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休了我吧!

vip1重逢,被‘圈禁’

李庚抬眼,见王爷面色铁青的有些扭曲,管家被李庚风风火火的请他到王爷处,一进门见王爷的背影笼罩着一股强烈的冷气。
他不由心中一寒,颤巍巍地跪下:“奴才见过王爷。”
春日的气息总是沁人心鼻的,只是这风吹过,管家不由的打一阵冷汗。
“这封信是何人送来的。”
“那日有名小童前来给信,他没有说是谁给的,只是告诉奴才务必要交给王爷。”
想来送信给他的这个人是不想让他知道是谁,俊美的轮廓阴沉在微弱的光中,没有一丝的血色。
眼见王爷俊脸越发深沉,想起今日王爷早朝之后,有宫里的人上门拜访,便试探的说道:“王爷,奴才记起今时日您早朝时,有宫人上前传达话来,说让你回府后去陵水院一趟。只是刚好沈夫人来了,他让奴才下去处理其他事务,说这事情她会禀告王爷的。”
沈庭儿?
为何不把事情告诉他?
是有个故意不说的。想来他也猜到了几分。
那个温柔的女子曾经是他生活中美好的一切,心里明白,他却不愿再想。
大步一迈,便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李庚尖锐的叫声:“王爷,这么晚了,您是要去哪啊?”
慌乱地拾起王爷扔在地上的信:嵇闽之女,毒发于宫,速速赶来,陵水院处。
看着字迹,李庚突然感觉有些熟悉之感,却不知道这字迹的感觉从何而来,莫非……
写信之人是萧大人……?
此时夜已经三更,陵水院巡逻的士兵在各个岗位坚守。
夕颜疼痛难忍的被痛醒,胸口沉闷,她想要起身去拿水喝。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依儿……”
习惯性的呼叫依儿,却没有人出现,突兀地才想起自己是在太后的院里。
许恒弋偷偷地夜闯皇宫,此时太晚禀告太后他想见夕颜,太后定会把他驱走,她种了毒?
当那信纸上白纸黑字的毒字出现在他的眼睑时,他发现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捂住自己的胸口,他奇怪的低喃:“为何胸口会如此之痛?”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心里涌现出的是无比的懊悔,为何当时不早点拆开那信,为何总是要和她日益的争锋相对。
他是个骄傲的人,可是这个女人,她是刺猬,容不得一点的伤害,他又如何走进她的信?
一如也能拆开她的心看一看。
轻功一跃,视线掠过那层层的建筑物,心里只想的赶紧见到她,他才安心。
吃力的站起身,夕颜发现自己的全身没有一丝的力气,她张开双手吃惊的看着,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每一次的毒发都会使她身体消耗越发脆弱吗?
噗咚!
一声,身体倒在地上,夕颜吃痛的捂住自己的手臂,真是狼狈啊。
也不知道自己前世是否作孽太多,老天竟然要这样的来惩罚她。
突然间。
一阵风扑脸而来,正当她抬眼的一刹那,彷如时光在这一刻定格,只余0.01秒的距离,彼此呼吸的相触,美眸里闪过一丝的惊愕。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可是棱角分明的俊脸,健硕的胸膛,一身不着寸缕的阳刚,依旧在自己的眼前闪闪发光。
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会如此夜探她,依稀还记得那一天,他听到自己放走风银君的恼怒,依旧看的到他脸上纠结的情绪渲染了她的沉重。
修长手臂,一用力,整个人被托起,下一秒,已进入他的怀里。
温暖的气息,连日来受到毒的煎熬,夕颜的眼眶里居然有些想要落泪,就像是一位孤独的行者,当他在茫茫的沙漠中见到的一缕甘露一样。
“对不起。”
低哑的声音更蒙上了几分让人窒息的沉沉,许恒弋将她的发丝揉在自己的手中,难以控制的柔情,有太多的话需要问她。
为何中毒?为何不告诉他实情?
