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听得这话,面露忧色。
“主子,你想干什么,咱们不是才查到京中一镖局形迹可疑,极有可能跟杜相和温国舅的死有关吗?这,这就不查了?还去将军府?”
这个时候去将军府干什么?上头还没赦免陆执的罪行呢,他们作为刑部的人,就这么去将军府,回头别人怎么想他家主子?
小厮还想说点什么,就听沈砚之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我的话你都听不懂了?让你去,你就去,还耽搁下去做什么?”
小厮先下郁郁:“不是我不想去,就算我去了,人家也不一定来啊,人家陆府现在事儿那么多,主子和陆将军也没什么交情。”
沈砚之一愣,嘴角勾起了一个凉薄的幅度。
确实没什么交情,他不过是使手段抢了他的音音罢了!
心里这么想着,沈砚之面上却是不显,只淡声道:“你让陆夫人多带一些人来,就说,就说我在这处听到了孩子的声音!”说完,他也不看小厮一眼,径直绕到了巷子中。
小厮不敢违抗他的意思,心下虽有不解,还是匆匆往陆府去了。
沈砚之在原地守了一阵,眼看着那小屋处许久没有动静,心生担忧,唯恐那伙贼人从后门之类的地儿完成交易后走人,他忙走了上去,想听听动静。
然而,他这才刚刚上去,腰腹处,就抵上了一把尖锐的匕首,随后,他整个人都被对方无声的威逼着,进了小院中。
沈砚之见此情形,他就知道那些贼人还没走,他反而放心了。
“放了那个孩子,一切好说。”沈砚之默了默,缓缓开口。
一旁拿着刀子的黄老五忍不住皱眉,这种时候了,这人竟没有半点惧意,想来是真要跟他们对上了!
他鄙夷的打量了这斯斯文文的男子,一时间,忍不住冷笑:“阁下何必如此不爱惜性命?偏要与人作对?”
“放了孩子,我放你们走,我就当你们没有出现过。”沈砚之顿了顿,又道,“官兵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们若想走,这时候最合适不过。”
黄老五心头一跳,自己已经十分谨慎小心了,不曾想,竟还是引来了官兵?
“怎么办,五哥,咱们不会有什么事儿吧,要不,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本还在屋子里跟陈氏温存的万寿,急急忙忙的提了裤腰带就往外头跑。
“不行!这银钱还没揣在兜里,哪儿也不能去!”
黄老五说完,四凤急匆匆的往外跑:“黄老五,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命,老娘不奉陪了。”
黄老五皱眉,快步上去,左右开弓,连着扇了四凤几个耳刮子。
四凤被扇的犯晕之际,忽听院门被人踹的一阵震天响,她一抬头,就看到李昙年正快步往这边来。
李昙年的身后还带了一堆人,很快就将他们给包围了。
四凤看着前来的李昙年,心中恨的不行。
这和她想象中大不相同,她原打算借此机会,狠狠地报复李昙年的,结果,却还是落败了!
李昙年进来后,看也没看旁人,直接朝旁边的屋子里搜了起来。
沈砚之怔怔的看着李昙年。
这还是她来京后,他和她靠的最近的一次,他几乎是出自于本能的想要朝她靠近,可却有另外一个声音提醒着他,他不能这么做。
就在她恍惚之中,只见黄老五快步朝李昙年的方向奔了去,他手上那明晃晃的刀子刺了他的眼。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冲了出去,不顾一切的拉住了对方手里的刀子!
刀刃从他手上滑过,穿破皮肉,他也顾不上疼,正要让李昙年快些走,一旁的邓勇快步上来,一脚就把黄老五踢翻在了地上。
对此,李昙年头也没回。
手上的痛感阵阵传来,沈砚之心中失落不已,此时此刻,她竟也不看他一眼,显然,她的心里是真的没有他了吧。
一旁的李昙年连着连着看了两个屋子,也没找到小四宝,心中正当担忧不已时,她推开了第三个屋子的门,就看到了陈氏正衣不蔽体的躺在炕上。
看到李昙年的时候,陈氏尖叫了一声,胡乱用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企图遮掩李昙年的目光。
李昙年冷笑了一声,快步上去,将被褥一掀,直接将陈氏拽到了炕下!
“你,你要干什么?你,你放开我!陈氏尖叫着,拼命往边上躲,却是无济于事。
“四宝在哪儿?”
李昙年冷眼看她,径直问了一句。
陈氏满脑子都是若陆大郎知道了这事儿会如何,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昙年却没有给她迟疑太久的机会,她冷着脸,又呵问了一句:“告诉我,小四宝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氏垂头,心中早打定了什么也不说的主意。
然而,李昙年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拧着陈氏的头发,逼着她抬头朝她看了过去。
“还是不说,是不是?”顿了顿,李昙年扭头朝外头道,“邓勇,来将她拖到大街上去!”
声落,邓勇很快冲了过来。
陈氏见到外男进来,吓的一直尖叫,后一听李昙年竟要将她扔在街上,她更是怕的不行。
“我,我说,我知道他在哪儿!”陈氏吓的直哆嗦,忙将衣服扣着,给李昙年引路。
原来,院中还有一块地窖!
这几日,陈氏可没少看到万寿端着饭菜去地窖,她学着万寿那般摩挲了一阵,就将地窖打开了。
“就,就在里面,不关我的事儿,都是他们将人抓到这儿来的,我也是被害的,是万寿,是万寿他们想害你!”
她说着这话,声音都结巴了起来!
万寿一脸错愕,没想到自己和她做了这么多日的夫妻,到头来,她说出卖自己,就出卖自己,完全不带一丝感情。
倒也是真的狠得下心来。
一旁既愤怒又不甘的四凤冷声一笑:“呵,你们陆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嫂在外头偷人就算了,还将侄儿偷出来卖了!”
李昙年冷眼看着陈氏,邓勇他们已经引着人下地窖了。
“四凤,偷人的人明明就是你,我和四宝一样是被害的,你们不要冤枉我!”陈氏又惊又吓,赶忙道。
“被害的,你还想喊冤不成?一个孩子五百文钱,这可是你和黄老五商量好的价格的,你如今倒是不承认了!你就不怕陆执当真被放出来以后,来找你麻烦?”
陈氏心虚不已,下意识看了李昙年一眼,就对上了她冰凉凉的目光。
陈氏很慌,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败露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压在她的心头,她本想再试图说点什么,就听地窖里传来了一道声音。
“这丫头发着高热,再晚一步,估计就得没命了。”
是丫头,那应该就是陆三丫了!
陈氏心中闪过一丝痛快!又暗恨李昙年来的太快了。
她有今日,都是因为李昙年,陆三丫就该死,谁让她和李昙年那么亲近呢!
然而,这样的情绪在对上陆大妮那张脸时,陈氏愣住了。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一度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可再度睁眼,那昏死过去的人,竟是她的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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