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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来啦
以宋骅倾那性格,太子妃应该就不会悠闲到来管宁王府的闲事了吧。
不过,宋骅影完全可以预料太子妃怒到暴跳如雷日的样子。如果她知道这个小老婆是自己一个巴掌换来了,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欲哭无泪呢。
宋骅影自然不会傻到去求太后将宋骅倾指给太子,那样太明目张胆了。太子好美色,如今正失意,沉湎于烟花之地,所以她要做的,只是制造些机遇而已。
一个需要温柔美人慰藉,一个需要皇室威仪上位,所以办起来并不困难,事情很快便走上宋骅影预定的道路,而且比她预料的还要顺利的多。
此刻,小舞就在一旁兴高采烈地给宋骅影汇报情况。
“小姐,据报九月初三,太子和五小姐在天香楼私会,长达两个时辰……”
“据报,九月初五,两人相约相思亭相见……”
“据报,九月初九,两人……”
……
宋骅影怀里抱着小雪狐,嘴角微微漾开,因为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的顺利。
其实宋骅影所做的并不多。她不过叫人扮了算命先生,将自己暗中查到的信息借算命先生的嘴将太子唬住后,又暗示太子乃是真龙天子,不过命中缺木,要想转运就要找到某某命中带木的姑娘,出了这条街遇见的第一位女子如果命中带木,便是他的贵人云云。
太子将信将疑,事情偏偏又那么巧,宋家五小姐迎面款款而来,岂料纱帕轻舞,正好覆在太子面容之上……得到暗示的宋骅倾在太子面前伪装的很好,将泼辣的性子隐藏的不见踪迹。
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很快便成了好事。
“小姐,等五小姐嫁了太子后,这东宫可就热闹了,看那太子妃还能不能这么悠闲。”小舞得意地用大拇指刮了下唇角,笑得贼兮兮,“小姐这招后院起火用的可真妙啊,好痛快。”
宋骅影笑着白了她一眼,“你痛快,太子妃可就不痛快了。想咱们家五小姐那是什么性子?争强好胜,绝不落人后,受不得一点委屈;那太子妃也是娇纵妄为的主,凑在一起,果真是热闹。”
“太子一定会很痛苦吧?”小蝶也幸灾乐祸的加了一句。
“美人恩是那么好消受的吗?”宋骅影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们也知道小姐我有仇必报,当初无白居的那些杀手就算不是太子收买,也定然与他有关,本小姐会放过他?”
“所以说,小姐这一招跟当初那件金缕灿衣一样,使的是一箭三雕之计,将太子妃,五小姐,太子全都算了进去,实在是高明啊。”小舞得意地手舞足蹈。
可是再会算计又怎么样?自己的事情还是搅得一团浆糊呢。宋骅影有些郁闷地趴在桌子上,无聊地逗弄着眼前的小雪狐。
“小姐,小蝶听到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认真思索了一下,小蝶微蹙眉,对宋骅影说道。
宋骅影拿碟子里的花生去喂小雪狐,边喂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左右闲着也没事,不当说也说来听听。”
“听说府里今天来了一位贵客。”
“贵客?什么贵客?”她这名义上的女主人怎么一点也没有听说过。
“什么人倒不知道,不过王爷已经吩咐将那位贵客安置在扫雪楼,而且不许任何人探视。”
这么神秘?