只是这份感觉在他见到她时,已经化为一江春水缓缓而流了。
可能他是真的太过于喜欢她了,无法容忍她总是对自己的若即若离,无法容忍她每日对自己的忽视。
所以,只能用冷漠来代替他的怒火。
如果那一天能早些发现她的症状也不会让她一人在太后处多留了一天了。
“你这傻女人,为何中毒了?是风银君给你下毒了吗?”
许恒弋猜测也许是风银君对她下了毒,她才无奈的放走了他。
夕颜心下一沉,她该如何告诉恒弋自己也许会命不久矣?
他对她也许还只是一时的迷恋,就如同曾经迷恋沈庭儿一样,时间会让他渐渐地淡忘她身边的美好,等到他以为将永远得不到她的心的时候,也许就会放弃了吧。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一生需要跟随的人,可是命运的交错,让她再也无法抗拒。
中毒,她一个人死是小事情,万一皇上知道她的父亲每年都和怀若国有联系,而且有商贸往来是否会对父亲起猜忌之心?
大哥会不会陷入危险?
虽然许恒弋是自己的夫君,可是无名无实。
她不能拿嵇府的一生下注,闭上眼,她沉默。
许恒弋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勉强她,这个女人,她若肯告诉你,就自然会说,若不想,你就算弄死她,她也不乐意。
想起明日就要启程去河南一州,许恒弋的面色就越来冷清,抱住夕颜的手臂徒然的一紧,这一别,也许是多日,也许是数月,也有可能是一年。
她不能跟他一起走,想到日后见不到她,便把日后的思念化为永久的相思。
双手捧住她的脸颊,轻轻地将她发丝分开,吻上她白皙的额头。
她身体一僵,面对他突然间的举动有些无措,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不明白为何是晚上,可是她明白,所有的一切都自有他的道理。
“你先在这里一晚,明日我接你回府。”
轻柔地话语,如初生的太阳,,,缓缓的薰日,只是太过于美好,又容易消失不见。
正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过如此温柔的话,夕颜面色有些沉冷,仿佛猜到了也许他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想要问他,可是他去松开她,一晃眼,已经飞出窗外。
她怔怔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帐然若失。有恍然一世的感觉。
…………
第二天的次日,太后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夕颜就被宫车接走,爬上车辇,望着穿过窗外的一些风景,夕颜的气色也有些好转。
太后临走前告诉她,依儿由于在她毒发时及时赶来,太后见这丫头聪明伶俐,便想留着几日,夕颜也不多想,知道太后想留住一个人就必定不会让她走,于是也便答应了。
王府中。
因为听说恒弋要去河南一州,府中人都震然,如果王爷去河南一带,这些侍妾们不都要独守空房了?
“王爷此番要去河南,老奴舍不得您。”管家说话有些哽咽,他是自小看着这王爷长大的,恭亲王又常年不在家,母亲兰愿雪也死去多年,这些年来都是王爷自己熬过来的。
见他从清秀的孩子长成如今的俊美少年,心中激发的那种情感真的无言以对。
“管家,你就好好的吧这个家管理好,王妃今日也会回来,她此番身体虚弱,替我多多照顾她。”恒弋拍了拍他的肩膀,迎接恒弋的使臣们都来,翻身上马,欲要拍马离去,却见沈庭儿跌跌撞撞的从府内跑了出来。
浅粉色的罗裙差点绊倒了她。“王爷——”
一身轻叫,许恒弋转头一看,立在府门的美人沈庭儿双目含泪,竟是小跑过去。
“王爷,就让妾身和您一起去吧。”这河南艰苦,王爷千金之躯,她怕他吃口。
