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来来去去就这一个字,也不知道说点别的。wwwwcom郁晨雨心声沉闷啊。
“嗯。”还是一个字,秦晴觉得她的耐心变好了。
“记得——”还有完没完。
秦晴打断某人的絮叨。
她一字一字认真阐述:“我以前也是一个人生活。”
弄得好像她不会照顾自己的似的。
那边义正言辞地驳回,丝毫不妥协:“现在不一样,你的生活我负责。”
郁晨雨知道了秦晴是孤儿,所以便正气泠然地负责起这个女人的所有细节。
秦晴投降,顺着他的话:“好好好,我知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郁晨雨可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自己怕是都照顾不好自己,这个男人真是!秦晴无语无奈啊,心里却是暖暖的。
秦晴不语,电话那头也安静了,谁也不先开口,谁也不挂断,就那样举着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
良久,良久,那边郁晨雨沉沉地呼吸,声音淳淳的,像红酒一般倾人心醉,他说:“秦晴。”
“嗯?”郁晨雨的嗓音像四月的风一般,吹进心里,柔柔的,秦晴也不自觉柔和了嗓音,像潺潺的溪水。
沉吟片刻,那边传来一句梦呓一般的呢喃:“我想你。”
痴痴缠缠,饶进秦晴的耳朵里,饶得她心神不宁的。他说他想她。秦晴笑了,难怪那么多人在甜言蜜语前趋之若鹜,其实自己也不能免俗,她也贪恋这样的温柔。
秦晴温婉:“我知道。”
知道郁晨雨的想念,就像知道自己的想念一样,那种滋味就像罂粟一般,明明知道有毒,可是一旦尝过就欲罢不能了。
郁晨雨又一次被秦晴一句话弄得心痒痒,觉得像坐云霄车一般,刚被抛到很高,现在又被摔下,心里不爽,他别扭地说:“你怎么不说你也想我。”
他都这么直白了,怎么对方一点表示也没有啊。以前那些女人最喜欢把想你,爱你挂在嘴边,这个闷骚的女人不期望她说一句爱,怎么一句想念也这么吝啬。女人之间的差别真大。尤其自己这个女人,朽木不可雕,也就自己受得住她这性子。
电话那头郁晨雨自我剖析,自我慰问,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唇,那模样,比平日里签约还认真。
这头秦晴听到郁晨雨呼吸重重,该生气了吧?于是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才对着电话小声说一句:“我也想你。”
忽的,秦晴的脸红了,眼睛四处闪躲的厉害,就像做了坏事的小孩一般,心惊胆颤的。
郁晨雨起码怔愣了十几秒钟,才得意洋洋地回了一句:“这才像话。”又隔了几秒钟,似乎想到了什么,丢来一句,“你这女人真不识趣,我不让你说就不说,敷衍得明显。”
“你不满意那我收回。”秦晴觉得这男人真难伺候,她说了又嫌东嫌西的。
“说出话哪收的回。”郁晨雨赶紧拉下脸,什么脾气不满,统统被这一句话给打击没了。
郁晨雨是完全被秦晴吃得死死的,没有翻身之地了。这守妻奴做的,实在是……让人折服啊。
秦晴嘴角弯弯,原来郁晨雨这么好对付,这一招真好用。
各自打算,一个被吃死,一个握着命门,诶!
“那我工作了。”
“别太累着自己。”郁晨雨再一次督促。
“嗯。再见。”秦晴说完就挂了电话,郁晨雨痴缠人的本事她可是了解,再不挂,她的报表怕是今天也弄不完了。
电话那头郁晨雨苦闷的丢下电话,怅然叹息,眼里却是笑着的:“这个女人,真是无法无天,居然敢挂我电话,回去收拾你。”
郁晨雨自顾自言自语,算盘打得响啊,回去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挂了电话,这边秦晴还盯着电话看了好一会儿,才又低头,开始她未完成的报表。
可刚低头,一个身影就闯进,有点神不知鬼不觉的感觉,秦晴都不知道何时自己身边有人,难道是打电话太出神了,居然都不知道,那不是都给人听去了。秦晴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是销售部的经理。
秦晴蹙眉,这周经理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她们几乎没有打过照面。
周经理就站在秦晴很近的地方,冷着一张脸,很严肃,三十岁的年纪,四十岁的嗓音:“和男朋友打电话?”