宋骅影心里突然浮现一抹不安的情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一时之间也猜不出什么来。
这时候,忽然自外面传出来一阵清幽的笛声,紧接着一曲淡淡的琴音随之相和……
蹙眉听了一会儿,宋骅影心中的不安越加明显。
“这位贵客看来不是简单的人物,咱们去扫雪楼瞧瞧。”宋骅影抱着小雪狐带头走了出去。
扫雪楼与宁王的清玄阁遥遥相望,离宋骅影的秋疏斋却不远。出了院子,转过角门,很快便瞧见了扫雪楼。
不过,在扫雪楼前,宋骅影停止了脚步,因为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却见杨宇辰环胸支颚地靠在一旁的矮墙上,狭长的丹凤眼直直地望着宋骅影,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
“三皇弟这是在等人吗?”宋骅影淡淡一笑,走到他面前。
琴音依旧,很显然,演奏者并不是三皇子杨宇辰,而且原纪香也并没有这样的才情……
“小弟在等二皇嫂呀。”杨宇辰朝她坏坏一笑,“等着和二皇嫂对弈呢,上次被二皇兄的伤打断,这次一定要分出个胜负来。走走走,去秋疏斋大战三百回合先。”
说着,很自然地拉着宋骅影就要离开。
“王爷他在楼上吧?”宋骅影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挣脱,衣袖便自他掌中收回,“我怎么觉得三殿下您是在这望风呢?”
“望风?”杨宇辰微扯嘴角,抿着嘴角轻笑起来,只是眼神有些黯淡。
就算是望风,那也是为你望风啊……
“那不然三殿下为何一直不让我上去?”
“二皇嫂一定要上去吗?不上去不行吗?”杨宇辰的眸光似晴朗夜空中的那颗璀璨星辰,直直地望着她,眼底竟似有一丝哀求。
宋骅影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见他如此,心莫名一软,无奈地轻叹,“既然如此……”
“启禀王妃,王爷叫您上去。”正当宋骅影要答应杨宇辰的时候,却见宁王的贴身侍从小贵朝他们走来,站在宋骅影面前,躬身说道。
“二皇嫂——”杨宇辰不由地伸手拉住宋骅影,低声唤她。
“看来不上去不行啊。”宋骅影朝他一笑,目光落到他抓住自己右臂的那只修长而有力的手掌。
杨宇辰慢慢地松开手,默默地退至一边,靠着墙角,目光黯淡。
宋骅影不知他为何会如此,有些于心不忍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很快会下来。等下我们就去秋疏斋对弈,好不好?”
她的目光清澈而明亮,带着阳光般的温暖……他实在不忍心这双妍亮的眼底饱含泪水……
等你下来,还会对弈吗?等你下来,还会有心情对弈吗?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为何你就是不明白?
杨宇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倔强地噘着,眼底竟有一丝委屈。
刺激一下
当宋骅影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温婉清丽的女子手抚古琴,而宁王则抚弄玉笛。
和煦的阳光将他们的身子拉得很长……
一个清丽无双,一个潇洒俊逸,看起来就像一对逍遥人间的神仙眷侣,极其般配。
琴笛合鸣,直到余音完全消逝,宁王才缓缓回过头来。
此刻的宁王长身玉立,眉目俊朗,神采飞扬,又怎么会是几日前那位失意憔悴的人可比?他深沉的眸子瞥了宋骅影一眼,便转了过去,投射在那位清丽姑娘身上,眉锋微挑,“可累了么?”
温柔而关切的声音自宁王的口中逸出……
“不累。”清丽姑娘抬头朝宁王甜甜一笑,一脸的灿烂。
宋骅影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宁王对着那位清丽姑娘笑,忽然觉得眼前的阳光很是刺眼,细眉也微微蹙了起来。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杵在门口做什么。”宁王对着宋骅影眯眼,语气带着一眼可见的疏离。
宋骅影闻言,脸上不动声色,嘴角轻轻一笑,边说边走了进去,“听说府里来了贵客,莫不成就是这位姑娘?长得倒是精致的很呀。”
清丽姑娘眨着小鹿般无辜而澄澈的双目,迷茫地看了一眼宋骅影,便在清丽姑娘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柔声道:“这位便是左青祠左姑娘,她千里迢迢自墨国而来,以后要在府里长住。”
见宋骅影一副认真听他说话的样子,他温柔的眸中紧缩了几分,回头对着左青祠解释道,“她现在是本王的王妃,府里的内务皆由她管,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找她便是。”
宁王的转变会不会太突兀?不久前还拉着自己口口声声地指责自己辜负了他,害自己也以为自己太过狼心狗肺,还为此懊悔了许久,可是现在他却拉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一脸的柔情蜜意。
“敢问王爷,这……在府里长住,是什么意思?”宋骅影握紧身侧的手,忽然觉得全身冰冷,如置冰窖。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脊背僵硬地微微颤抖。
“王妃不明白?”宁王眯眼看她。
“臣妾的确是不明白,王爷这是要纳妾么?”宋骅影觉得自己手心有些发寒,心忽然空洞了起来。
左青祠闻言,小手攀上宁王的衣袖,噘着小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清澈的双眸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委屈。
“纳妾?你觉得本王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妾?” 宁王低头对左青祠安慰一笑,拍拍她白皙透明的小手。
宁王侧脸的轮廓俊美无比,深邃的双目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那位左姑娘。
心爱的女人?