将她的芊芊素手从他的手处拿开,想起那日府中传话她却没有告诉他,心下有了一丝杂念。
“你就留在府中。”没有过多的话,回头望了一眼那竖立的王府建筑,便转身离去,春风里偶尔吹来的是梅花的香气,管家望着他的背影,带着男子独有的气质,渐渐地在视野中消失不见。
许恒弋的马车刚走,夕颜的宫车便已经停在了府门,见迎接在门口的众人面色沉重。
“王爷……”
沈庭儿双目含泪,她紧紧地盯着夕颜苍白的面孔再也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心思,王爷走了。
那么她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一个没有他世界的日子,情绵绵,意切切,到头来却是一番思念沉云落。
提起罗裙,再进一些,管家声音哀切:“皇上将王爷分配到河南一州了,王妃,王爷心中惦记您呢,可是事不由人,他终究见不到您一面。”
脚步停滞,她目光深刻,宁静而悠远,回想起昨日他情意绵绵的拥抱。
在这一刻,她心中有些抑制着难以名状的东西,闭上眼,那种感觉又仿佛消失在风中。
“王妃,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您身体又这么虚弱,您就吃点吧。”
这府中仿佛一下子冷却了很多,外头的桂花树似乎也停止了以前那肆无忌惮的飘荡,这位侍女此刻跪在地上恳求她吃点东西,可是不知道为何她总是不知其味。
“你且放在这里吧。”
夕颜微笑道,想让这侍女紧张的心放松点,侍女吃惊的看着这位王妃的笑脸如朝霞般甜美,心中一暖。
她是过来顶替依儿的,听问许府王妃刁蛮任性,实属悍妇。
初来咋到,她心下提防自己做错事情,便小心翼翼,却没想到王妃是如此通情达理,又倾国倾城的佳人。
“奴婢叫绿儿,王妃如果有什么需要,绿儿会立马过来伺候您。”
看来管家分配给她的奴婢还是温和有懂事的。
挥挥手,让她下去,她唇边染上一种若有若无的笑意,温和的奴婢是最适合她现在她想要做的事情了。
第二日。
夕颜便已经身着男装出现在扬州繁华的街道上了,绿儿在后面死命的追赶着夕颜
“王……公子,公子。”
女孩子总是有爱美的天性,前一天面对许恒弋离开的一丝阴霾,如今在这里被迅速的掩盖了,她是个不善于忧愁伤感的女人。
丈夫的离去,她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快乐还是要继续寻找的。
扬州里的酒楼,品茶,品酒,运筹帷幄,睥睨一眼窗外,无意视线的碰撞让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神犀利一扫,视线在她身上定格。
手指轻捏朱钗,她感觉有一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流连,消无声息。
她抬眼,隔着时光的距离,她在寻找那样的视线。
是她?
他一惊,随即一双紫瞳色的魅眼露出一抹难以分辨的讥笑。
“少主,如今德妃在天朝皇帝的手中,我们的兵力不够,无法硬闯,现在我们该如何想对策?”
拇指和食指一捏,杯子在手中应声而裂。
他冷笑:“天朝的那些狗皇帝看中我怀若国已数百年了,而我是不会那么容易让他得逞,如果他要来,那么我就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
在怀若国,很多人都知道,德妃是怀若国国王最不受宠的妃子,但是所谓的真相也就只有跟随在风银君身边的下属们知道。
正因为爱之深,恨之切。
怀若国王对德妃的爱噬骨深切,表面上他对他们母女都是苛刻极致,可是在怀若的后宫中也就只有备受冷落才能更加安全的生存下去。
为什么风银君在这尔虞我诈的怀若国里安然活着?
为什么他中了奇毒而怀若国王却肯花大把的银子去和嵇夕颜交换血液?
