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晨雨早就想这么做了,刚才车里的那个吻,他只觉得不够,怎么也不够。wwwwcom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秦晴就像坐云霄飞车一般,被高高地抛起,却没有坠地,密密的吻从唇畔到眼睛,到脸颊,再到脖子,留恋不去,却又适可而止,停在了她的耳边不再往下。
“秦晴,我很想,很想要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郁晨雨俯在秦晴耳边,嘶哑的声音里有显然的情欲,浓浓的,似乎又刻意隐忍着。
秦晴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时候她该说什么,似乎什么都说不得,理智告诉她,必须推开,可是却似乎没有一丁点力气,就那样任其抱着,忘了动作,忘了防备。
秦晴觉得沉沉浮浮的,只听见郁晨雨好听的声音像醇酒一般,在她耳边痴痴地笑:“你这是默认吗?”他邪魅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引得她微微颤抖,脸颊红得刻意滴出血来,却像什么卡在喉间一般,什么也说不出,就那样乖乖地听他说,“可是,我却舍不得,舍不得要你,舍不得你委屈半分。”
没有秦晴以为的下一步的动作,其实秦晴知道如果郁晨雨提出来,她是不会拒绝的,可是他却选择适可而止,他只是这么紧紧抱着他,对她说着这些让她像流眼泪的话。
每一句都不是甜言蜜语,却句句刻进了秦晴心里,她想不管多久以后她都不会忘记这样的夜晚,有个男人对她说过不舍得。秦晴想,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吧,如果可以她也想毫无保留地去回应,可是不行啊,那些藏在抽屉下的照片在听着,听着她的背叛,哪里躺着她病冷的父母。
秦晴什么也说不出,胡乱在郁晨雨怀里点头,声音哽塞,褪去了平静的外表:“我知道。”
郁晨雨握着她的肩,看着她的眼,厚实的手掌拂过她的两颊,凉凉的,却又暖暖的。
似乎不喜欢这喜欢这样的压抑伤感,郁晨雨转移话题,一贯的玩味:“我女人的小窝很温暖,可不想你这块冷冰冰的榆木。”他笑着逗她,“可是少了一样东西,怎么没有照片?”
郁晨雨说着四处看了一番,转开的视线没有看见秦晴一瞬惨白的脸。一室的缱绻因为这一句话消散了,至少秦晴感受不到了。
照片吗?怎么会没有,只不过不能让你看见罢了,因为我把它们收在了隐秘的地方,就是不让你看到。
秦晴觉得自己就像从天上追到了地下的那种感觉,这种忽上忽下的感觉,让她举步维艰。她淡淡地漫不经心:“因为我不喜欢照相,所以没有照片。”她连搪塞都这么没有新意。
郁晨雨转过来,似乎困惑,疑雾沉沉在眼底:“突然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你的生活,你的家庭,你的亲人。”语气里夹杂着自我责怪。
她的女人是一个人住,家里很温暖,可是却没有丝毫家的气息,没有任何家人的痕迹。可是他却一无所知。
秦晴笑着,分不清喜怒,只看得见灯光下的脸阴暗着,她问:“你在意这些吗?”
在意她的父母不在吗?在意她是那个人的女儿吗?如果你知道,会怎么样?假设不出来,话句话说秦晴不敢做这样的假设。
他重重点头,看着她的眼睛,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你的一切我都在意,也想知道。”
秦晴拉着他做到米白色的沙发上,正对着的橱柜里放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照片,她轻轻开口:“那好,现在,我跟你说。”她还是云淡风轻的,似乎一点也没有波动,只是垂在暗处的手握紧了,像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她不带丝毫感情,“我一个人住这,不是我的房子,我只是个长期的租客。就只有这个临时的住所,因该不算家庭。我也没有亲人,三年前他们都意外去世了,我母亲与我父亲是私奔,与之前的亲戚都断了关系,所以我就孑然一身,在法律上没有任何亲属。应该没有遗漏了。”
秦晴一口气说着,从始至终没有半点感情色彩,就像那些远去的故事与她无关一般,她就是观众,不带冷热地看尽一切。
郁晨雨觉得自己的心像抽搐一般地紧紧缩到了一起,紧致地疼痛,他看着她的侧脸,笼在灯光里的女人像一阵风一般轻,他错觉地以为似乎只要稍重的风便会吹散了。
原来她是孤儿,原来她一个人,原来她没有家,原来她冷漠是因为习惯,原来她最难过的时候会平静抿着唇角,伪装着,原来……这么多原来,可是他却一个也不知道。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忽视了什么,让郁晨雨有想杀了自己的冲动。
他伸出手,很轻很轻地拥着她,不舍得重一分,却又害怕轻了一分,他艰涩地开口:“对不起,秦晴,这些我竟然都不知道。”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害怕着,孤独着……对不起……他在心里说了一遍一遍,他想她应该听得到的。
