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即化

83|7-20|---家-发-表

这次出差为时三天,肖芊芹已经提前预定好了酒店,三人从火车站出来便直接拦了一辆的士开到酒店去放行李。
到达酒店已经是晚上七点半,酒店赠送了三张海鲜自助餐的餐券,地点就在酒店三楼的大厅。
肖芊芹三人来得比较晚,拿着盘碟去夹东西时,螃蟹和龙虾早已经被一抢而空了。
岳园还是小孩脾性,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到座位上,不过很快就没有了抱怨声。吃不到螃蟹龙虾,吃吃扇贝和生蚝也是不错的。
吃自助餐靠的就是速度与食量,很快岳园就把面前的盘子给清空了,又兴致勃勃地要去拿第二轮,还热情地邀请了肖芊芹跟她一起去,肖芊芹低头看看自己盘子里的海鲜烩饭还没吃完,便说算了。
岳园一个人走了,肖芊芹光吃饭噎得慌,目光在餐桌上寻找起茶壶,刚拎起来准备要给自己倒,想起什么手中一顿,壶嘴在半空中转了反向,识相地先给领导倒。
一杯茶快要倒满时,领导下达了指令:“等下吃完饭后你到我房间来一下。”
肖芊芹抬起头看他,目光中有不解。
厉风说:“本来应该在高铁上讲的内容,待会儿补上。”
她明了地点点头,“喔,好的。”
就在肖芊芹刚点完头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餐桌晃动了两下,她起初以为是对面厉风在踢桌子,下意识朝他那边看,却见他坐姿端正,双腿也规规矩矩的放着。
正疑惑时,桌子又连续晃动了几下,她的叉子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地震了!”
大厅里不知是谁低低喊了一声。
刹那间,原本安然坐在座位上享用美食的人们,皆慌张地站起身,一窝蜂地往门外冲。
肖芊芹懵了一秒,随后立即蹲下来,抱着头要往桌子下面躲。
半个身子刚塞进去时,一只手粗鲁地把她拽了出来,“下楼!”
肖芊芹没多想,赶紧跟着他往外跑。
也对,这里是三楼,并不高,能下楼就尽量下楼。
酒店里虽然有两座豪华的大电梯,但此时都不起作用,唯一的逃生通道却是又窄又拥挤,三人同排难行。
整栋酒店的人都堵在这里,你推我搡,挤挤攘攘,厉风凭借着个头高步伐大,已经跑在了前面。
肖芊芹走得慢了便跌进人潮里,像浮萍般被挤过来再推过去,混乱之中她大叫了一声厉风的名字,他回头目光寻找她,神色凝重。
隔着三四个人的距离,他朝她伸出手,她勉强触碰到他的指尖。
厉风握紧她的手,猛力一拽,她从人墙中挤出来,身形不稳,险些翻了个跟头摔下来。厉风牢牢接住她,一手楼住她腰间将她护在怀里,继续往楼下走。
接下来的路肖芊芹感觉自己整个人是被提着走的,或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双手也紧紧抱住厉风的腰,恨不得能巴在他身上,就像找到了深海里的浮木,生怕再被冲散了。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到了一楼,才发现事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这次地震振幅并不大,持续时间也很短,他们跑到外面空地上时,酒店整栋楼基本上已经不晃了。楼梯里挤攘着的人群们也淡定下来了,若无其事地陆续往回走了。
h市这地震活动带果然是名不虚传,肖芊芹初来h市时遇上过一次,这次刚从国外回来又遇上一次,也不知是不是她太衰了。
常年在这生活的当地居民倒是见惯不怪、训练有素了,他们在空地上聊了一会热,很快就又有条不紊地回到餐厅,继续刚才被扫兴打断的大餐。
厉风倒是谨慎,说怕有余震,多观察一段时间再回去。
几分钟后肖芊芹才想起岳园,四周寻找起她的身影。她刚刚在大厅最里面拿吃的,应该没来得及跑出来,不过还好现在已经没事了。
想到这里,肖芊芹微微松口气,然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厉风紧紧握在掌心中。
她低咳一声,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一切平静如初。
厉风这才带着肖芊芹上楼,闹出这么个小插曲,他也没心情吃饭了,径直回自己房间休息。
肖芊芹和岳园住一个双人房,房卡在岳园那,她得先回三楼大厅找她。
岳园确实安然无恙,肖芊芹放心地拿着房卡上了八楼,回房间坐了一会儿,然后才想起来刚才厉风说过让她吃完饭后去他的房间找他。
她坐在梳妆台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抽了一张餐巾纸湿水,擦掉白布鞋上几个脚印,收拾整洁了再出发。
厉风的房间在九楼,肖芊芹懒得等电梯了,直接走楼梯上去。
房间是肖芊芹订的,她自然记得他的房号,顺着走廊一间间往下走就找到了。
