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死亡

012-12-13
当千军万马向自己袭来的瞬间，保罗曼的精神完全崩溃像傻子一般，任由狂风军团的刀剑一刀刀割下自己的血肉，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发泄**上的痛苦，那感觉……
生不如死，痛苦难当！
“醒来，保罗曼！”响起一声大喝，如平地一声惊雷。
他缓缓的睁开双眼，满地破碎的木头渣滓、破旧的教堂大厅和高高在上的圣光之神提亚玛德的石像。
我又回来了？突然感觉左臂传来阵阵刺疼，低首看去就见两道入肉三分鲜血直流的剑伤，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大脑又传来针刺一般的剧痛，令他不得不抱着脑袋跪在地上。等巨疼过去后他只觉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接着见到艾科正满头大汗用剑支撑着半跪在地上，一根木桩插进他的左手背，从手心贯穿出来，看着实在触目惊心。
“你终于醒了，保罗曼。”脸上苍白无血的艾科勉强地微微一笑，可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他的目光又转向大厅中央两道站立身影，“来真见鬼，那个白痴居然被制作成了噩梦骑士，现在他可比活着的时候强多了。”
保罗曼又惊讶的发现胸部应该被贯穿一个大洞的巴罗姆好好的躺在自己脚下，原先手臂粗的血洞消失不见，胸膛正很频率一起一伏，这显然是睡熟的表现。只不过他皱着脸像是做一个令人惊惧的噩梦，四肢不停的乱舞，一副恐惧之极的模样。
不仅仅是他，所有的佣兵都是这副模样，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清醒的人只有他和艾科，还都是一副重伤员的模样，如果随便来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杀的干干净净。
于是他问道：“为什么不杀我们？”
“也许对方认为我们还有一些利用价值。”
顺着艾科的目光看过去，变成噩梦骑士的白痴身后站着一个眉清目秀俊俏的少年，正笑脸吟吟的望着他们，只不过保罗曼总觉得笑容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异，打着什么鬼主意。
他是一个亡灵法师学徒？不像，保罗曼否定了这个结论，首先他没有一身象征亡灵法师的黑袍和白骨纹章，穿着有些破旧沾满灰尘的武士外套，腰上挂着一把黑色的长剑，反而一身游侠的打扮。
然后其他的雇佣兵陆陆续续的醒来，不过大多数还是一副傻傻呆呆模样，保罗曼和艾科逐渐恢复过来，艾科随便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便去帮助其他人，保罗曼则把目光移向脚下的巴罗姆。
“保罗曼你不是死了么？”巴罗姆醒来后看见活蹦乱跳保罗曼，满脸震惊的说道。“我记得你被黑武士一刀砍下了脑袋，我还抱着你的尸体大哭了一场呢。”
保罗曼差点没气的背过去，没好气的说道：“瞧，我脑袋现在还好好的安在脖子上呢，真不该把你弄醒。”
看着所有的佣兵都完好无缺，巴罗姆瞪大了双眼，惊奇的叫道：“奇怪，奇怪，太奇怪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们所有人都被骷髅架子给淹没，我还是最后一个死的呢。”
“谁说的，我才是最后一个死的呢。”立刻就有人反驳起来。
然后，大厅变成了一个菜市场，佣兵们各执一词，都说自己才是最后死去的，也有人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另一个地方，与这个世界上闻名的精锐兵团战斗。
“呵呵，呵呵。”对面的少年突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直到此刻佣兵们才恍然大悟，先不说其他的，这里还有敌人，连危险都还没有解除呢。
保罗曼见大家统统安静下，双手紧握刀剑，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可那少年依旧蹲在笑着，这要多没心没肺的人才能笑出来呀，可他又见噩梦骑士眼中猩红的灵魂之火暴躁的跳动，他知道这亡灵们打算进攻的前奏。
“你究竟想怎么样？”他大着胆子问道，心里砰砰直跳，据说很多亡灵法师都会黑巫术，虽然眼前这个少年不像亡灵法师，可谁知道他是不是性格怪异呢，偏偏穿着这一身衣服来麻痹他们。
“你想活命吗？”少年答非所问，一个劲的微笑着。
“想。”保罗曼下意识脱口而出，却立马被的警惕巴罗姆扯了一下，他马上改口，“不想，不，不对，我，我要浴血奋战！”保罗曼说道后面口舌无措，他不想死，世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想死，可他看着对面的少年，联想对方说话的表情和语气，顿时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了寒战，又立即改口，可想来想去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吼出一声浴血奋战的口号。