这都是怀若国王的爱保护了他们,倘若天朝皇帝用德妃来换取怀若国的肥沃的土地的话,他们相信怀若国王会答应。
也正因为表面上风银君是不受宠的王子,他轻而易举的得到出宫的机会,为的就是暗里将母亲救出。
所谓爱情,真是无法说清,一代帝王竟会爱上一时宠幸的歌姬,缘来缘去,这是宿命。
“公子,您真的不能逛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管家会惩罚奴婢的。”
夕颜喜欢自由,管家明里是让她出去了,可是暗地里千叮万嘱交代绿儿一定要快点回来。
怎奈,夕颜一逛就是停不下来,走走停停也有好几个时辰了。
“那你就先回去吧。”
夕颜看着她单纯的双眼中涩涩惧怕,便道。
绿儿两眼一直,便立马拉住夕颜,“奴婢不走,奴婢就跟着小姐。”
繁华的街道,夕颜觉得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数月来的尔虞我诈让她厌烦一切,如今也感觉这扬州城里的呼吸也带着香气。
“你们听说了吗?那许王爷被派到河南一州的事情?”
在一家普通的混沌小菜馆里,一个男人窃窃地对另一个男人说道。
“早知道啦,听他们说是因为许王爷捉拿刺客不利被皇帝老儿派那鬼地方去了。”
男人不知觉的叹了一口气“这回王爷可要吃苦了,你说到那河南一州还有命活吗?瘟疫横行啊。”
男人立马捂住说话男人的嘴“你不要命啦,居然说这样咀咒的话,被那些有心人听见可不好了。”
街头里吆喝的叫卖声,此刻也没有这句话来的那么刺耳,夕颜唇角一白,原本的微笑下一秒凝固在脸边。
难道放走了风银君,他就要受如此的惩罚吗?这是她未想到的,只是他为何如此护着她?
她真的不愿意承认不知道从何起,他闯进她生命竟是这样的悄无声息,一锤定音。
“咦,这位公子长的好生俊俏。”夕颜眼前突然间站出一个少年公子,一身青衣,脸虽长的白净,可眼中那淫意的目光清晰可见,夕颜后退一步。
怎奈,那男子一把握住她清葱五指“休得放肆!”
夕颜眉梢一动,欲要挣脱,少年男子一挥手,居然从中来了许多彪悍的侍从。
“把他绑回本少爷府中先,少爷我今天要好好的……嘿嘿……”
脸色青黑,真没想到堂堂的扬州城居然有当街抢人的现象,绿儿吓得全身哆嗦,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还真的无法应对。
眼前目前自己吃力不讨好,夕颜一咬牙,狠狠地踢中那男子的下部,男子龇牙咧嘴的痛哼一声,“少爷,你没事情吧。”
就在这一空隙的时间。夕颜拉起绿儿飞身便跑,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还不快追!”
男子恨恨地盯着夕颜,脸部扭曲,几名大汉迟疑间立马去追,但毕竟女子的力气是比不过男子的,不一会儿,便被抓住了。
大汉从后面将夕颜的衣领抓住,夕颜一倒退,像后仰去。整个身体随着莲足的滑到,大汉微一用力,将她倒挂扛起。
发冒一落,三千发丝如瀑布般垂落,那一刹那,顺着清风,绝美的容颜在光下尤为的耀眼。
绿儿往回跑,惊叫一声“小姐!”
那男子见这公子居然是个倾城美人,面目一喜,乐得急忙跑上前,还不忘记用看畜生的眼光看着倒挂在剽悍的大汉肩上的夕颜,他摸了一把夕颜的脸,肌肤如娇嫩的婴儿。
“你放开我,否则我定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明亮的双眼,夕颜狠厉如刀锋,即使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她凌人的气势都不会减弱半分,也正因为这样的她,才让风银君痴心的爱一直在她身边,从未减少半分。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本少爷得不到的东西,啊奴,把她带走。”
绿儿吓得哭了,另一名大汉见她姿色也不错,顺便把她拉走。
正当夕颜偷偷将手伸进自己的脚下,想要将藏在身上的匕首拿出时,眼睛看到一双玄色的长靴,她看不到头上那长靴的主人是谁,只是听到那男人用世界最冰冷的声音说道:
“拓也,我不喜欢下一秒还见到这几个碍眼的家伙。”
不到一秒钟,大汉应声倒地,那公子吓得落荒而逃。
“你……你们等着,本公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夕颜随着他的落下而落下,原以为自己的身体会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没想到下一秒,落入一个男人的怀中,惊愕的抬眼,银白色面具下的一双紫瞳色双眸,探究的深刻,轻入眼中,深不可测。
他笑,却带着些许的冷漠,退开她,夕颜干笑,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啊。。。
“小女谢公子相救。”
明明知道是他却还要假装不认识,风银君紫眸一眯,感觉颇有趣味。
“既然是我救了你,那姑娘能否给个面子,请姑娘到酒楼一聚?”
