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杜健生那身五彩斑斓的骚包衣服一比较,苏墨臣的西装则要正经的多。同样,苏墨臣身边坐的女孩穿着规矩的孕妇装,比我显的也要正常多。
我们相互打过招呼,那女孩笑着做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张爱,是臣哥的女朋友。”
苏墨臣能有三十多岁了,居然会有这么小怀孕的女朋友,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张婶忙着做饭,我们四个就忙着瞎胡闹。苏墨臣因为年龄的关系,性格要沉稳一些,我们三个人嘻嘻哈哈的,他很少会插嘴搭话。
张爱和我大着肚子,登高重活就交给他俩来做。
“我真羡慕你!”张爱边摸着肚子边跟我说:“杜先生对你很好,你们两个在一起,看着就很幸福。”
我笑着说:“你跟臣哥不是也很好?我看他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对你的举动还是很上心的。”
张爱叹气:“他对我还不错,但是却说什么都不肯娶我。”
“不娶你?”这跟我和杜健生完全就是相反的啊?我看看不远处跟杜健生正在说话的苏墨臣,说:“我不觉得臣哥是不负责任的人,他可能对你们的以后有别的打算吧!”
“可能吧!”张爱摇摇头:“臣哥跟杜先生不一样,他的工作你也知道。虽然被漂白过,可终归是有案底的人……他总觉得,如果不结婚,以后他要是出什么事儿了,我的麻烦会小很多。他觉得给我留足了钱,我和孩子的生活是不会有问题的。但是结婚的话……”
别人家的事情,我也不好发表意见。只能顺着她说:“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倒是没什么,就算他真有什么事儿,我也能把孩子照看的很好。”张爱笑的坚定:“你知道吗?我家以前在臣哥那借过高利贷,我曾经为了还债,差点走上歪路。幸好有臣哥,他帮我免除了部分的利息,帮着我上学……我的爸妈都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可是我却很喜欢他……他要是觉得现在这样好,那就先这样吧!”
这么一说,苏墨臣这个人,似乎也蛮好的啊……
我刚在心里表扬完,苏墨臣正好回头看我俩。他走过来低头对张爱说了些什么,张爱就笑着离开了。
苏墨臣看看我:“你有什么事情想问我的吗?”
似乎好像是有,但是他这么一问,我猛的一下,却又想不起来。
苏墨臣对我这身火腿肠装十分的无语,他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决定只是看着我的脸就好:“健生说,你对于张华宇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杜健生还真是了解我,听苏墨臣这么说,我眼睛都要冒光了。苏墨臣将手插在裤兜里:“你想知道什么?”
“前一阵子死掉的那个女孩子,她跟张华宇是什么关系?”这是我第一个想到的问题。
苏墨臣沉思了一下,说:“叫王喆那个女孩子吗?我见过张华宇带着她出来过一次,那女孩子挺有性格的。听说,张华宇带人强拆的时候,她拿水把那些人都给泼了……张华宇对她感兴趣,托着你们那个老师去问了王喆好几次。威逼利诱一通,王喆最后还是跟张华宇在一起了。”
“后来,城西的拆迁又闹了不少事情。王喆跟张华宇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是偷了张华宇不少的证据。张华宇恼羞成怒,就想办法杀了王喆。正好那时候有洪灾,王喆的失踪,就被他利用媒体宣扬成是在洪灾中遇害了。”
年三十说这些事情,还真不怎么让人愉悦……我看看苏墨臣,虽然他跟张华宇是一样靠着不法方式起家的商人,但是他给人的感觉还挺舒服的。就像是苏墨臣的名字一般,他这个人书卷气很重,文质彬彬的。
“张华宇……”虽然知道这么说不好,但我真的是被这个问题折磨了太久:“他真的是你杀掉的么?”
“不是。”
我为张爱松了口气。
苏墨臣倒也没转弯抹角:“是我找人做的。”
张爱在餐桌那叫苏墨臣去尝水果罐头,苏墨臣转头问我:“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
苏墨臣欠欠身,走过去吃罐头去了。
杜健生走过来在我眼前晃晃手:“看什么啊?跟臣哥聊过了?你的疑惑都解决了没有?”
我看着远处的两个人,又想起张爱刚才的话,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伤感:“你说,臣哥是不是没事儿的?他应该不会被抓吧?”
杜健生拉着我的手说:“这种事情,谁说的好?谁又说的准呢?再说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纯白或者是纯黑的人。苏墨臣这种人,应该就算是时代变革产物下的一种悲哀吧!”
我有些庆幸:“幸好你不是啊!”
杜健生嘴角的嘲讽稍纵即逝,刻薄的说:“你看看张爱,这么小的年纪,就跟着苏墨臣。臣哥跟我说,张爱追的他,追的那叫一个死缠滥打。啧啧啧,现在她的父母因为她跟着臣哥的事情,都不怎么理她了。而现在她又有了孩子,他们两个还没有结婚……”
我不满的皱眉问他:“你这是在说什么啊?你不觉得他们两个人很无奈很可怜么?”
“我想说什么?”杜健生怅然的说:“我想说的是,你看看人家媳妇的坚持,你在看看你自己。”
算了,我还是去吃罐头吧!
张爱的怀孕天数跟我差不多,她带来了四维彩超的报告单给我看:“这个手指脚趾不排除畸形的问题,我当时也很担心。不过后来问了很多医生,他们都说没什么事儿……孕妇啊,还是要心情好一些。这样,生下的孩子才会漂亮呀!”
看她的报告跟我一样,我焦虑的心情似乎减缓了些。
看着她孩子的报告单,我瞬间就有一种,考试的时候有人跟我并列倒数第一的感觉。虽然自己没有什么进步,但是有人陪着你一起垫底,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儿。
这是个不好的想法,我不断的斥责着自己。
吃过晚饭后,张爱和苏墨臣就告辞了。
我借口红色洋装勒的肚子疼,又是一通撒泼耍赖后,杜健生终于帮着我换了下来。我跟杜健生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春晚,我一直等着瞧主持人说“农历龙年”时丢丑,所以看的格外专注。
春晚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会让人觉得十分热闹。不管演啥,先放一台的群众演员再说。
今年春晚从主持阵容上来说,还是跟每年相似,一对鸳鸯一对基,三个小受一个t,一个腐女看三p.而表演阵容上也更是奇葩,按照网友的话讲,就是演电视剧的去唱歌了,唱歌的去说相声了,说相声的去演小品了,演小品的不来春晚了。
我看的阵阵发困,杜健生却看的津津有味。似乎,他看什么电视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这有什么好笑的啊?”我对笑的已经前仰后合的杜健生十分无奈:“我没觉得你的笑点这么低啊?就是孔雀跳舞,有什么好笑的啊?”
杜健生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泪,一针见血的说:“现在真的已经是‘基’本国策了吗?连跳个孔雀舞,都选两只公孔雀。”
“……”
我俩都没有守岁的习惯,没等到十二点,我俩就上床睡觉去了。
外面放了一夜的鞭炮烟花……我忍不住去想,如果2012年真的是世界末日的话,这算不算是所有人的末世狂欢?
我抱紧杜健生。
如果真的是世界末日的话,能有他跟我一起过春节,我的人生也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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