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将脸贴在他胸膛,知道他吃这一套,故意瓮声瓮气地腻歪:“大不孝,居然想抽自己祖宗。”
杨沉果然受用,切了一声,捏了捏我鼻尖:“这是打哪儿来的祖宗?”
“我记得之前有谁说让我做他的家长来着?”
“你还当真了,蹬鼻子上脸的东西。”
同样戴着戒指的手十指相扣,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喂,许俊彦。”
“怎么?”
“你在信里写的,不管真假,我都不追究。你回到我身边……就好。”
我没说话,只低低嗯了一下。
托林雅转交杨沉的东西中,有一封我写给他的信。
短时间内能安置好安德烈,可糊弄不过杨沉。我直接坦白接下来会消失一段时间,为求他配合,又画了张大饼,许诺说等我回来就和他在一起。
除此以外,我掩去自己被感动的那部分,将背后原因悉数说出。
宋城能这么快顺利解脱手中事务离开,除了我的授意,还有赵远在推波助澜。
宋父一向谨慎,不轻易踏入浑水中。但只要宋城还在京城,侯广岳垂死挣扎之际为求助力,随时可能反咬他一口。
到那时即使宋父不想帮,为了小儿子也得出手。
除非他够狠心,能下决定舍弃——赵远又不蠢,与其留这个不确定因素在京城,不如将宋城远远支走,直到尘埃落定,情况无可回转。
我在赌,赌杨沉的理性压过嫉妒。
我们和赵家绑在同一条船上,他不会为一时畅快冒然破坏当前局势,还得打掉牙齿和血吞,尽力掩饰周全。
哪怕他明白,这个决定相当于亲手保全了情敌。纵然宋城已被卷入侯家纷争,如此一来,不至于陷得太深,更不会处于风口浪尖,为人利用。
打一巴掌尚且要揉三揉,他性格暴烈,眼里容不下沙子,这巴掌实在伤在软肋,令他痛极。
此刻听见他轻易原谅,我反而眼眶一酸。
算了,算了!
赵家铺垫数年,早做好了万全准备,我只是枚棋子,改变不了结局。倘若宋城没有选择和我一起走,现在最好的下场,顶多是留一条命。
这场与世隔绝的美梦,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又或者,算我送他的一份回礼。
我不相信缘分,否则不会在初见时想方设法调查他的信息,死缠烂打,费尽心思。可如今我信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第240章
沟通完几件要紧事,其余细节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准备向杨沉打听,只靠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这段时间他为了陆长柏的事一直忙碌,过着苦行僧的日子,眼睛都憋坏红了。还没正经说几句话,他已有些漫不经心起来,手指在我脖颈处流连。偏偏本人并未察觉,自以为把心思藏得很好。
我熟知他的脾气,刚刚洗澡时提前做了准备,也懒得扭捏作态,轻轻踢他一脚,毫不遮掩话中暗示意味:“去床上。”
杨沉却没有我想象中那般兴奋,他僵硬地别过脸,低声道:“你刚回来,先好好休息,再说其他事。而且,我只是想快点见你一面,没有说一定……要做。”
分明想得不行,却要扮二十四孝好男人赶我走,完全不同于昔日作风。我眨了眨眼,觉得这人简直浑身上下冒傻气,但又傻得可爱。
“真的不愿意?”我故意搭上他灰色睡裤边缘,感受到手下肌肉瞬间紧绷,差点笑出声,“忍得不难受么?那我给你口一次好不好?”
