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在我们看过的军旅电影中,这个时候往往是要降旗的,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旗帜。在军训开始的时候就没有升旗,现在当然也就不用降旗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剩下来的事情是最后一次打扫内务,拔营起寨,锁好营门,向基地的管理部门办好移交。这一切都在不到半小时之内完成,峨眉酒家来的厨师和他随身的家伙装在我的“长安之星”上,由何继澄和王海开着,他们一直吵着要过车瘾。其他人坐大巴,等到我们租的大巴开出营房门口的时候,我们看到黄教官带着几位教官和基地管理处的人站在门口向我们敬礼。我们早就听他们说了,我们这一批是所有到这里来军训的队伍中最守纪律,动作完成质量最高,成绩最好的。所以他们一直把我们送到了营房外。
我下令把车窗摇下来,大家涌到窗口向我们的教官们敬最后一个军礼。大巴放慢了速度,缓缓从教官们和管理处的职员们面前通过。大家谁也没有说话,不过我看到有人热泪盈眶。等到大巴远远离开基地,并转过了一个弯道以后。我才让车停下来,从后面赶过来的长安之星上拿出弟兄们的手机一一分发给大家。手机已经充电了,那是我昨天晚上和黄教官一起充的。
弟兄们接过手机以后才明白,我们真的结束了军训生活。于是大巴里呼爹喊娘的声音不断响起,当然也有喊“老婆”的。我拨通了小灵的手机,当四十几天来,一直在深夜的梦里不断回响的声音突然响起的时候,我竟然哽咽了,全身一阵战栗。
“小志,是你吗?我好想你!”小灵的声音好像也在哭。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整个身心都在激烈地悸动,从心里一直到那里。可是我不能过于失态,尤其是不能在我的这帮小兄弟面前失态。别看不少人都在喊老婆,可是像我们这样公开同居的还没有一对。显然,小灵从手机中一定听到了大巴里的热闹,善解人意的她马上就改变了声音,我觉得好像看见她在电话那头擦干了眼泪。
“小志,你们到哪儿了?”
我尽量用正常的声音回答:“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到家。”
“何支书他们已经准备好为你接风了,就在峨眉酒家。”
我立即纠正她的说法:“不对,应该是为我们接风,为我们所有的兄弟们接风!”
“对,为我们的队伍接风!”小灵显然高兴起来,不过我从他的声音里还是听出了一丝异常。怎么了?何李镇出什么事情了?我没去问她,反正马上就要回去了。
我们是从江大的东门进入何李镇的,一进何李镇我就感到了不同以往,这才离开几天,就有了欣欣向荣的气象。首先是所有草顶的房子都更换了新草,所谓新草也是去年的旧稻草,不过是保存较好而已,铺成的屋顶看起来就像新的一样。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江大召开了建筑学术会议,议题就是《中国旧建筑中的美学》与会者对何李镇上新冒出来这片仿旧建筑无不啧啧称奇,尤其是茅草屋,更是谋杀了大量胶卷。尽管现在也不用胶卷了。
帅哥烤鱼坊是重点之一,不光更换了草顶,而且还更换了芦席。看起来就好像是新的一样。至于和隆庆帮的那场战争,现在看起来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据小灵说,生意一直好得出奇。帅哥烤鱿鱼、调料传奇,再加上隆庆帮的覆灭之地,想不火都难
因为隆庆帮太招恨了,许多吃过隆庆帮亏的人就专程来到隆庆帮的“埋葬”之地看看,发一发胸中的闷气。他们不是喜欢吃烤鱿鱼和砂锅,而是要听听隆庆帮覆灭的过程,看看隆庆帮的下场。
大巴最终停在帅哥烤鱼坊门前,我第一个下车,习惯xing地喊了一声:“集合”。
顿时这支队伍就成三路横队排列在我的面前。立正,向右看齐,报数。一套练了六个星期的程序自然而然地展开。最后是各班班长向我报告:
“报告队长,一班齐装满员集合完毕。”
“报告队长,二班齐装满员集合完毕。”
“报告队长,三班齐装满员集合完毕。”
这个时候我的人都穿着迷彩服,这是曾局从部队搞来的真正的作训服,不是民工当工作服穿的那种水货。在这个不大的广场上,这样整齐排列的队伍自有一种威势。
我站在队伍面前大声喊道:
“弟兄们:
