城的主力——步兵。
    杀!
    方腊把佩刀一挥。
    巨盾车缓缓向前开头,而巨盾下的士兵则不紧不慢的跟着巨盾车走,不快一点,不慢一点,一点机会都不肯给城墙的宋军弓箭手。两侧的骑兵也跟着缓缓前进,但快到达城上弓箭手的射程的时候,便停下不再前进。
    这巨盾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武植仔细一琢磨,那下面不应该是弓箭手,如果是弓箭手的话,也只是最前面两排是,后面如果也弓箭手的话,那他们的箭根本射不上城墙。
    就在武植胡乱猜测着的时候,那些离城墙只有半箭之遥的巨盾车停下了,几乎是同时那些原本是与地面呈七十度角度的巨盾开始缓慢的向下移动。
    快跑!
    武植突然象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冲着城墙上的士兵高喊一声。
    却已经来不及了,移动的巨盾下露出一排排身着重甲,手里全是弩弓的战士。
    射!
    弩兵方阵里一声令下,几万弩箭同时射向天空。
    啊——
    无数的惨叫声在庐州城楼上响起。那些原本还拿着弓箭想将敌人射成刺猬的宋军弓箭手都还没反映过来就变成了刺猬。
    杀啊!
    弩兵方阵后面的攻城云梯在众多士兵的推动下,快速朝着城墙靠过来。
    “给我射!”
    负责弓箭手的宋江将手一挥,无数箭矢飞射而出,落到方腊军队中。
    不过由于巨盾车的防护,只有少数零星箭支成功射入军中,所造成的伤亡就更是微乎其微了。
    云梯上!
    一枝枝暗藏在巨盾车掩护下的云梯被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架到了庐州城墙上。
    庐州城虽然不比墙高河深的开封城,可也是倚山而建,险峻非常——要不然刘宗山的五万也不会打了三个月也打不下——因此尽管这次方腊是有备而来,带的云梯多达百数,可是奈何倚山而建的城池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由山体保护,因此那些云梯分布得非常密集,这样就比较有利于城上防御。不少士兵没有倒在箭矢下,也侥幸的爬上了云梯最顶端,可倒霉就倒霉在云梯与云梯相隔实在太近,城楼上滚石一下,不管是打谁的,附近几个云梯上的士兵都只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不过方腊一方胜在弓弩手多,而且靠近城墙,一旦城楼上的宋军稍稍抬头,便一阵箭雨,宋军也打得很是艰难。
    相形之下,这一战比起当初开封保卫战来说,却是轻松了许多。毕竟辽军是倾一国之力来攻,再加上辽军战力非凡,又怎么是方腊这二十万乌合之众能比拟的?但宋军也不是当初的宋军了。当初跟着武植的可是南大营的西北精锐,可现在呢?十万人,有五人是东西两个大营里东拼西凑出来的懒散少爷兵,还有五人就是江南本地的青壮年,简直就可以说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两支这样战斗力的军队作战,其场面是可想而知的。
    看着几乎是靠弓弩在攻城的方腊军队,武植只有抱以苦笑。
    这样打下去,胜负该如何分晓?
    就这样打了近一天的弓弩对射,直到天黑双方才罢战。
    这一天的伤亡虽然不到,可是令武植郁闷的是接下来的好几天,方腊军队似乎安静了不少,除了偶尔会有弓弩手前来骚扰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李逵,粮食还有多少?”
    武植坐在中军大帐里,双眼盯着帐外。
    “大帅,只够城里军民十天的口粮了。”
    也许是连着好几天没吃好,李逵脸色有些发白。
    “大帅,看来这帮家伙是想困住死我们啊!”
    “大帅,我们跟这帮家伙拼了吧!”
    ……
    李逵不说还好,这数据一出口,中军帐内顿时开了锅。
    “都给我住嘴!”
    武植猛的一拍桌子,脸色涨红的盯着众人,“到这个时候了,还嫌不够乱啊!?”
    被武植这么一吼,大帐内顿时鸦雀无声。
    “宋将军,你怎么看?”
    武植很希望能听听宋江的看法。
    “大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方腊的意思就要把我们困死在这庐州城里。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你的意思是,杀出去!?”
    “对!大帅,我的意思就杀出去!不过不能明着来。”
    “好个宋江,本帅知道该怎么做了!”
    武植早就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现在被宋江这么一说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
    一轮圆月悄悄的躲入了浓厚的云层中,正是夜高风黑之时,关闭了近半月的庐州城城门悄然打开。
    一身夜行装的武植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的方腊军营,嘴角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方腊,你我的恩怨就在今晚做个了解吧!”
    说罢,武植纵身一跃,身形犹如大鸟一般从轻轻落地,然后一个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把桡钩,扔向城头。
    一连串黑影子顺着桡钩飞身而下。
    “都下来了?”
    武植低低的问最前面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
    “禀告大帅,一共五百人,全都到了。”
    武植点了点头,然后领着众人飞快的朝着方腊军营奔去。
    武植一马当先,轻巧的除掉了营寨周围的哨兵,带着五百远征军精锐神不知鬼不觉的向方腊中军大帐潜行而去。
    在快接近方腊中军大帐的时候,武植突然停住了脚步。当在略略摸清了附近情况之后,武植冲着身后的众人简略的打了几个手势,众人自动的分成了十组,各自朝着中军大帐附近的营帐摸去。
    因为武植开路的工作做得到位,十组人很是顺利的偷入了营帐中。
    在听到一阵阵呓语般的闷哼声过后,武植放心大胆的靠向方腊的大帐。
    此时,大帐内烛火摇曳,几个长长的身影在帐幕上来回摆动。听到方腊的声音,武植一阵激动,险些按捺不住杀人的冲动。
    也许是天遂人愿,武植才刚到一会,帐内的人就纷纷鱼贯而出,只剩下方腊一人。
    “是天要你死,这也怪不得我了!”
    武植猛的一掀帐门,身形犹如鬼魅般闪入。
    “好——好——好——本座等你很久了!”
    帐内传来方腊的一阵大笑,营寨中顿时灯火通明,无数方腊兵丁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第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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