杨沉微微屈腿挡在我和他之间,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许俊彦,你别乱撩拨。”
我对他的话恍若未闻:“话说在前面,不要用力按我头,我会难受。”
气势汹汹地扯下他裤子,张口将勃发的性器含进去时,我感觉自己在强抢民女。
许久没有为人服务过,技巧难免生涩,好在杨沉给的反应到位,上方传来清晰的一声喘息让我恢复了信心。他性器粗长,完全勃起后称得上凶器,我不想虐待自己的喉咙,所以没有吞得太深,只舔着前端,用手帮他撸没含进去的一大截。
卖力吮吸片刻后,我发现他果然不像以前那样不管我的死活、抓着头往死里按,心里惊异他的听话,不由抬眼一看。
杨沉薄唇紧抿,俊美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红,显然已经陷于欲望之中。他喉结上下滚动时,腹肌也随着喘息一起一伏,性感至极,我忍不住呼吸一窒。
然而双手却死死攥拳,放在身侧。
我愣了愣,忍不住唇角一翘。多精彩的表演,一只攻击性极强的野兽心甘情愿被驯服,喉咙里的轻微疼痛和口中腥膻顿时不值得计较。
明知道杨沉最受不了什么情况,我故意舔了舔手指,将滚烫性器贴在自己脸边,恶趣味十足地摆出一副娇怯放浪的痴态。
被猛地压倒在他身下时,我勾住他的肩膀吹了口气,笑问:“现在想做了吗?”
回答我的是一个近乎凶狠的吻。
小别胜新婚。
我们在主卧的床上做了两次,第一次动作激烈热切,我张开双腿,头被一下一下撞进枕头,快感来得太急太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射精了。
第二次意外地温和绵长,他抱着我边亲边操。我很迷恋这种令人沉溺的性爱,什么都不必想,只要晕晕乎乎地埋在他怀里,鼻子嘴巴全被他身上的气息包围。
一辈子实在是太长太寂寞了,所以人们必须和彼此连接,所以学习牵手,拥抱,交缠,接吻,十指紧扣,一方插入另一方,高潮时低声呼唤爱人的名字。
杨沉低喘一声,射了出来。丢掉用过的安全套,他回到床上,用笔挺的鼻梁蹭了蹭我脸颊。我捧着他的脸,喃喃说:“还要……”
他扬了扬眉,语气带着愉快的笑:“还要什么?”
我看着他,认真道:“还要你亲我。”
他的手臂猝然收紧,像要把我揉碎在怀里。
又是很长的一个吻,我想,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保持安静,那张形状姣好的嘴也不会说出许许多多我不愿听的话。
一吻结束,杨沉俯身下去,整根含住我的性器。
比起上一次糟糕透顶的口交,现在他好歹懂得包住牙齿,磕磕绊绊地吞吐了几次,总算掌握了些要领,逐渐学会照顾我的敏感点。
我本就在射精边缘,性器忽然被裹在湿滑滚热的口腔里,不禁难耐地挺了挺腰。喉咙深处条件反射的痉挛令我眼前一片空白,再回过神时,听见他闷闷咳嗽几声,大约是被呛到了。
我顾不得下身酥麻,翻身坐起,手忙脚乱地给他顺气,用手在他嘴边接着:“不好意思,我没控制住……快快快,吐出来。”
杨沉执拗地望着我,喉结一滚,将精液咽了下去。
我愣了愣:“你,你这是干什么?”
他的神情仿佛等待夸奖的孩子,声音沙哑:“我比上回做的好吧?”
我没回答,扑哧一笑,倒进他怀里。杨沉脸色稍变,露出不确定的表情,低头追问:“许俊彦,你跟我说实话,别光顾着乐——靠,有什么好笑的,真的那么烂么?”
我摇摇头:“比上回好,但是还有待学习。”见他有点失落,我笑眯眯地补充道:“谢谢老公。”
他的眼中瞬间绽放出光亮,尾巴都快翘上天,还装作无所谓道:“只要我想学,没有学不会的事情,这都是小菜一碟。不用道谢,你帮我做过,我也帮你,应该的。”
然后顿了顿,眼含期待地说:“再叫一声。”
我明知故问:“叫什么?”
他竟不好意思起来,支吾了几秒,小声道:“就……老公啊!”