不做侧室么?那么要的就是自己现在这个位置了?
宋骅影冷冷一笑,原先还因着伤了他,不好意思伸手要和离书,现在他倒是嫌弃自己占了位呢。当初自杨宇辰口中得知,他“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信念,原以为宁王会有些不同,却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见异思迁,快的很。
他一开始对暖水袋姑娘念念不忘,在无白居又对自己依赖眷恋,现在一转眼又拉着这位莫名其妙的左姑娘深情款款……
宋骅影气极,脑袋里一片混沌,根本没办法思考,不然以她的聪明,早该看出事有蹊跷。
“那么,王爷您预备怎么样?”宋骅影不怒反笑,故作从容地望着宁王。
宁王不甘示弱地迎上她的眸瞳,微眯着眼,炽热的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王妃觉得本王应当如何呢?”
宋骅影抿着唇角不答话。
“王爷……”左青祠轻轻拉了宁王一把,满脸深情地望着宁王,“只要能呆在您身边,祠儿做妾做奴婢也都是愿意的,您不要觉得为难,也不要为难王妃。”
背对着宋骅影,左青祠澄澈的眼底闪过一丝狡诈的笑意,不过只一瞬间,便又恢复纯洁无辜的模样。
宋骅影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却见淡淡的余晖中,她的身影清雅恬淡,眉宇间自有一股清气。这样的人会甘心做妾做奴婢?
“祠儿不要担心,万事有本王替你做主,你千里迢迢从墨国而来,想来也辛苦了,这便好好休息吧。”
宁王心疼地抚着她的面颊,而她脸上娇羞无限。
余光瞥过宋骅影故作轻松却略带僵硬的面容,宁王心底微微一顿。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宋骅影笑着告退了。
走出扫雪楼,明晃晃的阳光扑面而来,她的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飞掠过来的杨宇辰一把拉住她的身子,她才没有摔了下去。
“二皇嫂?”扶住宋骅影的双臂微微一颤,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炙热的阳光被他挡住,在他的庇护下,宋骅影感到一阵阵阴凉。她抬起头,对着杨宇辰淡淡一笑,“我没事,只是从屋里出来,一下子适应不了外面的阳光。”
杨宇辰没有说话,只是冲她扬起嘴角,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挑了一下,“我知道。”
很多年后回忆起来,宋骅影才知道当时的自己确实不是被阳光灼花了眼。他看她的眼神,确实带着一抹莫可奈何的宠溺,还有洞悉一切的悲凉……
“不出去追?”临窗而立的左青祠看着院中相依相偎的两个身影,回身有些兴奋地冲宁王招呼道,“你弟弟可是一直在墙根底下等着挖墙角呢,再不追,老婆真要被别人牵走了。”
宁王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院中亲密的两人,面容如罩寒霜,冷冷地说了句,“你好像很兴奋?”
左青祠略带调皮地撇了撇嘴,指着杨宇辰的身影,对宁王叹息道,“其实你弟弟真不错,静静地守候,默默地付出,爱得隐忍而心酸……可惜注定是一炮灰的命啊。”
炮灰的命?宁王有些不解地看了眼前一脸叹息的女人一眼。不知为何,有时候她嘴里吐出来的词汇,他还真不是很懂。
炮灰就是……
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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