她仰着头,温热的液体倒回去,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很飘渺,她说:“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没关系,反正她藏了很多没有说的秘密。她还没有说她的父亲是谁,那场意外与他有关,还没有说,她唯一的生活的支柱便是他,只是中间连着的是仇恨……还有许多她没有说的秘密,不能让他知道。
她真卑鄙呢?藏着那样的阴暗,却丝毫不觉得愧疚地让这个男人自责着。父亲母亲,女儿很厉害是吗?这个男人已经完全被女人骗了呢。秦晴看着橱柜的角落,有一滴泪滑下来,却不露痕迹藏在了黑暗里。
他抱着她,紧紧地,声音竟是哽塞的:“以后不许说没关系,难过就说难过,想念就说想念,没有什么是必须习惯的,你有我。”
他不舍得她习惯冰冷,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不舍得她习惯寂寞,他会心疼,她的女人值得这个世上最好的东西,不需要这样的习惯。以后他不允许。
她偎着他,淡淡地说着:“早就不难过了,连回忆都模糊了。”
唯一记得就是你,一个叫郁晨雨的名字,支持了我走过三年。你不知道吧。
“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了。”他拂着她的头发,宣誓一般的坚决。
以后有他陪着她,一辈子。
只是郁晨雨不知道,一辈子很远很远呢,他们的尽头却不在那里。
秦晴逼回眼里的温热,微微用力挣脱,露出一个头顶,仰着头说:“你明天还要工作,很晚了。”
今晚上收获的够了,该结束了,不然她怕她会伪装不下去。所以她下了逐客令,在这样不适宜的时候。
郁晨雨本来还沉寂在深沉的自责里,这一句话让他清醒了不少,自责像逆流的水,没有动力了。他恨恨地看着秦晴,很不满地吼她:“你这女人,真倒胃口,这个时候说这个做什么?”
女人有时候不是会悲天悯人吗?会柔弱的像只小猫,可怜又可爱,怎么他的女人就是个例外。嗯,郁晨雨差点忘了,他的女人是只野猫,还是这么不懂情趣的野猫。
郁晨雨气闷地问,秦晴却无比认真地回答:“让你回去啊。”
难道是她的逐客令不够明显?秦晴觉得这个男人有什么不能有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他,她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郁晨雨有些恨得牙痒痒,他咬着想要要这个女人的牙齿:“你坦白得让我想揍你。”虽然郁晨雨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是不介意的,他不喜欢伤感的秦晴,一点也不喜欢,他宁愿她这样。
可是郁晨雨知道他偏偏喜欢这个不懂情趣,也不知道风花雪月,更不会浪漫的女人,这样的秦晴才是她,她不适合悲伤,不适合矫揉造作,她可以坚强,可是冷然,这样的秦晴是他最初的心动。
郁晨雨抱着秦晴的手没有松开,丝毫没有收到逐客令的影响,自顾说着:“明天下午要去j市的分公司考察,今晚想多看看你。”
这也是郁晨雨想要上来的一个原因,还没分开他就开始舍不得了,原来那句酸酸的话是真的——有一种相似,是还未分离,便已想念。
“这么突然?”秦晴看着郁晨雨。明天就要走,那要好几天都看不到了吧?有隐隐的失落感。
郁晨雨抱着她,慢慢解释,语速很慢,丝毫不理会外面上升的月亮:“前几天就决议了,就是我不舍得丢下你,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吧,反正秘书也可以同往。”
这个办法好,不用分开,工作也不耽误。郁晨雨突然起意,一双漂亮的眸子就像窗外的星子一般,铮亮地闪着希冀。
秦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以前的秘书会去吗?”
“不会。”郁晨雨知道这个女人又要倒胃口了,声音恹恹的,没了期待。
诶!他怎么就看上了这么榆木的女人?
果然,郁晨雨够了解秦晴,她面无表情地驳回提议:“那我也不想例外,去几天?”
郁晨雨闷闷地回答,有些有气无力:“五天。”他看着秦晴,慎重地在确认一遍,“很长呢,你真不陪我去?”
五天很长呢,这个女人不在身边多难熬啊。郁晨雨从现在开始就郁闷。
秦晴言简意赅,不容商议:“这个季度的报表我还没有整理完。”
她可不想成为公司员工猜忌的对象,更不想让全公司的女员工视她为眼中钉,这一点秦晴看得透彻。
郁晨雨知道没得商量了,那就拿回点利息好了,他试探地问:“今晚留下好不好,嗯?”最后一个尾音拖得很长,像有蛊惑力一般引诱着。
秦晴也真的鬼斧神差地被蛊惑了,居然点头,机械地答应:“嗯。”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补充一句,“只有一张床。”
秦晴觉得自己的抵抗力越来越弱了,这样就答了?