“嗯。”秦晴老实的点头,这个周经理表情很严肃,像面见总统一般一丝不拘。
周经理是公司有名的灭绝师太,今年三十多岁,还是单身,长得中规中矩,脸方身正的,说话条条框框,穿着一丝不苟。周经理还有个外号,少女杀手,由来是,周经理做看不惯怀春的女人了,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这些秦晴也有所耳闻,从简妮那里耳濡目染了不少。
周经理摆正了脸色,其实已经很正了,厚厚的近视眼镜下滑,她撑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晴:“秦晴,我们雨后最忌讳将私事带到公司里来。”
秦晴冷冷淡淡的,她可不认为自己是周经理怀春的扼杀的对象,便说:“这是休息时间。”
周经理眉头一蹙,有些许鱼尾纹,其实周经理没有很大的年纪,偏偏不耐老,说话一板一眼:“你现在在公司。”
秦晴讪讪不接话,这周经理难打发,她知道,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过秦晴倒是好奇,要是周师太知道那个她‘怀春’的对象上她的终极boss会怎样。还会这么说教吗?
周经理看着秦晴不说话,便收敛了一下,继续一板一眼:“以后注意点。戴美公司有个合约要签订,你和张希是新人,正好去磨练磨练。”
秦晴讶异不已:“磨练?”转而又接了一句,“可是我不是销售部的。”
雨后的员工制度是各司其职,专业为主,她是秘书部的,却被派去做销售部的工作,这有违规则啊。
周师太阴阴测测,耳提命面地开始新一轮教化:“不用提醒我你是总裁的秘书,可是总裁现在不在公司,你是雨后的员工就有义务配合公司人事临时调动。”
周师太还有一个特点:爱教化人,尤其是不听话的下属。只是这次秦晴跨部门享受了一番师太的教诲。
秦晴讪讪点头:“我知道。”
秦晴想,八成了自己上次陪简妮吃饭的时候,简妮说公司男员工时声音太大了,被师太听去了,才被列入了怀春少女的行列。
就这样,秦晴悲催地被派去谈合约,而且不是简单的合约,对方是公司一直针对的钉子户,在业界有名的雷打不动。
今日是郁晨雨走的第三天了,秦晴觉得像过了三年那么长,自从上次打电话被周师太抓包,秦晴便对郁晨雨下了禁令,工作时间一律不准打电话来,郁晨雨当时咬牙切齿的模样,秦晴可想而知,等他回来周师太就不好过了。不过秦晴到没有说今天要出去谈合约的事,免得又惹郁晨雨不悦。
秦晴刚走出雨后,便看到门口正在等人的张希,谦和地走过去,唤了一句:“张希。”
“去哪啊?”张希问。
原来张希还不知道和自己一起去谈合约的人是自己,那就更加说明周师太是临时起意。秦晴笑笑:“和你一起啊。”
张希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惊异不已,似乎还有些雀跃,他问:“秦晴,怎么是你和我一起去?你不是秘书部的吗?而且你一个女孩子的,跑外联不合适。”
其实张希最想说的是:会很辛苦的。张希刚走出校园,人难免青涩,也一直不敢表达对秦晴的好感。
秦晴漫不经心地一笑,学着周师太的语气,重复了一遍那日被教化的内容:“身为以后的员工,就有义务配合公司的临时调动。张经理的原话。”
张希没有见过秦晴这样嬉笑连连的样子,看着她心悸不已,埋怨周师太的同时,又庆幸和自己一起的是秦晴。
张希也不禁莞尔,他笑起来很好看,露出白白的牙齿,有两个深深的酒窝。他说:“我们同一天进的公司,这还是第一次一起工作呢。”
张希欢喜,一张俊脸上写得清清楚楚。秦晴一直觉得张希就像一张白纸,干净简单,什么都不隐藏,让人觉得美好。
“那共事愉快喽。”秦晴嫣然一笑,少了平日里的疏离,露出两颊的梨涡。
“公事愉快。”
他们两人一起出了雨后,张希开来一辆车,秦晴诧异地问是哪里来的,张希只是回答朋友借的,也没有太在意。
张希和秦晴一起驱车来戴美,五十曾的楼高,二十七曾以上才是戴美公司,听张希说,下面的二十七层也是同一个老板,秦晴喟叹,这个戴美的ceo真真不简单啊,那怪那么多人盯着戴美这块肥肉,也就说明,至此的任务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张希去预约,秦晴坐在二十七楼的休息室等着,这戴美的老总确实好大架子,就这样晾着顾客。秦晴等得百无聊赖,张希也还没有回来,坐在会客室里翻翻杂志,喝喝咖啡,心里却惦记着自己还未完成的季度报表。
杯中咖啡又一次见底了,秦晴抬头,猝不及防看见了会客室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关奕转过身来,自然也看到了秦晴。
“关奕。”秦晴礼貌地招呼,用着不生不熟的语气,很疏离。
关奕好像很惊讶的样子,走近,仔细确认了一遍才说:“秦晴,是你。”
“我来戴美签约。”
关奕谦和地笑笑:“我们真有缘呢,我的事务所戴美下面。”
“确实有缘。”秦晴附和。
秦晴觉得这样的关奕和上次在西餐厅里见过的很不一样,那时穿白裙子的她像一朵出水芙蓉,清新简约,现在她一身紫色套装颇有几分女强人的气势。秦晴想像关奕这样的率性女子应该获得很恣意潇洒吧,可是她遇见了郁晨雨。
关奕坐在秦晴对面,像认识多久的老朋友一般打趣:“郁晨雨居然舍得让跑外,真不懂怜香惜玉。”