这个女子能随意出入皇宫,身份定是非凡的,且举止端庄典雅。
她定不是普通的女人,神态自若,面具下依旧是探究的眼神。
“公子为何将自己的容颜遮盖呢?”
假装无意的问道,夕颜的笑容彷如夏日里的晨曦。
而他眸色一冷,唯有瞳孔冷凝的漆黑,放下杯子,握住手指中。
他向来不喜欢女人问东问西,纵然他现在对此女子有些感兴趣,只是那冷色的目光却转而间消失不见。
“那么姑娘又为何在宫中行走自如?后宫的妃子又怎可在光天化日之下游走自如?”
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他一怔,没有想到此女子笑的如此典雅,却不失礼。
“天下谁不知道紫瞳妖孽风银君的?当日宫中我只是保命而已,我想你是不屑对女人动手的。”
夕颜知道他从小就是这样。风银君性格虽然冷漠去惟独对女人是心慈手软的,这个习惯她从那晚就看出来了。
无意的转移话题,他也不问,不一会儿小二端了许多菜肴上桌。
小二小心翼翼的将菜放在他的面前,也不敢说什么,今日来这酒楼的男子,凌厉中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虽然看不清脸孔,但是小二是明眼人,定也看出了他的非富即贵。
便将酒楼上等的菜端来。
蟠龙黄鱼,天福号酱肘子,竹笋肉丝,众多的菜肴端上台面。
夕颜不禁感叹风银君的奢侈,“如此佳肴应当是配的美人,请。”
也不客气,她从府中出来太久,肚子也饿了,将竹笋放入口中,味道油而不腻,不禁多吃了一口。
绿儿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因为他的身旁正也站着一位非常严肃的男人拓也。
也许是因为吃的太过入神了,夕颜忽略了风银君看着她的目光深邃如潭,凝视着的眼睛盯着她习惯用左手吃菜的手。
感觉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弋,夕颜暗叫自己美食面前把持不住。
“能否请姑娘到湖中游玩?”
风银君提议般的来了一句,夕颜一愣,看着他冷淡的眼神,知道自己就算不答应也得答应,他是从来都不容许别人拒绝的人,她很明白。
起身,提起罗裙,好不被自己踩住,绊倒。
她朝他一笑,眯着一双美艳的双眸,含着水慕般的妖娆。“好”
扬州城里的湖,本身就比较大,杨柳花香,泛舟于湖中,她和风银君所在的船非常豪华,前头自由人开,他和她同坐在里面,后头却是绿儿和拓也,不知道为什么,风银君好似是刻意让他和她独处。
莫非他认出她了?
夕颜心中没来由的一跳,但是随即想到,如今自己的容颜已经和多年前的自己天差地别,他又如何认得出?
而且,她和他不过也是小时候同入冰崖,有着共同的一块记忆而已。相对于他来说,她只是陌生人,也许岁月早已经让他忘记了有过此人把。
也许他重未旧毒复发,不禁暗恼自己多想,回神间,船已经开的很远。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冰冷孤傲,这是他常有的表情。
如果他是天朝的妃子,那么利用她找出母妃的下落也未尝不可,风银君如此想着。
“成事之后,荣华富贵,亦或是凤仪天下?”威逼利诱,这是公平的交易,但是夕颜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需要这样的东西呢?