她试着按门铃,半晌没人回应,然后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也许是给她留的。
“我进来了。”
她低低一声,推开门小步走进去。
没走几步,便听到里间淅淅沥沥的水声。
循声望去,原来厉风在洗澡,怪不得刚刚按门铃没人理。
这间房的浴室是半透明的,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落地窗后面,她依稀辨别出他昂着头,头发别到脑后,从花伞里喷出的水顺着他凸起的喉结往下淋。
他身上每一处的线条和轮廓都充满了刚劲有力的味道。
肖芊芹润了润唇,想想还是决定等会儿再来,转身正要走。
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坐下,等我两分钟。”
她停下脚步,愣了愣,“……喔。”
没法说不。
很快,厉风就围着一条浴巾出来,身上还没擦干,水珠把脚下一块地毯踩得微湿。
肖芊芹连忙站起来,双手放在身前,静候着他的发言。
他倒像是完全没看到她的样子,一边优哉游哉地擦着头发,一边走到茶几前不紧不慢地泡了杯咖啡。
咖啡泡好后,他打开一旁的行李箱,拿出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份文件。
肖芊芹以为他终于要开始讲正事了,却见他很快又把电脑一合,丢在一旁不管了,随即从行李箱里拿出叠得一套整整齐齐的衬衣和西裤,应该是在准备明天要穿的衣服。
厉风说让她等他两分钟,然而从他从浴室里出来到现在,早就已经过了两分钟了。
肖芊芹耐心地等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叫她过来坐,目光指了指床。
她站在原地没动,束手束脚地说:“不用了,我站着就行。”
他抬眸看她,勾了勾唇:“那么拘谨干嘛,你很怕我吗?”
“……不是。”
“那你倒是表现出不怕的样子来啊。”
“……”
肖芊芹犹豫了几秒钟,终于还是慢慢地上前几步,在他身边坐下。
他的视线始终跟随着她,直到从仰视变成平视,他终于开口,问得还是她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肖芊芹,你为什么回来?”
“……”
他紧紧盯着她,“是因为我吗?”
他目光固执,仿佛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是不是因为我?”
“……”
肖芊芹深吸了口气,说:“因为奶奶。”
厉风点了点头,“好,因为你的奶奶,这个答案可以接受”。
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转口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回德国?”
“……”
“是因为我吗?”
“……”
“哑巴了?为什么不说话?”
肖芊芹开口,却是问东答西:“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厉风笑了,那笑没有温度。
最近过得怎么样,又是这句话,她不是已经从很多人口中打听过了么,这次终于来问他本人了。
厉风告诉她:“我很好。”
“那……你爸爸呢。”
同样的回答:“他也很好。”
然后她就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主导权再次回到他手里。
“肖芊芹,接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感谢你?当年多亏了你的无私奉献、忍痛割爱,厉峥才能逃过一劫,我们今天才能过得这么好,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和我和厉峥的大恩人?但是,肖芊芹,没有人让你做那些多余的事,我不会感谢你的。况且你还没正式跟我说分手呢,转眼就跟别人结婚了,这样算不算一脚踏两船?”
她不回话,他便继续发挥:“你可真狠心,这么多年来一点联系都没有,现在又突然回来找我,你到底什么用心?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想一夜情的话,我可以不在乎,乐意奉陪,但是吃亏的绝对是你。”
她一直保持沉默,他好像又变成了在演自言自语的独角戏。
最后,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语气缓和下来:“肖芊芹,你有想过我吗?”
“分开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我吗?哪怕是一次。”
他执起她鬓边发丝,别在小巧的耳朵后边,动作温柔得好像热恋中的情人。
“我很想你,每天晚上都想。”
肖芊芹仍是缄默不语。
他音量轻轻的,低声询问:“我再问一遍,你是因为我才不回德国的吗?”