关奕是了解郁晨雨的,那个男人强势霸道,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打拼,可是秦晴却是个例外,看来郁晨雨应该很惯着她。关奕心里有些酸酸的,那时她和郁晨雨交往的时候,她辞去工作,一味的附和,原来郁晨雨不是不会妥协啊,只是没有对她妥协过。
“他不知道。”秦晴淡淡地抿了抿唇。
关奕诧异:“你果然很特别,怪不得能成为郁晨雨唯一的特例。”
秦晴不像郁晨雨以前的任何一个女人,她有自己的思想,不会以为的附和郁晨雨,更不会恃宠而骄,不过这些也都基于郁晨雨的宠爱吧,如果不是足够爱她,不会为了她一再妥协。
“你如何看出我是例外。”秦晴抬起深深墨黑的眸子,寓意不明地浅笑着。
“眼神,郁晨雨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甚至是他以前任何一个女人。上次在饭店,你可能没有注意,郁晨雨看你的眼神那样小心翼翼,似乎怕你介意,又怕你不在乎,我曾经用那样的眼神看着郁晨雨,所以我知道他对你的感觉。”
关奕坦言,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秦晴毫无戒备,明明她是她的情敌,可是却有一种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她和郁晨雨交往了三个月,在郁晨雨众多的女人里算长的,为了守住这份她以为的爱情,她费尽心思了解他,附和他,应该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郁晨雨,她熟悉他的每一个眼神,所以她看得出秦晴对于郁晨雨来说有多特别,那样的眼神郁晨雨从来没有过,关奕却不陌生,因为她便是用这样的眼神看郁晨雨。
关奕像,自己有多爱郁晨雨,郁晨雨就有多爱秦晴吧?
秦晴看着关奕的侧脸,那样明显的失落与酸楚,她像这个女人还放不下郁晨雨吧,突然有些佩服关奕了,这样的敢爱敢恨。
秦晴轻启唇,声音柔和却笃定:“你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看郁晨雨的。”
秦晴确实没有注意过郁晨雨看她是什么眼神,只知道很灼热,总让她不可遁形,可是她却看明白了关奕的眼神,浓浓的失落,有一种得不到却放不下的无奈。
关奕抿唇一笑,酸楚在唇畔荡开荡开,她却笑着,佯装着不介意:“你看出来了。”
“眼神。”秦晴回了两个字。
似乎每次说动郁晨雨是关奕的眼底都会有柔柔的波光在荡漾:“郁晨雨这样的男人注定遇上了就放不开吧,不过我没有你幸运,我不是他的例外。”
外界都说郁晨雨无情又多情,可是关奕知道那个男人有多执着,既然认定了秦晴,怕是会一辈子。
关奕觉得很幸运,遇上了郁晨雨,却也不幸成为了为她趋之若鹜的女人之一,可是郁晨雨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例外,不是她,是秦晴,所以秦晴该是如何有幸,得郁晨雨眷顾。自信骄傲如关奕,从来没有那样羡慕一个人,羡慕是第一个,可是都说羡慕与嫉妒是一对同时出现的兄弟,然而她却没有嫉妒。她想秦晴果然是不一样的。
相视一笑,似乎有莫名的默契一般,带着对彼此的欣赏:“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他们彼此欣赏彼此的性格,她们处在这样尴尬的身份却能彼此坦白,如果她们之间没有郁晨雨,她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吧,可是如果没有郁晨雨她们也不会相识,缘分就是如此奇妙。
关奕笑着,脸上洋溢着一种欣然,皱皱了眉,调侃地说:“我可做不到,我还没有大度到和情敌做朋友。”
其实关奕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已经莫名地接受了这个情敌身份的朋友。
秦晴只是但笑不语,这样的相处,这样的对话虽然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却很自然,秦晴觉得关奕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有点像曾经的自己,骄傲自信却又不屑隐藏,难怪她们会惺惺相惜,因为秦晴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关奕看着秦晴笑得深意,敛了敛表情,故作认真地打趣:“你可别太安逸,惦记着郁晨雨的女人一大堆,我也不除外。”
说完,秦晴笑了,关奕也跟着笑了,其实她说得也是实话,自己确实对郁晨雨不死心,也死心不了,不用想也知道郁晨雨以前在外面惹了多少风流帐,像关奕这样念念不忘的老情人绝对大有人在。
秦晴颇为认真地道谢:“谢谢你的诚实,不过我相信,是我的就会是我的,勉强也徒劳。”
爱情这个东西是抢夺不了的,如果能背抢走的那个人绝对不属于自己,至少秦晴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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