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张希再一次确认。wwwwcom
“不像吗?”郁晨雨眼里有坚定的光点,不带半点戏谑。
是认真的,虽然郁晨雨平时不把女人当一回事,可是现在郁晨雨的眼神告诉他,秦晴不一样。
这一点张希相信,因为他也发现了秦晴的不一样,秦晴值得。
张希转向秦晴,问得酸涩:“秦晴,你喜欢我表哥吗?”
秦晴怔怔,点点头,平静认真地说:“她是我男朋友。”秦晴实话实说,张希是郁晨雨的表弟,也没有什么好瞒的。秦晴懵懵懂懂,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总觉得张希有什么事没说完,而且与她自己有关。她问他,“你想说什么?”
张希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弧度:“没什么,表哥,好好待秦晴。”
丢下一句话,张希几乎落荒而逃,隐在昏暗中的背影失落极了,郁晨雨看懂了,秦晴却还模糊着。
张希的背影完全没入黑暗,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爱恋便生生掐断了。
张希突然想到了以前玩笑时表哥说过:遇到情敌决不能手软。张希苦笑,还真是不手软,以前他没有领会表哥的话,这次倒好身体力行了。
表嫂……真是讽刺啊,以后要如何呢?张希一无所知,他想他怎么也叫不出口吧。
张希走远了,秦晴才回头,问郁晨雨:“张希是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以前也没有见过他这样啊。”
秦晴自顾地疑问重重,没有看见郁晨雨一双火热的眼睛。
“你这女人是迟钝还是白痴,看不出来吗?张希把我当成情敌了。”郁晨雨恨恨地说。
秦晴蹙眉,又好笑,不以为意:“情敌?郁晨雨你想象力真丰富,怎么可能,我们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朋友。”秦晴说得倒是实话。
郁晨雨咬牙切齿,觉得自己快被秦晴的迟钝弄得想揍人了,平时工作也好,处事也好,也挺干练犀利的,怎么一遇到情感问题就这么榆木呢。
郁晨雨用指尖触着秦晴的脑门,却是极其温柔宠溺:“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郁晨雨伸出手,在秦晴额前碎发上恶意揉搓了一番。
秦晴一脸无辜的样子,头微微向后退了退,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说:“我真的不知道张希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似乎没有做什么让他误会的事。可是他是你表弟,也是我朋友,也不好保存距离,就当不知道好了。”
秦晴想郁晨雨这个人情商那么高,既然他都这么说,那这事十有八九了,其实她一直都将张希当成朋友,突然这样的转变,秦晴觉得有些怪异了,可是他还是郁晨雨的表弟,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做不知道。
郁晨雨哭笑不得,秦晴处理感情这么幼稚愚钝,他不禁摇头:“你这个傻女人,不知道有时不需要做什么,也会有感觉的,就像我。”
“是吗?”秦晴十分认真地思考,她真当受教了,郁晨雨果然是爱情专家啊,得经过多少女人的手才能调教出这样一个男人啊,秦晴心里不禁有些酸酸的。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神经敏感,不过藏着掖着。
郁晨雨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拔高声调:“秦晴,你这笨女人,以后别给我招惹桃花。”还不忘阴测测地补上一句,“不管是懵懂还是别的,以后给我离远点。”
郁晨雨看得出来,张希怕是不止到懵懂这个地步,幸好发现得早,万一这个小女人给人迷糊了去怎么办?以后得看紧了,免得别人虎视眈眈。郁晨雨开始打算,腹黑至极的妖孽啊。
秦晴眯着眼看郁晨雨,酸酸涩涩地不满:“我招惹桃花?昨天我看到你的桃花了,关奕。”
要说招惹桃花还有谁比得过郁晨雨,居然还好意思反咬别人,不是秦晴还忘了,郁晨雨可还有一个对他念念不忘的桃花呢。
秦晴不满,别过头去,自顾看门进去,也不理会郁晨雨。
郁晨雨紧张了,忙跟上去:“她和你说了什么?”
那个女人不会又在他女人耳边吹风吧?自己以前确实挺混的,万一秦晴生气怎么办?郁晨雨开始悔恨曾经那些捧场做戏的爱情游戏。
秦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就是说她还惦记着你,让我不要太安逸。”
秦晴脸上也没有什么别的表情似乎不太在意,完全平平淡淡的阐述。其实,不然,秦晴某个致命的器官在汹涌地冒着酸气。
所以说,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秦晴明明介意得很,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郁晨雨凑近,还是没有发现秦晴脸上任何蛛丝马迹,他空落落地说:“你居然一点危机感也没有。”
不是自己的男朋友被人惦记,都会产生危机感吗?这个女人真是淡定让人想撕破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可是呢,某个男人不舍得啊。
秦晴挑着眉眼狡邪着反问:“你会让我产生危机吗?”