经过六个星期的军训,我们的队伍已经是一支坚强的队伍。过去我们总说,锻炼身体,保卫自己。但今天我们可以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三十六条喉咙齐声怒吼,把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镇得鸦雀无声。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尽管是刚刚下车,可我已经看见街面上混乱的状况。我感到现在我们回来的正是时候,同时也很担心何李镇现在的状况。何支书凑上来轻轻地告诉接风宴的安排,于是我压下了这些烦心事,再次大声宣布:
“弟兄们,现在宣布两个事情。第一,全体解散后,于中午十二点半在峨眉酒家门口集合,穿作训服。第二,今天晚上八点,江大健身房力量训练照旧,穿常服。明天早晨七点江大cao场晨跑穿作训服。好!全体都有,立正,解散。”
很快队伍就淹没在亲人团聚的喜悦之中,我和小灵也上了我那辆长安之星,往家里驶去。车一开出大家的视线,小灵就扑上来搂住我的脖子。
“小志,想死我了。”话没说完她就眼泪汪汪。我用一只手搂住她,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小灵,我也想你。回家再说好吗,我都没法开车了。”
我们几乎是一进家门就开始爱爱,把积蓄了一个多月的思念都化作了行动释放了出来。当第一波浪chao过去之后,我搂着小灵柔软的身体,两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可能是有点发胖了,她的背比过去软多了。我爱怜地抚摸着,我知道小灵最喜欢我摸她的背,每次摸她的背都会使她很快兴奋起来。果然,小灵轻轻地向下滑动,我突然感觉到小我被两团柔软的弹xing包围了。我不安地叫一声:“小灵。”
她没有停下,而是欣喜地问我:“舒服吗?”声音里充满了诱惑。
我傻傻地点了点头,仿佛自己还是那只菜鸟。小灵把我搂过去,让我的头贴在她的怀里,喃喃地说:“我爱你,爱你,到死都爱你。傻弟弟,我的傻弟弟。姐不好,你还这么爱姐。”
我用吻堵住了她的嘴,不能再说下去了,做过小姐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我不能再让她伤心。第二次浪chao就从容多了,我不是菜鸟,我知道应该怎样让她舒服,于是我看着她的眼睛,领会着她的每一个眼神,渐渐地把她送上了快乐的高峰。
等到我们从爱中醒来,已经是十一点了。小灵还有点意犹未尽,赖着不肯穿衣服。可是我却一下想起了正事,立刻坐起来把昨天晚上曾局的表现告诉了小灵。
“怎么不早说?”小灵一下坐了起来。江南三月的天气已经非常暖和了,今天又是个风和ri丽的大晴天。所以小灵不用穿衣服也不会感到冷,她就那么在纯天然状态下,兴奋地说了起来:“小志,这说明曾局已经完完全全把你当做自己人了!”
“是吗?”我有些不敢确认,其实我一开始就感觉到了,但就是不敢确认。现在小灵这么一说,我的心就定下来。小灵非常兴奋接着又说:“不光是自己人,而且还进入了他的内层圈子。”
听到内层圈子这几个字,我马上就感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恐惧,尤其是看到曾局抛弃阚福林之后,还要榨干他最后一滴血的那种狠辣,更令我胆寒。看来小灵还没有体会到这一点。她听到阚福林像一条狗一样地乞求活命的时候,只觉得解气,并没有联想到我们。
“内层圈子是那么好进的吗?当初阚福林不也是进了曾局的内层圈子,最后落到这样一个下场,连养家糊口的钱都没有留下。”说到这里我摇了摇头,真正感到了兔死狐悲。
说到这里,小灵黯然了。我看她也没了主意,马上就打电话给于爷爷。我把手机调成扬声器模式,这样我和小灵就都能听见。我先向于爷爷汇报了这一个月来事情的发展经过,然后重点谈了谈昨天的事情。
“这很简单,他要重用你了。现在用人用什么?用奴、才、就是有才能的奴隶。不过这里首先是奴隶,然后再是才能。现在,他已经帮你立了威,又帮你训练了基本队伍。所以他马上就要告诉你,你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既然他能给你,也能随时随地收回去。你的表态很好,很及时,很巧妙也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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