这句话问完之后是长久的沉默,她静默,他等待。
终于,在他的耐心即将耗尽之前,她缓慢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他按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身子压上来,吻得又急又重。
她闭上眼,默默承受。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每次疯狂的吻到了最后,都会慢慢演变成一场轻柔的细雨,极尽温柔细腻的亲昵,让人恨不得融化在他的绵绵情意里。
不知何时,她的双手圈在了他的背后,手指紧紧攥着衬衣的布料。
直到后来,温热的手指稍稍探入那个已经有些湿润的地方,她突然醒悟,睁开眼睛看着他:“厉风,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他面不改色,诚然点头:“有。”
她不可见地皱了皱秀丽的双眉,在她开口之前,他挑眉继续说:“有又怎么样?”
他们衣衫凌乱,气息急促,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厉风看着她,眼中戏谑意味很浓:“都这样了你还想叫我停下来?是不是为时过晚了?”
肖芊芹迅速将裙摆抚平,整理衣襟。
厉风冷笑道:“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这样穿,还故意穿成这样来见我,难道不是勾引?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装的。”
她神色一黯,低头说:“是我不对,我以为你之前说有女朋友是骗我的……但如果是真的,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他神色轻佻,手掌滑至她纤细的脚踝,暗暗抚弄,“我有没有女朋友是一回事,能不能跟你上床是另外一回事。”
他的力量不可抗拒,肖芊芹再次被压倒。
不知是不是他那位女朋友的功劳,他在这方面的技巧变得更加娴熟,起初她还有精力反抗挣脱,但不多时就被他撩拨得分不了神,那些“不要”的字眼被他堵在口腔里,渐渐的她的理智败得一塌涂地,尽数投降。她已经无法思考了,顺从地任由他作为,到后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主动地去迎合他,今夜有酒今宵醉,她只知道现在她不能离开他。要进入的时候厉风问她要那个东西,她说没有,他不相信,“你可是有老公的人,怎么会没有?”她脸上掠过一丝难堪,“……我真的没有。”厉风冷哼了一声,没再计较真假,此刻顾不了那么多,他扶着她的腰直接没入。身体如此深度的融合引发两人同时一阵闷哼,久旱逢甘露,肖芊芹说不清楚那是种什么滋味,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酣畅淋漓,喧嚣着想要得到更多。她不记得自己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做了什么配合他的举动,以至于他诧异地看着她,“你可是有丈夫的人,跟我做这种事一点都不害臊吗?”,他真坏,明明是他害她变成这样的,却还故意说这种会让她的良心受到谴责的话。肖芊芹脸上布满红潮,听到他的话才不好意思地咬住嘴唇,可还是止不住一声声破碎的轻啼。厉风还不放过她,甚至刻意换了个姿势让她能够看到他们紧紧连接在一起的那处,又贴着她的耳边问:“你的丈夫是不是满足不了你,看着那么瘦弱,体力肯定不好。”肖芊芹才不会傻到去回答这种问题,她也无心顾暇其他,只用滚烫的体温回应他。房间里的空调似乎完全不起作用,她出的汗比在大热天里跑八百米还多,汗水给她光滑的皮肤镀上了另一层光泽,做的时候他的视线一直紧紧钉在她蹙紧的眉头上,好像要将她每一个享受和哀鸣的表情都记在脑海里,刻在心上。到达顶端的时候,她紧紧地抱着他,声音迷乱地说:“我想你,我也很想你……”,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濒临爆发边缘的节奏或许是对她最热烈的回应。在那之后,房间里暧昧的动静并没有就此结束,他像是积蓄之后的爆发,一次又一次,从九点一直到凌晨才放过她。到最后,她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过度放纵的结果就是此刻的几乎虚脱,他将她抱到浴室洗个澡,擦干身子后又抱回床上,她闭上眼睛,几乎是在触碰到床单的下一秒就陷入了浅眠。
然而,好景不长,十分钟后,她还是不得不睁开疲惫的眼皮,离开了温柔的梦乡。
因为房间的主人在温存过后恢复了冷静,并且无情地下了逐客令。
肖芊芹本可以赖着不走,厉风也拿她没办法,但她随即想到不回房的话岳园可能会起疑心。
考虑到这个因素,最终她还是拖着疲软无力的身子下了床,回自己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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