也许他在试探她,又或者另有目的……
此时两人各怀心思,夕颜定是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是许府的王妃。
“荣华富贵对于我来说不过过眼云烟,我只是皇宫里不受宠的妃子,并无什么可用之处。”
“是吗?”
怀疑的目光,风银君没有再问下去,随即从腰间拿起笛子吹了起来,发丝吹起,沐浴着清风打乱。
面具下是他的面容,俊美的轮廓,散漫的目光,笛声悠悠扬扬,跌宕起伏,夕颜隐约的想起在那时,在冰崖的十天中,他每日都会吹伤一曲笛子,不让自己的心已至于那么糟糕。
往事如烟,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但是事与愿违,时间并不是所有人能掌握的。
这笛声仿佛魔音般丝丝如耳,连神智都在镜中迷荡般,“救命啊,救命……”
浑身一震,夕颜如梦惊醒,她讶异地看着风银君眸中闪过一丝的算计,听到的是绿儿不远处传来的呼叫声,连忙往船尾跑去。
“小姐救我。”
绿儿噗咚几声,水进入喉咙,连声音都是颤抖着,脸上尽显苍白绝望之色,可是和他一起的拓也去丝毫不动,风银君淡然从仓内走出。
淡淡说道“不过是个奴婢而已。”
他这是什么话,夕颜一咬牙,明知道自己游泳不是很好,硬是投身进入水中,船尾的他们看着她俩狼狈涣散,已经不动。
“绿儿,赶紧抓住我的手。”
慌乱的绿儿见夕颜进入水中救她,整个人便攀了过去。
根本就没有听到夕颜说的话,本来夕颜的一手还是死死的抓着船尾一头的木,两个人的重量一下子压了上来。
手一拖!夕颜用力不够竟被压入水中,慌乱中的绿儿反而借着她的身体抓住了船尾,拓也眉头一皱,想不明白主子的初衷。
见这个倾城美人在水里连呛了几口气,最终沉入水中。
“主子,要我下去吗?”
“不用。”
风银君轻声道,便随即自己下了水中,电光火石的刹那,在呼吸将要窒息的那一瞬间,他顺着她落在的地方,双手一捞,有力的手便一揽,她的连足迅速的找到了支点。
得到空气般,她涨红的小脸,神色已有些不清。身体酥软,只能用力攀上他的脖项,却见他眸子笑意一闪,手微微一松,揽在她腰间的手瞬间消失。
重入水中,一口气憋不上来,水直径的呛入她的口中,空气又重新离开自己,不过一秒,她便觉得自己离死亡是如此的近。
思维渐渐的迷离,她渐渐地沉入水中,抽离的空气。
下一秒,在她离死亡最近的距离时,有柔软的东西覆上她的唇,随即一股力不容她矜持的向上一抬,空气源源不断地进入,撬开她的贝齿,一点点的深入。
一手覆上她的双眸,将她带离水面。
只是消失意识已经取代了一切,眼前逐渐模糊,再也看不到什么,只想沉沉的睡去,睡去……
湿润的长发,仰卧在地上倾城的脸庞,有男子走进她,她不知道是谁,只是那男子居高临下的蹲下来,手指间似乎握住像铃铛般的圆珠,在她眼前摇晃。
“你是谁?”
她是谁?她是谁?她是嵇府的千金,可是她也是燕西,……
“你是谁?”
那声音又重复的问了一句,淡淡地,严肃的,大脑好像不容自己控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
“嵇夕颜。”
又有一男子过来,那是个长靴,还带着水中的水中,银色面具,他轻抚她的脸颊,问道“那么我是谁?”
他是谁?不是风银君吗?
但是小时候她是不叫他风银君的,在怀若国许多人不喜欢他那双紫色的眼瞳,惟独她喜欢,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喜欢叫他‘长卿’。
对,就是长卿,因为他总是那么冷漠,她希望他能快乐一些,长卿是代表一个人的温柔,所以每当他们两人的时候她都叫他长卿,长卿。
“我是谁?”