郁晨雨不介意,回答:“沙发好了。”
只要能让他看到秦晴就好,想到要分开五天,他就像时刻腻着她,一解明天过后的相思之苦。
就这样,郁晨雨赖皮加蛊惑地留在了秦晴的麻雀小窝里。可是她的小窝太小,沙发太短,某个睡沙发的男人一夜折腾,辗转反侧,最后秦晴一时心软就引狼入室了,不过好在这头狼老实,只是抱着秦晴安安稳稳地睡到天亮。
一夜好眠,他们做了梦,梦里有彼此。
天边一抹斜阳,初升的暖阳是黄色的。秦晴悠悠转醒的时候,身旁已经冷却,郁晨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她居然睡得这样熟。伸出手,俯在冷却的杯中,似乎还残留了郁晨雨的味道,秦晴微微笑了,突然觉得,现世繁华,岁月静好。
起床,秦晴走进浴室,洗漱台上有杯子,还有牙刷,都是她以前没有见过的,秦晴家里几乎没有人回来,所以没有备用的洗漱用品,那就应该是他买的。
秦晴不经意地笑了,这个男人还真是自觉,居然开始摆放了自己的东西,这是要宣布主权吗?
洗漱完了,换了一身职业装,秦晴看了一眼手表,七点半,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一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所以时间刚刚好,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秦晴走到客厅时,顿下脚步,看着桌上的早餐。
郁晨雨准备的?
秦晴再看了一眼手表,计算了一下路上的时间,确实没有多余了,她踏出脚,可是才走了一步,又折返回来,心想,要是那个男人要知道她没有吃一定又会大做文章吧。
于是,秦晴老老实实地坐到餐桌上,桌子上还留着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要是不吃完,回来有你好看。
秦晴苦笑,这男人着实难伺候,可是却配合地开动。秦晴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个早上,她笑了很多次。
托了郁晨雨的福,秦晴第一次迟到了,那顿早饭果然超时了。
这个季度的报表是秦晴负责的模块,因为她新来对以前季度的营业状况都不了解,所以整理起来很困难。一整天的工作很辛苦,秦晴不知道她这一天抬头许多次,似乎有意无意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才离开一天,却像过了很久,秦晴总觉得手表慢了。
桌上的手机响了,秦晴条件反射一般去看来点,上面闪着郁晨雨几个字,唇角一勾,一抹好看的弧度。
原来她在会等电话。
秦晴慢悠悠地拿起电话,脸上却洋溢着隐而不见的期待,放到耳边,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低沉好听:“秦晴。”
“嗯。”秦晴轻声应了一句。
电话那边沉吟了一会儿,呼吸有些沉,片刻他说:“早饭吃了没?”
“你做的?”秦晴没有正面回答。
“不然呢?”不用看也知道电话那头某个大少爷脸上阴沉。
“以后鸡蛋七分熟就好。”秦晴脱口而出。
说完,电话那头安静了,秦晴脸上僵硬了,她真都说的什么啊。
之后,电话那边笑得很开怀,邪魅的声音悠悠缓缓:“好,以后给你做。”
怎么会说到以后?秦晴好笑,她自己也知道不会有以后不是吗?居然会忘了这个事实。
秦晴面上还有些不自然,干脆转移话题:“到了没?”
“在宾馆。”
现在的郁晨雨就躺在宾馆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想某个女人的脸,明明很累,却睡不着,想念会让人忘记疲倦,果然没错。
“别太幸苦。”秦晴叮嘱,做了一回殷切的女友。
“我是老板。”那边郁晨雨笑得邪肆,回答文不对题。
不过秦晴懂,那话言下之意就是,我是老板谁敢让我累着。
还真是郁晨雨的风格。
秦晴好笑,嘴唇又扬起一分,中规中矩地建议:“哦,那你让别人累好了。”
原来这个女人也会打趣人了,有进步。电话那头,睡在床上的郁晨雨好心情地勾起唇畔。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电话那边温柔地叮嘱,声音里全是宠溺,化不开的柔和。
“嗯。”秦晴只是轻轻应着,一个字的回答,言简意赅啊。
“好好吃饭,太瘦了,抱着咯手。”电话那头开始絮絮叨叨,似乎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语气还是浓浓的宠溺。
“嗯。”又是一个字回答,不冷不热,不温不火。
这男人越来越琐碎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秦晴纳闷。
电话里还在殷殷教诲,喋喋不休:“晚上别回去太晚,报表不着急。”语气有些闷声闷气了,似乎有些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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