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陈氏发出了尖锐的哭喊之声,用尽全身力气朝陆大妮扑了过去。
随后,人们又一一抱了两个孩子出来,除了其中的小四宝外,另外一个,压根就不是大宝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陈氏见状,越发气愤。
但为时已晚,她连陆大妮的手还没摸上,就被邓勇他们抓了起来。
黄老五一行人,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被抓走了。
“这事事关陆大郎的家事,将他们投入牢狱中后,第一时间,将陆大郎请去。”
李昙年交代完,就察觉到了一道专注的目光,一扭头,堪堪对上了沈砚之的眸眼。
想起他让人来提醒她的事儿,她朝他感激的笑了笑:“多谢沈侍郎。”
沈砚之也没有想到,两人再度见面,她竟这般称呼他。
他宁愿她直接叫他沈砚之,也比这一句冷冷淡淡的沈侍郎好!
李昙年可不知他心中所想,察觉到他手上还滴着血,她又想起自己适才听到的动静,她似乎去抢了黄老五的刀子!
没想到,他竟还受伤了!
“你不要紧吧。”说着这话,李昙年就要吩咐人找郎中过来,实在是沈砚之晕血的事儿,她如今您想来,还历历在目。
只怕他一会儿又得晕死过去。
“不用了!”沈砚之一开口,声音说不出的暗哑,他看着李昙年,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音音,我可否跟你单独说两句话?”
李昙年愣了愣,还是朝自己身边之人使了一个眼色。
眼看着那些人都退下时,沈砚之快步朝她走了过去,然而,还是在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下了。
“音音,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他小心翼翼的说着这话,眼看着李昙年并没有露出恼恨的神色,他心下说不出的失落。
他原以为,他该是会怨她的,结果,他却压根就不怨他。
这样的平静,显然是将他彻底的放下了吧。
沈砚之心中苦笑,眼看着她住进了陆宅,和陆执站在一起,俨然一堆璧人,他应该想到的!
她应是早将将他忘的一干二净了吧,或者,他今日也本不该和她单独谈话,如何都算冒昧。
可,如今,有些话,他若是不说出来,终归是遗憾的很。
“音音,对不起,我娘当初并非不喜你,我。”
‘砰!’
推门声传来,打破了院中的平静。
李昙年看着站在院门口,阴沉着一张脸的陆执,有过片刻的诧异。
这人不是该在北镇抚司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行啊,师兄这办事儿的效率还是那么高。
一旁的沈砚之自然也看到了陆执!
沈砚之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他恨陆执,因为他早已知道当初陆执威逼他娘的事儿了!
他娘不过是为了护住他,根本就不像是她自己说的那般,纯粹只是瞧不上音音。
若不是陆执从中作梗,想来,今时今日,音音早已经成了他的夫人了。
可同时,他更恨自己。
若自己不是一介白身,怎会让人陆执抢了心爱之人!
都怪自己无能!
“沈侍郎在跟我夫人说什么话?还非得要将人支出去?”陆执快步上来,一双黑黢黢的眸眼定定的看向了沈砚之!
他明明是在笑,眼睛里却冰冷至极。
沈砚之忽就笑了:“陆将军说笑了,比起私底下的小动作,我是如何也不敢跟将军比,不然,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陆执自来聪明,一听他这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感情是想跟他算往日的旧账啊。
若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经了如今这事儿,他倒是明白了,阿昙对他,也不是没有感情,若在这种时候,让阿昙知道他过往威逼过沈家人,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儿。
光彩不光彩倒是其次,若她因此恼了他,就不好了。
他警惕性的看了沈砚之一眼,转移话题道:“阿昙,孩子们还等着你呢。”
沈砚之扯了扯嘴角,一张阴柔至极的俊脸上,写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可笑这堂堂陆将军竟只会用那几个孩子栓住她的心!
陆执也直直的朝她看了过去,两个男人的目光对上,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敌对之意。
就在这时,邓勇急急赶来:“大嫂,四宝哭着要见你。”
小家伙被绑来关了这么多时日,想来是被吓着了。
李昙年说不出的心疼,再顾不得旁的,便匆匆走了出去。
沈砚之见她从头到尾,就没有看自己一眼,心生颓然之感,当日看到她不惜性命,为陆执洗冤时的那种心痛感,又生了出来。
“当日的事,你即便是告诉了她,又如何?当初,你放弃了她,她便不会回头。”
沈砚之听得这话,心中生起了一股子又怒又嫉的火气。
“那又如何,陆执,你在背后搞下作手段,你以为你能瞒音音一辈子吗,你可想过,若音音知道了之后,会怎样?”
他素来不为威胁人,可此番对上陆执,他却是如何也忍不住。
陆执将沈砚之的一切表情都看在眼里,许久之后,他面露漠然之色。
“你觉得阿昙喜欢你吗?她若真喜欢你,为何还为我不顾生死?她若真喜欢你,当初和你分开后,为何都不曾对你有过片刻的留恋?”
陆执这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接往沈砚之心头扎。
沈砚之的面色,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白了下去。
音音喜欢过他吗?此刻,他不禁有些茫然,仔细一想,那时候,音音对他,确实多是疏离客气。
“所以,沈侍郎,还请你日后莫要再惦记旁人的妻子。”陆执说完,转身就走。
沈砚之呆站在原地,闻着一阵阵血腥味儿,他只觉脑中有一阵天旋地转。
就在他险些摔倒时,小厮匆匆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
“大人,你没事儿吧,要不要紧,我们去看看郎中吧。”
沈砚之摇头,一双薄唇被她紧紧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气力。
“他居然就被放出来了?咱们还没查清楚呢,上头居然就将他放出来了。”
小厮直觉他这话,带着一股子阴寒,和平日里那温润如玉的样子,判若两人。
小厮也没有多想,只扶着他,兀自道:“不是说温国舅和杜相极有可能是被镖局中的人所杀吗?如此说来,倒是跟陆将军没有什么关系了。”
沈砚之勾着唇角,脸上一片冷色。
没有关系吗?
若他记得没错,陆执以往在青河县时,便是一个镖师,这么巧,如今杀人凶手,又极有可能是镖师。
若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关联,他怎么都不信。
或许,他还可以继续再查下去,或许,他还可以再次将陆执下大狱!
陆执当初便是耍了手段,方才拆散了他和音音,他虽没有对方那么下作,可若真能将他下大狱,让他受到应应有的惩罚,让他从音音的身边离开,那也是极好的!
沈砚之这么想着,摇摇晃晃的就要走。
小厮见了,心中担忧,忙跟了上去。
“主子,你这是要去哪儿,你慢着点,先看看大夫吧,还流着血呢!”
“查案子。”沈砚之头也不回,匆匆往镖局去了,“你去将刑部的人都叫来,就说,我又发现了一个线索,那镖局中人,极有可能就是幕后的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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