冷淡一问,他抚摸她的脸,似有期待。
“你是长卿,是长卿。”脱口而出,她意识已经不清明了,朦胧中见似乎见那男子解开自己的面具,冷漠中带着笑意,扶起她的身躯,将她拥入怀中。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她睁眼后已经是第二日,支起手肘,她抬眼一望,四周古香古色的雅阁,窗外放着许多兰草幽,还有水仙屹立在那儿,侍女见她醒来,便上前问她“姑娘,让奴婢为您洗漱吧。”
“这里是哪里?”
她揉着太阳穴,记不起自己落水后失去意识前的记忆。
“这里是风雅阁。”
她起床,要走出去,但是那侍女却拦住了她。“主子说了,姑娘现在需要休息,让奴婢为您洗漱吧。”
那侍女拉住她的手臂,看似娇弱的人儿,力道不重,去让她的脚步也迈不出去。
这侍女一定身怀武功,夕颜如此猜测,知道自己一定是被风银君抓住了,她有些沮丧,便也乖乖听话,好汉不吃眼前亏。
“姑娘长得真美。”洗漱完,侍女顺便为她倌发,看着铜镜中的容颜,忍不住自己的赞词,主子是第一次带女子到这里来,可以说明此女子的特别,能让主子在乎的人确实不多,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羡艳。
“长得再美,也终有消逝的一天,只有内心的涵养会保持一生的。”
“姑娘的话让红儿明白许多,难怪主子这么在乎姑娘。”
风银君?
不,她才不要他的照顾,自己在水中都差点死了,他还这样对她。
“我要见你主子。”
夕颜有些气恼的说道,那丫头却仍然用平淡的口吻说“姑娘,主子现在在处理事务,待他不忙了,奴婢便去禀告他。”
桌子上是一副渲染的水墨画,字迹还未干。被风一吹,落在她的脚下。
十年一乱,又一相逢。
重见故人,阔别相思。
字中的霸气尽显,苍劲有力,手轻抚那未干的字迹,夕颜的眸色暗了下来,那黑色的墨液黏在自己的手中。
“姑娘……”
见她的眼神淡漠的有些悲伤,红儿奇怪的看着她,然而抬起眼睛的那一刻,她的笑容又转回自己的脸上。
“那么你主子什么时候想要见我,就什么时候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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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的拍打在窗外,夕颜放下手中的书册,无心的走出风雅阁,风雅阁的外面便是清澈的湖水,种植的花草数不胜数,很难想象扬州城里还有如此世外桃源的地方。
已经第5日了,她中间求见过几日,却总被那红儿的丫头以借口阻挡了。
这一日如果他再不见她,好,那么她就……
碧海蓝天,以水为界,夕颜扶住那廊住,脚有些不稳,她欲要向水中跳去,刚从外头回来的红儿面色一白,吓的立马冲过去抱住她的腰。
“姑娘,你为何想要寻死?快快下来,有话好说。。””
夕颜眼角似有泪光一现,哀怨道“我在这里已经五日,风银君不见我,又把我软禁在此处,不能见家人,他到底想怎么样?没有自由,我不如死了罢。”
红儿眉间一皱,想不到主子喜欢的姑娘这么没骨气,却忽略了夕颜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终身一跃,红儿手中一空,夕颜已跳入水中,却在电光火石间,一粒细小的珠子点在夕颜的肩上,横空飞出一抹俊美的身影。
一绝色无双的男子身穿玄色长衫搂住她便往风雅阁飞去,落在地面,红儿跪在螓首“拜见主子。”
风银君无言的示意她离开,红儿抬眼瞧风银君冷色的邪魅,无声的退下。
“你终于出来了。”
挣脱开他的怀抱,夕颜埋怨的说了一句,今天的风银君没有带上那银色的面具,精致的五官,俊朗的剑眉,还有那魅惑天下的紫瞳,无意让那些天下的女子沦陷在他的魅惑中。她料他一定就在某处观察着自己,所以才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这几日风雅阁住的可习惯?颜儿……”