不答反问,秦晴好手段啊,看郁晨雨不俯首称臣。
果然,某个男人咬牙恨恨地说:“不会。”
郁晨雨想,大概以后秦晴就这样吃定他了,自己肯定还心甘情愿地让她占了优势去,可是怎么办呢,谁叫秦晴死死拽着的是他的心,那可是致命的器官。
秦晴肆无忌惮地笑起来,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看见郁晨雨吃瘪的样子真好,平时在公司一副干干在上的样子,还不是妥协了。秦晴有些小小的得意,得意这个男人只对自己这样。
秦晴丢下包,脱了高跟鞋,甩在门口,自顾歪歪斜斜地躺倒沙发上。
跟在后面的郁晨雨无奈地摇了摇头,秦晴的生活习性他也摸得透了。秦晴一向爱整洁干净,却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鞋子乱丢,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将鞋子甩开,真是个怪癖。现在郁晨雨也成了个怪癖,居然会乖乖地去帮秦晴将鞋子放进鞋柜,顺便在旁边摆上自己的。
放好鞋子,郁晨雨熟门熟路地也坐到沙发上,明明只来过一次,却熟络得像在自己的地盘一样。郁晨雨个字很高,坐在秦晴的单人沙发上,有些伸不开腿,他就自然地将秦晴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累了?”郁晨雨伸出手,轻柔地按压着秦晴的小腿。
“有点。”秦晴舒服地嗯了一声,果然脚上酸痛感缓和了,偎在郁晨雨怀里,闭着眼享受大少爷的伺候。
“以后别人吩咐你,不要傻傻地听话,你是我的秘书,不需要服从别人下达的工作任务。”郁晨雨耳提面命,声音却是出奇的温柔。
郁晨雨的手指就像有魔力一般,似乎有种清凉的触感渗到秦晴心里,暖暖的,很舒服。不由得秦晴声音轻柔,很是听话:“好。”
“这才乖。”郁晨雨凑近秦晴的脸,在她眯着的眼睛上亲了亲。
眼睛被郁晨雨亲得痒痒的,秦晴睁开,微微抬起,问:“张希是你表弟,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我看得出来他家境不错,却没想到与你有什么关系,瞒得紧啊。”
郁晨雨看见秦晴抿着唇,一脸置气的模样,觉得秦晴应该是对他的隐瞒不满了,郁晨雨解释:“张希是我姑姑的儿子,姑父想让在外面锻炼锻炼,就放到雨后了,而且不让他靠任何裙带关系。如果雨后的人知道了他和我的关系,那还能得到什么锻炼。”
秦晴点头,也是,公司那些人全是势力的多,要知道张希的身份指不定将他视为菩萨供起来,哪会有什么吃苦的经历。
“看不出来,张希身上一点富家子弟的陋习也没有。”秦晴理性地评价,却也没有带进别的什么私人感情。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秦晴觉得张希确实不错,为人真诚,简单。
郁晨雨听着就不是秦晴那个意思了,带着私人感情,打破了醋坛子,挑着唇:“你这是在说我有纨绔子弟的陋习吗?”
张希那小子,没陋习?呆头呆脑,不懂情趣,头脑简单……就一瞬间的时间,郁晨雨挑出了张希许多毛病。还在心里暗自与自己作对比,郁晨雨一番比较,得出结论:确实,我有点纨绔子弟。
秦晴一点也不含糊地点头承认:“还有些自知之明。”
秦晴在心里暗数郁晨雨纨绔子弟的陋习,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自大,自恋,专制,霸道,拈花惹草……长得太骚包。
不过……秦晴心里一综合,这样一个极品花花少爷,她却不讨厌,而且喜欢。她以为她最讨厌这样的男人了,比如上次舞会上的那个齐艺林,她就看不顺眼,怎么郁晨雨就不一样呢?
“阿嚏——”某妖孽在自己的卧室里,鼻子痒痒,抬头看看空调:二十八度啊,怎么会感冒。
齐艺林怎么会知道,是某个女人在心里问候他呢。
郁晨雨还是第一次这么不招人待见,那些他曾经以为的有点,现在到了秦晴这里,都成了纨绔子弟的陋习,他有些挫败了,闷闷地回了一句:“我是你的男朋友。”
哪有哪个女人这么贬低自己的男人的。郁晨雨越发觉得秦晴的思维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敲。
秦晴笑得张狂,眉眼弯弯,梨涡浅浅,语气满是调侃:“我真的没有嫌弃你。”
秦晴睁着无辜的大眼:对天发誓,这句话是真的。
可是郁晨雨却觉得这是欲盖弥彰,心里像一只手在挠着:居然敢嫌弃我。
低头凑近,鼻尖相靠,任气息打在秦晴脸上,阴测测地说:“看来我太纵容你了。”
“不然?”秦晴其实有些紧张,这厮每次这个样子都很危险,可是她怎么会服输呢,煮熟的鸭子嘴硬,其实一张脸在就不争气的红了头顶。
“纨绔子弟——”郁晨雨阴阴吐出四个字。
说完,秦晴还没有反应过来,某人便堵上了她的唇,将她所有反抗都变声细碎浅吟。
这晚,郁晨雨信誓旦旦地睡沙发,秦晴妥协,可是到了后半夜,外面起风,某人心疼了,还是让某人进来与她一起将就那张小床。
秦晴闭眼之前再想:看来得每张大点的床。
然,郁晨雨闭眼前却在寻思:一定得把秦晴拐回家,睡大床。
同床异梦啊……
不过这晚,从头至尾秦晴忘了那张锁在橱柜里的老照片,心里的感觉盘踞了整个心。
那一夜的月,出奇的暖。
天蓝咖啡。蓝色的天,柔柔的风,深夏散去了炎日的热度,这是个适宜出门的天气呢?