“那太可惜。”少年惋惜的说道，他歪了歪头，“我以为你们都品尝过死亡的滋味，呵呵，那种滋味不好受，战友们纷纷倒在自己的身前，只能抱着他的尸体发出悲愤和无力的叫声，带着遗憾死去，又或者只有面对千军万马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生命的可贵，你们想学会掌控自己的命运吗？”
少年的话中带着令人无可自拔的吸引力，说到了他们的心扉间，在这一大群佣兵中又有几个人不是为了生计所迫才投身到这种刀光剑影、风雨飘渺的生活中，各自想起曾经那些寄人篱下、任打任骂的日子，不由的暗自神伤。
“闭嘴，你这披着人皮的魔鬼，在伟大的提亚玛德圣光照耀之下还在做这些诱惑人心的邪恶勾当！”艾科猛然喝道，“大家想想熔岩之河的魔鬼领主们，他们化作年轻俊美的少男少女行走在大地上，用诱惑的言语欺骗那些善良的人们出卖自己的灵魂，堕入无尽的燃烧的火红的熔岩地狱。”
佣兵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翩翩少年，果然和艾科说的一分不差，那少年岁数绝对不会超过十六，俊美的让他们自惭形秽，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牵动他的心神，充满摄人心魄的诱惑。
然后又想起艾科经历，他参加过泊拉摩火山战争，与宝石森林里的精灵、夏尔的巫师迎战从火山涌出带着硫磺恶臭的恶魔大军，肯定见过那些凡间一切邪恶的化身——魔鬼。
“呵呵，打住，打住！”少年一边捂着嘴直笑，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呵呵，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魔鬼领主们才不会花那么多心思诱惑你们这些穷佣兵，他们也只看得上天堂之门里的天使们或者卡雷斯英魂殿的英灵们，我可是一个正宗的人类哟。”
“那你怎么解释和亡灵待在一起的事实，奥玛斯的亡灵法师们就是被那些魔鬼领主引诱，开发了禁忌的亡灵魔法系统。”年轻的佣兵艾科不依不饶的说道。
“其实我挺不想穿起那套衣服的。”少年苦笑着耸了耸肩，一套华贵、奢侈的衣服突然出现在他身上。
“不可能，阿兰特瓦西斯小镇的使者！”佣兵们齐齐瞪大了双眼，一片不可置信的惊叫声。
“现在你们相信了，魔鬼可穿不上这套衣服。”
“你，你身为阿兰特瓦西斯小镇的使者怎么会和这些亡灵混在一起。”艾科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说着他看了看变成噩梦骑士的白痴，阿兰特瓦西斯小镇的使者是无法冒充的，因为衣服上有特殊的印记，没有得到允许的人是无法穿上的。
“我觉得那不应该是你来考虑的。”少年把脸一沉，沉声道，“佣兵们，我摩菲尔·卡撒打算雇佣你们，答应者不但可以留下一条性命，而且我还可以付给你们一大批佣金。”
佣兵们窃窃私语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少年不愁他们不答应，果然过了一会儿后，带头人艾科走了过来，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大人，您打算要我们做什么？”
“保护我和杀死我的敌人，第一个任务是帮助我回到阿兰特瓦西斯小镇。”
“请问您的敌人是谁？”艾科小心翼翼的问道。
“人类，亡灵，精灵，巫师谁都可能。”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他打算与世界为敌吗？艾科吞了吞口水，继续问道：“我的佣期是多少？”
“可能是永远，也可能是马上，我无法告诉你。”
佣兵们脸色都沉了沉，他打算让我们卖身吗？虽然佣兵最好的结局是成为贵族的家臣，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个家伙他们连来历都搞不清。
“我们的佣金是多少？”艾科咬了咬牙，狠下心问道，“如果我们不加人您会怎么样？”
“佣金？”少年笑了笑，“您们想要什么，黄金？我马上就能给你们弄来一箱，但是我想给你们的佣金却是能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至于不会像现在任人宰割。”
“至于不加入我会怎么样。”他似笑非笑的扫看众人，“我将不继续提供庇护，他会被亡灵撕成碎片，你们也可以把这当成威胁。”
佣兵们面面相视后沉默下去，一直安静了很久。见佣兵们迟迟不表态，少年有些不耐烦了，身边的噩梦骑士也变得更加躁动，佣兵们暗地里警惕，提起刀剑。
“大，大家能不能听我说说。”人群中响起保罗曼的声音，他身边的巴罗姆还使劲扯了扯他却是没用。
“我们可以接受大人您雇佣，帮助您回到阿兰特瓦西斯小镇，不收取您分文。如果我们觉得满意可以选择继续接受你的雇佣，如果不愿，也请大人不要束缚我们，大家觉得怎么样。”佣兵们都暗自点了点头，没想到平时好色胆小的保罗曼在关键时刻还挺又用的。
少年挑了挑眉，知道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微笑道：“我同意这个方案，只不过希望你们把佣期该在阿兰特瓦西斯小镇的结束后，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保罗曼将目光转向其他佣兵，艾科微笑道：“他的决定就是我们的决定。”
“大人，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剑为你披荆斩棘，我们的盾是你铜墙铁壁，为你浴血奋战！直到结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