夕颜垂下眼睑,对他的亲昵话语既然一点也不惊讶,是的,风银君已经知道她是曾经小时候以前
…………
“长卿……”
阔别十年,生死两茫茫,风银君紫色的瞳孔一缩,毫不犹豫之下竟是将她抱入怀里。
碧空如洗,无一丝的云彩,风雅阁却荡漾着雨后的露珠。
视线掠过她的双眼道“当年若不是你哥哥拒绝了我阿妈的请求,颜儿,如今你是我的妻。”
身份卑微的王子,大哥又如何知道怀若王真正爱的儿子是谁,有缘无份,那是天注定的,谁也无法改变。
“我要回去,长卿,如果你是为我好,就不要关了我。”
轻拿起她垂下的发丝,他的瞳眸中笑意很浓,夕颜很少见到他有这样的笑容,淡淡的,却隐隐约约中带着某些讽刺的情绪。
“你的夫君,许王爷,如今是在河南一州,嫁给如此花心的男人,你还想回去?”
拉开他轻抚她发丝的手,她心中一沉,莫名的情绪涌上了心头,她不是喜欢着恒弋,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夫君,而生气,而是在他的言语里,却间接的说明了她嵇夕颜嫁给一个男人的错误。
嵇府的千金,从来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一刻,纵然她受万千宠爱,那付出一生的代价也太大了。
“如果我丢失了,会有很多人来找我的,对了绿儿呢,她跑哪里去了。”
“她已经吃下了忘忧散,被拓也丢回去了。”
还好她没事情,总算松了一口气,却见他冷色冷凝,没有放走她一丝的意愿,忍不住便抬起脚不就走。
却见自己头居然开始有些晕眩,她惊愕的看着他,眼前的他化为好多个风银君,摇摇晃晃,他顺势的接住她欲要倒下的身体,重新把她抱在怀里“颜儿,你手中的朱砂痣还代表着你没有成为他的女人,那么从此,我便不会把你放回他的身边。”
恒弋来到河南一州已经是几日后的事情了,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荒芜的河南街道显得是那么的突兀,偶而几名好奇的河南人民凑进看看这个新来的贵族,眼底鄙夷的神色甚浓,没有人看见那些农民唾沫在车开后飞舞。
李庚是看见了,可是不敢跟坐在车内的王爷说,河南一州,和天朝扬州差别真的是太大了。
撩起车窗,李庚道“王爷,河南县令刘河请你的贵阳楼一聚,说是为你接风洗尘的。”
慵懒的倒在车塌上的男子这才张开那双蛊惑的眼睛,神谕般的眸子随之一闭,便道“随去。”
贵阳楼里面气势辉煌,李庚一进去就觉得这里奢华的可以,里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真的是天差地别啊。
“河南县令刘河拜见太史大人。”
一进那门,红色的地毯铺在华丽的地板上,恒弋眼神一眯,笑容可掬的扶起这位号称河南县令的刘河,其余各色的人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河南官员。
每个人都向他行礼,宴席已经摆好,坐在奢华的贵宾房中,刘河便道“王爷连日赶到河南,恐劳累多时了,刘某这宴席就是为王爷接风洗尘的。”
仔细的看着这位刘县令,李庚心中一阵鄙夷,百姓现在生于水生火热之中,他倒好,还摆下这么大的宴席请自家主子,无疑就是想要巴结王爷。
可是他们哪里晓得自己王爷的脾气,他看起来总是给人一种很平静的错觉,凡事都如此的镇定,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王爷是天朝里少有的天才,也许连王妃也不知道,那萧大人虽然是有名的才子,可是作诗还是不比过王爷的。
“那么本王再次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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