紫色为主色的咖啡厅里,梦幻一般地幽静,馨香地咖啡香气肆意弥散,空气也似乎变得缱绻,除却一个角落,对着窗外的喧嚣,那一方天地似乎深夏的温软照不进去,阴寒而又僵冷。
齐艺林对面的女子轻轻地唤了一句,似乎语气了夹杂着复杂的情绪:“艺林。”
女子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长长的黑发微卷,随意披散在肩上,明眸皓齿,白皙的皮肤瓷质般,下巴清减,更显得一双大眼善良,是个美丽的女人,端着端庄优雅。
对坐的齐艺林斜靠着,举起咖啡杯,微微抿了一口,动作优雅邪魅。噙着笑,似真似假的话:“这里可是人群密集地,可是头条啊。”
张唯的脸一瞬垮下,精致的妆容下有些仓惶失措,她艰涩的声音透漏着无奈:“一定要如此针锋相对吗?”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最爱的人,一直爱着,到现在,可是……往事如烟,他们什么也没有留下,不,留下了仇恨。张唯曾想,如果当初她选择了齐艺林回事怎样的结局,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黯然伤神吧。
齐艺林嘴角拉开讽刺的弧度,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就像针刺,锐利又狠厉:“不然呢?我齐艺林的母亲只有一个,而且去世了多年,你进了我齐家的门,可不代表你是我齐家的人。”
还有比这还要好笑的事吗?多讽刺啊!
脸颊绯红,张唯眼里急切溢于言表,她急促解释:“艺林,我知道你介意,可是你知道的,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母亲的病我不能不顾,而那时候你的父亲——”
齐艺林冷冷地打断,声音冷冷冰冰的:“这就是你迫不得已的苦衷?张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这样虚伪。”
苦衷?只是借口吧。齐艺林第一次发现女人竟可以如此虚伪,当初义无反顾地抛却他们几年的感情,转身便找这种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
被打断的张唯脸色沉得很低很低,她不言解释,所有解释也都只是苍白的推脱而已,声音无力,近乎不可闻:“张唯?这是你三年来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
三年来,第一次这个男人喊她张唯。她等一句等了这么多年,却是在这种情况,这种语气。
原来她再也不能痴心妄想了,这个男人早在三年前他们分手的那个晚上就在没有挽回的机会,是她亲手将他推出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她的爱,她青葱岁月里唯一的珍惜离她好远好远。
张唯以为她不会后悔的,原来她错了,以为最珍惜的东西却没有抵过一个齐艺林,可是晚了。总有些东西过去了就不能重来了,就像张唯的齐艺林。
是啊,三年来,第一次齐艺林叫出这个名字,曾经最爱的两个字,最熟悉的恋人,到如今才发现最陌生,从来,齐艺林都没有看清这个女人的心。他冷笑,不以为意一般地嘲弄:“怎么敢忘,我的父亲可是天天耳提面命。”
不得不说张唯很讨人喜欢,至少齐艺林的父亲很喜欢他,在齐艺林眼里,甚至胜过他这个儿子。
张唯虚软一般地靠着木椅,已经没有力气去坚持了,因为就算齐艺林记得张唯这个名字又如何,他不愿记得的是她这个人。叫她如何自处,她喟叹:“不管怎样,至少你记着就好。”
至少,齐艺林总会记得一个叫张唯的人,就算用恨的方式也好,总强过彻底遗忘她。
齐艺林似乎不耐烦:“别再说这么虚伪的话,我你觉得我还会相信吗?”
事过境迁才来悲叹惋惜不觉得晚吗?早知今日,那当初呢?虚伪的女人,早在张唯作为他的后母进了齐家后,他便再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的任何一句话。
张唯无力冷笑:“虚伪?是吗?可是总有什么是真的,我们的那两年——”
那两年的时光是张唯仅剩的最美的回忆,真真实实地属于他们两的干净纯粹的感情,如今这是张唯唯一最珍贵的,可是齐艺林却不然,同样一段回忆,他只看到了欺骗,因为最美好的青葱岁月只剩下如今的耻辱,回忆他早就抛却,所以他不想再听:“撒谎不累吗?我不是傻子,你也不是,能让你冠上齐姓的不止齐正北不是吗?还是齐家那个不成文的规矩,财产均分,我的那一份根本喂不饱你。”
这就是齐艺林曾经最留恋的爱情,解揭开面纱之后竟是如此肮脏。
张唯抬头,蓄满了泪水的眼睛怔怔地看着齐艺林,蠕蠕唇,颤抖着问:“你是这么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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