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使徒

虽说歌兰蒂斯打算就这个问题深入下去，但率先说话的却是尼巫。
大概是伊尔的话让尼巫想起了什么，尼巫这回显得冷静多了，而后指出了自己的疑点：“不对吧，伊尔。你所做的一切明明都是为了魔界，为什么突然和整个世界扯上关系了？”
“你是在怀疑我说的话？”
“是的。我知道你最初的出发点，你只是为了……帮助魔界。”
“那这和我现在做的不矛盾吧。”
伊尔摊开了双手。
“如果这个世界都完蛋了，那魔界很大可能性也会跟着完蛋，所以为了帮魔界就先帮这个世界啊，多么正常的逻辑关系……”
看上去逻辑挺合理的，尼巫顿时哑口无言。
反倒是爱灵摇摇头：“说到底，你只是把阿拉德大陆和天界当成魔界重生的祭品吧。按照你的解释，你现在的举动，只是保护祭品的举动……”
“……也可以这么说。但这样一来，你们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不。”歌兰蒂斯眯起了眼睛，“除非你能先解释清楚，这个世界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话题二：没有未来的世界】
歌兰蒂斯已经把话题绕了回来：“实际上，你一直没有解释世界异常的地方在哪。所以我还不能相信你说的话。”
伊尔只是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歌兰蒂斯，仔细想想你最近一段时间见过的人或物吧……你真的没发现异常的地方？”
“我…………”
“哼哼，伊尔，不要睁眼说瞎话了。”尼巫立刻过来帮腔，“不管怎么看，这个世界除了你弄出来的动静以外，都是超级正常的！”
说完尼巫还有点小得意地看向歌兰蒂斯。
“是吧，歌兰蒂斯？”
“……不对！！！”
异口同声反驳尼巫的，还是歌兰蒂斯和爱灵。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两人同样对视了一眼，看来两人又想到一块去了。
可怜的尼巫又被吓了一跳，心里顿时无比沮丧：你们又反驳我！你们到底是哪边的人啊！
当然这时候依旧没人理尼巫。
爱灵：“如果说到异常的地方……那只有一个。”
伊尔：“……哪个？”
接话的是歌兰蒂斯：“这个世界上，还活着另外一个爱灵。”
尼巫一头雾水：“啥？那是什么？”
“那是我在天帷巨兽避难所上面见到的一个小女孩，和爱灵同名，外貌也一样，声音也一样，而且就是那个小块头爱灵开导了爱灵……当初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对，我能感觉出来，那个小爱灵有点奇怪。”爱灵闭上了眼睛，“因为看到她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半点不自然的感觉……就好像……对方是我的一部分灵魂一样。”
爱灵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异常点。这无疑是很奇怪的事情了。
如果按照伊尔的说话，世界出了状况，所以导致了这种异常现象发生，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就因为这个！？”
听到爱灵和歌兰蒂斯的回答后，尼巫的气势顿时又起来了：“只是一个相似的人而已，根本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说不定只是个有趣的巧合罢了！”
爱灵：“可……”
“没错……”这回伊尔立刻赞同了尼巫的观点，“以此来说明世界异常，其可信度太低了。你们可以再思考下，是否还有其他异常点？”
虽然得到了伊尔的赞同，但尼巫更加纠结了：伊尔居然帮我说话了！伊尔你又到底是哪边的人啊！
怎么感觉我的立场很微妙？
“其他的异常点？”
听了伊尔的话，爱灵再度思考起来，而后不消片刻又有了答案。
“……是即视感吗，伊尔？”
即视感的意思大家都懂：突然感觉眼前的场景无比熟悉，所有的一切每一个细节，甚至是接下来的所要发生的一幕，你都了如指掌，就好像曾经经历过。也好像自己忽然获得了预知未来能力一样。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而从进入白塔开始，这种感觉就逐渐清晰起来了……
伊尔：“什么样的即视感？”
“这个神之领域，我来过。而且很熟悉。”
尼巫立刻蹙起了眉头。尼巫觉得不太可能，大家明明都是第一次知道【神之领域】的……怎么会来过呢？
歌兰蒂斯看了眼尼巫：“我也有同样的即视感。特别是我对于某些路段非常熟悉……已经到了闭着眼睛都能走路的地步了。”
尼巫刚才还想反驳爱灵，这下立刻牢牢闭嘴了。两个人都这么说，恐怕就不是她们的幻觉了。
而后伊尔露出了温暖的微笑：“没错，正如同你们的身体告诉你们的那样……你们曾经来过这座白塔，而且还不止一次，所以对这里非常熟悉。所以毫无疑问……你们只是失去了有关的记忆，你们的身体还是记住了神之领域。”
尼巫立刻举起手：“可我没感觉。”
然后尼巫就被伊尔轻描淡写的“笨蛋当然没感觉”的话给打击到了。
所以尼巫慌忙反驳：“可，可这也是你的一面之辞，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你的观点啊！对吧，歌兰蒂斯？”
尼巫顺带寻找帮手。
只是这位帮手还是遵照传统摇了摇头：“不……我突然想起来我有证据。”
尼巫都快哭了。你们都在玩我对吧？
可惜歌兰蒂斯听不到尼巫的心声，而是沉思起来：“我在白塔中的一个房间里面找到了几盒录像。而那几盒录像……应该是记录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也包括了我和尼巫在白塔中的事情。”
尼巫刚才接连被伊尔和队友打击，现在连说话的底气都不足了：“那，那说不定是伊尔伪造的证据？”
爱灵：“证据可以伪造……但即视感的感觉是无法伪造的……”
爱灵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如果只是一个证据，那么不太可信。只是两个证据，也不一定可信。但如果多个证据能够互相照应而没有矛盾，这就可以称为形成了“证据链”……那么这些证据的可信度就同时大幅度提高。
如果只有录像，或者只有即视感，那么可信度还并不算高。但录像和即视感已经形成了证据链……那么歌兰蒂斯看过的那些录像基本上就可以作为有效证据了。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这些证据到底说明了什么。
爱灵：“即视感和录像只能证明我们确实来过神之领域……但这和世界异常到底又有什么联系？我们失忆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某种心灵控制魔法？”
“你的问题还真多啊。你们失忆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心灵控制类手段……实际上，失去记忆的可不仅仅是你们……即使我也不能避免。”
尼巫：“哎？”
“因为我们的失忆，实际上是源于一种现象。和心灵能力无关。可是这种现象太过于匪夷所思，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们……不，就算告诉你们，恐怕你们依旧难以相信。”
歌兰蒂斯：“……比魔界降临现象更加可怕？”
“某种意义上是这样。”
“那到底是什么？”
这不仅仅是歌兰蒂斯的问题，也是爱灵和尼巫的问题。
于是看着众人追询的目光，伊尔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呵……如果我说……这个世界的时间会突然倒流，你们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