“哎,在这儿呢。”
我答了一声,哈哈大笑。杨沉猝不及防吃瘪,瞪我的漂亮眼睛里有情意流转:“许俊彦,要不要这么无聊?”
我说:“我叫你一次,你叫我一次,扯平了。不对,这么算的话其实你还欠我一次——”
他怒道:“你是小学生吗?!”
我不理他,美滋滋地躺回床上,任由他在旁边哼哧哼哧生气。过了半晌他不气了,又腻歪到我身边,伸手抱我:“饿不饿?想吃什么?”
被催着赶着回了京城,一路上压根没休息好。放纵的性爱之后,困倦慢慢袭来,我半阖着眼随口道:“海棠果!”
“海棠果?”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重复了一遍,“怎么想到这个?喂,许俊彦,许俊彦!你确定待会儿要吃这玩意?啧,沾枕头就着,你是不是拿我当陪睡的……”
脸颊被人揪了几下,不太用力,也算不上痛。但我已被睡意席卷,因此一把拽过被子蒙在头上,无视他的各种骚扰,顺利进入梦乡。
再醒来时,天色已晚。
身体被简单清理过,杨沉还给我后面上了点药,全程没有弄醒我。这点体贴程度对宋城来说习以为常,放在他身上却是惊天逆转,简称这人吃错了药。
杨沉正架着腿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见我走进客厅,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堆盒子,眼神十分得意,同时还在和手机那头的人交谈:“……嗯,嗯,我知道。不会欺负他的,妈,你瞎想什么呢……”
原来是他妈妈,怪不得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柔软气息,就差给自己围一个口水兜,上书“妈妈的宝贝儿子”。
我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拆开包装盒,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海棠果,个个饱满,颜色红艳,还挂着湿润水珠。
我拿去厨房洗了洗,端着果盘回来时,杨沉已说到尾声:“我下周有空……好好好,那我带他一起去看你。”
随手抓了一个放进嘴里,酸得我直咧嘴,差点被它送走。好不容易平复表情,他正巧挂断电话,抬头看我:“满意了?亏你想得出来,现在什么季节,海棠果还没熟!知不知道你男人找这东西找得多费劲。”
明明他只要吩咐一句,下面自然有人跑腿。我不戳穿,问道:“你要带谁?去干什么?”
“带我祖宗!”他没好气道,“我妈回国了,想见你一面,下周末咱们一起吃个饭。”
我皱了皱眉:“你应该问过我再答应,如果我有安排,时间冲突了怎么办?”
“你一天到晚又没个正事,能有什么安排?”他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拿了颗洗好的海棠果,“好吃吗?”
不管内心怎么骂他,我脸上依旧笑着说:“好吃,特别甜。”
他放心地咬了一大口,还没嚼几下,脸色骤变,立即抽了张纸将残渣吐了出来:“操,许俊彦,你丫太损了!这他妈叫甜?”
我顿时心情舒畅,摊了摊手:“我吃的那颗挺好,你运气差,挑的不甜,怪我咯?”
“行,这盒都是你的。旁边几盒蜜饯,也全是你的!”他冷笑道,“今天不吃完不准吃其他东西。”
此类威胁我一贯当作耳旁风,压根不耽误一日三餐,气得杨沉吃饭时摔了筷子。
我取了双新的给他,淡淡道:“我会和你一起去见你妈妈。但如果要做与我有关的决定,我希望你能事先跟我商量。”
他错愕地和我对视,片刻后低下头,憋闷地嗯了一声:“下次……我会注意。”
我微笑着,盛了碗汤递过去。
第241章
育儿嫂手把手教我正确的抱孩子姿势,我抱着孙宁的儿子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她在一旁围观:“你来的正是时候,他刚吃饱,心情不错,不然闹腾个不停,没人敢接近。”
孩子没满三个月,算不上沉,抱在怀里软乎乎的。我看不出长得像谁,只觉得他模样可爱,极其讨人喜欢:“会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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